第二章 无趣的适应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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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仁十四年末，淼主行至济水星域附近。

    “青州军连战连败，丢了济水以北全部的星域，于是退居济水星域以南，靠在途中放置星空诡雷这才拖延了大半年。”

    “而就在一个月前，拓跋氏终于清除了进攻路线前方星域的大部分诡雷，二十万星舰屯于济水之滨，与其对峙。”

    “济水已经是青州最后的门户，青州军指挥官决定死守南侧，每个太空岗哨都有万军驻扎，另备歼星炮无数。”

    “拓跋氏不强攻也就罢了，如果强行发起进攻，必被半途而击之。”

    “然而令青州指挥没有想到的是，拓跋氏发兵了，却只来了一艘舰船！”

    “青州指挥本以为是谈判舰，掉以轻心，结果被对方直入舰阵中，瞬间展开成一列舰队，竟是极为先进的空间展缩技术，凭一小舰偷渡一整支奇袭舰队。”

    “不仅如此，那一小舰船还并非普通舰船，乃是配备了超越劫运级超算的高级指挥舰，在这种突袭情况下发挥的作用极为可怖，越战越勇，击毁了青州军不少害怕被近身作战的巨型星舰。”

    “最终拓跋氏只付出了损失一支奇袭舰队的代价，让青州军崩溃南逃，而那场战役，轰动银河。”

    姜淼主站在舷窗前，望着星槎外无穷无尽的黑暗，听着随行船员的谈论，微微叹了口气。

    本来想着途径济水星域时，能顺便帮帮人联拆几艘敌舰的，但没想到青州军指挥犯了不可容忍的低级错误，导致瞬间败退，等到姜淼主一行人路过时，主战场早就南移了。

    “星槎在济水星域休整一天。”姜淼主突然发话道：“我出去一下。”

    “出去？”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船上没配备外太空行走装备啊。

    很快他们反应过来了，是哦，姜淼主在高级研究员的身份之前，还是人形奇物来着，什么真空零度环境，对他来说就像普通人类在常温的标准大气压下一样。

    星槎停靠在恒星附近的一座被抛弃的太空城附近休整，收集了一些物资能源，甚至回收了一些太空城中未被即时带走的资料。

    姜淼主对能量的供应需求越来越大了，可以预见的是他们未来会越来越频繁的寻找能源供应，或者姜淼主找到方法削减需求为止。

    打开舱门，姜淼主瞬间被气压推动带入太空中，舱内外的气压差很快让姜淼主感受到肺部的沉闷，仿佛有一股巨力驱使着气体在体内爆开。

    众所周知，随着系统压强的下降，系统的体积会随之增加，压强降低一倍，则体积就会增大一倍，当正常人的人体由一个标准大气压的压力环境突然进入到真空状态，而此时肺部又充满空气，那么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肺部的空气会急剧膨胀，而正常人脆弱的肺部无法低于这种急剧的膨胀，更无法将其中的空气平稳排出，于是肺就会像一对气球一样发生爆炸。

    姜淼主很快将气息吐出，忍耐着窒息感、寒冷对它的不适。

    姜淼主无法通过适应来免疫负面感官，因为实际上那些感官对他来说都是“有益”的，就像人类为了尽可能避免伤害而进化出“痛苦”一样，实际上这些感官是为了提示人们：自己受到了某些威胁。然后本能会驱使身体作出反应，来让自己避免进一步的痛苦。

    但是姜淼主与之不同的是，虽然窒息、寒冷对他造成的伤害可以说微乎其微，但依然会感受到等量的痛苦——

    但是这里还有个但是，由于适应能力，姜淼主能够适应这种痛苦感官对自己的不良影响，比如再巨量的疼痛也丝毫不会让姜淼主出现不受控的颤抖等情况。

    对于姜淼主而言，感观是服务于理性的，甚至是实验成功的狂喜也不会影响他的思维条理性半分半毫。

    在真空中适应了一会儿后，姜淼主很快发现了第一个问题：自己没有运动能力。

    人类最初在太空中航行，主要依靠工质式推进技术，后来逐渐发展出空间曲率技术、微宇宙传送技术等。

    对于姜淼主而言，常规的工质式推进肯定是行不通的——经实验，自己无法凭空突现出不存在的质量来，自己不可能只靠rou身进行工质式推进。而曲率引擎什么的，自己也大概率无法仅靠rou身适应得到。

    那么，在自己迫切的客观需求下，自己的身体会如何适应呢？

    姜淼主对此十分好奇。

    而且随着在真空中漂泊得越来越久，姜淼主感受到自己越来越“饥饿”，高速运转的大脑和肌体正在渴求着能源的供应。可这里是真空，哪有能源呢？

    姜淼主久违的感受到一丝虚弱，但更多的是研究欲望上涨的狂热：在这样的“极端”环境下，自己究竟会适应成什么样呢？

    不多时，姜淼主感受到了身体的奇妙变化：似乎什么都没变，但是“饥饿”感消失了，自己甚至拥有了一种特殊的“能力”感，似乎自己能随心的控制某种工质，从体内任意区域发射而出，从而在真空中获得推进能力。

    “这是......”姜淼主在脑内构建的知识库中搜寻着相关的知识：“这难道是......真空零点能？”

    众所周知，真空不空。

    真空能发动机的原理是利用的是真空中的虚粒子起伏产生的量子泡沫来获取能源。在发动机中的中心处有一个致密的晶体基，每秒可以振荡数十亿次。当晶体基从量子泡沫中穿过的时候，由于泡沫自身的涨落，会在晶体表面产生感应电场，电场的能量则会将光子向外喷射出去，这种能量来源也就是所谓“真空零点能”。

    而现在，姜淼主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主动适应出了一个微型的真空能发动机，能让姜淼主在任一“有虚粒子起伏涨落”的区域内获得其中的巨量能量，甚至能利用这种能量进行某种推进。

    慧勒计算零点能的能量密度为10的95次方g/cm3（一说为10的13次方J/cm3），这已经是大得恐怖的数值了，而姜淼主的适应能力在真空中泡了半天的时间，就适应出rou身利用该能源的能力，在回到星槎告知随行众人时，再一次刷新了众人的认知。

    “如果他再适应出把这种能源输出的能力，那他就是全宇宙最恐怖的可移动超级歼星炮了。”某随船人员如是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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