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两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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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先生，事情就是这样的。”

    青州-两界山临时学社同盟-太空城。

    抵达目的地的姜淼主向驻地人联移交了张胡韩等人组成的法外偃师组织，等待他们的是科研法的制裁。

    “感谢你为净化人联科研环境做出的贡献。”人联驻两界山学域治安官冯先生向姜淼主点了点头。

    “啊，您是淼主。”冯先生很快认出了姜淼主的奇物身份：“很高兴见到你，我很喜欢你的《黎曼ζ函数的非平凡零点的分布和随机厄米矩阵特征值分布的对关联系数的一致性在自同构与数学柏拉图主义上的分析》，以及前不久你发布的《基于扭量理论的淼主复平面体系下M-F理论展望》，里面描绘的未来数学图景简直令人为之振奋。”

    “谢谢。”姜淼主习惯性的点了点头，有些惊讶道：“你对它们感兴趣？”

    “它们是指？”冯先生一愣，有些没有理解姜淼主的意思，片刻后恍然大悟，答道：“我大学进修的是自然科学领域的数学系，主要研究方向也是这一方向的，所以比较关注您这方面的文章。”

    随后他又抱怨起来：“现在学会的风向主要集中在应用科学上，要么就是死磕前沿物理，想着弄出更大更强的对撞机之类的来......”

    姜淼主安静的听完冯先生的话，微笑着说道：“毕竟应用科学是最容易做出明显成果的大方向，学会风气如此也很容易理解。不过这一切建立在数学的地基之上，这是毋庸置疑的。”

    “希望未来能看到淼主您更多数学领域的研究。”冯先生点了点头，带着姜淼主走入太空城：“淼主这次前来，是来与罗阎罗社首会谈的吗？”

    毕竟罗阎是明面上研究淼主的发起人之一，同样也是蓝白学社的元老以及荣誉社长，淼主因为这样的理由前来是非常合理的。

    “嗯.....其实不是。”姜淼主直言道：“我想入两界山。”

    “唔......”冯先生想了想，道：“这当然是可以的，以您的声望与研究员等级，只要您一句话，随时——”

    他忽然停住了话头，没继续往下讲，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嗯......确实有些棘手，我没考虑到您的奇物身份......”

    或许无垠宇宙中存在数不胜数的奇物，但是人联迄今为止控制下的奇物并不多。早期接触奇物时，就有研究人员提出测试奇物之间的交互，但是多次试探性实验表面，奇物之间的互动并不会带来更多的科研价值，同时会产生奇物失控的巨大风险。

    很多奇物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接触到其他奇物的影响后，其异常特性组合在一起，很可能会造成毁灭性的灾害，危害程度不亚于一次重大科研事故。

    所以学会有规定，发现奇物必须上报学会，进行奇物实验必须由学会派遣专员监管，多奇物的交互更是需要提交申请，经过层层审核，证明其确实利大于弊后才有可能进行。

    不过有智慧的奇物想要研究别的奇物，这种情况还真是头一遭。

    “按照流程的话，应该还是要先上报学会，向总部提交申请的......”冯先生想了想，道：“那可不是短时间能够答复下来的事。”

    “我当然知道。”姜淼主笑着说：“我从蓝白学社出发时就已经提交申请了，我想应该不会等太久的。”

    冯先生点了点头，与姜淼主道别，招呼来招待者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处理偃师的事。

    姜淼主和随行科研团队在招待小组的带领下，于太空城中暂住了下来。

    “听说因为两界山的缘故，它所在的行星正在被逐渐影响变化，似乎正在变得越来越宜居了。”休息室内，几个科研人员闲聊道。“说不定我们未来能在两界山周围过上田园时代一样的日子。”

    “说实话，我感觉两界山并不适合研究。”另一人打着哈欠：“奇物导致的‘另一个世界’又不能说明什么普适规律，我认为这毫无价值。”

    “不然你以为两界山十八个学社里为什么有十个是人文社科类型的学社，还有两个综合性学社。”有人看着两界山资讯，道：“听说两界山对面的那个世界里，庞加莱群对称性被怀疑是有缺的，你敢相信吗？”

    “这么离谱？怎么说？”

    “在MWI（多世界诠释）之中，量子的所有选择和概率分布，都可能对应着一个独立的宇宙。但是两界山对面的世界显然不是同相宇宙，早期学社同盟探索两界山对面世界的环境时，就发现了这个世界很可能并非是一般科学理论上的‘平行世界’，而是依附于‘两界山’奇物的某种‘奇物世界’。”

    “也就是说，对面的世界很可能并非是因为奇物而导致连通的某种自然宇宙，而是奇物‘创造’出的某个‘奇物宇宙’，那它的科研价值就有待商榷了。不过学社同盟也因此扩大了探索面，对更为基础的天道规则进行了实验——然后结果非常无语。”

    “是什么？”

    “你能想象，今天测量出的某一个常数，第二天就不一样了吗？你能想象在地上实验和在天上实验会得出完全不同的结果吗？”那人虽然这么说，但是表情确是很乐的：“时间平移不变性和空间平移不变性失效了！”

    “扯吧你，那为什么这么多学社还都聚在这？”有人质疑道。

    “那是因为，这都只是‘可能’。”那人解释道：“探索团队在里面发现了奇物！而且这些奇物，能够带出两界山！”

    原来是这样，那就很合理了。不提能带出两界山的奇物本身的价值，那些测量异常是不是某种奇物导致的，还要两说。

    “而且听说里面还有一个人类文明，科技发展程度相当于远古时期的人类。不过因为存在一些特殊因素，学社同盟现在对它们了解的也不多。”那人总结道：“总的来说，我们如果取得了研究许可，想要做出成果来，还是很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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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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