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这个时候的四合院
这个巷子看起来灰扑扑的，有点旧，但是比较宽阔，估计对开两辆汽车有余。 巷道靠着两边屋墙种了两溜粗大的老槐树，看样子年岁都不小了，跟两边的屋墙一样，都是饱经了岁月风霜。屋墙上很有时代特点地刷满了革命标语口号，让这条有些灰暗的巷子竟然多了些时代的活力。 宋武站在四合院儿的大门口，仔细地打量着这个门楼。 “这院子的大门可不小，看来这个四合院来头也不小。” 宋武用手轻轻摸了摸掉漆的门框，迈过门槛进到了院子里，抬头看见对面的影壁上原来的雕刻花纹已经没了，只剩下重新粉刷的白墙，以及贴在上面已经有些褪色的红纸黑字儿的福字。右手边的月亮门，紧紧的关着还挂了把锁，看到它，让宋武心中一动，重新又退出了院子。 他来到大门东边改成门面房的倒座房。 “嘿，竟然忘了看看自己的修车铺了。”他毕竟记忆刚融合，难免会忘东忘西，可是绝对不该把自己的宝贝铺子给忘了。 这个由倒座房改成的小门面房，是个两开间，面积估计也就在二十平方左右，只开了一道大概一米多宽的门。门的东边挂了一個细长的白漆木牌子，写着“利民修车铺”五个大字。 “好啊！” 宋武忍不住走上前，用手摸了摸那块白漆木牌子。 “这可是不用天天交房租的门面房，想想就让人心里爽。” 他往后退了两步，站在门口那棵一人抱不住的老槐树下，仔细打量这个门面房，他是越看越高兴，越看越喜欢，心里暗爽不已。也就是他现在身上没带钥匙，不然说什么也要现在就开门，进铺子里好好看看不可。 “这后边儿还带个小院儿呢。” 记忆中连着的小院不算太大，大概也就三四十个平方。原来是用来当做私塾的院子，通过刚才挂锁的那道月亮门和倒座房的院子通着。 现在这道门常年上锁，基本上没开过，就让这个门面小房连着小院成了个独立的院子。记忆中要想到门面房开门，宋武还得天天绕着从大门进出四合院，让他拖着一条残腿，非常不方便。 宋武重新进到了院门里边，看着右手锁着的月亮门，心里琢磨“这多不方便，这门干嘛要锁上？” 他想了想才想起来，这门上的锁还是住在前院儿的三大爷闫卜贵给挂上的，同时锁上配的钥匙也拿在他手中。 在记忆中，其实这道门原来一直能开着，从来没上过锁。 而且，前身人比较懒，他本来还打算在自己东厢房南边儿连着的隔墙处开道门，以便能直接进出门面房小院。这样的话就不用天天从前院儿过垂花门，再过一道大院门了。 要知道这个四合院，每个门的门槛都比较高。他的腿脚不方便，天天来回这么绕着走，着实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可是住在前院他东厢房对面儿的三大爷闫卜贵不同意！ 不但不让在隔墙上开小门，还变本加厉的在全院大会上，以保证大院儿安全为借口，把原来一直开着的月亮门也给锁上了。这样一来，前身不但每天都必须从大门进出，还不得不把门面房的小门重新改造一下，在外边加了把锁。 “靠，这闫卜贵可真够事儿多的。” 这院子的大门基本上从来就没锁过，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出。他闫卜贵在家的时候倒是能看顾一二，可是他也是要天天上班儿的呀。如果只靠天天在家的三大妈来看门，怎么看都不靠谱儿。 三大妈可没见在这件事上有多勤快，她基本上天天忙着在屋里做针线活，或者是干从街道上领的其它杂活。她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看管院门。所以，如果闫卜贵不在家，在院子里进进出出，基本上也没人过问。 反而是前身的那个门面房，基本上只要开门，他都会在里边儿忙活着干活。如果人不在门面房，肯定门面房的门也就关上了。 闫卜贵也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能够看出通着月亮门不安全了？ 要真说起来，修车铺里边也有不少东西呢！各种配件不说，现成的车轱辘，半成品破旧自行车也不少。有人真想偷东西，自行车铺里走一趟，可能比贸然进到四合院儿里还有搞头。 宋武心里边对闫卜贵腹谤不已。 “找机会还得把靠近我屋子那边的隔墙开道门。实在开不了，里边月亮门的锁也得打开。这道门想开想锁得我自己来把握，凭什么他闫卜贵要锁我的门儿。”他边琢磨着边穿过垂花门进到了前院。 正好，闫卜贵提着包从西厢房里走出来。 他看到宋武猛的一愣，似乎一下子没认出他来。戴着眼镜的小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才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然后说道:“原来是宋武啊。差点儿没认出来，还吓我一跳。” 宋武只是点点头，淡笑着回道:“三大爷吃过饭去上班儿？” “对，我下午还有两节课呢。你今天怎么收拾这么干净？”三大爷的小眼睛咕溜溜的转，“不会是去相亲了吧？” 宋武说道:“三大爷开玩笑了，我这个条件谁会跟我相亲？媒婆从来都没登过我的门儿。” 其实街道上也帮宋武牵过线，不过都是一些带孩子的寡妇什么的，在被前身拒绝以后，后来慢慢街道上的人也不上门了，似乎也把他给忘了。所以，他今年二十六七了，仍然还是光棍儿一条。 闫卜贵撇撇嘴，眼神中多少有些轻蔑。 他可是知道对门这个邻居是怎么过日子的，不但是个瘸子，还整天邋里邋遢的，谁家的好姑娘会找他。 “也不是三大爷说你，宋武啊，找媳妇儿这个事儿你也不能太挑了。要我说呀，让你三大妈给你在乡下瞅瞅，有那个年龄不太大的，带着孩子的寡妇什么的，差不多也能找。你呀，也别一根筋了，非要找城里的大姑娘。不然这光棍儿打到什么时候算个头啊？”三大爷闫卜贵，做出一副很关心宋武的样子。 其实，他是不知道宋武现在已经换人了，跟前身的想法已经大有不同，如果真有那差不多的小寡妇，人长得漂亮的，宋武还真不介意。 不过，他即使是要找，也不会跟闫卜贵有过多的牵扯。这个人是个占便宜没够的性子，大粪车从院门口过，他都要尝尝咸淡。要是找他帮忙，那不是往他手里递机会，上赶着让他占便宜吗？ 还好闫卜贵没有拉着宋武说个没完，他还赶着去学校上课，所以又随便聊了两句就急匆匆地出院门离开了。 等他走后，宋武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一下自己所住的这个前院。 这个四合院虽然有些破旧，但是真不小。院墙、房屋虽然都很有年月了，但仍能看出原来很气派。只说前院这个院子，估计得有近20米长宽。 西厢房三开间儿不带耳房，住着闫卜贵一家六口。 东厢房同样是三开间，但是还带了南边一间小耳房，就是宋武的家。 另外三门穿堂两边儿各有一间穿堂房，再往两边又各有两间朝南开门的连房，住了有五户人家。 前院里除了宋武的房子是私房外，其他几户甚至连闫卜贵家都是单位分房。 在整个四合院儿里，还有两家是私房。 一家是中院的何雨柱，他爹何大清当年下手快，占了中院三间正房，还有东厢房北边的一家小房。另外就是后院儿的孤寡老太太，龙老太太后院的三间屋子了。 除此之外，其他十几家住户都是单位分房，每月要上交房租。一间房按标准每月2块5，但实际上又按房子的情况每月有几毛钱的差价。 要真说起来，四合院里最好的房子当然是何雨住中院的三间正房了。采光最好，屋子最高，最宽敞。三间房面积算下来估计差不多得50平方出头，比宋武的前院东厢房宽敞不少。 可是宋武已经非常满意了，他自己一个人住三间大房，一间小耳房，另外还有带院子的门面房。想想睡觉都能笑醒，怎么可能还去羡慕何雨柱的房子。 再说了，住前院去巷子里上厕所也近了不少，对于他这个腿脚儿来说更方便。 当然，他住前院也有一点儿不方便。 这整个院子里，只有在中院西厢房贾家的门口有一个自来水龙头。其他各家用水都得拎着桶到那儿去接水。这对于宋武来说每次去接水实在是一件麻烦的事。 “得去街道上问问，看能不能往自己的厨房或者是门面房的小院儿里接个水龙头。这样用水会更方便。” 实在是他这个腿呀，一走路都疼，再让他去拎着一桶水跑来跑去宋武实在不愿意。 住四合院，就这点儿不好，用水，上厕所实在是有点儿麻烦。如果以后能够找一个用水方便，能洗澡儿，有卫生间的独门小院，那日子过起来才叫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