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玄幻小说 - 侍仙神在线阅读 - 第七十六回 不干人事

第七十六回 不干人事

    那南宫皇图反应不慢,说话间,一晃身,已经出现在南宫衣的身侧,拽住他的肩膀,想也不想就往后撤退,只因感知到两股强大的气息,已然逼了过来。

    流金岁月!

    左楼明脸色大变,挡在前面,赫然打出数道金色光柱,企图拦下这波攻击,然而,他太弱不禁风了,光柱与碎石流抨击在一起,被强横的气浪,冲击的血线抛飞,摔翻在地。

    星尘传说!

    哗啦啦!

    锁链一头的巨大流星锤,狠狠的甩了出去,“砰砰砰”流星锤被打的倒退,“轰隆”坠落在地,三人躲在流星锤之后,姑且挡住了碎石流的攻击。

    南宫皇图蟒龙三劫,左楼明蟒龙二劫,即便二人合力能挡住身上的攻伐,却是挡不住魂葬力的攻击。

    现如今只觉得“醒魂海”中的“本命魂印”,犹如针芒刺痛,头疼剧烈,自认很大程度限制了本身的实力,浑身乏力的南宫衣满头大汗,眼神怔怔,显然精神上受到不小的冲击。

    不过,好在少谷主并未伤到根基,只需静养一日,便可恢复过来。

    南宫皇图暗暗纳闷,此处乃是一座孤城,与“神气道门”相距甚远,怎会在这碰上,他们能来这,是因为暗探查到了墨鱼儿这个人,得知他是导致“六道谷”受辱的关键人物,怎会不亲自跑一趟。

    箫声的尽头,一道人影身法诡异,犹如一缕青烟时隐时现,最终显露柳家废墟下空,随后,陡然坠落流星锤的倒刺之上。

    “呜”的一声轰鸣,龙凤台猛的往下一塌,尘烟激荡。

    早早退却战场的吕不嵬,见到来人心中大喜,而反观另外几人可就惨了。

    得见一袭青袍女子,满头如瀑青丝飘飘荡荡,周身一股股青气激荡,手握墨绿玉箫,“碧血龙雀”掌人生死。

    青袍之上刺着几朵清新兰花,皮肤白皙如玉,杏眉红唇,眉宇透露着一股绰约之感。

    东方雀斜箫而立,低眉俯视下空的三人,眸子里内敛寒光,冷言说道:“那日,重伤本座关门弟子,今日,又来“诡阳城”闹事,总有一帮不识好歹的宵小,欺负到“神气道门”的头上,既是活腻歪了,那就都留下吧。”

    这时,天空一团白色火焰从天而降,霎时使得柳家废墟不禁一冷。

    这话说的,很难不让南宫皇图心中万分气结,这话何尝不是他想说的,可是却说不出口。

    只因退出流星锤庇护的南宫皇图,仰头看见一人带着东方夭也、李正气落了下来,令他心神一抖。

    而此人,正是他的命里煞星。

    火面鬼——孤南绝!

    孤南绝眼神掠过台下众人,嗓音不大,却是声声入耳,脸上似笑非笑。

    “还看戏呢,舍不得走了?”

    众人听了骇然失色,纷纷落荒而逃,唯恐慢了他人一步,一溜烟的功夫全跑没影了。

    唯独阮霄、张叁叨、巫碧云自愿留下,颤颤巍巍退到极度边缘的地带,深怕注意到自己,埋头冷汗涔涔,心里头已是锣鼓喧天,大气愣是不敢吸一口。

    任是谁,也想不到这贼小子说的竟然是真的,而且,前前后后招惹来“六道谷”、“神气道门”两大超然势力,瞧着后者更是非凡绝伦,此时此刻,无疑是天塌地陷。

    李正气见墨鱼儿伤痕累累,极为虚弱的样子,一股杀意倾斜而出。

    “这是谁干的?欺我墨兄无人?我李正气第一个不答应。”

    吔?

    三大家族脑海里冒出同一个疑问。

    东方夭也见他琵琶骨、脚腕被四道锁链勾刀勾住鲜血淋漓,脸色也是深沉的很。

    墨鱼儿却是心系柳子安危,着急忙慌道:“柳子,柳子……”

    吕不嵬不禁“啊”了一声,赶忙一瘸一瘸的跑过去,“师祖,师祖,小女娃中了“九幽寒”,徒孙也束手无策。”

    “哦,你哪位啊?”

    “额,额……”

    一句话便把吕不嵬噎的死死的。

    孤南绝冷不丁有此一问,只因怎的就突然冒出一个徒孙来了,双手接触到嘴唇发紫的柳子时,不由得心里一凉,行气一探。

    “谁有“青玄丹”?”

    柳子寒毒已然深入心脏,命在旦夕,他虽有更好的丹药,可惜虚不受补,也不够温和。

    “我有……”

    李正气顾不得将墨鱼儿解救下来,迅速来到身旁,将“青玄丹”塞进柳子的口中,孤南绝一旁施法相救。

    这时,墨鱼儿突然嚷道:“我有“赤阳龙子星”,还有半颗“鹤仙人”,只要能救柳子,通通拿去用。”

    孤南绝心中大喜,“通通拿给老夫。”

    墨鱼儿扯开嗓子道:“在指环里。”

    “……这,这!”

    阮霄心头猛然一跳,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双手捧着一枚指环,举过头顶,扬声高喊。

    紧接着,张叁叨也来了一句。

    “还有这!”

    南宫皇图见到孤南绝心头更是一跳,他二人尚且不是东方雀的对手,何况还有一个煞星,若少谷主在他们手中有任何闪失,他难辞其咎,赶忙解释道。

    “东方掌座且慢,这人可不是我们伤的,都是他们干的啊。”

    噔!噔!噔!

    另外三大家族再度被提及,可想而知,那心里头的忐忑啊,这回的事真是捅破天了。

    咕!

    阮霄觉得喉咙奇痒无比,忍不住咬了一口吐沫,一滴冷汗冷不防的从下巴滴落。

    “滚。”

    啪嗒!

    汗珠坠落在地。

    东方雀略微瞟了他一眼,心知救人要紧,不与他们纠缠,不过想走哪那么容易,沉声道。

    “滚回来,值钱的家伙,通通留下。”

    闻言,南宫皇图真是要心疼死,才不久被孤南绝报废一个,如今又要折一个,纵有千般万般怒火也得压下去,只能忍气吞声,待他日找回颜面,权当是花大钱,买大命。

    脸色苍白的南宫衣,此时已经缓过心神,被左楼明搀扶住,一双血瞳目露寒光盯着东方雀。

    “你不服?”

    东方雀眸光一转,陡然看他一眼,顿时刮起一阵飞沙走砾。

    嗖!

    嘭!

    哗啦啦~

    南宫衣被一股不可抗拒的气劲击飞,砸入废墟之中,“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咳咳……咳咳咳……呸!”

    “少谷主!”二人惊呼一声。

    “那就让你老子,南宫孤城亲自来找本座。”

    南宫衣被南宫皇图匆忙上前扶起,脸色苍白心痛如绞,却也只是不甘地冷哼一声。

    “我们走!”

    墨鱼儿忐忑的问道:“前辈,柳子怎么样了?”

    “你别乱动。”

    东方夭也将一颗“雀尾丹”强行塞进他的嘴里。

    东方雀意一个晃身,出现在孤南绝面前,蹲下问道:“有难度?”

    孤南绝轻叹一声,皱眉道:“最佳救治时机过了,“九幽寒”你该所有耳熟,随老夫一同施法试试吧。”

    “九幽寒”她当然清楚它的厉害,十分诧异,喃喃细语,“出自覆灭的魔门之毒,为何又现世了?”

    一颗“赤阳龙子星”的浆果,孤南绝以奇异冷火“阴灵明”,将蕴含的阳火之力炼化到柳子能接受的地步,之前便已经服下。

    眼下要做的是,打通浑身筋脉,让沉寂的心脉再度复苏,达到正常人的运行机能,使药力遍布全身。

    难点是柳子太小,不过是四岁半而已,人体大大小小的经脉窍xue最为神妙,何况她并未发育完全,又被寒毒纠缠多年,就更脆弱了。

    打通经脉窍xue容易,可不能伤到根基,又要修复、拔毒,三者都要面面俱到,这就有极大的难度了。

    只见孤南绝边说,边取出半颗“鹤仙人”,取其一半的一半,塞进柳子嘴里。

    “你以音律疏通堵塞的经络,老夫助她心脉复苏,能否救下,就看小女娃的命了。”

    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唯独缺了天时。

    东方雀站起来,萧声四起,一道道细长且小的青符咒文钻进柳子的身体,钻进经脉窍xue,采取多向疏通的法子,而孤南绝一掌隔空,置于柳子心房之上,使得心脏收缩与扩张。

    “阮霄,我要你的命!”

    只听得锁链勾刀“哗啦啦”作响,刀口处血红往外溢出,墨鱼儿似是感受不到痛苦,锁链勾刀晃动的越发厉害。

    东方夭也见他有些失去理智,冲着他呵斥道:“你冷静点,要相信师尊、大长老。”

    墨鱼儿看着她的眼睛,狐疑道:“真的?”

    李正气笃定道:“真的,你别动,先解下锁链勾刀再说,会很痛,你忍忍。”

    剑指金芒萦绕,快速的连点两下勾刀,随后去破脚踝上的,锁链崩断,勾刀还在,墨鱼儿身子一软,便要摔倒在地。

    东方夭也本想从正面一把扶住,不料他半个身子瘫在她的身上,“你,你起来站直了。”

    被推起来的墨鱼儿,吃痛道:“这回吃的药,怎么还是奇痒无比。”

    闻言,她没好气道:“你爱吃不吃,哪来的废话。”

    “嘶啊!”

    李正气站在背后,无情的拔出勾刀,“哐当”随手一扔。

    墨鱼儿又吃痛一声,皱着眉头,遭不住问了一句,“你就不能同时拔刀?非得一个一个的来,为何要害我!”

    “……要不,我插回去重来?”李正气弱弱的说了一句。

    “你……你喜欢就好。”

    东方夭也也觉得他手上没轻没重,忽道:“师兄就不能轻点?”

    蹲下身子的李正气看着那两把勾刀,有些无奈道:“我倒是想轻点,可刀穿血rou,轻不了。”

    “还是东方姑娘知道……”

    噗呲!

    “嘶啊……”墨鱼儿身子又是一松,额头冷汗虚冒,有气无力道:“可算是完事了,多谢了正气兄了。”

    李正气来到身侧,一把抄起墨鱼儿的另外一条胳膊,看着他,一脸正色道:“举手之劳罢了,若有下回,我李正气依然站在墨兄的身后。”

    两人齐声回道:“你可闭嘴吧!”

    “额……”

    我是说错了什么嘛?没有吧!

    《无相剑气》已然暗自运转,催发药力快速输送各处,转头望向柳子,墨鱼儿在二人的搀扶下,上前问道:“两位前辈,柳子情况如何?”

    此刻,孤南绝、东方雀正好停下救治,前者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声,“唉,能否挺过今晚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