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难抉择下

    秦汐刺绣的手冷不防被刺了个口子，一滴殷红的血珠浮出。

    秦汐的大脑一时间乱成了稀粥和浆糊，不知道是什么感情在主宰着自己。

    是多日的辛苦得到了回报？还是久久的追求有了回响，或者是更大的害怕和惆怅涌出。

    尽管脑子有些混乱和不清明，她还是反射般站了起来。飞快地走到梦夫人身旁，却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双手无措地拽着梦夫人的衣袖。

    “这……嗯……”

    梦夫人安慰似的拍拍她的手背，携了她往桌子旁上去。檀香木桌，燃着一盏红烛，摇曳的灯火印着秦汐焦急的脸色。

    梦夫人摊开手上的东西，取出玉佩递给秦汐。

    “汐丫头，rou麻的话为师待会儿再说，只是目前的情况有些棘手。”

    秦汐脸色微变。往前凑了凑。

    “何出此言？”

    梦夫人秀眉微蹙，呷了一口茶。“你要找的人为师已经打听清楚了，只是为师不能将他带来见你。”

    “他是谁？”

    秦汐倒是没注意，梦夫人短短几句话，已经催生了她鬓角的一层薄汗。泛着晶晶的亮光。

    “洛戈战神，一代名将，云时。”

    秦汐脑袋哄的一响，原来他是洛戈战神，原来他的全名是云时，自己到底是该忧还是该喜呢。

    就当秦汐还处于惊愕之中，梦夫人又摊开一副画轴。

    “可是他？”

    苏裱里，宣纸上。

    他骑着马，银白色的盔甲熠熠生辉，银灰色的披风猎猎有姿，马蹄前扬，军旗滞后。

    大大的云字如同磐石落在秦汐心头。

    有什么湿热的东西顺着眼尾落下，滴在画上。溅起水花。

    “好了，汐丫头，你和他究竟有何渊源，他值得你如此掏心掏肺吗？”

    秦汐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又落下几行泪水。楚楚可怜。

    梦夫人一边宽慰着她，一边用手抚着她的背。

    “你也是吃了些苦，不过他也不像是负心的人，你这般为他，定会有个好结果的，只是为师也无法将他带来。”

    “是否我去了京都，找到云家军，便能于他相认了？”

    梦夫人卷了画轴，点点头。“想来是这样，明日你便动身吧，虽说为师煞是舍不得你，但是也莫要苦了你一番心意，找到了他，无论结果如何，都记得回来看为师一眼，为师怕也会想念的紧。”

    秦汐当场跪下，扶俯首在梦夫人前面，泣不成声。

    “秦汐能得到师父的知遇之恩，感激不尽，多些师父多日来的关心和照顾。秦汐铭记在心，等到秦汐了却了心愿，定当回来供养师父。”

    两句话，也弄湿了梦夫人的眼眶，她笑着说。

    “好啦好啦，明日我就派人送你进京，也省得你吃些苦头。正好红庄的绣娘也要入宫了。顺道吧。”

    梦夫人扶起泪眼婆娑的秦汐。又把画轴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