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初登飞舟
“原因?”鱼世玉眼中闪过了阴云。 “直觉。”给了个不负责任的回答,鱼幼薇转过身,看到八叔鱼天佐出现在门口,一点也没有说人坏话被抓包的心虚,很自然的打招呼:“八叔。” “幼薇来了。”鱼天佐满脸堆笑,看不出丝毫勉强,城府也够深了。 “八叔,刚才正要跟二哥说得查查您手下的人,刚才在那边院子的楼上,我看到您在后院门口跟两个黑衣人讲话,其中一个腰里悬挂的刀有点眼熟,好像血魔李靖所用的噬血刀。”看到八叔终于变了脸色,鱼幼薇打住话头走了出去,经过八叔身侧时明显感到若有若无的法力波动。 “那可要认真查查,难怪宁家认定是我们家在搞阴谋,原来被魔道中人混进来了。”鱼世玉一本正经的说,视线却落在八叔的手上,捕捉到八叔握拳的动作。 “八叔老了,被血魔混到身边都不清楚,惭愧。”鱼天佐状似愧疚的喟叹,握紧的拳头悄悄的松开,身周无形涌动的法力波动也悄然散去。 鱼幼薇仿佛没有察觉到八叔的异常,噙着一抹浅笑回到宝丹阁主楼。 吃早餐没见人影的宁仲武冒出来,还有宁三跟宁四的师叔周玉松。 为保证四弟拜堂不误吉时,宁三特地向门派调梭形飞舟,周玉松闻讯后亲自带着飞舟过来。紫精金打造的飞舟外壳在阳光下耀眼夺目,舟体刻画的阵法符文像一个个小蝌蚪,阵法开启后,符文像活了似的游走循环,实力低的人看得眼晕。 鱼幼薇实力最然不高,但带着前世记忆重生,精神力有异常人,饶有兴致的盯着舟体上的阵图看,惹得周玉松又讶然称奇:“墨非媳妇儿精神力不弱啊!” 宁三瞟了鱼幼薇一眼,不乐意师叔注意到她的优秀,赶紧催促:“师叔,时辰不早了,赶紧启程吧。” 身为师叔,周玉松却丝毫不摆架子,相反对宁三还透着巴结的意味。宁三发话,他马上照办。鱼幼薇觉得宁三在仙宸派的地位比她预计的要高。 飞舟这种大型飞行器需要用灵石启动,不是仙宸派这种庞然大物都消耗不起,鱼幼薇还是头一回搭乘。宁墨非倒是熟门熟路,牵着她抢先冲进飞舟,占据了右侧第一排靠舷窗的位置,孩子气十足的卖弄:“飞上天之后,从这边往下看,人比蚂蚁还小呢。” “墨非真聪明,这都知道。”鱼幼薇随口敷衍之后,推说累了就瞑目休息。其实却是见缝插针的在修炼。 修仙的世界实力为尊,不比前世身为女子空有满腹才情,却不能参加科考,不得不叹“自恨罗衣掩诗句,举头空羡榜中名”。如今,她依旧是女儿身,但只要是修炼有成,就能与须眉男子一争长短,到时候不必乘坐飞舟,御风即可上青天! 在飞舟上的修炼,不可能完全入定,鱼幼薇听到宁墨非在耳畔说“到了”的时候,就睁开眼睛,对上那张在眼前放大的俊脸,她顺手掐了一把,嗔道:“凑这么近想吓我啊!” “哪有,是你脸上红红的还发光好看嘛!”宁墨非诚实的说,眼神清澈毫无邪念。 本来没啥的,被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来盯着鱼幼薇的脸看,饶是她两世一身也有些窘迫了:“你眼花了。” 宁墨非倒较真了:“你脸就是红的,刚才明明有发光的,三哥对不对?” “对。”脱口应了一声,宁三才意识到这等于承认刚才有偷窥弟媳,好不尴尬。 老大宁伯文赶紧打岔:“四弟,还不下去吗?你嫂嫂她们都在下面等着了?”然后招呼鱼幼薇说:“弟妹,我们先在城外下飞舟,你按规矩坐花娇进城。” “嗯。”鱼幼薇垂头轻轻应了一声,牵住宁墨非伸过来的手,并肩走出飞舟。 飞舟停在距江宁府十余里的枫山脚下。满山红叶接着天边晚霞,仿佛半天边都燃烧起来,让暮色中的枫山格外炫烂,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眸。 宁家大少夫人柳氏带着一群妯娌早早的出城来,到枫山脚下的枫晚亭候着,也欣赏着枫山的美景,直到飞舟里出来一双璧人,大家都眼前一亮。 “鱼家这庶女小模样倒是生得俊俏。” 女人群里冒出一句说似褒实贬的酸话来,惹来一阵轻笑。柳氏温婉和气,从不参与女人间的事非,这时也没有跟旁人一起嘲笑鱼幼薇。 宁墨非跟嫂子们关系好,刚下飞舟,就松开鱼幼薇的手,毫无顾忌的冲来扑进大嫂怀里:“大嫂,我想死你了!” 宁仲武的妻子李氏是北地蛮族女子,生性活泼,故意拈酸吃醋:“唷,还是大嫂子亲呐,我们这些嫂子都没放在四少爷眼里呢,瞧瞧,这个亲热劲儿。” “都想,你们每个人都想。”宁墨非乖巧的说完,松开大嫂,把这群女人逐个儿抱了一下,惹得女人们笑得花枝乱颤。他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女人看鱼幼薇的眼神都称不上友善,或者说以他的心智根本看不懂。 柳氏身材高挑,一袭湖蓝曳地束腰长裙,让她在女人们中间更显鹤立鸡群。她迎向丈夫低声解释说:“娘亲怕误了吉时,让我们在这里候着。”目光却瞟向鱼幼薇,宁墨非扑过来抱住她,搁以前倒是坦然处之,刚才竟有些心虚了,生怕四弟妹会因此看轻了她。 鱼幼薇静立一旁,倾听山外飞瀑发出地裂般的吼声。从宁家人对待鱼家送亲伤者的态度,以及没让一个鱼家人乘飞舟前来,就能说明宁家对鱼家的怨气未消。那些女人投来的眼神,不管是好奇或者轻视,她都视若无睹,对自家夫君抱别的女人真没啥感觉。 宁墨非终于想到自家媳妇儿,招手叫道:“幼薇,快过来,我给你介绍嫂嫂们。” “以后有的是机会认识,不急。”鱼幼薇柔声说,粉嫩如樱的唇角微扬仿佛在笑,细看又能感到一种淡淡的疏离。 宁伯文跟二弟同时皱了皱眉头,只是这场合也不便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