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天庭来人战南疆
这个封神不正常北海平叛第二百九十五章天庭来人战南疆荆楚之事震惊四野,这种级别的人间征伐,每年都会上演几次,对于百姓而言,这是一场兵灾,一次浩劫。 可对于仙道门人来说,这就是一群凡夫俗子为了争名夺利,上演的一出好戏。 至于会死多少人,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良田化作硝烟,荒野铺满骸骨,这在‘脱离尘世’的仙道门人眼中并不算什么大事。 反正凡人会生孩子,最多十年时间,就会有些的一批新的凡人重新活跃在这片大地之上。 可是荆楚的至高神太一被唤醒,这可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南方地区新的神话体系正在崛起,被挑战的对象,正是接受天庭册封的诸多人神与自然神。 也不知道这位太一神究竟是哪一根筋不对,学谁不好,偏偏要学北疆那位孟伯侯,自苏醒以后便传下了神灵,让各大神使与信徒们逆伐南疆的修道宗门,除却类似于武当山这种山门势力根深蒂固的宗门之外,其他中小型的宗门可谓是倒了血霉,遭了大灾。 不论是修仙者也好,还是邪祟妖魔,往日里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怡然自得,一旦面临到官方势力的围剿,加上正统神系的入侵,地方豪强立刻变成了弱势群体。 “太一神糊涂啊,他要成为所有生灵的至高神,他只管打上天庭就是了,何苦为难我们这一些弱小的宗门?” “唉,孟稷的伯侯要打宗门,现在神系也要打宗门,这年头小门小派们不好混啊,以我之见,咱们要不然还是出海吧。” “???” 游魂关外,大批的宗门子弟汇聚一堂,愁眉苦脸的模样看起来哪里还有仙风道骨,活像一个个逃离饥荒的难民。 一名年长的道长开口向大家建议道:“四边和中原的战事越发吃紧,听说北疆的各座仙山都被踏平,不是被强行征召到劳什子天河水军,就是身死道消,我寻思,这四边和中原怕是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待了。” “听说一路往东,出得东海再继续往东,有三座海外仙山,蓬莱、方丈为截教所占,不如我等前往东瀛岛暂避风头,等到这一方天地的仙凡大战结束,我等再考虑重新落叶归故里?” 听着老者避其锋芒的想法,也有年轻的修士义愤填膺的反驳道:“我等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如今一遇挫折就要逃避畏缩,日后又怎么可能成就金仙?” “依我看啊,不如我等摒弃各宗门之间的偏见,组建一个荆楚修者联盟,只要我等齐心协力,何惧他太一神的逼迫与凌辱?” 双方人马各执一词炒作一团,有心中不忿者,则提倡留在南疆建立同盟,准备效仿孟稷伯侯昔日在北海一样,游击消灭太一信徒,也有一部分人,准备背上行囊背井离乡,一路向北,转后向东,寻找新的生存土壤。 就在此时,却见天边一团乌云飘落,其上有有一黑袍道人,座下骑着白额虎,口中高呼:“诸位道友,请留步!” 大家正准备各自散开,自奔前程之时,一声呼唤,竟让这些人下意识的止住身形,抬头望向这位不速之客。 “在下太一神教大祭司,楚国国师申公豹,见过诸位道友!” 众人心头大惊,来者是敌非友,在场的各位真仙纷纷祭出法宝、神兵,目光不善的盯着申公豹。 “诸位道友,我太一神教初立,正是用人之际,大家又都是土生土长的南疆人,为何不思回报故乡,与我教尊神共同开创新天地,反而畏之如虎的想要逃离,想要与之对抗,这是什么道理?” “呸!我等本就是山间闲云野鹤,太一神教破我宗门,杀我宗门子弟,此刻你就想凭借着三言两语收编我等,这位申道友,独自闯入这里,你就不怕身死道消吗?” “哈哈哈!”听着这群人的威胁,申公豹不仅不害怕,反而是放声大笑。 “道友何故发笑?” “我笑尔等鼠目寸光,人云亦云,所行之事不如蛇鼠,嘴里全是逆天而为,代天行事这种冠冕堂皇的空话,实际却如候鸟,只知道春暖而归,秋寒而徙,毫无根骨气节,枉修了这百年大道。” 申公豹一露面,一反常态的没有笑脸相迎,反倒是厉声喝问着这一群面露不善的修士。 “哼,一只丧家之犬,竟敢对我等如此无礼,竖子,你还以为你是玉虚宫中的高徒,十二位金仙的师弟吗?” 年长的修者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身后一众热血年轻子弟更是面红脖子粗的擦拳磨掌,恨不得直接冲将上去,将这位玉虚宫弃徒,碧游宫失信人士就地格杀。 申公豹斜瞥着众人,倨傲的表情刺痛着这群失去宗门、家乡的修士。 “如今正是天地遭逢大变之际,尔等也不想想,往年你们老是惦念着飞升、飞升,飞升之后又能如何?我主太一席卷南疆,九重天上的天庭可敢与我主争锋?凌霄宝殿的那位又可曾为尔等伸冤?” “醒醒吧,诸位!大商已经腐朽,天庭不过一帮尸位素餐之辈,你们就算去了海外,那东瀛岛不过弹丸之地,北疆和东鲁的道友早就先一步逃难占据优质洞府,你们过去了又能如何?不还是要一场大战,争抢地盘吗?” “为何不肯入我太一神教?日后我主太一成为天地至尊,尔等与我一起共封天神,从此天地任逍遥,岂不是快哉?” 老者沉默,北疆的仙门十不存一,剩下的人早就作鸟兽散,逃离了北疆,前往四边与中原,正如申公豹所说,东瀛岛这样的仙山早就是山头林立,他们初来乍到,日子不一定比在南疆好过多少。 见到逃离派举棋不定,申公豹有些振奋,果然,他的口才明明一如既往的犀利,西伯侯和大公子才是不正常的人。 当然,只要不对上孟尝这种不讲道理、逻辑的人,问题都不大,申公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便宜师兄怕不是一个假的天选之人,真天选还得是孟伯侯,每次看似危机四伏,最后却总是能化险为夷。 唉,只恨自己识人不明,早知道孟伯侯能发达,当初就该抢在姜子牙的前面,去孟稷先入为主。 心态抚平之后,申公豹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看着剩余的主战派,也是煞有介事的说道。 “诸位道友,听贫道一句劝,孟稷伯侯说得好啊,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大家都是南疆人,我主太一也不过是想整合诸位共襄大业,若是真的是奔着痛下杀手,如今又哪里会有诸位此时相聚谋害我主的机会呢?诸位放心,各大仙门的人,我主俱未杀害,而是礼敬三分,请到了郢城组建南疆修士联盟。” “既然没有仇恨,各位何不与我一起归返郢城?切莫在作出那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才是!” 三言两语,两拨人马便开始目露犹豫神色,径直停在原地摇摆不定。 申公豹又继续劝导了几句,见众人既不答应,也不拒绝,他也不着恼,立刻从怀中取出乾坤袋,拿出十箱金银财宝和练气的丹药,笑呵呵的补充道。 “如果诸位心中仍有顾虑,或者依旧是向往自由更多一些,贫道也不强求,这里有我主太一为各位准备的盘缠,还有一些补充灵气,以防路途有变准备的丹药若干,烦请长者分配下去,这样,诸位前往他乡之时也能安全一些。” “唉!申公豹不怪诸位,只恨世人对我主尊神误解太深,就像是瑶池金母诋毁我南疆西王母一样,我主生于南疆,长于南疆,他有可能对不起所谓的天庭,对不起中原那帮傲慢的人,可唯独不会对不起南疆自己人,诸位慢行,公豹代吾主向诸君暂别!还望日后安定之后,诸位还能落叶归根!” 言到深处,申公豹是声泪俱下,一副情真意切的真情模样,惹得无数年轻子弟忍不住臊红了脸,眼含热泪的望向自家的长辈师长:“师父~~,我们是不是对太一神有什么误解啊,你看人家申道长,不仅没有和我大打出手,又是送礼物,又是好言相劝的,我们是不是……可以不离开家乡?” “……” 年长的修士正要出口教训,只是瞧着申公豹看似礼节到位的动作,实际脸上却带着一股邪气、jian笑的样子,不由得喟然一叹:“罢了罢了,既然是申道长亲自相请,我南柳宗愿归附太一神,愿日后太一神怜惜我等修为不易,切莫使我等身陷囹吾!” 申公豹闻言大喜,立刻上前亲切与其攀谈,有人带头,后续加入的人也就慢慢多了起来。 不一会儿,在场的修士无论修为的高深,十之归附其八九,浩荡的霞光自天边掠过,一路往郢城而去。 而此刻的郢城依旧是那一副百废待兴的模样,到处都是待建的工地,无数的蛮人吆喝着口号,修建着各式宫殿、城墙与巨大的石质雕像。 浩荡的奴隶之中,日益消瘦的朝歌上大夫尤浑,正和一名黥面的奴隶合力抬着一根巨大的原木,朝着石像工地走去。 “尤浑大夫,许久不见,您这一身肥膘倒是下去的挺快啊!” 楚国新任的大匠造沈踵一脸戏谑的看着昔日高攀不起的‘贵人’,一脸快意的说道,期望这位贵人能自己识趣一些,自觉的匍匐在他的脚下。 尤浑倨傲的斜瞥了沈踵一眼,面上露出几分不屑,搬着原木继续往前,丝毫没有搭理的意思。 “啪”的一声脆响。 食指粗细的藤鞭便打在了尤浑的身上,留下一道皮开rou绽的血痕。 “伱一個阶下囚,有什么可神气的?莫非你还以为这里是任由你搅动风云的朝歌城?错!这里是郢城!是我楚国的都城,是太一神神降的圣地。” 尤浑也不哭喊,倒不是他硬气,而是他知道,哭喊无用,只会让这群难缠的小鬼施暴时的体验更加畅快,与其懦弱着让别人在他身上找到快感,他更愿意硬气的直接回顶,就算是死,也不能沦为别人手中的玩物,生死都如玩具一般被人贬低得一无是处。 “太一神?邪神罢了,楚王?往前数三四年,也不过是一个茹毛饮血的野猴子,尤某人说过,猴子就算是沐浴焚香,戴上王冕,也成不了气候,猴子终究只是猴子!” 沈踵怒不可遏,手中的皮鞭奋力的抽打着不服输的尤浑,但是又不敢下死手,只敢专门挑着一些不足以致命的地方施暴。 王后对尤浑的态度十分耐人寻味,既有些看重,却又下放到奴隶营内做着脏活重活,好似故意羞辱折磨一样。
既然是王后想让他活着,就没有人敢忤逆王后的想法,私自杀害面前这位朝歌贵人。 尤浑一声不吭,死死咬紧了牙关,既不发出痛呼,也不求饶,就这么默默的承受。 ‘忍住,尤浑,他的力道简直是弱爆了,还不及原来那个恶毒的尤氏女一半凶悍,只要坚持忍下去,阿弟一定会带着天兵天将来救自己,一定!’ 也或许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还能把谁作为依托,他的内心早已冰冷,唯一那一抹向阳的光辉,可能也只有一同长大,教会了他许多先进之言的孟尝。 或许是尤浑的默默念叨有了回应,原本万里无云的大晴天rou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 正在施暴和被接受施暴的两人还未察觉过来,可是石像工地之上的其他蛮族勇士和奴隶却是快速的发现了异象。 “快看天上,有好多穿着银白铠甲的精锐士兵,是天兵!”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昊天上帝不会坐视这样的邪神为祸人间,是天兵天将,天庭终于来惩罚恶徒,来营救我们了!” 这里的奴隶,有一部分是楚国征战中收服的降兵败将,其中就有不少鄂州南伯侯麾下的士卒,加上楚国也从原来的荆楚人与商人混居的地区绑缚了不少‘异族’,因此奴隶人群中还是有不少人一眼认出了这些颇具中原色彩的铠甲、服饰。 嗯,最根本的区分,就是看对方是左衽还是右衽。 尤浑和沈踵听到呼喊声,跟着一起茫然抬头。 “天兵天将来了?嗯?打头那个壮汉,身如铁塔,手持两柄偌大的铜锤,看起来就像是个赵丙二号的天神,怎么看起来有些不情不愿的样子?” 本来天地之间多多少少也有数百米的高空距离,凡人向上望去,也就能望见一个大概,奈何金甲铜锤的天神表现实在是太过于明显,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身后浑身穿戴白色皮甲,头上插满七色羽毛的主将。 最后见主将无动于衷,这才上前厉声叫道:“天地有序,奉天帝令,凡间若无天庭敕令者不可自称为神,尔等供奉邪神太一,不尊天道教化,此罪责其一,不尊宗主之国命,擅立国本,此罪责其二。” “吾乃白帝少昊氏麾下,凌霄殿殿前将军,南天门守将巨灵神,奉昊天上帝之命征讨不臣,楚部落首领鬻熊何在?何不速来受降?” 巨灵神沛然的声音响彻云霄,听得这些才成为奴隶没多久的可怜人纷纷落泪痛哭。 “呜呜呜,终于等到了,苍天啊,你终于开眼了啊。” “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啊!请您继续开眼显灵,看看我们这些可怜人吧,帮我们的天兵天将,打败这些蛮夷,杀光他们,血债血偿!” 此刻,无论蛮族的战士如何去抽打鞭挞他们都无济于事,他们本来就不是奴隶,此刻见到了光,又如何愿意继续委曲求全的接着跪下去。 提前完工的‘侯府’样式王宫内,鬻熊一脸傲意的搂着妲己的腰,脚下略显虚浮的上前怒喝道。 “忒!哪里来的野神邪神?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恶意编排我至高无上的太一神,还想让让寡人受降?” “呵呵,尔等怕不是未曾睡醒,来人啊!哪位神使愿意出战?替寡人拿下这贼厮的项上头颅?” 哪怕对面是成名已久的天神,鬻熊依然丝毫不惧,反倒是一脸不屑的反嘲巨灵神,更是扬言要派人直接将其打杀。 等待片刻,鬻熊诧异的左右四顾,将手中铜爵愤怒的掷在地上,咆哮道:“人呢?为何无人应答?” 一众侍者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妲己轻轻抚摸着鬻熊宽厚的胸膛,吐气如丝,媚眼惑心的说道:“大王,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莫非您忘了吗?是您自己差使着地支十二神攻伐宗门,再让申国师带着天干十使去威逼利诱收服他们,如今王廷空空如也,五行神使也被尊神派去‘邀请’孟伯侯,哪里还有趁手的人能供您驱使啊!” 原本怒气勃发的鬻熊一听到妲己的温言细语,满腔怒火瞬间消散,就像是原本坚硬的钢铁瞬间化作绕指柔一样,安抚冷静了下来。 “唉,还是无人可用啊!但愿王后推荐的申国师真的是一位有手段,有能力的人,要是能把那些宗门收服,寡人以后又岂会担忧无人可用?” “区区一个看门的小神前来叫嚣,难不成还要寡人亲自动手?这是不是也太侮辱寡人尊贵的身份?” 妲己不悦的嘟囔起嘴,背过身子,轻轻的跺脚,嘴里发出娇滴滴的声音:“不嘛!不嘛!人家就要看大王的飒爽英姿。” “而且,大王您也不用沮丧,您看看那个看门的身后,对,就是那个头上插着鸟毛的怪人,那可是白帝,若是能……” “……” “爱妃,这不好吧,好歹寡人也是根正苗红的炎帝后裔,同是人祖,寡人岂能……?” “大王,奴家也没让您去伤害他,您可以活捉啊,再说了,哪个先祖不喜欢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晚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