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世家门阀的真正实力
张平和素娘一起叹息一声之后，张平在素娘的伺候下躺在了床上，跟着就听张平道：“素娘呀，本来我以为陛下成为了皇帝，那么他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可是今天我才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 “怎么了？”素娘看着一边的张平问道：“陛下富有四海，又地位尊贵，是古今第一人，他会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呢？” “太多了...就比如那些世家门阀。”张平此时的眼神微微流露出一丝凶狠的道：“这些世家门阀依仗自己根深蒂固，居然窝在一起联姻，他们的女儿可以嫁给任何一个平民，但是独独不愿意嫁给皇室李家。 素娘，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陛下去年求取清河崔氏一名小娘，谁知道，直接被清河崔氏给拒绝了，随后，陛下又替太子殿下求娶郑氏的一名小娘，又被拒绝了。 后来有留言传出，说皇室李家胡人血统不配娶汉室贵女。” “嘶...！”素娘也是惊讶不已的道：“这些人怎么会如此的无理，难道他们不怕陛下发火。” “哼...！”一声冷哼，张平恨恨的道：“五姓七望，同气连枝，关陇集团，同根同祖，他们的势力太大，贞观二年，由于发生蝗灾，他们敢直接说陛下的皇位来的不正，上天降下惩罚，硬是逼着陛下下罪己诏。 去年，陛下令高士廉等人修订《氏族志》，结果《氏族志》修成以后，仍列山东士族崔民干为第一等。 陛下都快气死了，可是依旧无济于事，只能下旨重新修订...素娘，你看看，你看看，这些世家门阀真的是大不敬。” 张平十分的气愤。 贞观年间，世家门阀的实力还算不上太大，毕竟是经过了李世民的打压，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些世家门阀还是可以影响到李世民的一些决策的，而且李世民和世家门阀一直都是对立的，世家门阀都认为李世民的得位不正。 我们都知道，古代是嫡长制，这是对嫡长子的一种全方位的保护。不管是皇室还是世家，百分百都只会选择培养嫡长子，绝对会把最好的资源留给嫡长子，教会他全部的不传之秘。 嫡次子和庶子的话，他们一般都会早早成家为家族联姻争取势力支持，为自己的家族贡献出自己的全部，同时还得不到嫡长子那样的支持和大部分资源。 李世民就是吃亏在这里。 他得位不正，就必然会被世家们看不起，同时也会遭到世家们的普遍裹挟和拿捏。 世家之间的屠龙之术可不是开玩笑的，隋末时期李渊就是假传圣旨裹挟了山西人才有了造反的资本，他李世民也怕一个cao作不好而惹怒了世家。 如果在治理江山上面，可能李建成在那个位置上确实要比李世民要做的好，这个要承认，因为没有那个得位不正的因素在，李建成有时候就不会委身求全，跟李世民一样玩什么从谏如流的把戏。 没错，李世民的从谏如流，并不是他本意，实际上，是无奈之举。 他奈何不得那些世家们，只能这样在史书上给自己找点面子回来。 有人会说这些世家门阀凭什么这么嚣张，李世民是皇帝想杀多少就少多少，并且李世民一上台，就将一千五百名的官员，削减到600名，基本上不听话都给弄回家了。 在朝堂上没有声音，这些世家门阀算什么？ 九品中正制出来了之后，大量的世家门阀开始崛起，这些世家门阀靠着兼并土地获得了利益和地位，虽然说隋唐统一，将均田法推行于全国，部曲这一类人，从唐朝开始便全然消失。 但是均田法却管不到世家门阀，世家门阀开始成立农庄，拥有大量私人土地的世家，便以奴婢、佃农、雇农三种不同方式取得所需的劳动力。 而这些奴婢、佃农、雇农就是曾经的部曲，他们是世家门阀的人，而且是那种一呼百应，拼命反抗的那种人，这个时候你就知道李世民怕什么了。 没有人知道这些世家门阀有多少庄园，也没有人知道，这些庄园之中又有多少部曲，李世民他吃不准，如果李世民异动，五姓七望，关陇集团，一起反抗，就算李世民赢了，那整个大唐也毁了。 所以千万不要小看世家，这边又有人说了，那为什么不学黄巢，直接杀光世家，这里就是你不太懂了，黄巢时期是唐朝末年。 那个时候百姓什么都没有了，过的那叫一个苦，所以他们早就不相信世家门阀了，现在不一样，现在世家门阀给百姓们吃，给百姓喝，百姓信奉世家门阀，要是黄巢在贞观初年，他还没有动世家门阀，就能被百姓给撕碎。 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李世民确实有着属于自己的无奈，程咬金等人今天就是将李世民这些无奈都告诉了张平，意思是什么意思，就是希望张平能够留下来。 而无独有偶，听完了张平话的素娘看着张平道：“你是不是想要留下来？” “蛤...？”张平一愣。 不过，这个时候素娘道：“其实我也想留下来，长孙阿姊的身体很不好，而且很像夫人去世时候的病症，我真的不忍心就这样再次丢下长孙阿姊离去，长孙阿姊也和我说了很多次，想让我留下来，留在她的身边，可以白天去宫中，晚上回家。 我一时也没有想好，我其实还是很想回到咱们的日子。 但是...。”素娘有些为难的道：“她也是我唯一的亲人，我自小没有了爹娘，被长孙家收养，阿姊，阿兄没有将我当成外人，一直照料有加，此时我要是再离开，我真的于心不忍。” “是呀...我也是呀！”张平缓了一口气道：“我爹娘都是陛下葬的，我的前程也是陛下给的，就是你也是因为陛下，现在陛下这么难，我也不好离开呀，人生真的是太难了。” 张平说完，素娘也是叹息了一声。 ...............................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的时候，长孙皇后的玉辇又来了，这是要请素娘进宫一起说说话，除了素娘之外，也将张小蝶给带走了。 当然了，今天素娘被长孙皇后再度请进宫，张平这边也并没有闲着，一大早，程咬金就将张大福，张胜杰，张少云等人给接了过来，随后和尉迟恭，牛进达一起汇合来到了曲江的一个马球场。 李渊当皇帝的时候，李渊就经常与大臣一起马球，而大臣们也玩得不亦乐乎。或许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也或许是击鞠本身就受欢迎，所以一时间它成了唐朝的“全民运动”。 当然了，这个全民运动只限于贵族，平民的话，基本是不太可能，因为此时贞观年间的一匹好马价格至少在一百贯以上，除了买马，你还要买装备，护具，一套马球的装备护具外加马匹，至少也要两三百贯。 别说平民了，就是中产之家，都玩不起来。 这里是曲江的一个马球场，至少是两个足球场，如果不这么大，马是跑不开的，整个长安，也就三处正规的马球场，每一个马球场都是可以容纳万人的。 张晨众人进了球场之后，环顾了一下球场的四周，三面是矮墙，西靠曲江，那一带风光秀丽，这座马球场四周不设看台，而是利用曲江边自然山势，依山建亭，剔石浚水，以青山绿水、花草树木和亭台楼阁，把球场围绕起来，这样人们可以在山上的亭子间赏景、观球两不误。 可以说这里是大唐贵族进入的地方，平民想要进来都是不可能的。 进入球场之后，张晨就看到自己的那些本来在田地中刨食的叔叔们，开始自顾自的选着球杖和马匹，还很熟练的将护具给穿上！ 所谓“击鞠”，其实就是比赛选手骑在马上，手中拿着球杖，球杖的顶端是弯曲的，可以将球击打出去，也可以阻止球继续运动。 可惜的是，对于击鞠的比赛规则如今去已经失传了。 不一会，张大福，张胜杰，张少云等人就已经披挂整齐拿着球杖冲进了球场，几人骑在赛马之上，呼啸而出，绕着马场奔跑的模样，直接让张豪羡慕的哈喇子都快掉了下来。 看到张豪的模样，程咬金哈哈的笑着道：“小豪，喜欢马吗...？” “喜欢，喜欢...！”张豪不住的点头。 跟着就听程咬金豪气的道：“喜欢，那伯伯等一下就送你一匹，你爹爹可是大将军，他的儿子怎么能不会骑马，先从学这打马球开始，等学好了打马球，再来练骑射，以后你也是大将军呀。” “嗯...！”张豪被程咬金一顿忽悠，那是露出了激动和兴奋的神色。 只是等程咬金再看向张晨的时候，发现张晨却无欲无求的坐在一边，一脸没有表情的看着场上的场景，程咬金本来想依葫芦画瓢的再将和张豪的说辞来一遍。 但是忽然程咬金发现，这张家的老大好像对马匹和马球一点兴趣都没有，就这么坐在那里皱着眉头，程咬金很是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武将之子，程咬金心中一顿腹诽。 张晨坐在一边看着场中自己的老爹头戴幞头，手执偃月形球杖，身骑奔马，帅气的击打着马球，而自己老爹的脸上则是洋溢着幸福和满足的笑容。 每一球，每一杖，张平都是那么的发自内心的喜欢，骑在赛马之上，张平好像获得了前所未有的一种快乐，张晨此时也算是知道，自己的老爹喜欢什么了。 在张家村的日子，其实并不一定是自己老爹快乐的日子，那只是自己老爹心灵救赎的日子，程咬金耍的什么小心思，张晨其实挺清楚的，程咬金很显然就是想要自己的老爹可以回到长安，可以继续的为陛下效命。 所以程咬金一直抓住自己的老爹不让自己的老爹回张家村，还带着自己的老爹重温他以前的生活，甚至将张家村的其他叔叔也给叫了回来。 张晨如果想要破解，其实很简单，只要说自己头疼想要回去，那么就可以了，张平和素娘对自己的宠溺，相信一定会陪自己回去，但是那样自己就太自私了，因为此时的张晨看到了自己老爹最幸福的笑容，并且除了自己的老爹，其他的叔叔们也是开心不已，赛马上的他们笑得真的太幸福了。 这也让张晨有些迷惘了，此时的张晨也不知道自己做什么是对的，所以他选择不去接触这些事情，一切都由自己的老爹，自己的阿娘，他们自己做主，张晨只会默默的支持他们的选择，仅此而已。 当然了，张晨今天来这个马球场除了发现自己的老爹和叔叔们喜欢骑马的感觉，还有一个很大的发现，那就是此时的大唐没有马蹄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