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张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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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灯光下,住户们的注视中。 张小胖看着糖果,努力的吞咽口水,强压住扑上去的欲望,抬起头看着李东来。 稚声稚气的说道:“一大爷,我正在那边玩,突然听到棒梗大骂傻柱.....不,不对。他是在骂何花。” “骂何花什么?” 李东来微微站起身,扭头瞪了秦淮茹一眼。 秦淮茹刚才听到张小胖听到棒梗和傻柱吵架,就意识到事情不妙。 秦淮茹对棒梗再了解不过了。 棒梗其实也没有别的毛病,就是有的时候嘴巴有点不干不净的。 特别是在着急的时候,更是喜欢骂人。 别说是荷花了,就贾张氏,棒梗也骂过。 当然了,秦淮茹知道自己是棒梗的母亲,棒梗肯定不敢骂自己。 秦淮茹下意识的就想上去拦着张小胖。 却被李东来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这阵子秦怀茹并没有跟李东来打太多的交道。 她觉得李东来的眼神更加凌厉了。 李东来把秦淮茹登回去之后,又转过头看向张小胖。 “小胖你别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一大爷。” 小胖的眼睛一直盯着糖果,压根就没有看到秦淮茹的动作,嘟着嘴说道:“棒梗哥哥可凶了,他骂何花会越长越丑,将来长得跟她娘似的,就算是想嫁人,也嫁不出去。” 此话一出。 围观的住户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也太恶毒了吧,荷花还只是个小姑娘。” “是啊,棒梗太过分了。荷花多好的姑娘,见到人总是咯咯的笑,他竟然这样咒人家。” “如果我是傻柱,我肯定也会把棒梗狠狠的揍一顿。” “就是就是,棒梗这是自己找打。” 听到住户们一边倒的议论声,秦淮茹有点着急了。 她上前大声说道:“就算我家棒梗真的骂了荷花,那他也只是无心之失,并不是有意的。都是邻居,傻柱用得下这么狠的手吗?” 傻柱也不是傻子。 这个时候李东来一定帮他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他再不站出来的话,那就真成了傻子。 傻柱瞪大眼说道:“那我打棒梗也是无心之失去,我也不是有意的。刚才我看到棒梗的脸上趴着一个蚊子,我心疼棒梗,怕棒梗被蚊子咬了,所以就一拳挥出去打中了棒梗。” “其实棒梗还应该感谢我。” 这话引来了一阵哄笑声。 秦淮茹生气的说道:“傻柱,你少在那里胡咧咧。这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蚊子?” “呵,你都不讲道理了,还要蚊子讲道理吗?”傻柱十分得瑟的说道。 秦淮茹没想到傻柱的嘴巴会那么厉害,当场被怼的无言以对。 他拉了拉棒梗的胳膊,想把棒梗拉回家。 棒梗却有点不情愿。 “娘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我可是被人狠狠的揍了一顿,你怎么不帮我出气呢?” 秦淮如一阵头痛。 要是棒梗骂了傻住那倒没什么大不了道个歉也就算了,傻柱如果动手的话,那就是傻柱不对。 他这次非让傻柱赔个三四十块钱的。 但是。 荷花还是个小姑娘,并且平日里很招人喜欢。 邻居们看到荷花都喜欢的不行。 棒梗现在竟然骂荷花,还骂的那么难听,别说是邻居们了,就连秦淮如也有点生气。 “你少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了,赶紧回去,明天你还要结婚,以大事为重,今天千万别惹事了。” 棒梗听到这话想着能娶到黄艳玲,这才不情不愿的回去了。 贾张氏从最开始的时候就一直躲在旁边,想着寻找机会为棒梗出气。 结果李东来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事情解决了。 他气的直咬牙,却没有一点办法,也只能转身回去了。 张小胖看着李东来说道:“一大爷,我能吃糖吗?” 李东来摸了摸张小胖的脑袋,顺手把糖递给了他。 张小胖拿到糖,转身跑到奶奶身旁,“奶奶,奶奶。这是一大爷送我的糖,你先吃。” 张大娘高兴的眼睛眯了起来,嘴巴也合不拢了。 瓜吃完了,住户们也四散开来,回到家该搂老婆睡觉的楼老婆,该打孩子的打孩子。 傻柱见自己闹了那么大的事情,惊动了那么多人,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一大爷,实在对不起,当时棒梗骂荷花的时候,我实在是没有忍住,给你添麻烦了。” 李东来摆摆手:“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当时如果棒梗那样骂的话,我也会狠狠的暴揍他一顿。“ 李东来可不是那种只讲规矩不讲人情的人。 特别是像棒梗这种人。 几乎从里坏到外了。 压根就不值得跟他讲规矩。 傻柱见李东来没有责备他,心里也松了口气,长叹一声。 “棒梗以前是多么好的一个孩子啊,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傻柱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对棒梗动拳头。 李东来和于菊花都沉默不言。 在以前也许只有傻柱,这个傻子才认为棒梗很好。 夜已经深了,屋内传来了荷花的啜泣声。 “东来兄弟我就不留你坐了。荷花哭了,我得去照看荷花。” 傻柱和于菊花两夫妻着急忙慌的跑回了家。 李东来也没有多停留。 明天是棒梗结婚的日子。 他这个一大爷还得演一场大戏。 今天晚上得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力。 结果天不遂人愿。 刚进屋就看到丁秋楠刚洗完澡,从隔壁房间里出来。 头发湿润,眉眼含春,冲他抛出一个媚眼。 得。 咱不休息了。 ..... 夜静悄悄。 四合院里的住户都陷入沉睡之中。 各家客户都关掉了灯。 大院内一片漆黑。 只有位于中院的贾家还亮着灯。 秦淮茹,贾张氏和棒梗,还有小当,小槐花,一家人整整齐齐的聚在堂屋内。 棒梗的脸色阴沉得能够滴下墨水。 他抬起头看看秦淮茹:“娘,傻柱不帮咱们做席面,那咱们该怎么办?” 明天就是棒梗结婚的日子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秦淮茹本人想着傻柱以前一直把棒梗当亲儿子看待。 就算这阵子傻柱对贾家有意见,也不会拒绝帮棒梗做席面的。 谁知道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天天这么晚,就算再花钱去找大厨。 时间也来不及了。 要是没有人做席面,贾家可就变成了人们口中的笑柄。 贾张氏看到小当和小槐花趴在桌子上快睡着了,不满意的拍了拍桌子。 “你们两个丫头还有心睡觉,现在你弟弟要结婚了,咱们家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难倒不该想办法吗?” 小槐花懒洋洋的抬起头,暗中撇了撇嘴。 她其实是最不希望棒梗的结婚的。 原因很简单。 棒梗在以前经常会带着她们一块出去找食物,每次从邻居家顺到的东西,也会分给她们两个一些。 但是。 自从认识了黄艳玲后,棒梗就把她们两个全忘记了,一心一意只对黄艳玲好。 还有,她们两个也不喜欢黄艳玲。 黄艳玲涂脂抹粉的,压根就不像是一个正经的女孩子。 棒梗虽然名声不好,但是毕竟是两人的哥哥,两人也不希望棒梗娶这样的媳妇儿。 “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又不会做菜,本来傻柱会做菜的,你上门去,恭恭敬敬的把人家请来,都是一个大院的邻居,即使以前有一些不愉快,人家还能不给咱们家这个面子。再说了,于菊花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小当早就看不惯秦淮茹的做法了,大声说道:“你们倒好,找到人家的门上,把人家的女儿骂了一顿,就算傻柱是庙里的和尚,也会生气。” “啪!” 小当还没说完,贾张氏拍了拍桌子,站起身一脸愤怒的指着小当的鼻子:“小丫头片子,你弟弟做事情,用得着你在这里说三道四的?我们贾家把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养活那么大,现在你弟弟要结婚了,你们不想着帮忙,反而在这里数落你弟弟的不是,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了。” 贾张氏是个极度重男轻女的人。 在小当和小槐花小的时候,贾张氏就曾数次骂过她们两个是赔钱货。 要是在解放前,小当和小槐花没有受过教育,没有男女平等的观念,贾张氏这么做也不会引得她们两个如此反感。 但是。 小当和小槐花都是生在新时代,长在红色旗帜下面的,接受的新式的教育。
早就对贾张氏的做法不满了。 小当站起身:“奶奶,我们也想帮忙,可是棒梗这次错的实在是太离谱了,我们怎么帮?” “你...你们两个是要造反吗?” 贾张氏气得嘴唇发抖,脱掉鞋底子就要去摔小当。 小当当然不会任由她欺负,轻轻一躲就躲了过去。 贾张氏更加愤怒了:“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要是放在解放前,我早就把你卖掉了,那样你弟弟也不能再为结婚的事情发愁。” “你敢,死老婆子,你要是干那样做,我就去报告街道办。”小当可不害怕贾张氏。 “你.....” 贾张氏气得头发毛竖立了起来,拎着鞋底子开始追赶小当。 一个追,一个跑,再加上小槐花还在旁边捣乱,屋内顿时乱做了一团。 秦淮茹的脑瓜子这会嗡嗡作响。 明天就是棒梗结婚的大日子了,厨子还没有请到,他们竟然还有闲心大家。 “啪!” 秦淮茹猛地拍了拍桌子:“都给我住手。” 不得不说,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炼,已经成为贾家一家之主的秦淮茹,还是有几分威严的。 见秦淮茹生气,贾张氏和小当都停了下来。 秦淮茹冷声说道:“今天晚上咱们必须得把厨子请到,要不然你们谁也别想睡觉。” 贾张氏,小当和小槐花都不敢吭声了。 一个个的蹲坐在桌子旁,皱着眉头苦思冥想,想想到底认不认识会做菜的人。 经过半个小时的思索,小当还真想起了一个。 “娘,我同桌的父亲好像是个厨子。” 小当现在在轧钢厂初中上学,已经上初三了,马上就要毕业了。 秦淮茹眼睛一亮,看着小当说道:“那你赶紧去请啊。” “可是...” 见小当神情迟疑,秦淮茹连忙说道:“你放心,这次咱们出钱,别人家请厨子出啥价,咱们家也出啥价。” “不是这个意思。”小当咬了咬嘴唇说道:“娘,我同学的父亲是给看守所做饭的.....” 看守所.... 秦淮茹听到这个,心中一跳。 本来,厨子无所谓出身,只要菜肴做得足够美味就可以了。 但是。 结婚是讲究喜庆的,要是请个看守所的厨子来做饭,那宾客们还有贾家不都享受到了笆篱子里的待遇吗? 只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要那厨子自己不说明身份,别人哪里能够知道? 想到这里,秦淮茹没有在犹豫,点点头:“什么看守所的厨子啊,你同学的父亲,明明实在国营大饭店工作的,能吃到他做的菜,是宾客们的荣幸。走,小当,你现在就去跟我去请大厨。” 小当:“......” 秦淮茹和小当连夜来到小当的同学家。 那位厨子名叫张牢狱。 没错,这就是他的真名。 张牢狱的父亲在解放前,是京城监牢里的看守,母亲是洗衣工。 张牢狱是在监牢里出生的,那时候人们也不讲究啥,并且,在张家看来,这孩子长大了,也是要吃牢狱这口饭的,于是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做张牢狱。 张牢狱长大后,还真是像父亲期望的那样,吃上了牢狱的饭,不过不是看守,而是成了一个厨子。 张牢狱听到贾家要请他去做席面,简直惊呆了。 “啥玩意,我,一个大牢里做饭的,去你家做喜宴?” “有劳张师傅了,我们家早就把菜备好了,就等你明天过去。” 秦淮茹见张牢狱神情为难,连忙从兜里摸出了两块钱,递了过去:“张师傅,这是做菜的工钱,麻烦你收下。” 看着那两张一块去,张牢狱这才确定秦淮茹不是在开玩笑。 他心中一阵唏嘘。 张牢狱今年四十五岁,当了三十年的厨子,从来没有人请他去做过喜宴。 不....别说是喜宴了,就连白宴也没有做过。 平日里,张牢狱一直羡慕同行能够赚外快。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今天到他家了。 张牢狱接过钱,重重的点点头:“你们放心,我肯定拿出自己最好的水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