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起床气
“咚咚咚！” 迷迷糊糊中赞恩听见楼下好像有人在敲门，他咂摸咂摸嘴，用枕头捂住耳朵，翻过身继续睡。 “你们是谁。” 吵闹声从楼下传来，紧接着是哐当哐当的踹门声音。 老太婆的怒骂声，女人的尖叫，男人的质问声，交织在一起。 声音由远及近，乱糟糟的动静让赞恩皱紧了眉头，然后枕头捂得更严实。 “咚～” 踹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清凉的空气吹进屋内。 赞恩打了个哆嗦，缓缓睁开眼，昏黄龟裂的墙皮映入眼帘。 他并没有立即看向门口，平复了一阵起伏的胸口，他坐起身来缓缓捏着眉心。 好像不止一人的怒火，让他这具瘦弱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 “你就是赞恩？”声音粗暴，低沉。 赞恩低着头，继续捏着眉心。 “你就是赞恩？”领头的往前走了两步，站在赞恩床边，居高临下看着赞恩。 赞恩歪过头看着门口，赫敏婆婆，黛尔，妮可，艾默里都站在门口，头发披散，衣着凌乱，看样子都是刚刚被吵醒。 “你就是赞恩？”男人再次重复一句，往前再踏一步，离赞恩头发只有两寸的距离，身后两名手下静静看着，没有动身。 赞恩缓缓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件宽大的白袍，胸口绣着金色苹果和显微镜的标志，一张粗狂布满络腮胡子的大脸正紧紧盯着自己。 “我是你爸！” 男人身后两名白袍手下对视一眼，眼中有讶异之色闪过，紧接着是一脸愠怒。 赞恩慢慢站直身子，仰着头和眼前的粗狂男人对视，赞恩已经很高了，他估计自己在185左右，但是男人比他还要高出一头，和当初在伯明翰赌场见到的亚瑟差不多高，只是看起来比亚瑟要瘦不少。 门口传来妮可的轻笑，这几个男人大清早的打扰了她的清梦，可是就连暴躁的赫敏婆婆看清这个人的装扮后，都一反常态没有破口大骂，让她这个小姑娘知道这伙人身份不简单，可这并不妨碍此刻她很爽。 络腮胡身后两名男人就要上前去抓赞恩肩膀，却被他伸手拦住。 “康拉德大人想要见你。”男人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平和了许多。 赞恩想起在伯明翰赌场让谢尔比家族无比忌惮的白袍男人，这三个好像是他的手下。 他一舔上牙膛，“我要是不去呢。” “你可能不知道，我们科技教会最擅长的是制作高科技法器，不答应的话，我只能禁锢住你，然后带你去见康拉德大人。” 络腮胡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棍状物，像极了他上辈子见过的高压电棍。 赞恩沉吟一会，开口道， “见见也无妨！” “赞恩哥哥。”门口的妮可见白袍男人们要带走赞恩，急得大喊。其他人眉头紧皱，可是科技教会的人身份太特殊，让艾默里和黛尔十分忌惮。 “没事的。”赞恩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他转头看向艾默里， “告诉昆特警长上午不要来见我了，就说我去见科技教会的康拉德了。” 赞恩摸不清科技教会的深浅，只能把治安局拉出来唬一唬。 络腮胡子走向门口，妮可狠狠瞪了他一眼，被艾默里连忙拉开。 三人带着赞恩噔噔噔下了楼梯，门口停着一辆高大的无马马车。 马头造型的车头高高扬起，巨大的肚子开着四扇窗户，肚子一侧开着一扇门，肚子下面是三个直径在一米五以上的车轮。 赞恩钻进车内，车内有一张铺着毯子的红木桌子，上面有咖啡壶和倒扣的杯子，两张对放的沙发，能坐四个人。 最后进来的白袍男子并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绕过沙发坐在了前面的驾驶位上，一拉扳手，车子嘟嘟启动起来，他手握一个三角形的方向盘，目视前方。 车轮哒哒撞在碎石和沥青铺成地面上，可车内却出奇的平稳，感受不到任何的颠簸。 “这是什么高科技，为什么一点颠簸也感受不到？”赞恩不由得赞叹出声。 “哼，科技教会的高科技产品岂是你这样的普通人能窥视的。”坐在赞恩对面的白袍男子面露讥色，神情高傲。 “好厉害，高科技就是不一样。”赞恩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只是不知道你们的马车和定时炸弹比哪个更厉害些。” “当然是定时炸弹更厉害，那可是刚刚……”对面的白袍脱口而出。 “随便一个小毛贼就能启动科技教会最新的产品，也随便一个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就能终止即将起爆的炸弹。” “确实很厉害。”赞恩用力点了点头。 桌对面的白袍男子一拍桌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指着赞恩， “你，你敢侮辱科技教会。” 赞恩冷冷瞥了他一眼，“我只是阐述事实！” 对面的男人脸色涨红，伸手去抓赞恩脖领子，赞恩右手臂突然发力扬起，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 自己力气好像比以前大了一些，赞恩心里想到。 络腮胡子男人慢悠悠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看着脸色涨红的手下，语气平淡： “贝基松手，赞恩先生是康拉德大人的客人。” 贝基狠狠瞪了赞恩一眼，就要把右手收回去。 赞恩冷冷一笑，抓着贝基的手用力往后狠狠一拽，贝基半个身子被赞恩拉了过去。 贝基心中燃起一股无名怒火，身为科技教会的正式教众，在雾都处处有特权，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后一拉，不经意间抬起的眼眸看见对面的赞恩轻轻一笑，松开了自己的手腕。 咣当～ 车内一声巨响，络腮胡子手里的咖啡泛起一丝涟漪。 贝基狼狈从地上爬起来，低头瞥了一眼络腮胡子，语气惶恐： “巴赫大人，是他……” “闭嘴。”被叫做巴赫的络腮胡子脸色一沉，“回去罚你在实验室禁闭一周。” “是。”贝基站在车厢內，说完低头不语。 “赞恩先生果然不一般，能被康拉德大人看上，当真是有些实力的。”巴赫长得粗犷，说话办事却是出奇的沉稳。 赞恩心中一动，对科技教会的目的多少有些明悟，闭上眼睛，没有接巴赫的话。 马车在街上急驶，路上行人纷纷避让，朝着一座尖塔教堂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