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吧台黑衣女人
我问李秀珍看到了什么， 她说：“看到有人在铁轮底下揪出一件破烂的衣服，上面很多血，不知道是不是撞上人了。” 我微微一愣，“没有碎rou尸体什么的吗？” 她摇摇头，“没看到，也不知道是不是碾成rou酱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丝毫没有恐怖害怕的表情，像是在讲着一件很常见的事情一样，我不免有点吃惊。 要是放在平时，她绝对不敢跑去看。 难道就因为有赵荣在她身边？ 我看了一眼对面的赵荣，发现他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神色凝重的像大学里的老学者。 我指了指他，问李秀珍，“他怎么了？” 李秀珍撇着嘴说：“不知道，大概是被吓到了。” 我更加疑惑了，一个平时总是被吓到的今天却很淡定，一个上次还因为要掩护我而亲自把火鬼引走的，今天却被吓到？ 这也太奇怪了吧。 一分钟后，火车开动了，轰隆隆的继续往前走，半小时后我开始昏昏欲睡，这件事也就暂时被抛到后脑勺去。 迷迷糊糊中，总是感觉背后有点痒，闭着眼睛隔着衣服挠了几下，隔一会又痒了起来，我还是醒了。 看到李秀珍挨着赵荣闭目养神，我也没去吵醒她，自己一个人去了洗手间，把手伸进后背一摸，后背竟然出了汗，摸起来冰凉如水。 这个鬼天气，闷热成这样，真是够了。 正要回座位拿毛巾擦一下，忽然感觉脚下一阵颠簸，还没抓到任何稳定身子的东西时，火车忽然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猛然加速起来。 砰——我收不住身子，惯性让我的后背直接撞上了后面的铁板，后脑也磕得生痛。 怎么回事？ 我猛然拉开车门，对面的洗手间的门也刚好打开，是一个男人惊愕的脸庞，他正捂着脑袋龇牙咧嘴。 “特么的，撞死老子了，这什么破车，一下停电，一下又加速。”他骂骂咧咧的走出洗手间，脑门上磕出一块青紫色，看来撞得不轻。 一股混合着水雾的凉风从窗口吹进车厢里，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毛毛细雨，空气也冷了很多。 我回到座位上，意外的发现多了好几个人，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来了？ “你们。。？”我看着顾雄，夏小美，彩儿还有曹力，惊愕不已。 他们什么时候上的火车，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李秀珍兴致勃勃的走到我身边，圈着我的手臂说：“嘿，小燕，我都忘记跟你说，他们说要一起去你的家乡看一下呢。” “他们也去？”我有点郁闷。 这趟旅程又不是真的去旅游，一下跟了那么多人去，这样好吗？我老家也没有这么多地方给他们住呀，难道让他们住在供销社？ 李秀珍点着头说：“对呀，他们说好久没出过远门，就当去旅游呗，上火车的时候我怕你不答应，所以就没说。” 我听了更加郁闷。 先斩后奏的招式真是屡用不爽，现在我不答应也要答应，都快要到了，总不能让他们在镇上就回去吧。而且看到他们一个个兴奋的要死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扫兴，只能由着他们。 大约一个小时候，火车又靠站，一堆人哗啦啦的滚下火车，抽烟的抽烟，买零食的买零食，下一个站就是总站了，洗手间排期长龙，我憋不住只能往站台跑公共厕所，留下赵荣一个人在火车上看行李。 五分钟后，大家又聚集到一起，有说有笑，我却隐隐觉得有点不安。 都到了这里了，先前那个小女孩却不见回来，难道她真的找到了自己的mama了么？还有李秀珍看到站务员在火车底下扯出血衣，这些都是不好的兆头，我真担心这次回老家会不会又出什么乱子。 不过，事实证明我有点多虑了。 一直到了总站，都没再次发生类似的事情，走下火车的那一瞬间，我终于松了口气。 一行七人拖着行李，在附近找了一家小旅馆，我本来想跟李秀珍同一个房间，她却感觉很不自在，嘀嘀咕咕的说，她习惯一个人睡，她要去再开一间。 我没有理她，也没有提意见，结果她还真的跑去开另一间单人房，然后拖走自己的行李。 最后的结果，是她自己一个房间，我自己一个，三个男人一个，夏小美跟彩儿一个房间。 钱都是顾雄出的，他虽然不是高富帅，可是家里还是有点钱，是属于富豪不到，小康有余的那种，而且出手忒大方，弄好房间后还请我们去酒店吃晚饭，然后去卡拉OK。 巫州镇这个地方不算大，可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吃喝玩乐样样俱全，吃过晚饭后李秀珍拖着我，死活不让回去休息，说难得出来一趟，尽情玩乐就对了。 我拗不过她，只能被拖着进了一家小酒吧。 灯光昏暗，没有表演台，也没有陪酒的，是一家靠河而立的清吧，环境还算好，不过我一进去就傻眼了。 吧台那里坐着一个长发女郎，穿着一身黑色的短装，带着黑色的鸭舌帽，帽子压得很低，看不到脸，大长腿交叉叠在一切，黑色的丝袜让人遐想连连。 我不确定，她究竟是人，还是鬼。 刚坐下，就有服务员搬来2。5公升的酒桶，放下几份小吃，然后就走了，其他人清一色都是这样的酒桶，都是自斟自喝，我们也只能这样。 赵荣倒了一大杯啤酒放在我面前，然后用手肘撞了撞我，“能喝不？” 我摇摇头。 我是属于那种一杯倒的女人，所以平常都不敢喝太多。 李秀珍不一样，她抓过啤酒灌了一大杯，然后就喝旁边的夏小美玩色盅，挺高兴的，而顾雄跟曹力却把赵荣一把拉了过去，三个男人低声交谈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一分钟后，赵荣又来我这边坐下，小声的问我：“小燕，你看到吧台那个女人没？她是人吧。” 额！ “应该、是吧。”我也不知道呀，看起来应该是人。 赵荣诡异的笑了笑，然后跟旁边两个男人开始猜拳，我正好奇他们究竟要干什么，曹力已经猜赢了，他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向着酒吧那个女人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