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城
主持人看着展颜差点儿出了神，快接不上了，正好这时棚外有个人朝她招手。【】《 她的耳麦里也传来一个声音说：“有特殊嘉宾加入，就是展颜说的老教授，凌教授，赶紧带入。” 主持人赶紧惊喜地说：“我们这里似乎来了个神秘客人，大家欢迎……凌教授！” 展颜和赵可兰也震惊地向棚外的门口看过去。 凌教授微笑着一边朝展颜摆手一边走进布景内。 . 凌教授对着正在拍摄他的三号机负手微笑，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凌彦，京城电影学院影视文学的教授。” 他又笑着开玩笑说：“到时看我这个采访的学生期末都加分啊，不过得把我这词儿给当场背出来，别问我啥时候考词儿，我突击choucha。” 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主持人就把凌教授引到嘉宾坐的长沙发上坐下。 赵可兰对这个带自己女儿入行的老教授十分感恩，笑着跟他点头致意。 凌教授笑着摆摆手。 主持人好歹是个经验丰富的，趁着气氛融洽就问：“凌教授当实是怎么跟展颜认识的啊？” 凌教授看看赵可兰两母女，赵可兰跟展颜同时做个“请”的手势。 凌教授说：“那我就抢抢镜了。” 主持人微笑：“您请说。” 凌教授：“当初我去监考一个全国作文大赛，发觉有个小姑娘写的记叙文语言特别简炼，而且相当有画面感。于是我就在赛后特别自以为是地把自己名片儿留给人家小姑娘，让人家给我打电话，那时小姑娘带队老师在旁边呢，我也没好意思多说，就走啦。” 主持人问：“教授真是幽默，后来呢？” 凌教授：“哈哈，后来人家小姑娘当然没联系我了。不过她们学校和市各有一个舞台剧比赛，都请我过去看看，我就去看了，结果发现这小姑娘自己写了个舞台剧，剧情节奏把握得恰到好处。” 主持人接：“喔，原来是这么联系上的。” 凌教授：“这是联系上了，也让我确定了这小姑娘就是祖师爷赏饭吃，天生走这条路子的人才。后来小姑娘写了个剧本，我看着不错，就给联系了郑裕。” 主持人精神一凛，这是转到正题来了！ 凌教授说：“郑裕是我的学生之一，最近这一年他闯出了点名堂，虽然我对他闯出名堂的路子不太认同，但好歹是出头了。他做的剧，方向跟小姑娘给我看的大纲基本谋合，我就把小姑娘的联系方式给了郑裕。” 主持人这时觉得一直晾着赵可兰两母女可不是事儿，这两母女跟德高望重的凌教授关系这么好，都是圈子里的人，日后指不定还有求人家的时候，就赶紧转个视线向赵可兰母女。 主持人问：“小姑娘，那当初是郑裕先联系的你？” 展颜点头：“是的，他联系我，说看过了我的大纲，想合作，还给报价。” 主持人又问凌教授：“凌教授，那您知道郑裕给小姑娘那大纲开的价钱吗？” 凌教授刚才还十分和蔼可亲地开玩笑，现在脸色凝重地正对镜头：“郑裕，你小子好啊，你跟我说你给展颜一万块一集，还说已经谈好了合作，这话你怎么解释？” 展颜不动声色地加一句：“教授，那时我们第一次通话已经说好了不合作了，他还说了我心气高呢。” 主持人惊叹：“郑裕这是俩头说俩话呀！” …… 节目的最后主持人问赵可兰：“赵女士，你看，你女儿还这么小，你怕她因为写剧本影响学业吗？” 赵可兰微笑着搂搂展颜的肩膀：“展颜主意大，她自己能调配好时间，成绩也一直在级里前二十，我特别放心她，也特别支持她。” 主持人感叹：“有你这么个不让人cao心的女儿真好，我女儿今年也差不多大了，皮得很，猴似的。” 赵可兰笑：“这是开朗啊，不像我们展颜，有时她太安静了。” 主持人心里感觉这赵女士人不错，挺谦虚实诚的一个人：“她有你这么一个mama也真好，不是每个小孩子的兴趣都得到家里人支持的。” 最后大家又聊了几句，聊一下这套剧未来的制作。 整个访谈，展颜这部分就告一段落了。 展颜回家后，请的三天假的最后一天晚上，这个访谈节目就在忆盛卫视上播出了。 凌教授带的班一大片人哭成狗，嗷嗷叫着四处求问有没人录了那晚的节目。 有些是凌教授带出来的，从事编剧这行的，也纷纷在自己博客上表达了对郑裕的鄙视—— “郑先生跟咱们不太算同一个行业。” “郑先生的人品在行里可是相当‘出名’！” “这是得多江郎才尽才去抄个小姑娘的剧本大纲？好意思？” …… 很多当红的影星也隐晦地在自己的博客上表示，以后看见郑裕的本子都绕道。 郑裕直接站起来对着大屏电视骂：“没这老家伙这么拆台的！这行请枪手抄大纲抄剧情的多了去了！就拉着我死磕！” 后面一个人穿着件黑色毛衣，罩件深灰色羽绒马甲印着菠萝卫视字样的人把他拉回来：“你挡着领导看节目了！” 郑裕回头看了眼几个便秘脸电视台高层，两根香肠似的厚嘴唇抖了抖，小声地骂骂咧咧回位置坐下。 呸！要不是指着这破电视台播他的剧，他才不跟这儿赔笑脸！ 阮以彤正在自己家电视机前看着展颜的采访。 突然电视屏幕一暗，她回头就看到她妈那种常年死了一族谱人的脸。 她伸手去够被她妈扔在另一端的遥控器，不作声。 于美珍本来已经向房间走，这时又冲出来，抬起手：“你还要看是吧！” 阮以彤也不避，就直直地看着她妈：“妈，我如果有兴趣你会不会无条件支持？” 于美珍被女儿绝望的眼神唬得一愣一愣，狼狈地放下手：“你跟你爸似的！神经病！” 阮以彤咬着牙说：“我神经病不是随我爸，是被你养成这样的！” 于美珍那把火腾地烧了起来，一个巴掌盖上：“你再说一遍！你想跟你爸是吧！你去跟啊！” 阮以彤面无表情地说：“mama，我爱你，可是我好恨你。” 于美珍呆了几秒，突然搂着面瘫的女儿号啕大哭。 “唔哇——唔哇——唔哇——” 展眉烦躁地把一只胶奶嘴塞进旁边的娃娃嘴里：“吵死了！没见我正看电视吗！” 娃娃有了奶嘴，咯咯地笑了起来，展眉看着火气更大：“你笑啥？！你也是个女的！没爹妈奶奶痛！笑笑笑！” 电视里的画面正是赵可兰在说话。 展眉看得两眼冒火，差点儿没把遥控器捏碎。 没过一会儿，娃娃又哭了起来，展眉这次完全不予理会。 展川松正在外头回来，一听哭声就吼：“展眉！你干什么吃的？！没听见旁边那只在哭的么！” 展眉幽幽地飘出一句：“我还哭呢，吼啥？” 展川松本来正在处理上地工地死了个人的官司已经十分心烦，女儿还顶撞他，气得不打一处来就踢了脚椅子。 于是他成功地把自己的脚崴了。 他单脚跳着在沙发上坐下，这才看到女儿看的采访。 这大哥一家都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公司顺风顺水。 听说大哥最近去江城拿地的事儿差不多谈拢了，他女儿又成了少年天才编剧，这还是在妈面前说话唯唯诺诺的一家子？ 他说：“看什么看！上这种电视采访节目的都是用钱砸上去的！假的！” 展眉翻了个白眼：“那也得有砸进去的钱！” 展川松火了：“怎么说话呢你？你以为你读多几年书还得翻了天了？！这展颜写的剧本说不定还是别人代写的！” 展眉把控制器一丢：“她剧本我看过前面一点点，就是她自己写的，不说了！你别烦我我看书去！” 展川松气得把控制器往地上一砸。 旁边的小娃娃惊天动地的哭声应声而起。 展川松：“……” 霍睿对着开着的电视，手里的手机屏幕上打了一行字—— “你上镜挺好看的。” 想了想，他又一只字一只字地删掉—— “你采访里的表现挺好的。” 他的手悬在发送键上，最后方向一转，又删了这行，换成—— “表现不错。” 展颜的手机在茶机上抖了抖，钟希颖大呼小叫：“喂喂霍睿给你来信息了！” 叶珊在旁边捂着耳朵：“来信息就来信息了呗，你让她俩在厨房把水果切完端回来再说不行？我这儿正看采访呢！” 钟希颖痴汉似地看着屏幕：“咱们展颜上镜好漂亮！” 叶珊厌恶地推开她：“滚！挡道了你！这副准备舔屏幕的样子恶心到我了！” 钟希颖撸袖子：“我不反击你就得寸进尺了是不？跟谁俩呢！我咔咔折断你那小手信不？” 展颜和祝诗婷端着哈密瓜进来就看到这两人相爱相杀的画面，无语地对视一眼。 展颜把反应卡在两人中间：“吃水果了啊，都别闹了，吃完咱们聊会儿天我就得回去了，明天还得上课呢！” 祝诗婷默默地叉了几块塞进那俩货嘴里：“对对，咱们还来听听展颜聊聊去电视台录节目的事儿，都消停消停。” 展颜翻出信息看，心想霍睿这货真是惜字如金，也不知道是不是系统要求的。 她想了想，也就只能回个“谢谢”，然后就丢开手机和小伙伴疯去了。 这个采访过后，《没人追的废柴》就开机了，女主角由当红四小花之一的邢芷出演女一号，男一号也是当红小生，龚昊。 新闻登了开机切烧猪的仪式，角落还站着演男主少年期的霍睿，不少眼尖的少女留意到了，加入了舔屏大军。 不少没看过展颜采访的人都补看了这段采访，不少人都在电视台的官方博客下面留言，说让编剧进里面客串一个班里受欢迎的女孩。 然而，《没人追的废柴》刚开机，郑裕的古代新剧《后宫新剧》也开播了，开播头天收视破三。 大家一边骂着郑裕，一边看得津津有味。 一场大雪过后，被冻成狗的学生们迎来了初三的第一个期中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