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原是故人
艾云催动寒冰真气，将湖面冻出一条冰道，自己踏着冰道点冰踏去。他这一手法虽然很窸窣平常，却引得两个怪异老头微微蹙眉。就连一直专心研究棋局的花发老者，也忍不住看了艾云一眼。 艾云心中喜悦，没有注意到两位老者的表情变化，走到邋遢老者跟前，咧嘴笑道：“多谢前辈美酒。”说着伸手去拿酒壶。 邋遢老者一躲，把酒壶拿到一边。说道：“等等，小兄弟既然是懂酒之人，自然藏有好酒，何不拿出来互品呢。” “呃——”艾云尴尬地缩了缩手，自己还真没有好酒。乾坤戒指中虽藏有几壶美人醉，可与这老者手中的酒相比，却拿不上台面了。 “晚辈，虽有藏酒，却是无颜拿出来献丑。”艾云尴尬道。眼睛却还一直盯着老者手中的酒壶，闻着醇浓的清香，艾云忍不住咋了咋舌。 一听没有好酒，邋遢老者顿时面露不悦。撇嘴道：“诶，既然没有可换之酒，如何来骗我的极酿。” 邋遢老者说着，自顾喝上一口，然后将酒葫芦盖住，藏进怀里。而那位花发老者不屑的瞥了邋遢老者一眼，继续研究他的棋局。 艾云悻悻地收回手，自觉没趣，打算转身离开。 花发老者拿起一颗白棋，欲要放下，却又摇了摇头收回棋罐之中。见艾云转身离开，淡淡的开口说道：“小兄弟既然来了，何必着急走呢。” 艾云收回脚步，转身看着花发老者，问道：“前辈还有何事？”没有酒，艾云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 花发老者听得艾云语气中带着一丝赌气，淡淡笑道：“呵呵，想喝酒还不容易，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这里也有好酒，不比这糟老头的差。” “哦！”艾云惊讶地看着花发老者，觉得奇怪：一个问题？自己能回答他们什么呢。 不过既然有好酒，艾云也不在乎一个问题，问道：“前辈要问什么？” “你的内法是跟何人所学？”花发老者淡淡地问道。旁边的邋遢老者也转动光亮的眼珠盯着艾云。 艾云一愣：他们干嘛问自己的内法？难道刚才施展的寒冰真气他们认识？ 艾云不敢确定，立即向金成子询问：“金爷爷，我遇到两个奇怪的老头，他们似乎认识寒冰真气，问我是从哪里学的。” 金成子见多识广，老道持成，艾云自然要问一下他的意见。 “什么样的两个老头？”金成子传音问道。 “一个邋邋遢遢的白头发黑胡子老头，另一个花白头发花白胡子。”艾云将两人的相貌描述了一遍。 金成子虽然见多识广，却也是五千年前的人物，突然冒出来的两个老头，金成子也不认识。不过小心无大错，不能说实话。但是既然这两个奇怪的老头既然认识寒冰真气，又不能撒谎。只能避开重点，含糊其辞。 艾云顿了顿，答道：“是一个前辈教晚辈的。” 灵魂交流只是一瞬间，艾云已经问金成子要了对策。不过就这细微的变化，怎么能逃得过两位老者的眼睛呢。 两人显然不相信艾云说的话，邋遢老者立即问道：“是哪位前辈？在什么地方教的你？” 艾云眉头微微一挑，有些不满。自己的事情貌似没必要告诉你们吧，显然艾云不想告诉这两人。美酒虽好，可是要用美酒来换艾云不想做的事情，却是做不到。 花发老者也看出了艾云的不满，微微笑道：“小兄弟你不要介意，我二人只是好奇，没有恶意的。” 相比较邋遢老者，艾云对着花发老者倒多一些好感，才说道：“那位前辈只是教授晚辈，并没有留下名号。只说别人叫他雪山来客。晚辈是在逐鹿山脉中遇见那位前辈的。” 听到雪山来客这个名字，两位老者眼睛同时一亮。看他们表情，显然都认识雪山来客。 邋遢老者接着问道：“那她现在在哪？” 艾云神色一暗，说道：“已经死了。晚辈将他葬在了逐鹿山脉中。” “死了！”两位老者一惊，相视一眼。面露暗淡伤怀，同时一叹息。花发老者看见艾云手中的幽蓝戒指，站起身走过去，道：“真的还是没有逃过啊，连蓝冰戒都传给了你。” 邋遢老者也看见艾云手上的戒指，点头道：“果然。” 艾云默默不语。没想到自己遇到的一具骷髅，居然会是这两位老者的熟人。而且手中这枚圣级戒指叫蓝冰戒，似乎还有某种意义。不然两位老者也不会这么在意这么戒指了。 两位老者为逝者伤怀，艾云也不好再讨酒。做了个揖，艾云准备告辞。 “小兄弟且留步，既然是故友的传人，请留下姓名。”花发老者道。 “云。”艾云回道。 “全名呢？”花发老者继续问道。 艾云一愣，自从上次在逐鹿山中遇到肖敏一行。何童对自己的姓氏有些怀疑，艾云对外便不敢表露自己的姓氏。对外只说自己叫“云”。就连尹柔，也只知道他叫云。 不过既然这两位老者问了，艾云也不好搪塞，于是编了一个姓：“刘云。” 艾云反应虽然快，可是花发老者还是看出了一丝端倪。不过花发老者并没有追问，只是怀疑的看了艾云一眼。 掏出一青花瓷酒壶，递给艾云道：“云，这是一壶千年雪果酿，就送与你了。” 艾云接过酒壶，道了声谢。 邋遢老者也掏出一个资金壶，扔给艾云，嘿嘿笑道：“你也是懂酒之人，自然不是小气之人吧。老头子我没什么可以相送，这壶沉雁就给你了。你小子可要省着点喝，天底下都没有几壶的。” 艾云一喜，再次拱手道谢。 花发老者说：“小云，我二人少理世事，也不多留你。不过有句忠告，凡是都要懂得取舍，不是好东西越多越好。” 告别两人，艾云对飞花发老者的忠告有些疑惑，却也不以为然。 下山路上，艾云和金成子交谈。 “金爷爷，你认识雪山来客吗？”艾云好奇的问道。雪山来客这个称呼还是金成子告诉艾云的，艾云还没有问过雪山来客的事情。 “认识。”金成子叹息道，“她也是一位天才绝顶的人物。”金成子讲雪山来客的事情一点点说出。 艾云才知道，雪山来客居然还是一个女人。而且这寒冰真气是她从雪山之中领悟出来的真气内法。 她独自一人孤身上雪山，一待十年。从一个一重大真师直接到一重真宗，从而名冠大陆两界。 听了雪山来客的事情，艾云对这位奇女子也渐渐好奇和敬佩。再加上传给自己寒冰真气，也把这位从来没有见过的女子当成了师傅一般敬仰。 至于夜来山顶遇到的两位老者，可能会是金成子一个时代的人物。不过毕竟过了五千年了，金成子也不能光凭外表判断出来他们是谁。五千年外表怎么都会有变化的。 夜来山顶上，两位老者凌空站立，看着走在山路上的艾云。花发老者对邋遢老者说道：“御酒老头，你还认识小云背上的剑吗？” “剑？”被称为御酒的邋遢老人稍微有些疑惑，不过转眼便惊讶道：“难道是那位用的墨血剑！” “应该就是。”花发老者脸上带着微微和善的笑容，点头道。 “含笑老头，你怎么看这小子。我怎么总觉得他说的话不可信。而且墨血剑在他那里，难道那位绝世天才还没有死！”御酒疑惑道。 含笑微微摇头，道：“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试试就知道了。” “你是说？”御酒恍然，接而一笑。 含笑也是微微笑着，道：“我刚才查看了他的丹田，里面居然有两种内气。另一种，是真龙怒气。” “真龙怒气！”御酒再次一惊，玩味地看着艾云的背影，道：“真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是真龙家族的后人。真龙怒气加上寒冰真气，这小子是暴殄天物呢还是绝世天才？” “呵呵。”含笑说道：“现在他体内的两种内法级别都不高，还是给自己留了后路的。不过就是不知道他最后会选择哪一种。” “真龙家族，已经沉寂太久了，不知道太能不能像孔艾那样带来震撼。”御酒叹息道。 含笑转头看着御酒，微微笑道：“我能感觉到，这小子定然会有一番成就，会有很精彩的人生。” 御酒和含笑相视一眼，略有深意地笑了起来。 “走，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