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鬼蝴蝶选夫 (苏浅篇)
我看了眼车上一刻都不曾松懈,全是戒备的保镖。趁七婆婆一脸愁容的想着事情,我打开迷香。终于在一个车不小心撞到了路旁一颗树的巨响中,我摸着撞疼的额头,打开了车门。虽然我这是身体暂时是不死之身,但到底不是铁打的,真不是一般疼。 这张家好像是住在卧龙山上,这徒步过去,一天都到不了。这马路上,荒无人烟的,打个车也是麻烦。徒步走了许久,这烈日当头,又累又渴,腿酸的不行,最终还是让我在山下找到了公交车站。 卧龙上,山型似卧龙,山势又蟠龙踞虎。张家宅刚好处于这龙头上,背山环水,是个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 从车上下来,我一路徒步而上,便到了张家宅的门口。张家宅构建倒是与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是气派十足,十分洋气的西欧式别墅。 我刚想按门铃,铁栏闸门便打开了。一个五十岁左右慈眉善眼的老妇人给我来了门,笑语盈盈地望着我“:是李小姐吧?七少爷等候你多时了。” 我的嘴还来不及合拢,偶买噶!葫芦娃七兄弟?这张家母到底多能生呀! 跟在老妇人的身后,我来到了一个花园中。一个清瘦的黑衣少年负手而立,听到我的脚步声,慢慢转过身来。 他那眼眸中的冰冷和厌恶,盯着我顿时心发毛。长得多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俊逸非凡的一枚美少年呀,可惜就是长了一副谁都欠我五百万的面瘫脸,眼神好像看到我像看到苍蝇似的厌恶。杵在身边,活脱一冰棍,十年之内空气自动下降10℃,东冷夏凉。反正我来这里也不是讨他喜欢的,抖了抖心里的寒毛,我看着美少年试探着开口问道“:你是张冰……张天祈?你怎么知道我会过来?” 张冰棍冷冷地点点头,没打算回答我后半句直接开口“:你找我何事?” 他无视我的后半句,我也不多计较,上前一步,拉进了我和张冰棍的距离,仰着头“:我找你帮忙,让我见个人,不,见个鬼。” 张冰棍俊眉深锁,思索一番“:我凭什么要帮你?” 我狡黠地笑了笑“:就凭我也可以帮你。” 张冰棍冷着脸,一言不发地看着我,我但也不买关子,直接点到“:你很讨厌我吧,不,你应该是讨厌整个李家吧。” 张冰棍目光深邃地看着我冷冷地笑了笑,没有否认。我到底是可以猜到他有多恨李家。李家这些年做的那些勾当,整个阴阳师界都十分痛恨,奈何后盾强大,阴阳师界又动不了半分。张家在阴阳师家举足轻重,却又不得不依附李家,为李家办事,阴阳师界自然也对张家十分鄙视,以张家为耻辱。张冰棍与张家人对李家阿谀奉承不同,明显十分痛恨。 张冰棍低下头,一双阴暗的目光冷冷地逼着我,冷哼了声“:你倒是十分清楚。要我帮你也不难,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绕了那么久,终究还是下了个套,让我往里钻。明知是个圈套,我还是心甘情愿地钻了,我不能失去苏浅。我装作无所谓的笑了笑“:我答应,说吧。” “:一,解除我跟你的婚约,二,废除李家和张家签订的合约,三,李家从此不得再找张家帮忙。”张冰棍不冷不热地边说,边观看我脸上的表情反应。 我点点头,一脸为难的思索着“:我都可以答应,但,得让我当上李家的继承人那天才能兑现,不过以我现在,当不当得上李家的继承人还是一回事。” “你会当上李家的继承人。”张冰棍一脸坚定地望着我“:我会帮你。” 看到张冰棍那坚定的眼神,我差点心一热,第一次有人跟说帮我。因为这一路上,我都是孤军奋战,早就不奢求有人能拉我一把。张冰棍的话着实让我心暖,但他是为了张家,迫不得已的帮我罢了。 我回过神来,浅浅一笑“:如此甚好。” 张冰棍从口袋拿出一张纸“:口说无凭,立据为证。”满眼的怀疑。 我也不介意,毕竟无凭无据地相信一个人未免太儿戏。也不做废话,接过白纸,立下字据。 我擦了擦手上的笔渍“:今晚可行动?”张冰棍收起字据冷冷地开口“:鬼蝴蝶毕竟不是一般的鬼怪,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 我诧异地抬头“:你怎么知道是鬼蝴蝶?” 张冰棍别过脸去,好似有意回避我的问题“:我尽量吧。你现在去休息一下,我们晚上行动。” 面对他的刻意回避。我满肚子疑问也只好压在肚子了,转而想想,毕竟人家是阴阳师,算到,也是有可能。那他的能力到底有多强呀!着实吓人。 这身子被养得身娇rou贵,走了一整天的路,也是累坏了。被老妇人带下去休息,但看到这一个明显是男生的房间,我还是愣了一下。这房间的味道与张冰棍身上的冷香一模一样,分明是那家伙的房间,不是讨厌我吗?怎么会让我住他的房间。 看着我疑惑的站在门口不进,老妇人开口道“:李小姐,七少爷说你来张家的事不能让别人发现,所以只能委屈一下你住少爷的房间了。” “那他住哪?”我不解地望着老妇人。老妇人摇摇头“:少爷没说,你先住下,等少爷安排吧。” 我僵在原地进退两难,低头看看这里不过十岁干瘪瘪的身体,也没什么危险的可能,松了口气,走进房间。一看到床,我前一秒还排挤这男生的房间,后一秒就倒头就睡了。因为我的作息时间日夜颠倒,白天,我很容易犯困特别今天还奔波了一天。 清凉的晚风吹絮在燥热的脸上,让人清醒了几分,我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起,看到立在窗边的黑影,顿时下了一跳。 张冰棍拿过桌上的一身黑衣扔给我“:穿上,出发。” 我无语的拿起黑衣服,就不能好好拿过来吗?耍什么帅呀。“:这衣服味道怪怪的。”我已经做好了自言自语的打算,不奢求张冰棍会好心给我解释。 张冰棍却破天荒难得第一次那么主动解释“:黑狗血浸泡过的。” 我受宠若惊地点点头,拿着衣服去卫生间换上。其实我从小就与这些鬼物接触,身上的阴气极重,一般鬼物是伤不了我的。但我还是鬼使神差的穿上了。 换好衣服,吃了点东西,我和张冰棍便出发了。 两人一身紧身黑衣,不像去会鬼,倒像大晚上去偷东西的。怎么看怎么怪。张冰棍从车库开出一辆黑色的笨重机车,把头盔往我一抛,我急忙伸手去接住,手下一沉,我那干瘪的身体差点栽地上了。我没好气地白了张天祈一眼,这人怎么那么喜欢乱扔东西?也不提前告诉一声,万一砸中脑袋呢? “上车。”张冰棍见我捧着头盔不为所动的站在原地冷声催促。 我用蚊子般细小的声音弱弱地开口“:你有驾照吗?你还未成年应该没有吧?”我摸了摸今天车祸磕到的脑袋,现在还疼着。我虽然不怕死,暂时也死不掉,但死和疼却是两码事。 “:倒没想到,你居然怕死?”张冰棍嘴角扬了扬,如果我没看错,张冰棍居然在笑?那魔鬼的笑容比我活了十年见过的鬼还可怕,慎人得很。 我决定无视那魔鬼的笑容,戴上头盔,脑袋顿时像压了十块搬砖似的,头重!费劲爬上了这笨重的机车嘴里不难地嘟囔着“:我才不怕死呢,我怕疼。” “:我开车快,抓紧了,小心摔下去,我可不负责。”张冰棍回过头瞥了我一眼,确定看到我坐稳了,便踩下油门。 我本来还在犹豫着是抓他衣服呢还是抓车边架,张冰棍这猝不及防的一开车,我顿时来不及思考,吓得一把抱住了他那纤细的腰,头盔也狠狠地撞在他的背上,一阵眩晕,丫的!怎么一整天都撞到脑袋。 张冰棍,一声闷响。显然我刚刚撞疼他了,我心虚地缩了缩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