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契约
白桦正紧张到额头冒汗的时候，那带着鲜艳红色的舌头，无视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与肌肤骨骼等存在，已经深入体内。 与猜想中身体被刺入利刃的痛苦截然不同的是，毫无任何异样的感觉。那舌头就像是什么诡异之物，如同虚幻渗透到身体深处…… 然后开始舔舐着身体内部，这种羞耻而难堪的经历让白桦整个人几乎要燃烧起来。 全身处于麻痹状态的他只能如案板上的咸鱼一般任人宰割。 （真是难得的经历。不过没关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要把你干掉啊！！！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一件事——） 白桦开始全力隐蔽意识核心，想要等待那虚无的机会。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还是那种古老的那一类，敲击金属发出的急促声音。这时候白桦余光看到了一直忽视的周围景象，发现自己好像在一处相当单调的房间内。 应该是一间说很有腐朽味道的房间，不知名的木头散发着奇怪的味道，桌子上还有着貌似吃了一半的不明物质……这是食物吧？ 就在他不断思考该怎样破局而出成功反杀的时候，对面的少女外表又恢复了正常。那副极具伪装性的长发少女姿态，不过在这之前还要无视那一对还在不断抖动的耳朵。 那卷起红舌，好像吸走了什么一样，惬意的眯了眯眼睛。 然后眼睛对上了白桦那还真游走的目光。 “呀！真是让人吃惊呢，明明灵魂被我吃掉了，竟然还保有意识。少年哟，你有着不凡的资质，要不要再来一张契约呢？”好像被惊讶到一样，微微睁大的眼睛，接着又是换上了一副十分感动的表情，以让他莫名觉得真诚的口吻说着自己的建议。 这么短的时间灵魂就被收走了？！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让一直等待命运审判的白桦有一种骤然脱力的感受。 对于她的建议……明明刚才还是一副已经没价值的渣渣表情，现在这个样子你装给谁看啊！你这个恶魔！ 对了……她的名字叫什么来着？掌握真名就可以命令恶魔这点，在神话上可是不少的样子…… 接着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少女恶魔有饶有兴致的眯起眼睛低头看着他。 “刚才那个力气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呢，刚刚还以为是男人那肮脏的性欲爆发所达到的，现在看来应该是另有原因呐。” 说着好像对于自己的推断非常满意一样，自得地点着头。 肮脏的性欲？我可以打你吗？ 他又不是靠着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恶魔思想真是太肮脏了。 “那么，虽然刚刚已经介绍一遍了，但还是要再强调一次，我叫梅菲斯特菲雷斯。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女人不等白桦的回答，自顾自的将手贴放在胸前，彬彬有礼地捏起裙摆，行了稍稍屈膝的一礼。 不得不说，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功夫，这个恶魔也做得毫无挑剔，应该说不愧是恶魔吗？ 这时白桦已经从背靠墙壁的坐姿，以看似正常实则暗藏灵敏的动作缓慢站了起来。同时积累着下次更大爆发的力量。 对面这个恶魔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万一对面觉得交易太麻烦，干脆的再次直接用强怎么办？白桦同时用眼角余光搜索可以快速脱力的渠道。 “等一下。” “说起来，契约什么的，我不是很明白，可以再解释一次吗？我可能失去记忆了。”脱口而出的话语是自己所不熟悉却又明确知晓其含义的语言，这点古怪让白桦惊讶了一瞬。 他脑中急速转着念头，首要就是先和对面谈一谈关于自己灵魂的归属……说起来对方看得到自己的意识核心吗？ “唔——圆球状的灵魂非常稀有，可以说是从来没见过的品种呢，真想尝尝味道呐。” 说着用鲜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动作非常魅惑。 白桦感觉自己的冷汗又要下来了，对面这怪物还兼职有读心术技能吗？！ “啊，是这样吗？”面前的恶魔打量了一下白桦，那骤然深邃的瞳孔让他的心跳不由停了半拍。 “你还和我的其他同行签订过什么吗？” “没有！绝对没有！”同行是冤家这点不需要确定就可以知道，作为以灵魂为资源为食物（？）的存在，相互之间还有什么好看法吗？ “那么，我就再说一遍好了，毕竟是售后服务嘛。” 恶魔的信用？真是讽刺。 “之前，契约者的愿望是‘救救我，我不想饿死，如果要是可以体验到贵族的生活就好了，哪怕是一天，我都愿意付出我的灵魂。活着好累……’诸如此类的话语。正巧被我听到，之后仔细观察了一下，结果发现还有这不错的灵魂，所以您就被选上了。” “简单的说，就是‘贵族的食物和穿着’哦？这么回事。” “什么？！区区一顿饭就把灵魂给……咳咳咳。”过于坑爹的真相让白桦差点把自己如往常的习惯一般吐槽出来。虽然看着面前一直保持着恭敬姿态并用上敬语的恶魔貌似非常弱势，但他可不会被这点烟雾所迷惑。 至于自己的异常……反正对面肯定发现了一点，不过有多少就不好说了。 慢慢试探？试探对方的能力？白桦想到这些时简直想要抱头。 早知道就好好锻炼人际交往能力了，和恶魔比诡诈什么的白桦还没有那个妄想。 那么直接一点？ “现在是……”正要把自己的问题说出来时，思绪中突然莫名多了一股陌生的记忆。 本能的记忆般，解答了他的疑惑。原来现在竟然是公元一八零四年吗！？那么刚才响起的电话又是怎么回事？ 电话这么早就出现了？我被世界坑了，还是历史老师坑了我？ 这个问题直到开口之前，还徘徊在他的心中。 那么—— “能把我送到未来吗？”那么直接说个不可能的要求好了。就算是恶魔，再怎么也…… “可以哦？那么来签订契约吧！” 好快！回答的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