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玄幻小说 - 巅峰刀圣在线阅读 - 第二十章 皇者之姿

第二十章 皇者之姿

    茫茫雪域,一只飞鸟在天上飞着,突然一个下落,盘旋着落入了雪地上,这雪地里竟然有一只狭窄的洞,这只鸟收起翅膀钻进了洞里。

    这洞里似有灯光透出,于是越来越深,越来越宽,最后竟有三间屋子通透起来那么大。很难想象在这荒芜冷漠的地方还能有这么温暖的洞存在,这穷荒到处都是松软的土流动的沙,一个这么大的洞还能安然存在,必定不是自然形成的。

    人就在洞里,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年过半百,佝偻着背穿一身皂衣,干瘦的脸上有一只薄而大的嘴,肿起来的眼泡子让他看起来格外的可笑,他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她是真正的女人,见到他的男人都这么说,并且眼前这个男人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希望她能先开口,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

    可是现在不同,他主宰她的生命。

    女人的身上发出幽幽的香味,但是她的衣服却有些乱,看起来也显得狼狈,也许正是这样她更显出女人所特有的美丽,犹如废墟里照进的妩媚阳光。

    她不是什么阳光,因为她太冷,此时和这个丑陋的男人共处一处更让她打骨子里的厌恶和恶心,她本来是在充满熏香的房间里照镜子,欣赏自己如雪莲般的容颜,即使是洗澡她也喜欢站在水边欣赏自己的身体。她本来也是大逍遥庄庄主的从属,并且庄里的总管对她痴迷到疯狂。

    那个傻子现在怎么样了?

    她突然又觉得那个傻子对他真好,这么多年每晚都会去和她说几句话,现在天要黑了,那个傻子再也不会来。

    来的只有一个正在用饿狗般的目光盯着他的人。

    这个人就是在后院被崔三偷袭,扔了一张行军符逃跑的南荒妖道,曾经在年轻的时候他还有不小的名气,那个时候他也曾尝过不少鲜美的少女,后来因为被人暗算逃进了南荒深处就再也没出来过,这些年他在最脏最臭、不见天日的南荒深处密林里躲着,每当欲望到来的时候,他简直就像被逼疯了一样的到处去蹭粗壮的树。

    他发誓自己一定要练就一身可怕的邪术,那样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走出南荒的卑鄙之地,他出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发泄,他已经快疯了。

    不,他已经疯了。

    当他忍不住踏出南荒密林的时候,一个让他终身难忘的女人走进了他的世界里,他觉得用女人形容她还是不够贴切,应该是女神,是当他走到生理和心理绝望的时候,女神给了他想要的,rou体和自信。

    女神的脸上画着花旦的妆容,穿着一袭柔滑的丝衣,足踝如玉,不着俗履。她在原始密林的各种觅食的野兽面前脱掉了她的丝衣,把自己送给眼前这个丑陋卑鄙猥琐不堪的男人。

    于是他尝到了这世界最美的身体,最美妙动听的吟唱,最蚀骨噬魂的感觉,像奔腾的水一样。她让他学会了至邪的妖术,让他充满了自信,他说愿意为她而死。

    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白衣如雪莲般的女人,他就忍不住要去想起那一天在南荒百兽的注目下,他枯瘦的双腿跪在躺在地上的她。

    雪娘比不上她,也总算有十分之一的风采了。

    这世上有她十分之一的女人就应该引以为傲了,他再也不敢碰她一下,好去回味从前。但是眼前的女人竟然也对他如此,他心里十分不愉快。

    “任务没有完成,你该知道后果的。”南荒妖道冷冷道,他竟也觉得自己有几分气概了。因为她任务失败,地位已经自行在他之下。

    雪娘讽刺笑道:“你觉得现在你终于可以威风了么?别忘了,你也不过是花旦裙下一条只能闻闻她味道的狗罢了。”

    南荒妖道咯咯笑道:“你觉得我是闻味的狗?”

    雪娘笑道:“难道你不是?”

    南荒妖道突然伸出手掐住雪娘粉颈,在她头发、胸前、裙子上不停的嗅,使劲的嗅,认真的模样更显得滑稽,然后他突然飞起一脚往她下面踢去。

    雪娘痛呼一声,腰背拱起,身体不停的抽搐,疼的一身香汗。南荒妖道,笑道:“如何?”

    雪娘突然疯狂的笑着:“狗就是狗,你想钻花旦的裙子里,但是你不敢,因为你就只能是一只狗。”

    “你住嘴!”南荒妖道怒道。

    “怎么?你觉得难听了?”

    “你很快就不嘴硬了,对付你,我可以随便拿出十种方案,每一种方案都一定会让你求饶。”

    “你最好杀了我。”她靠着石壁,突然顺着石壁滑下坐到地上。

    “反正我到了花旦那里也只有死。”

    “不。”南荒妖道愉快得笑道:“你还有用,因为你还是个年轻的女人。”

    年轻的女人第一项用处是什么?最后一项用处呢?

    对妖道来说雪娘的最后一项用处,也正是大多数年轻女子第一项用处,他突然伸出手指,一股粉红色的烟便从他指甲缝里钻出来,袅袅着钻进了雪娘的鼻子里,后者为之一振,浑身突然如火烫一般的红,紧接着浑身如同被放进了蒸笼里,香汗湿透了衣服。

    她很想脱掉衣服来抗拒这股从体内深出侵蚀而来的热,但是她不能,自从来到大逍遥庄之后,她就这么多年没被男人碰过,可笑那个傻子也只敢看看她而已。这种寂寞催生出的sao动和热她深有体会。

    就是这股sao动。

    情不自禁。

    按耐不住。

    她却必须要忍,痛可以忍,这个怎忍?

    但是决不能给眼前这个猥琐肮脏的男人,所以解脱这些的唯一办法就是死。她立刻放弃了这个念头,这一缕粉红的烟已经让她没有了去死的力气。所以除了死,她还有自己。

    她的手上虽然已经满是泥污,却依然坚强的放进身体里,这完全不能解她难言的冲动,那种感觉似要冲破身体,引爆这个充满可怕和阴森的地洞。

    她几乎喊了出来。

    妖道静静的看着她,像在欣赏一个亲手创造出的艺术品,任由她弓起的腿无意识的挑弄他的神经,他全然不在意,虽然他已经按耐不住,可他也知道他还没有征服这个女人。

    花旦他征服不了,那是因为人和神之间的差距,眼前的女人却不是神,他要等她亲口邀请,像她梦寐中那个魅力的身体诚恳的邀请他。

    他并没有等太久,雪娘便伸出了她的手环绕了他,这一刻,他开心的笑。

    温暖的洞里传来一声叹息。

    他穿好了衣服,却坐在冰冷的地上欣赏她的身体,他想得到她很久了,但是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这一切索然无味,所以他又冷冷道:“你比不上她,永远比不上。”

    女神也不过是女人的身体,女神有的,眼前的女人都有,可是为什么感觉不一样?

    但是结果就是这样,她在他的心里永远不能和那个女人比,永远都不能。

    “这次任务失败了也无妨,至少你杀掉了一个王。”

    他突然带了些同情,道:“快了,明天他们就到了,届时这些皇者全都逃不了,一个个的都要死。”

    “没这么容易。”

    “为何?”

    “燕九歌。”

    “我就知道又是他,不过这次,我要他的人头,还有把我逼近南荒受了十年苦的血和尚,我要他们偿还我的所有痛苦。”

    “狗永远是狗。”

    “对,我是狗,你是人,现在又怎么样,你还不是向我屈服?”

    “我会杀了你。”

    “那你就试试,随时都可以。”

    崔三带着人早早的就在客栈不远的荒地里等着,可惜等了两个时辰依然还不见其余皇者的影子,他们难道非要等开战了才会来?

    刀神也没有来,也不见刀皇张老实的影子,这些人的时间观念着实有些让人惊叹,不到那个时候,不到那个时辰全都不现身。

    好在客栈里已有一个皇者,他足足要了西皇贪泉万两黄金,西皇写了*,他可以随时差人去咸池白帝城取黄金。

    黄金他有的是,他现在诈了西皇十斤虎泉陈酿,每一滴都足以抵得上十两黄金,他也好酒,这些酒他当然要留着自己慢慢享用,当然,这要严守秘密,否则被客栈里的两个酒鬼看到,那会还有他的份儿。

    两个酒鬼就在客栈喝着他珍藏的酒,血和尚和那个疯子。

    燕九歌注视着血和尚面前的疯子,道:“杜兄,几年不见,似乎老了许多。”

    “一言难尽。”

    “少说话,多喝酒。”血和尚把燕九歌赶到一边,继续和这疯子推杯换盏,两人酒逢知己,非要喝倒了才肯罢休。

    燕九歌无奈的叹了口气,刚想说什么,便被小爱揽住胳膊,一起去外面等人了,小爱早就嚷着要见那些皇者的风采,她还说,东皇无邪是一个潇洒不羁的男人,她一定要见识一下。

    安静的房间内,贪泉怯意坐在炉火旁,娄宿侍候在旁边,隔着毯子小心的按捏着贪泉的腿。他的手早就包扎好,但是这断指留下的怨恨却更加浓郁,他说道:“主公,何惧那疯子。他也不过是一个无门无派的酒鬼,不声不响做掉他,再杀燕九歌和那臭和尚。”

    贪泉虚了一口气,微笑道:“杜疯子何惧之有,只不过怕他拼起命来。”

    娄宿道:“这疯子本事平平,偏偏带着一身荒古武魂,这武魂时灵时不灵,谁知道动手的时候是否突然灵了起来,不灵的时候连个尊者都不如,灵的时候东皇都要惧他,最可气的他还在【奇人大观】位列第四,让人好不头疼。”

    贪泉轻笑一声,缓缓闭上眼睛,道:“此次前来,刀神出手百年难遇,仅仅是看一眼,对我修炼成神也大有裨益,就先把这些事放放,你的仇留待以后再报不迟。”

    “是。”娄宿放下手,缓缓起身,恭敬的退走。

    贪泉又轻轻呼了一口气,又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看来很疲倦,瘦弱的身子似乎不堪远道而来的疲劳。

    廿三十。黄昏。

    晴天。月亮早早出现。

    天上有一颗星。

    两颗。

    燕九歌轻轻一笑,他从没有一天觉得天上的星星是如此好数,月亮旁有一颗,转头东北天际也有一颗,它的光太弱,不易被发现。

    光明未失前,远方的雪地里突然出现两座巨山,巨山飞速靠近,大地在震动,客栈里的人知道这一定是皇者出现。

    那两座山慢慢靠近,原来是两个形体高大如山的巨人,两个巨人一前一后,肩上扛着一顶巨大的红色轿子,这轿子上竟然冒着熊熊燃烧的火,相隔很远便能感觉灼热的气息,他们所过之处,雪纷纷化了。巨人身后,十名身穿火色宽松衣服的童子各提一个灯笼踏空跟来。

    “南极大荒金钟山,金钟道场皇主,凤帅。”

    傲来子面露喜色,迎了上去。

    天上一阵轰鸣,数十道剑气逼近,最前面两把宽厚的铁剑上单脚负手立着两位长须老者,后面一把玄紫金巨剑上盘坐着一位身穿紫金道袍,八宝紫金冠束发的中年人,其后几十把巨剑之上各傲然站立着数十名身穿黑色道袍的老者。

    “玄冥海太极峒主,玄皇莫戈。”

    紧接着一阵明亮的马嘶,大地上迅速出现十几架马车,为首的马车华盖如雪,六马并驾齐驱,古朴的马车上一个带甲壮士驾车,壮士身后一位穿着玄色龙袍的中年人按剑端坐,身后斧钺晃动,钟鼓齐鸣,各种礼器。天子御六,礼乐齐备。其后马车上各端坐着十几位白面长须,儒雅白袍的年轻人或老者,马车两旁的侍者和护卫排了很长一个队。

    “中州大皇,夏隽。”

    大队人还未行至近前,互听一声长啸,紧接着便有一阵激荡的笛声传来,那天际朗星下,一位穿着灰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散发未加冠,风动其飘逸长衫,黑发随风舞动,吹一把铁笛踏月而来,每一步踏出都有山岳般的气势,他的笛声又激荡而来,听得众人心神澎湃。

    小爱欢呼着:“就是他,东皇无邪,他果然如传言一般的伟岸洒脱,从不带任何手下,无论去哪都是一个人,一只铁笛。”

    加上还在休息的西皇贪泉,五皇齐至,这在历史上都是应该被铭记的时刻。

    人们感叹他们的传奇,这五位山海间的至强者无一不在中年的大好光景,大凡天纵之才,也总是在青壮之年成其姿态。

    这便是皇者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