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怪梦突变
自从秦天到武馆学拳后，那个从小开始每年都要重复数次的怪梦就没有再出现过。 但是今天刚一睡着后，秦天又做起了那个怪梦，又梦到了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而且这次比以往做的梦更清晰、更真实，特别是剑仙小时候拜师学艺的经过更是清晰，宛如真实一般。 以前做这个梦时，秦天总有一种旁观者的感觉，但这一次，秦天发现自己好像就是那个剑仙。 那个只有几岁的年龄却手提木剑，咬着牙死死的抵抗着师傅那一波波宛如惊涛骇浪般地威压，就好像自己白天抵抗牛魔王的威压一样，虽然手脚都在打颤，但就是倔强的不肯服输。 那一霎那间产生的共鸣，好像穿越时空一般，使得秦天与剑仙合二为一。 秦天忘记了自己是秦天，完全沉浸于梦境中，他变成了五岁时的剑仙，每天提着木剑，一遍遍的抵抗着对面盘膝坐着的师傅身上传过来的潮水般的威压，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就那么一分钟一分钟的坚持，一点点一点点的进步。 当他终于能撑到一个钟时，刚想开心一笑，略一松懈，威压陡然变幻，忽强忽弱，剑仙那稚嫩的脸上笑容一僵，脸色一白，“噗嗤！”一口逆血便喷了出来。 就在他软软倒下时，一个稳定有力的大手扶住了他，并用严厉的语气对他道：“作为一名剑客，任何时候都不能松懈特，别是在接近成功时，因为这时正是对手最有可能出手的时机。而且你抵御威压才一个钟，离完全无视威压的境界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根本就不值得去在意，下次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听清楚了吗？” “是，师傅，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在老年师傅源源不绝的真元修补下，刚受的伤很快便恢复了，重新平静下心绪，他便再次投入到抵抗威压的练习中，就那样一遍遍的练习，一点点的进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天突然睁开迷茫的眼睛醒了过来，他还有点回不过神来，直到旁边手机的闹钟响起，他才发现已经早上六点了。 原来他每次做这个怪梦时，都是在第二天早上六点准时醒来。 醒来后，秦天发现昨天的疲惫已经完全恢复了，练了三体式后更是感觉神清气爽，精神饱满，恨不得马上去找“牛魔王”再干一场。 不过理智还在，秦天还是决定先去填饱肚子，等下完课再去“教训”“牛魔王”。 当然究竟是去“教训”还是去“被教训”这只有秦天他自己清楚了。 梦中的经历给了秦天不少启示，对于“牛魔王”的威压能抵抗就尽量抵抗，实在撑不住时，最好以防守为主，抢攻绝对是下下之策。 这是经过多次惨痛的历史教训后秦天得到的结论。 而真正想要不受对手威压的影响，据梦中的师傅说：“要么就要心灵境界达到天人合一，那时心似天地，自然可以承载万物，不受任何人的威压影响。当然这种境界连为师也没有达到。另一个方法，就是要领悟凝炼出自己的意境，这种意境可以是剑意也可以是拳意，或者其它的意境，然后再用自己的意境来与对方对抗，甚至反击对方。当然要反击那你自己的意境必须要比对方强才行，不过即使再差的意境，基本的自保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所以在抵抗威压时，不是要看你能抵抗多久，而是要看你什么时候能凝炼出自己的剑意。” 秦天本来不知道梦中的东西是否是正确的，但是经过“牛魔王”的威压揉虐之后，他开始相信了，旋即反应过来，“我靠，原来“牛魔王”这个“鸟人”居然是拳意高手，要知道凝炼拳意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手段呀！我就说这家伙不正常，原来是“扮猪吃老虎”！哦，不是，是“扮牛吃老虎”，隐藏得够深的呀！” 还有一个问题让秦天疑惑不解。 以往做这个怪梦的时候，虽然也比较投入，但所经历的各种事件基本都是走马观花般一略而过。 从来也没有如此详细如此令人难辨真实与梦境的，梦中还能学到许多武艺心得，甚至可以修炼武艺，这简直就是逆天了。 秦天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下巴眉头轻皱，陷入了沉思中。 以往的梦境自己犹如过客，虽投入却好像总隔着一层无形的纱。 而这一次好像是什么东西触动了梦境，使自己完全融入梦中，所以才会拥有那一段奇妙的体验。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触动了梦境呢？ “哦！~~~” 陡然秦天想起了“牛魔王”。 要说现实与梦境有什么相通的地方，那只有“牛魔王”的威压了。 对！没错。 应该就是接触了“牛魔王”的威压，所以才会触发梦中有关威压的经历。 那是不是说明，还有其他方式或条件可以触发更多梦中的经历，获得更多的好处呢？ 一想到梦中那些各式各样的修真功法以及妖魔们飞天遁地的奇妙手段，秦天不禁兴奋得颤抖起来。 如果自己也能学会修仙那该多好，到时天地之大岂不是任自己逍遥。 “哇哈哈哈！”想到兴奋之处，秦天暗自己得意起来。 用手抹了一把嘴角根本不存在的口水，秦天拍拍自己的脸，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点。 真实的世界与梦中的世界还是有许多区别的。 在梦中世界到处都充满了灵气，人们可以通过吸收炼化灵气创造出各种各样的功法，甚至有可能修炼成仙。 而现实世界连一丝灵气都寻不到，人们只能通过开发自我的身体和智慧来提高自己的实力。 两者在基础方向上就有本质的区别，所以要找到其中共通之处是十分不容易的，人还是要现实一点。 至于为什么自己会做怪梦的原因，对于秦天来说仍然是一个不解之迷，想多了也没用不如不想，反正二十多年来也习惯了。 当天下课后，秦天又找到牛奎，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向牛奎发起挑战，而是盯着牛奎看了一眼，沉吟之后才道：“牛师傅，你是不是拳意高手？” 牛奎原本笑眯眯的望着秦天，听闻后眼睛微眯收起了笑容，脸色变得郑重起来，他盯着秦天的眼睛打量了一会，沉声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以前有人教过你？” “没有人教过我，昨天被你的威压蹂躏过之后，突然想到的。”秦天毫不妥协的回瞪着牛奎道。 “嘿嘿，看来你还不太笨嘛，还能看出些门道。”牛奎听后列嘴微微一笑，旋即承认道：“你问这个干嘛？” 秦天微一犹豫，旋即一咬牙干脆道：“我想知道如何才能凝炼出拳意来？” “哈哈哈！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你以为我会如此轻易的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意传授给你吗？你能不能不要如此搞笑好不好？哇哈哈哈哈！”牛奎一听忍不住张嘴哈哈大笑起来。 秦天不禁囧得满脸通红起来，一半是因为自己的要求确实有点天真，另一半是被牛奎的嘲笑气的。 牛奎的贱样实在让秦天恨得牙痒痒，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秦天也只能任由他嘲笑了。 牛奎笑了一会后，看到秦天低着头沉默不语满脸通红的样子。 他于是沉吟了一会，认真的道：“你若是真想学习凝炼拳意也不是没有办法。” 秦天猛然抬起头看着牛奎急切地问道：“什么办法？” “你要知道，一般凝炼拳意的法门都是每个门派的核心机秘，非亲传弟子不会传授。你想学我的拳意法门，那首先就要成为我的亲传弟子。而想要成为我的亲传弟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太废物的人我可是不教的。”牛奎瞥了秦天一眼，幽幽地说道。 秦天虽非绝顶聪明的人但悟性还是不错的，如此良机自然不容错过，于是他双膝跪地向牛奎诚恳地道：“师傅，请收下徒儿吧！” “我已经说过了，资质平庸之辈可做不了我的弟子呀！”牛奎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秦天，也不让其起来，只是淡淡地说。 “师傅，徒儿已经练出气感了，你看这资质应该还过得去吧？呵呵！”秦天眼珠子一转，然后陪笑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练出气感的事吗？嘿嘿！要不是知道你练出了气感，你以为我会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玩吗？”牛奎不置可否的道。 “师傅，徒儿其实三个月前就已经练出气感了，这您恐怕还不知道吧？”秦天得意的说道。 牛奎一听眼神一亮，旋即脸上露出些许笑容道：“嗯！差强人意吧！算你勉强合格了，还不赶快行拜师礼。” “是，师傅！”秦天赶忙低头向牛奎郑重地磕了九个响头。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磕完后，顾不得擦去那额头上的灰尘，又赶忙用旁边桌上的茶壶泡了一壶茶，然后轻轻倒了一杯，跪着双手奉上给牛奎。 牛奎接过茶轻抿一口后，放到旁边的桌子上，然后严肃地对秦天说：“现在拜师礼已成，你已经是为师的正式弟子了。为师之前并未收徒，故而你是为师的开山大弟子，以后为师的武学都会传授给你。不过你毕竟年龄偏大，幸亏资质颇佳为师才动了收徒之念。你以后一定要勤加修行才能不负为师的栽培和期望，在武学路上走得更远，知道了吗？” “是的，徒儿记住了。”秦天恭敬的答道。 “为师家传武艺是陈氏太极，但为师生性耿直，与太极拳意不合。于是年青时到处拜师学艺，武艺颇杂，但迟迟未能进入高深之境，直至学了郭氏形意拳才悟通拳意，境入上乘。本也没打算这么快开宗立派，故而也没有提前立下多少门规，不过一些基本的戒律你还是要遵守的，你可愿持。”牛奎继续严肃的说。 “徒儿，谨听师傅教诲！” “嗯，第一条，要遵师重道，你愿持否？” “徒儿，愿持！” “第二条，不得同门相残，你愿持否？” “徒儿，愿持！” “第三条，不得违背良知，你愿持否？” “徒儿，愿持！” “好了，就这三条吧，你可以起来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牛奎的开山大弟子了。形意十二形我会慢慢一一教给你的，还有其它一些重要的武学我也会一一传授。不过为了避免麻烦，这件事最好不要对外张扬，下课后，我再另外教你，知道了吗？”牛奎一边示意秦天起来一边说道。 秦天起来后，抹掉额头上的灰尘再拍拍膝盖后，笑嘻嘻地说：“知道了师傅，我不会乱说的。对了，师傅，你什么时候教我凝炼拳意呀？” “哼！你现在连形意十二形都没有学会，炼个屁的拳意呀！连走路都还不会就想飞了，你见过地基都还没有打好就起高楼的吗？等你什么时候把形意十二形练好了，再去考虑这个事吧！以后形意十二形我会一样样教你，练好了一样才能去学第二样，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你应该懂的。”拜师礼完成后，牛奎也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教训秦天道。 “喔！师傅我错了。对了，师傅你既然想要另立门派，那么为什么还要在这当外门教练呢？”秦天略感疑惑地问道。 “你以为想要学习真功夫那么容易呀？像我这样的外来人员，一般是学不到别的门派核心武学的。为了学到其中的一些关键的东西，我当初不得不与郭氏签了一份协议，他们教我一些真正核心的东西助我突破瓶颈，而我不得不在这帮忙做十年的教练做为补偿。” “啊？十年啊！那也太久了吧。”秦天惊讶道。 “所以呀，你以为想学一点真东西那么容易啊？你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别让为师失望。”牛奎平静的道。 “我会的师傅！师傅我还有一个问题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想问你又不好意思开口。就是你这体型不太像练武的，倒像是练拳击、健美之类的，不知是何缘故呀？”秦天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又问道。 “嘿嘿，为师年青时学了不少杂学，连拳击、散打、擒拿格斗之类也练过不短时间，走了不少弯路。这体格也是那时候练出来的，现在想练回去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不过我最近在重新修炼家传的太极拳，什么时候能把太极拳练得钢柔并济时，那时候这身体才可能消回去。”牛奎大方的道。 “哦，原来如此。”秦天终于解开了心中的疑惑，点点头道：“原来师傅家传的是太极拳呀！有没有学到陈氏的真传内容？” “我家只学到陈氏太极的外门功夫，不过所谓触类旁通。当你一种拳法达到一定境界时，学习其它拳法也比较容易领悟到相应的境界。况且陈氏太极与郭氏形意一样都是以三体式做为基础桩功的，故而其中联系十分紧密。”牛奎详细的解释道。 “原来还有这种事，那我以后岂不是也可以学。”秦天兴奋地笑道。 “等你练好形意拳再说吧！”牛奎瞪了一眼秦天道。 “哦！知道了，我会脚踏实地的。”秦天只能乖乖低头认错，不再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