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父亲的期望
夕阳西下，天边红彤彤一片。 石天一路故意左转右拐，避开不少野兽妖物，总算回到了石村。 “小天。” “小天，你这娃跑哪里去了，你父母寻不着你，可担心坏了。” “是啊，小天，快回家看看吧。” “知道了，三叔公，三叔婆，我这就回去。” 石天与村中之人打了几声招呼，随后便是加快脚步向家中跑去。 整个石村名副其实，房屋、道路全都是石头建成。 石天一路所过，只见村中有几处倒塌之地，想是昨夜被凿齿妖兽巨力震动所至，还没来得及修复。 老远地，他看见一对夫妇站在几间石屋前。 那男子浓眉大眼，额头颇宽，身强体壮，皮革裹身，此刻，只见他背上背着硬弓长箭，腰间还挎着一柄铁刀，像是要出门的样子；而那妇人不到男子肩高，倒也清秀，正站在一旁一脸担忧地说着什么。 “父亲、母亲。”石天向着两人跑了过去。 男子一阵怔喜，忽而却是面色一沉，沉声喝道：“你跑到哪里去了？一天到晚就知道乱跑，要跑就给我滚远一点。” “父亲，我……” 妇人峨山氏拍打了一下男子石正峰，并责怪地瞪了后者一眼。 “好了，你吓着娃了，娃没事就好。”她对着石天招了招手，“天儿，快过来给你父亲陪不是，快。” 石天依言向石正峰赔了不是，后者轻哼一声，转身回屋，许是要将身上的硬弓长箭等物放下。 若是石天没有回来，他可是打算出村去寻找了。 “母亲。”石天心中略感委屈。 他的双亲都不允许他修炼道法之术，所以昨夜出去引开凿齿妖兽之事，只有他与青山道人知晓。 此刻，他根本不敢说出来，不然又得挨一顿板子。 峨山氏目送自己的丈夫回了屋，这才转身看向石天，责切道：“你这混娃子，昨夜出去放哨，竟然一宿不归，今早也不在修炼场修炼，这样不努力，将来如何进得了狩猎队，又如何能有出息？” 石天见峨山氏眼睛微红，知道这是母亲为自己担忧所至，心中不由得暖意升起。 “母亲莫生气，天儿知错了。”石天乖乖低头认错。 峨山氏脸色缓和下来，拉着石天里里外外看了几圈，见一切无碍，这才松了口气地将他的头抱入怀中，好片刻才放开，一脸疼惜之色地望着他。 “饿坏了吧，呆会儿母亲给你炖火蟓rou，你记得多吃点，这东西可是长力气的。” “嗯。”石天点了点头。 火蟓是一种野兽，形如野狗，却长着大象般的长鼻，还有野猪那样的獠牙，生性凶猛，但rou质却是十分鲜美，常吃可增力。 “对了，母亲，仙师现在怎么样了？” “放心吧，仙师在族长家养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石天放心不少。 他离去之时，青山道人可是伤得不轻。 否则也不会把那张六品幻灵符交给他，用来对付凿齿妖兽。 “好了，进屋吧，你没事，你父亲也用不着再次出去寻你，正好一家人一起吃些东西。”峨山氏微微摇了摇头，不再多想，一边说着，一边将石天拉入屋中。 火蟓rou的味道本就极鲜，再加上峨山氏加入的几种植物调料，炖做一起，味道更加鲜美，尤其是那汤，味道极好，每一次石天都是喝上好几大碗，这一次也不例外。可惜这样的美味不是时时都能吃到的，得看村里的狩猎队能不能猎到——有时，村中狩猎队会满载而归，有时也会空手而回，有时甚至会有人命丧兽腹。 整个青山村的生计并不理想，常为裹腹之物而喜而忧。 屋中石桌旁，见石天碗中火蟓rou已然精光，恢复平静面色的石正峰随即将自己碗中的一大块火蟓rou夹给石天。 “天儿，你想每顿都吃到这样的美味吗？”石正峰问道。 “嗯。”石天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石正峰当即将胸一挺，拍了拍自己厚实的胸肌，道：“想的话，就得努力，只有成为像父亲我一样强壮的人，才能加入村中的狩猎队，才能分到更多的rou，别老想着学道之事。我石家之人，身体中流淌着先祖之血，先祖可是巫祖后裔，所以我石家之人就应该炼体，不要去学什么道法，明白吗？” 石天迟疑了片刻，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这位村中一等一的猎手——狩猎队的队长——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像他一样优秀，将来也好加入村中的狞猎队。 可是…… 石天心里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难道要自己一辈子呆在石村，尝试着效果甚微的炼体之法，守着这一片洪荒老林娶妻生子，平淡地过完下半辈子？ 这样的人生真是自己想要的吗？ 不，绝不是。 驭物飞天，画符成剑，那才是他的梦，不仅是前世的梦，也是今生的梦。 “发什么愣？我在问你话呢。”石正峰低喝道。 “哦，父亲，没什么，我会努力的。”石天点了点头，随即假装埋头吃东西。 “嗯，这样才像话嘛。”石正峰满意地笑了笑，“好了，赶紧吃，吃完好去修炼。你看看人家石山，那娃与你同龄，可是人家都已经有两锁半之力，而你才一锁半之力，再不努力，就要被人家远远甩在后面了。” 石天点了点头，只是心里却有一些不满。 为什么做父母的，总喜欢拿自己孩子的弱项跟别人家孩子的强项相比呢？ 望子成龙？ 也许吧。 只是背负着这样的负担，石天感觉有些累，也有些无奈。 他心底渴望能像父母希望的那样变强，让父母开心，可那条路，却不是他心底想要走的路。 日子一晃便是数日，石村也渐渐恢复平静，只是偶尔听见某处传来阵阵低泣声，想是谁又记起了过世的亲人吧。 每每听到这些低泣声，石天心里就会有些难过。 除此之外，他心里更多的还是无奈。 “若是父亲母亲准许我修练道法，我一定可以独自击杀不少妖兽，可是现在……” 石天摇了摇头，哪怕是来一头最弱的一品妖兽，他都应付不了。 这一切，主要缘于石村没有好的修炼之法。 虽然他们石村之人自称是巫族后裔，但却没有巫族的任何传承。 一切平静之后，选择了一个夜深人静的时间，石天悄悄拿出那名老者所送的灰色袋子。 他不知道那老者为什么在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将此物送给他。 也许是因为当时只有他在场的缘故吧。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石天仔细地打量着手中的袋子，这只袋子看上去不过巴掌大小，除了左下角绣着的‘东华’二字是青色外，整个袋子几乎全都是灰色的。 “这真的是纳物仙袋？”石天心底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将袋口打开，顿时一股奇异的感觉浮上心头。 仿佛有着一个一丈见方大小的虚幻空间中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而这空间中，正堆放着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原来真的是纳物仙袋！”石天心中有些兴奋。 纳物仙袋可是仙家之物，全村也只有青山道人有一只，最关键的是此物普通人也能使用。 “天儿，你怎么还没睡呢？”屋外传来石正峰的声音。 石天吓得一跳，连忙将纳物仙袋压在枕头底下。 石正峰走进来看了看，叮嘱几句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