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疯狂
回到学院之后的第二天，一大早，洛晓妍便起床拿着死神笔记本出门了。昨夜，李茆并不在，她几乎一整夜都未睡，神情呆愣着坐在桌子前。 然而，有人却要比洛晓妍更早，在她走出宿舍楼的时候，便看见了顾启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清晨的阳光暖暖地洒在了顾启的身上，面前这个笑容温暖的顾启，确实很难与阴冷的死神祁联系在一起。可洛晓妍脑海之中所浮现而出的，却是那相似的眉眼。 “晓妍。”见到洛晓妍，顾启只是暖暖一笑，并没有询问洛晓妍和他之前的疏离是怎么回事。 顾启的声音，让洛晓妍微微一愣，很快便低下了头去，并没有回应，却仿佛并没有看见顾启一般，从他的身侧绕了过去了。 可是，就在于顾启几乎是擦肩而过时，洛晓妍的手臂却是忽然被顾启给拉住了。耳边，是顾启略带担忧的声音：“怎么了吗？” “学长……你……是真的喜欢我吗？”洛晓妍缓缓抬头，声音轻轻的，眼神也有些恍惚。 顾启不禁一愣，对于洛晓妍突然之间的问话，有些反应不过来。可仅仅只是很短的时间，洛晓妍便已经露出了失望的神情，缓缓伸出手来，将顾启的手从她的手臂上拿下。 还没来得及走两步，顾启的手却是再一次抓住了洛晓妍的手臂：“我爱你！” 原本很浪漫的话，可却只是让洛晓妍不禁心凉如水。目光落在顾启的身上，满满都是疏离与冷漠：“可是对不起，我爱的人是顾启，而从来就不是祁殿。” 顾启再次愣住，抓住洛晓妍的手也缓缓滑落而下。顾启的反应，让洛晓妍内心之中的猜想再一次被证实，心下难过之际，却是快步走远了。顾启并没有追上去，远远的看着洛晓妍的背影。眼神很是复杂。 “洛晓妍，你做什么？这是我的顾客！”随着李茆的喊声，洛晓妍手中的缚魂链已经将李茆面前的鬼魂给缠绕而上。 “身为冥界死神，带走遗留在人间的鬼魂。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洛晓妍一边将那只鬼魂给拉扯着身边，另一只手却是轻轻抚摸着在脖子上的黑曜石。语气虽然冷漠，可是眼睛之中的悲伤却一闪而过。 随着洛晓妍真的拿出了死神笔记本记载着，李茆才终于是明白了，洛晓妍并非只是在和她开玩笑。而是真的要收走这只鬼魂。 “洛晓妍，我看你是疯了，这些鬼魂在人间又没有伤害过任何人类，你没有理由带走他们的。而且这还是我们的老顾客，你要是就这么带走了，我们会损失很多生意的！”李茆见状焦急地劝说着。 “就凭它是鬼魂，我便有理由带走它。”洛晓妍说着，全然不似在开玩笑一般，语气要多严肃就有多严肃。并且，说着话。她还将已经写完的死神笔记本给翻了一页，“要不你也跟我回冥界，那里鬼魂多，你的生意会很好的。” 李茆急忙摇头，洛晓妍轻笑出声，带着这只鬼魂便离开了。在洛晓妍的身边，已经有七八只鬼魂的存在了，看着这一幕，李茆不禁打了个寒颤，内心之中是觉得洛晓妍真的疯了。 “这是怎么了？”看着洛晓妍的身影渐行渐远之后。李茆才终于是松了口气，叹息道。 洛晓妍很少会如此主动地去执行她的死神任务，最主动之时，也不过是在死神笔记本上出现了名字。或者是她遇到了什么事情之后。但是像现在这样，在什么事情都未发生的情况之下，洛晓妍如此举动的收魂，就显得很不正常了。 李茆和洛晓妍的相处时间虽然并不长，可她自然也知道这一点。疑惑的思索了一阵，想不到答案的李茆决定去找顾启问问。可是。无论是在寝室里，还是在他们班级上课的地方，李茆都没能找到顾启。 而这一整天，洛晓妍都在外面收魂。倒也不是真的就受了有多大的刺激了，只不过，她需要一些事情来充斥她的时间，这样，她才不至于胡思乱想。而洛晓妍唯独能想到的事情，也只有无休止的收魂了。 可是，一整天收了十来只鬼魂，每一次看见了鬼魂时，洛晓妍并不会因而忘记顾启，却只会将顾启给记得更加清楚。回到寝室，看着这些被缚魂链牢牢锁住的鬼魂们，洛晓妍不禁有些后悔今天的做为。可是，这些鬼魂的名字都已经被她写在了死神笔记本上，如何处置，这已经只能算是冥界的事情了。 “你竟然收了这么多鬼魂，百张页面也只剩下一半了，倒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莫北在感应到死神笔记本的波动之后前来收魂，在见到了在洛晓妍寝室之中的鬼魂后，也是不由得一愣。 洛晓妍见到莫北，立即便将手中的缚魂链交到了莫北的手中，可目光却是看着莫北，并没有转移过视线。 “你怎么了？这么老盯着我看，我会误以为你是爱上了我。”被洛晓妍这么盯着，莫北却是有些不适应，立即便出声调笑道。 “你是六殿鬼差还是七殿鬼差？” “六殿，跟着幽殿这个总是偷懒的殿主，我都想跳槽了。”莫北说着，都不禁带上了嫌弃脸。 洛晓妍倒是并未在意莫北的抱怨，继续询问道：“你见过七殿殿主吗？他的真容。” 莫北不禁愣住，再看向洛晓妍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可是，洛晓妍却是直勾勾地盯着莫北，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冥界还有差事没做完，就先走了！”莫北并没有回答洛晓妍的这个问题，而是急匆匆地带着鬼魂们离开了，所谓的冥界差事，大概也不过只是用来逃避这个问题的借口罢了。 “整个冥界都知道的事情，就只有你一人不知道罢了！” 董艺琴曾经说过的话再一次在洛晓妍的脑海之中回荡着，经久不散。洛晓妍不禁自嘲地笑了起来，原来，真的都知道，只有她一人像是个傻子一般被蒙在了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