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又见白色晶体
“仲明大师。.。”林透向屋里的人打起了招呼。 “林透?”陈仲明有些愕然,北边郡城‘门’和林透分别不到一个元辰,居然又见面了。 “正是我。看来和大师缘分未尽呐。”林透笑着靠近过去。 “来,坐这边吧。”陈仲明指了指旁边的座椅。 林透也不矫情,大方地坐了过去,和陈仲明平起平坐。 杜珂跟着站到了林透的身边。脸上‘波’澜不兴,心中却万‘浪’奔涌。仲明大师陈仲明,她怎么会不认识。虽然临江郡南水书院是仲明大师发迹的地方,可是据传言,仲明大师已经数年没有回过安阳国了。 如今突然重新出现在临江郡,已经让她又疑又惊。更叫她吃惊的是,林透这木头居然跟行踪飘忽、神神秘秘的仲明大师,如此的熟稔! 鲍松从外边跟进来,目睹了陈仲明和林透的‘交’谈,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可没有想到,两个惹不起的贵客居然互相认识。 林透这个少年,在鲍松眼中一下子神秘起来。和通神高手关系匪浅,又与陈仲明这样的人物熟识,这个少年可真是不简单呐。念及此,鲍松笑呵呵地给林透也奉上了茶。 陈仲明早就注意到了跟着林透的姑娘,本来没怎么在意。可当看清姑娘样貌的时候,一口茶没咽住,差点咬掉舌头。 长平杜家的明珠杜珂,他还是认识的。之前在树林里瞥到林透画中的人,还以为是这小子不自量力暗恋杜家六小姐。可如今这情况,啧啧,陈仲明忍不住对林透刮目相看! “仲明大师,我给你介绍一下。”林透指着杜珂,率先打破沉默。 “不用了。”陈仲明和杜珂异口同声地回绝了林透。 杜珂在林透诧异的目光中,对陈仲明轻轻施礼:“杜珂见过陈大师。”陈仲明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你们认识?”林透明白过来。 “你真是木头,”杜珂轻轻点了一下林透的头,笑道,“在这靠近长平的地方,杜姓和陈姓的,怎么可能不相熟知?” 林透恍然大悟,之前自己就对仲明大师的身份有过猜测,现在倒是被杜珂给证实了。仲明大师,果真是长平陈家的人。 陈仲明饶有兴致地看着林透与杜珂的透着亲密的‘交’流,直看得两人别扭不已,方才开了口:“不知林小兄弟来这金银楼,所为何事?” “寻找一样东西。”林透毫不避讳地说出的自己的目的,“大师呢?” “巧了,我也是来寻找一样东西。”陈仲明说着,从身上‘摸’出一个物什。林透也从身上‘摸’出一物,两人手摊到了一起,同时展开。 光线透过四层的窗照进来,洒在屋子里,落在两人的手上。两人的手不约而同地反‘射’出夺目的光。 屋里的四个人全部石化了。林透和陈仲明摊开的手上,一人一只,分分明明地躺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白‘色’晶体。 “你……你这是从哪儿得到的?”陈仲明显然有些失态。 “禹秋山脉。”林透也惊呆了,不过想到树林中的石人,勉强做了猜测,面上不动声‘色’,“大师也是的吧?” 陈仲明摇摇头。林透惊大了眼,他想到另一种可能,轻轻试问道:“栖云山脉?” 陈仲明眼中闪出了夺目的光彩,一把拉住了林透:“正是!你是如何知道的?” 林透沉默了。本来自己只是存疑的,陈仲明手中的这个白‘色’晶体,有力地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栖云山脉也有和御廉同‘门’的人! 自己在栖云书院时,听说的关于淋石的传闻,估计就是那个人‘弄’出来的。只是,在栖云山脉搞出同等阵仗的人,会是谁呢? 灵植天府位于北洲,受到攻击后,能逃到安阳国已经是极限了。所以,应该是灵植天府受难之前便不在天府的人。林透回想起来,御廉还真提过有一个尊者在外办事,避开了灵植天府的灾祸,难不成是他? 应该是了,一直压在心中的一个谜团解开了一半,林透顿觉轻松不少。 见陈仲明目光还留在自己身上,林透才反应过来,仲明大师的话自己还没回:“我刚刚回忆了一些事情,有些走神。仲明大师勿怪。” 陈仲明不在意地摇摇头,只是脸上急迫并未退去。 “这个东西,我在建陵国上元郡见到过,但当时并未在意。最近修炼于禹秋山脉,再度发现,方才起了兴趣。捡回来,想找金银楼给鉴定鉴定。”林透笑眯眯地解释。不过未和这仲明大师深‘交’,他可不敢和盘托出自己的底,于是编了半真半假的话。 “你在什么地方捡到的?”陈仲明对林透的话没有起疑,追问起来。 “一个破烂的石头人身上。” “你捡到时,里面可有东西?” “这里面有东西?我捡到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陈仲明闻言,整个人瞬间倾颓了。眼角流出了极大的悲愤与失落,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林透见他的样子,心中突生出一丝悔意。自己虽与仲明大师相识不过半日,却很是投缘。出于谨慎言语上做了保留,哪成想竟似乎断了这个老人的某个希望。 愧怍浮现在林透的脸上。陈仲明见了,以为林透为自己伤心,反而安慰道:“林小兄弟不必难过。自打在栖云山脉见了这个,我便一路沿着山脉往北,穿了不知多少山,也没见到同样的东西。林小兄弟捡到这个估计早被人用了,里面没有东西也在情理之中。” 林透看着陈仲明半晌,终究没有说出话。白‘色’晶体毕竟牵扯到自己太多的秘密。 仲明大师急于寻找的,就是白‘色’晶体里稀释的养神灵液了。自己那儿可有不少,以后找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帮到仲明大师吧。林透这般想着,回了陈仲明一个苦涩的微笑。 陈仲明情绪稍稍恢复:“鲍松,你见过这个没?” 鲍松苦笑着摇头。 “就知道如此。我这个东西就留在这儿了,如果有人拿这个来典当,务必叫人通知我……和林透小兄弟。林透,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话音刚落,陈仲明的身影便从众人的面前消失了。 林透将手中晶体递给鲍松,也点点头,表示赞同陈仲明的提议。 他本是想借白‘色’晶体‘摸’一‘摸’御廉手下人的底的,可是鲍松也没见过。自己的想法也就全然没了必要。 “原来公子姓林。林公子,你刚刚说有两件事,不知另一件是?”鲍松差人小心翼翼地将两个晶体收藏起来,又来到林透面前。 林透将一张纸递给了鲍松。这是他在沐浴换衣时顺便写的。 鲍松接过去,纸上只有两个字,可鲍松的脸竟一下子变成了惨白‘色’。杜珂好奇,凑上前去,看见纸上工工整整地写着“舞月”二字。不解地望向林透。 “鲍管事勿忧,”林透端起茶杯轻轻品了一口,慢慢道,“那一位两月前曾‘蒙’受鲍管事关照,一直铭记于心。机缘之下听到了几个小人的谈话,想要借某些事威胁鲍管事。心中不平,所以出手为鲍管事解除了后患。这两个字,是用来向你证明这件事的。” 鲍松皱起的老脸舒展开来,面‘色’渐渐平复:“原来如此。那劳烦林公子替我谢过那位了。” 林透笑着点点头。他不知道,鲍松面上带笑,心里却早就骂娘了。 本来被一个通体境的人抓着把柄,随便找个机会便可以灭口,对他来说根本不是烦恼。如今这点烦恼是被人帮忙除了,把柄却落到了通神高手的手里。这下把柄真的是把柄了,叫鲍松如何能不气苦。 “鲍管事,你不用这般担心的。”鲍松异常的表情引起了林透的注意,“具体事件我并不知晓,你不用担心我会用它来胁迫你什么。至于那一位,你觉得他会用这样的手段吗?” 鲍松恍然,这才真正放下心神:“林公子所言极是,是我小人之心了。那一位帮我除了心头之患,林公子有什么需求请直说,我一定办到作为答谢。” “答谢就免了。我未来可能有一个小小的烦恼,或许需要鲍管事的援口。”林透递给鲍松另一张纸。 鲍松低眼一看,对着林透一拍‘胸’脯:“这点小事,包在我鲍松身上了。” 林透满意地笑了,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想了想,又从怀中‘摸’出一个物件,递到鲍松眼前。 “鲍管事,我还有一件‘私’人的事。那一位两月前手头拮据,曾在鲍管事这里‘典当’了一些东西。其实都是为了帮我,我对于此总觉得过意不去。劳烦鲍管事看一看,这个东西是否值钱,能不能把之前典当的东西换回来?” “身份‘玉’坠?”鲍松接了过来。仔细一瞧,‘玉’质极佳,上有一大一小两个字,合在一起赫然是——尚昕。 鲍松吓得连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满目惊骇:“这……这是尚家……二小姐的身份‘玉’坠!” 林透淡然回应道:“我知道啊,鲍管事。我不是拿来让你鉴别真假,是拿来卖钱的。你就说说看吧,能不能抵了之前的金丸。” 尚昕在树林里用这个东西换了覆牛兽爪,还叫他拿东西上‘门’换钱。林透可不傻,自投罗网的事情,是怎么也不会去做的。刚刚突然想起,便想用这个看起来极为珍贵的‘玉’石,抵了之前从金银楼诳去的金丸。谁知竟把鲍松吓成了这样。 “林公子还是收回去吧,”鲍松颤抖着把‘玉’坠递还给林透,“这个东西,我们可不敢收。” “为什么?”林透有些不解。 “敢问林公子一句,这个‘玉’坠是如何得来的?”鲍松没有正面回答。 “那什么尚家二小姐给的啊。”林透平静道。 “尚家二小姐给的?”鲍松鼻头‘抽’搐起来,瞟了杜珂一眼,小心道,“林公子不知道身份‘玉’坠代表的意义?” 林透茫然摇头。 “东洲氏族族规,世家子弟需配‘玉’饰。每个人的‘玉’饰乃个人独有。‘女’子向男子送出,视为以身相许!”杜珂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给出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