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章都应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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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瞪着太子:“你的主意?那你说说都出了什么主意?”她哪有那么好骗,太子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太子对她眨着眼,连着眨了好几下,然后伏在她的耳边道:“她,刚救了儿臣一命啊,母后。有什么事情,今天也只能揭过了,不然的话儿臣如何服众?” “没有她相救,儿臣就死在外面了——让人知道今天母后发落她,会让那几个笑歪了嘴巴,因为他们就有的话说了。” “什么太子恩将仇报了,什么太子不顾结发救命之情了,什么皇后容不下太子妃,明知道她身上有伤还要找借口发作她啦等等。” 他长长一叹:“母后,儿臣不在意她如何,可是儿臣在意母后的名声啊!儿臣可不想让人误会母后,也不想让人非议母后。” 皇后心里那个甜——这儿子一点也不白疼!她扫一眼沈小小和林大丞相,心里也理顺了。 本来她对太子妃已经极为失望,可是今儿太子妃一回来,就是带着大功回来来的,这份大功却让她极为动容:以性命救下了太子啊。 所以她才和皇帝一起过来,等到御医诊治完才离开;不过后来有云容那么一搅和,她就又想起了林素君的所为。 再加上和皇帝生气:她要把凤长公主给太子为妃,皇帝是说什么也不同意贴此时却把一个什么魏国的公主赐给了太子,还是右太子妃! 可是她不好冲去御书房和皇帝理论,所以就在云容的挑拨下,把气撒到了沈小小的头上:一时间倒忘其救过太子这回事儿。 “如果不是看她薄有功劳,本宫定要好好的惩诫!”皇后口风一转:“身子不好就要在宫中调养,有什么事情也要等你身子好了再说。” 她高高举起的怒火,却在太子的几句话下轻轻的放下了。 林大丞相惊出一头的冷汗来,还以为自己来的太巧了,要陪着沈小步一起被皇后大骂一通呢;现在见皇后无事了,他也不敢再留,找个自己身上有伤的借口告退了。 皇后也没有久留,不过却要带着太子一起走,想要让太子跟自己去凤侧妃那里:今天晚上,太子也就顺势留在了凤侧妃那边。 太子笑着送她:“儿臣总会去的,但是样子总要做一做啊。”他哄走了皇后回后,把自己丢在榻上:“累死我了。” 沈小小坐过去给他剥桔子吃:“我知道你昨天晚上做的事情了。皇上现在不罚你,可是应景了,怕是对你不好呢。” 她入宫时间虽然短,但是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又有香兰的指点,她还是懂昨天太子抗旨对他的影响。 太子不以为意,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不生我的气?”他不想和沈小小说那些,多烦?! 再说那些事情都是他的,和沈小小没有关系;何况沈小小是他自己决定要留下的,所以他要负起责任来,定要给沈小小舒心的日子,岂能把自己的烦闷带到她的身上。 沈小小轻拍他一下,转过身去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道:“我在外面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好想你。”后面三个字轻如蚊语。 太子却耳朵尖的很听的清清楚楚,可是却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回应:就算是面对十国的巧辩之士,他都能侃侃而谈,但是此时却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沈小小等了半晌没有等到太子的回答,便羞意渐去恼意渐生——你就算不想我,直接说就是了,为什么一声也不吭?! 她转身瞪向太子:“我,不能想你吗?!我就是想你了,不成吗?!”她一面说一面去戳太子的胸口,很用力的一下又一下的戳下去。 太子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指:“当然能。”然后一用力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中,看着她的眼睛:“只有你能。我是说,以后这天下的女子,除了母后之外,我只允许你想我。” 沈小小不希罕了。 刚刚她羞的红了脸,大着胆子说出了心里话,可是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现在太子再说什么,她总感觉太子是受迫的。 太子见她的神色连忙坐起来:“小小,宁可负了天下,我也绝不会负你。以我的性命发誓,天上所有的神明为证。” 他说的郑重其事,却把沈小小吓了一跳,也有些急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希望他好,哪怕在他的心中她不重要,她也希望他好。 她可以离开、可以走远,但只要知道他好,她的心里就会甜丝丝的。从前她没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在想他之后,她的心中自然而然就生出这样的想法来:只要他好就好。 她不会因为他移心而去死,所以她更不想他移心后他自己去死——那她真的会心碎至死。 因此,她不喜欢他的誓言。 “满天神佛,刚刚他就是胡说八道呢,你们千万不要当真啊;他真的只是胡说八道,不是什么誓言,千万千万不要当真,我会用三牲为供的,求你们不要把他的话当真啊。” 沈小小合什为掌,对着满天的神佛念叨起来,又是解释又是许愿的,就是希望满天的神佛不会把太子的话当真。 真是的,要什么生生死死的;我爱你,不是因为要你对我好;爱你,是希望你永远平安喜乐,哪怕我们不能永远在一起。 太子看着她的满脸的虔诚,轻轻的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我愿尽我一生之能,换你一生的快乐幸福!我发誓,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请满天的神佛为证。” 他不是想收回他之前的誓言,只是不想让她心中担忧;一样的意思,只不过是换了一个说法罢了。 不管她的心意如何,他也唯愿她能快乐幸福一生。 两人依偎着一时无话,可是你看我一眼、我看一眼,心中是满满的快乐。 “我们,好傻,就像是两个大傻子。”太子忽然笑了:“我想,整个皇宫之内,再也无人像你这般傻了。” 他当然不会忘记夸自己:“也不会有我这样傻了。一对傻子,多般配,是不是?” 沈小小回眼看他笑弯了眼睛:“是啊,两个傻子,真般配。”她歪着头想了想:“我想为你做点什么。” “嗯,东宫里的事情……”那些女人好烦啊,她烦太子也烦啊,可是太子有太多的事情要做,那她就认真的做个好太子妃,不要太子为此烦心了吧。 太子却立马打断了她的话:“东宫里的事情我来。我知道我不能十二个时辰守着你,也不能十二个时辰都护着你,但是大的还是我来。” “我不在的时候,你就由着自己的性子、自己的想法来;一切,有我在,你不用委屈自己。” 他可不想把东宫里的一摊子烂事交给沈小小,太烦人了;那是他的事情,那些女人都是冲他来的,所以他理应为沈小小挡下那些女子的明枪暗箭。 如果有个别的箭自他身边溜了,他也要确保沈小小有自保的能力:放手施为,做为太子妃的沈小小绝不会吃亏的。 沈小小不能吃亏,这是太子的底线。 旁的人要吃亏,那些东宫的女子也是身不由己?太子自问没有那种心怀天下的胸,所以容下了一个沈小小外,其它女子不管名份如何,喜怒都不能让他看在眼中了。 沈小小翻了一个白眼给他:“我就那么没本事让你不放心?”不过被人放在掌心里疼着宠着,也挺好,她决定还是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要不,我就替你好好的尽孝吧。努力的不惹皇后娘娘生气,努力的让皇后和皇上都开开心心的。”她喜欢他,也就是以后有可能在一起一辈子。 那她就接受他的家人,好好的待他的家人。 太子摇头:“我的父母养了我,是我理应尽孝;所以不管是哄他们高兴,还是在他们面前伏低做小、委曲求全的都应该是我。和你,无关。” “所以,你不用代人去尽孝,也不必因为我而委曲求全,只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吃亏、不要让自己受委屈,就好。” “其它的,都不要考虑。”他不想因为孝道而委屈了沈小小,如果真的要委屈沈小小才能全孝道,那他还不如放沈小小离开。 他的父母养的是他,他的父母cao碎了心也是为他;如果说父母恩情是需要还的,那理应由他来还,而不是转嫁到他女人的身上。 身为男人,不管是孝顺父母还是疼爱自己的女人都是责任,能两全的才是真男人。 “啊?”沈小小动容了,认真看向太子:“你,真好。”她现在确定,整个天下除了太子外,再无第二个这样的男人。 孝道大过天啊,可是太子一个人抗了,就是为了能让她不受委屈。 “我也要成为一个最好的人,”她微笑,两只眼睛明亮的惊人:“成为一个我认为的天下最好的人,才能和你般配。” 太子笑着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你,已经是最好的人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能这么快和沈小小说这样能醉死人话儿;他以为,他还要等很久很久,才能和沈小小开城布公的谈两人的感情。 福祸两相依啊,想不到昨天的一场灾难,却让他们两个人的心贴近了;现在,差的还有一点火侯,以及一点时间——让他可以给沈小小一个真正承诺的时间,让他可以让沈小小以她本名和他站在一起,接受万民朝贺的时间。 沈小小没有躲开,但是脸红的如同红布,被太子调笑后,就化身成了一只尖牙利爪的猫。 两人玩闹了好一会儿,太子就要离开了。沈小小心中生出不舍来,不过并没有留他,因为他永远都知道她住的地方门朝哪里开。 无人能绑住太子的腿,除非是他不想来。至于东宫里的那些女人们,她知道太子总要去一下的:不作戏,他们两个就不能如此安静的相守。 她很清楚,太子在东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你去凤侧妃那里?”沈小小在榻上懒洋洋的托着下巴,看太子自己穿衣袍。 没有让宫人帮忙,也没有叫太监来伺候,沈小小自己要动手,太子却又不舍得:所以,太子只能自己穿衣服。 不过太子并没有不满,用他的话来说,孤以后要治理国家的,如果连一身衣袍也整理不顺,何以能理顺天下?!所以,他很好的奋战了一通,终于穿戴整齐了。 “不去。我去瞧瞧孙良娣,顺便给她晋一晋位。她也救了我嘛,我怎么好厚此薄彼?”太子的话没有问题,但是他的语气很有问题。 沈小小听的睁大眼睛:“还有人救了你?”不能怪她吃惊,实在是太子不需要人救,至少不需要后宫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相救。 她是被迫救下了太子——太子胁迫她的,嘿嘿;那个孙良娣又是怎么回事儿? 太子简单的一说:“这后宫中的女子,有时候无所不用其极,你千万不要把她们当作姐妹来看。有些人如周小鸾她们,是直接谋算你、伤害你来达成目的。” “可是还有另外的人,用的是自伤的法子,强迫你接受她的恩情。这种,很烦人。”他耸了一下肩膀:“不过,我也不介意成全她的贤名儿。” “现在东宫多了不少人,周小鸾几个不太够用,所以还需要个有心机的。孙良娣,就很不错。”他说完摸一下沈小小的头:“你好好歇着,这些事情说给你听,是不想我不在的时候你会吃亏。” “这些人和事情有我呢,你不用cao心。”他又拍了一下沈小小的头,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孙良娣成了侧妃。 上官丹砸了一殿的东西——太子的侧妃只能有两人,凤侧妃是皇后指定的,而另外一名理所当然是她的。 因为那是皇贵妃为她在皇帝面前求来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不被她放在眼中的孙良娣,居然轻而易举的就拿走了属于她的东西! 现在上官丹如果想成为侧妃,那就只能等凤侧妃或是孙侧妃死掉一个:等到太子成为皇帝,那两人也不可能死掉啊。 上官丹气乎乎的去找皇贵妃,非要让皇贵妃为自己讨个说法。 皇贵妃却劝她:“近日你除了请安外,就守在自己房里哪里也不去,什么事情也不要做。尤其是针对太子妃的事情,你千万不要插手。” “为什么?太子厌了她,再加上皇上又赐了一个右太子妃,为什么还要向她示弱?姑母——,我、我实在是受够了,一个两个全要踩到我头上去了。”上官丹娇嗔起来,拉着皇贵妃的衣袖不放。 皇贵妃眼底闪过厌恶。 她本性极重规矩,而且性子谨小慎微,向来不会多走一步路,才能在宫中安稳到如今。 太子当然不是她认定的人,将来接掌大宝的人当然也不会是当今太子;她之所以让娘家选人送入东宫,只是为了掌握东宫里的情况,也为了在太子身边安插一个人。 此人以后是要被放弃的,自然不能在上官家嫡女里选,才会便宜了上官丹;可是没有想到上官丹完全上不了台面,在其入宫前自己为了拉拢她见她几面,给她几个笑脸,就让其如此的不知进退了。 不要说是帮她做点什么了,还天天来找她,就是指着她这个皇贵妃为其做主:皇贵妃如果不是还有用着她的地方,真想找个机会把其送入冷宫算了。 “我有确切消息,太子妃在宫外救了太子一命,还落下了终身的毛病;那病根儿,是一辈子也除不去的,所以她近日在东宫里肯定风光无两。”皇贵妃不得不教上官丹,希望她能聪明那么一点点。 上官丹极为吃惊:“没有听说啊。她不是被接回家管教的嘛,如此快回来,我听说是宫外有点不安稳。” 皇贵妃看她一眼:“总之,你听本宫的话没有错,不要再和太子妃有冲突。不过,也不必上赶着去示好,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上官丹虽然很不情愿,但是看皇贵妃的脸色也知道必须如此,只能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可是,姑母,侧妃的事情——” 皇贵妃知道,像上官丹这样的人,想要让她被自己所用,就一定要投其所好才成;如果一口回绝了她,那上官丹肯定会心生怨恨,再也不会对她言听计从了。 “侧妃的事情是皇上亲口应允,所以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你不要着急。不管是什么人用什么手段拿走了你的东西,本宫都有法子让她还回来。” 上官丹的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姑母,您、您有法子?!”见皇贵妃点了头,她几乎要过去抱皇贵妃的脖子了:“姑母最好,我就知道姑母最疼爱丹儿了。” 皇贵妃嗔了她一眼:“说你多少遍了,进了宫不要再像个小孩子。” “是,姑母。嗯,那要多久?”上官丹盯着皇贵妃的眼睛,恨不能皇贵妃说今天就能做到。 皇贵妃咳了两声:“太子刚给她晋了位,我们现在下手,你不怕太子对你生出厌恶来?丹儿,你要好好的想一想如何取的太子的欢心,男人才是我们这些宫中女子的根。” “你做什么事情之前,一定要想一想,能不能得太子的欢心;如果不能,就要更仔细的想一想,会不会让太子不快。” “只要是让太子不快的事情,你都不能做;”看着上官丹她轻轻的道:“不能表面上做,暗地底里做了,也不能让太子知道是你做的。” 上官丹迟疑的点了一下头:“太子如果像皇上待姑母一样,我也就不用这样小心翼翼了吧?太子会喜欢我的。” 皇贵妃的目光移开了,看向窗外的桂花树:“喜欢?皇上可以喜欢宫中任何一个妃嫔,也可以同时喜欢好几个妃嫔。” “如果你不用些心,如果你不小心翼翼的,那你如何能得到皇上更多的喜欢?不要说是在宫中了,就算是在外面,哪一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谈情字,嘿,对男人来说那叫做不知所谓。” 皇贵妃的话里带着丝丝的冷意,让上官丹胳膊上的汗毛都站了起来;她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皇贵妃已经乏了,终于还是咽了回去。 “我明白了,姑母。我会等的,等到姑母把侧妃给我夺回来。”她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又叮嘱了宫人好好照顾皇贵妃,才起身离开了。 牛女史看着上官丹长长的叹气:“成事不足啊,娘娘。要不要,舍了?” 皇贵妃倚在榻上合起眼睛来:“时机没有了,再送一个入东宫就太扎眼了。皇上,都不是傻子,我们不能让皇上误会我们把手伸的太长。” “还有,她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说到这里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向牛女史:“至少,上官家这么多女孩子里,这个孩子是真的尊敬且爱护我。” 牛女史闻言垂下头没有再言语。 皇贵妃把话说到这个程度,就表示知道了上官家的动作,并且是不赞同的:再送人入宫的事情,只能放下了。 “告诉他们,不要以为不在我面前说,我便不知道。我,还没有老呢。”皇贵妃说完摆了一下手:“我,累了,你们都退下去吧。” 最后一句话是一语双关:首先是她没有老糊涂,所以让上官家的人不要以为她好骗;其次就是她还没有老,圣眷未减,让上官家的人也不要急着用她的哪个侄女代替她。 再送人入东宫不过是个托词,上官家真正想送入宫中的人,是上官家的嫡女,她皇贵妃的亲侄女——只不过是来和她争宠的,还要她相助一臂之力送她到龙床上去。 她,真的太累了,好累好累:入宫这么多年,到今天看透上官家的一举一动,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都是为了什么。 为了上官家她可真是鞠躬尽瘁,但是最终呢?她还没有到年老色衰失宠的一天,上官家就要放弃她另外捧人出来了。 皇贵妃听着牛女史退了出去,翻个身唇边露出讥讽的笑意来:上官家的男人,从来都没有真本事,倒是每一代的女孩子都有让人惊艳的。 只是可惜,上官家的女孩子,在上官家的男人眼中,不过都是他们通往富贵、或是保住富贵的梯子罢了。 借完力,可以丢弃的梯子。 疲倦的感觉自心底涌出来,霎间就把她淹没了,让她累的连眼皮都睁不开:独自一个人撑了这么多年,实在实在是太累太累了。 上官丹离开皇贵妃宫的时候,看到了三皇子。 她是东宫的妃嫔,远远看到后就避开了,带着人直接拐了到另外一条路上去;反正走哪里也能回东宫,区别也只是多走或是少走几步路。 三皇子没有看到上官丹,因为他的眼睛在盯着南方,看的极为专注:“二皇兄这是要去哪里?” 二皇子自假山后转出来:“老三,不想你、我……”他是不想和老三说话的,可是老三叫破了,他也只能出来应付两句。 可是他刚开口,三皇子就冷笑着打断了他:“二皇兄,你和我、和我们都不同的。”他看一眼二皇子身后的人:“二皇兄这是要去哪里?伺候的人可有点少啊。” 二皇子的脸冷了下来:“如今你我也不过是同病相怜,看我的热闹——老三你还真有闲心!” 三皇子笑了:“我当然有闲心啊,我和你是不同的,就算是有个什么病,那也要分病大病小;看二皇兄的气色,二皇兄的病不轻啊。” “有什么不同?父皇没有申斥你,还是你依然是太子殿下的好兄弟?!”二皇子讥讽的笑了笑,转身就想走了。 如果知道老三是想说这些,他理也不会理直接走了;今天,他已经足够倒霉,可不想再生一肚子的气了。 三皇子袖起手来:“最大的不同嘛,嗯,我这人喜欢看热闹啊。昨天,我就赶上了太子妃舍身救太子,今天却又遇到二皇兄,嗯,运道不错呢。” 二皇子皱起眉头:“太子妃救了太子?!”这事儿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打量一下三皇子,感觉老三拦自己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句话,琢磨了一下甩袖子走人了。 三皇子笑眯眯的:“咱们也走吧。” “殿下,这是去东宫的路。皇上让殿下回去闭门思过,您此时可不宜去东宫。”太监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笑容,因为他本就不是伺候三皇子的人。 “老三啊,”真是说太子,太子就到;刚刚还没有见人影呢,不过是错个眼珠儿,太子就自大树后转了出来:“你要找我?” 三皇子点点头,表示要和太子单独说几句话——虽然皇上发作了三皇子,但是他依然是皇帝的儿子,所以没有哪个人真想和他过不去。 “我做到了。”三皇子看着太子,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相信就快传遍六宫——你让我做的,我做完了,现在该你了。” 太子点了点头:“嗯,你放心就是,父皇面前我会替你说情的。”他说完负起手走了。 沈小小救了他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外有他的禁令、内有皇后的禁令,沈小小的“大功”就被无意的瞒了下来。 他不想让人知道有两个太子妃,因为多少会有风言风语,对沈小小是不利的,所以才会下令不许人提当天的事情。 但是他可不想沈小小所为无人知道,那他不是做了无用功?!林素君死了,他要的东宫就是平平静静的东宫,就是一个无人敢随意谋算他太子妃的东宫。 所以,他需要有人把太子妃的“大功”说出来,可是这个人还不能是他;否则落在有心人的耳中,便对沈小小不美了。 而三皇子是极恰当的人选,因此他和三皇子做了一个交易:沈小小的功劳由三皇子传播出去,而他呢在皇帝面前为其求情。 反正他的皇弟们也不可能因昨天的事情,真的被他的父皇如何;一顿申斥再加上禁足或是反省之类的,不可能让他的皇弟们改变。 太子去见皇帝了,而他还没有自皇帝那里离开,东宫里的很多人都知道了太子妃的所为。 不管东宫里的各人有什么想法,至少一下子所有人都安静了:她们实在没有想到,太子妃会如此快的翻身。 眼下,无人不知道太子妃动不得,谁还会想找不自在?就是云容很犯愁,因为她的动作太多也太快,已经算计了太子妃,现在要如何补救? 沈小小并没有见到云容,她正在和瑚儿三个人说笑,就听到有人来通传,说是蒋容华来给太子妃请安。 可是沈小小却连蒋容华是谁都不知道,她到东宫总共也没有几天,对东宫中的妃嫔们能记得住还只限于周小鸾几人。 香兰马上就道:“蒋容华入宫要早,在三年前她还只是太子书房时的侍笔宫人,两年前就被封了容华。” “一直以现在,她的位份也没有再被提升过。前几天她是报了病的,所以来来去去的事情里,太子妃才没有看到蒋容华的身影。” 她说到这里耸了一下肩膀:“此人在东宫中并不如何出彩,再加上是宫人出身在宫外也没有任何助力,据东宫人的评价是个省事的。” 省事的的意思,一个就是人真的老实,另外一个就是没有机会只能先做个老实人;只是不知道蒋容华是哪一种了。 沈小小左右无事,人家也是按礼前来,她也就把人请了进来。 蒋容华长的还可以,小小的一张巴掌脸,清秀的眉眼,看上温温柔柔的,就像是邻家的小meimei一样可亲。 “妾失礼于太子妃,今天是来请罪的。”蒋容华的声音却有些粗哑,真心和动听两个字靠不上边儿。 她说完就拜倒地上,也不等沈小小开口:“妾闻太子妃受伤了,特来伺候汤水。” 沈小小看着她解开了大氅,露出她所穿的衣裙——还真是收拾的利落,和瑚儿她们有得一比。 “起来吧。你身子可大好了?没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我这里也有人伺候,蒋容华不必如此。来人,看座。”沈小小想着应付两句就把人打发走,却不想蒋容华居然是真存了心来抢瑚儿她们的活儿。 不但是奉茶倒水,就连沈小小更衣,蒋容华也伺候的极为仔细;话也不多,并不打听什么,对于瑚儿等人和沈小小说笑,她是能避开就避开的。 沈小小还拿不准此人的用意,但是打发人却不是那么容易:伸手不打笑脸人啊,蒋容华是一心一意的伺候她,还真让沈小小一时间拿她没有法子。
太子在外面走了一圈,把应该做的事情都做完,又回到沈小小这里用饭;当他看到蒋容华时,也只是微微一愣,和蒋容华温言说了两句话。 但当他知道蒋容华是来伺候沈小小,且在沈小小这里逗留了极长的时间,太子的脸当时就掉了下来:“来人,把蒋容华拖下去,让其跪在殿外好好的反省!” 太子的声音倒还算平常:“你如果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了,贬为奉仪回去好好思过;如果不知道错在何处了,明天自有人会送你到该去的地方。” 他的发作毫无预兆,连沈小小都有点莫名其妙:这个蒋容华不过是来巴结奉承她的,又没有做什么的事情,何必要如此? 那她以后在东宫里,举目尽是敌人,连一个盟友也不能有了?最主要的是,经太子如此发落,东宫的妃嫔就是有心巴结太子妃,也不敢再过来了。 蒋容华哭着求太子开恩,太子却冷着脸硬是让小银子把人拖出去,说是铁石心肠是真的一点都不为过。 “传孤的话,云容德行有亏,不能使东宫平静反而不断生事,即日起降为容华!”太子一不做二不休,连他从前的大宫女也没有放过。 东宫一下子人人自危,知道这是太子在为太子妃撑腰:所有敢算计太子妃的人,太子都不可能放过,哪怕是有着从前的情份。 和太子没有从前情份的人就要好好的想一想了,她们都被发落了,你们还能有好下场?! 太子回头见沈小小一脸的不赞同,叹气道:“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小东西,我还不是为了你!那个蒋奉仪可不是什么好心,她来伺候你不过就是想利用你。” “今儿容她留下,他日她就能借你的势在东宫兴风作浪;不管你是如何看她的,在六宫所有人的眼里,她便是你的人。” “她说的话、她行的事,在很多人眼中都是代表着你一定的意思。这种人的可恨之处就在这里,能伤人于无形,还让你无从防备。” “最好的法子,就是不要给她机会,半点机会也不要给她。”他说完轻拍一下沈小小的头:“不过这些事情你不用cao心,有我在无人能谋算你,自然也无人能利用你。” 沈小小一笑就把此事放下了,蒋奉仪这人也就被她丢在脑后。 东宫众人再看到沈小小时,不管心里如何,人人面上都是恭恭敬敬的,谁也不敢明着暗着找沈小小的麻烦了。 之所以是表面上的功夫,那是因为太子对太子妃再敬重,也仅限于敬重:太子晚上并不留宿在太子妃的寝宫,倒是一连三天都留宿在孙侧妃那里。 所以东宫的妃嫔知道太子待太子妃也就那么一回事儿,所以都把目光齐聚到了孙侧妃的身上——太子简简单单的,就又为东宫妃嫔们找到了剩余精力的发泄对像。 东宫里的妃嫔们老老实实的,但有一个人是除外的,那就是凤侧妃;而在东宫之外,还有一个人也不是那么老实,便是魏国的公主殿下了。 不过她们就算想要折腾,一个还要养伤,一个还没有大婚,且两人最恨的人都不是沈小小而是对方,所以现在还没在闹到沈小小的面前。 既然她们没有来找麻烦,沈小小也就乐的当作她们不存在,根本不理会她们是如何折腾的:闹呗,反正她们都是公主殿下,旗鼓相当谁也不会太吃亏。 沈小小开始查起当年大火的事情来,如今她是太子妃,要查点事情只要找到借口,还真的不算难。 当年林夫人身边伺候的人,除了一个贴身伺候她的钱嬷嬷外,其它人都被林夫人打发掉了。 沈小小猜想她不可能杀人灭口的,那样很容易就会引来官府,从而就会引起林大人的注意,到时候她的秘密就会暴露。 她仔细的问过了瑚儿,然后让她找到一个借口:林素君当年的**母有一个小女儿,小时候经常和她玩儿的。 但在林素君五六岁时候,她的**母带着小女儿回乡了;具体原因无人知道,不过据说是她们母女主动要离开的。 沈小小就以想念幼时玩伴为由,通过香兰找到官府的人,让他们查一查当年**母的下落。 没有让她等多久——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太子妃让当地官府查点这么一点事儿,当地官府还能不尽力?所以不过是四五天就有了消息。 **母一家人早就不在家乡了,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离开,至今也没有回过家乡。 沈小小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失望,反而她更加确定当年的事情,林素君的这个**母怕是知道点什么;所以,她又让官府的人去查**母的亲戚,看有没有和**母家还有联系。 同时,她和瑚儿还在找当年其它的人,人选倒是有,就是借口不好找:她们不想现在就惊动林家人,所以还是要小心一些的。 “jiejie,”林仁君清减了些,不过倒没有影响他的相貌,反而因为瘦让他平添了一份忧郁,更能打动女人家了:“家里现在太冷清了。” 他是外男,想要见沈小小一面是极难的;如果不是沈小小知道他是沈家的人,还真的不会特意见他:那他要见太子妃就不止是难了。 沈小小咳了两声:“等你们兄弟都娶亲了,家里自然会热闹些。”她见是见了林仁君,可是却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两人间也有些尴尬了。 林仁君抬头看着沈小小,一双眼睛幽黑的仿佛没有底:“jiejie如今还有什么不足吗?为什么非要去找那个**母呢——皇家的规矩重,咱们家又特殊些。” 他轻轻的叹气:“jiejie,依弟弟看还是算了吧。不要再折腾出什么事儿来,到时候不但父亲要生气,于jiejie也不好。” 沈小小的心头一跳:“也没有什么,只是在宫中无聊嘛,便想起了小时候和小桔子玩的挺好。” 她没有想到,林仁君会知道她在找**母的事情;她已经极小心了,除了有心人外,应该不会惊动到谁才对。 林仁君再次叹气:“如今这日子挺好的,不是吗,jiejie?”他自见到沈小小后就没有叫过一声太子妃:“我认为挺好的。” “近来我读书也有点长进,明年会下场试一试。父亲说,我们这样的人家其实不必走科举的,但是如果真能一举得中,却也是难得的荣光和资历。” 他看着沈小小的眼睛微笑:“我只是想,得父亲庇佑入朝为官,以后对jiejie的帮助怕是不大;所以我已经决定了要下场了,且一定要考中。” “jiejie现在一切都好,也不一定能用到弟弟;不过母亲常说,兄弟是jiejie最后的依靠,所以我总要准备好,万一jiejie哪怕有一星半点儿要用到兄弟,兄弟也不会是个废物。” 林仁君说到这里又叹气——沈小小发现他叹气叹的好勤:“jiejie,给我开蒙的夫子最近日子不好过,我去看过他了。” “他有一个女儿两个儿子,可惜的是家无余财,女儿被夫家欺负的很惨,宠妾灭妻啊,但是他的两个儿子只是平头百姓,夫子也只是个秀才,气到吐血病倒也不能为他女儿做主。” “jiejie,你说老百姓的日子,真是有点太苦了。”他摇了摇头:“我拿着父亲的贴子走了一趟,夫子的姑娘如今已经是当家主母了。” 他说到这里看着沈小小:“不是有父亲的名贴,夫子是要被活活气死,那姑娘和其幼小的孩儿,也只能死路一条了。” 沈小小听的有点发蒙,呆呆的看着林仁君,不知道他说这些有什么用意。 林仁君笑着拍了拍手站起来:“近来家中接连出事,父亲有伤、母亲受到了惊吓,府中连个笑声也不闻。” “我在家中哪里敢多说一个字?来看看jiejie,不想说了许多有的没的,jiejie听烦了吧?我真是不知所谓。” 沈小小连忙强笑道:“说什么胡话呢,姐弟说说话罢了,不说这些难道还要说朝中大事?弟弟倒是懂朝中的事情,但是jiejie却真心不懂。” 林仁君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温和:“那jiejie,**母的事情就放一放?陈年烂谷子的事情,jiejie早该丢到脑后了。” “现在的日子很好了,我们姐弟应该好好的想一想将来——jiejie是要母仪天下的人,弟弟就要成为jiejie的助力,林家是jiejie最好的依仗。” 沈小小认真的看了他一眼:“嗯,我也是太无聊了。不过是一件小事儿,所以随便让人找一下,不想都传到你的耳中——父亲没有生气吧?” 林仁君第一次提时,她只是惊讶也没有多想什么;毕竟林素君已经死了,现在除非是她开口承认,否则世上无人会怀疑她不是林素君。 可是林仁君再次提起**母之事,沈小小便有些生疑了:林仁君入宫来见她,好像就是为了说**母的事情?! 但是林仁君就算知道真相,结果也不会对她有害啊,倒真的能让沈家三兄弟相认了。 所以,她怀疑林仁君此来应该是林大丞相的主意。 林仁君笑了:“jiejie现在也和我生份了吗?从前jiejie有什么话都是直说的,从来不会同我绕圈子。父亲并不知道,只不过那个**母家乡的知县,是我同窗好友的兄长,所以我才会听说的。” 原来如此。 沈小小心中不由一松,她就说嘛,事情怎么会如此轻易就传到了林家人耳中呢: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居然就这么的巧,她除了叹一声天意外还能怪谁。 “不是。”她笑着指了一下椅子:“不坐下说话,站着做什么?” 林仁君却认准了**母的事情:“jiejie必须要找那个**母吗?她们已经归乡,和打扰人家的清静生活,何况她们现在已经不是奴籍,jiejie非要再把人家娇养的女儿弄进宫来为奴为婢,咳,也不太好吧?” “凡事上天都是注定的,太过强求不是太好。”他说完看一眼沈小小展颜一笑:“算了,不说此事了。” 沈小小闻言大大松了一口气,她不能放弃,所以不知道如何回答林仁君的话,他能不提是最好。 “最近我交了几个好友,最特别的是其中有一人,怕是和jiejie还有关系呢——他叫沈大勇。”林仁君笑的轻松,靠在一旁的花架上,任由阳光洒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都变的仿佛神圣了。 沈小小听的心头又是一跳,仔细看着林仁君想在他脸上找出什么来:沈大勇?!林仁君什么时候认识的大哥,她怎么没有听到大哥提及,也没有听到太子提起呢。 林仁君转过头来,笑容加上阳光让他显的十二分的可亲:“他就是雅郡主,就是和jiejie交好的,也就在前几天还救了jiejie的郡主娘娘——郡马的兄长。” 沈小小的心忽悠一下子又落了回来,感觉自己再和林仁君说下去,自己肯定要少活不少年:只这心忽上忽下的,就快要了她的小命。 “哦,是吗?我倒是见过那两人几面,他们原本还是东宫的侍卫呢;听雅郡主说那两个兄弟为人不错,你倒是可以和他们来往来往。” 她趁机为沈大勇兄弟说几句好话,让林仁君对他们多好感:可能,这就是上天的父母保佑吧,居然没有用她就让他们兄弟见面了。 林仁君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又说了几句闲话便离开了。 沈小小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然后心神一直有些不宁;她的情况自然瞒不过太子去,不过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又如何能对太子说清楚。 太子笑着开解她两句,就听到了一道圣旨——和他们没有切身关系,但也不能说完全无关,因为圣旨是给天哥的。 天哥的确是皇家的血脉,这一点太子没有猜错;可是太子却猜错了天哥的辈份:天哥是当今皇帝最小的弟弟,是先帝的遗腹子。 太子愣了半晌看向沈小小:“我、我就这么给自己弄回来一个皇叔父?!”问题在于,这个皇叔父有点混帐啊,居然对他家小小有那么一点意思,还一点都不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