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火拼
这正是应了那句老话,张飞穿针-------大眼瞪小眼。 吕七先生和温氏五老见到袁承志,眼中如要喷火般,温方达喊了声:“先做了这小子。”六人就围了上去。 那诚王对着何红药,齐云璈,指着地上侍卫的尸体,手舞足蹈地嚷嚷了一番,那两人便脸色古怪地望向何铁手道:“教主,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杀诚王爷的手下?” 何铁手待要开口说些什么,梦渊已经把脸一板道:“没规矩,这是你们对教主的态度么?” 齐云璈大怒道:“你是什么东西?” 只听到“啪”地一声,梦渊身形一闪,象是站在原地没有动过,但齐云璈的脸上,赫然多了一条五爪金龙。 “本人姓梦,有个小小的名号叫玄鹤,现在受何教主所邀,担任本教长老一职,你们两个利令智昏,勾结汉jian,蛊惑教主,妄图引鞑子入关,陷本教于不义。现已为教主识破,现逐你二人出教,以后你二人所作种种,与本教无关。” 梦渊这番话说完,何红药两人两张老脸都气得发绿了,让人不由得担心是不是一开口就要喷出血来。何红药望向何铁手,一双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梦先生说的,就是我的意思。”何铁手点了点头,出声应道。 何红药一眼看到何铁手背后的金蛇剑,惊叫道:“金蛇剑,怎么在你的手里。” 梦渊一起步,隔在她们二人之间道:“金蛇郎君是梦某师兄,何教主弃暗投明,已经继承了本人师兄的衣钵。” 何红药一口血喷了出来,举起双手,露出尖利的十爪,向梦渊脸上抓来,齐云璈也是怒吼着一掌拍向梦渊胸口。 梦渊挺身迎上道:“他们毕竟和你有些交情,就由我帮你打发好了,你照顾下小阿九,高兴的话去帮帮袁哥儿。”说着拔出了背后的宝刀“大夏龙雀”抵住了二人。 袁承志在对方六大高手围攻下,已经连连遇险,不知怎的,原著中被他打伤的温方施,居然伤愈了也出现在了这里,让他压力大增,好在这里地方狭窄,摆不开五行阵去,袁承志手中,也多了一口利剑,以一对六,还能坚持不败。 在另一边,齐何两人,则是遇上了这辈子最凶险的对手,眼前的这个青年,是不折不扣的杀星。 以半招断海斩逼退两人半步,持刀当兄,梦渊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的身躯,似乎都涨大了一分,持刀的手背上,一条条青筋鼓了起来,变成了铁青色的大手,手中那口明亮的宝刀,在他充沛的内力灌注下,像是托在手中的一泓明月,在阵阵振动中,发出淅淅沥沥的刀声,一缕缕森寒的刀气,就那么散发出来,如月光照耀下的鱼鳞,发出银白色的闪光。 “气海刀波” 而和这森寒刀气,一起散发出来的,是他毫不掩饰的杀意,那是一种充满了冰冷和死寂,视生命如草芥的气息。 踉跄地迈出了一步,他摇摇欲坠的身子,竟然带起了片片残影,结合了“咫尺天涯路”境界的金乌行天步法,带着一种妖异的气氛。 他已经挥出了一刀,那是看似不着边际的一刀,却隐隐带有风雷之声,缓慢,沉实,有力,却没有准头,但正当其冲的齐何两人,只觉得浑身的寒毛,在这一刻都竖了起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提起了全身功力,紧张地戒备着对方诡异的刀法。 梦渊又斩出了依然不着边际的一刀,那是由下向上,翻转着挥出的一刀,齐云璈冷笑一声,已经不耐地冲了上去,想要一掌将这个故弄玄虚的家伙料理了。 他立刻就尝到了厉害,那一刀,配合着梦渊蹒跚的步子,忽然斜斜卷起,划过了一个半月形的弧度,齐云璈的身子,正撞入这个弧度之中。 血光顿现,齐云璈的惨叫声中,大片的刀光,如呼啸的狂涛,卷过了他的半个身子,把他的左臂,连着肩头,都一刀斩了下来。 何红药吓得魂不附体,怪叫一声,手上套着的十枚淬毒指套,一股脑儿向梦渊飞出,转身就逃,而齐云璈已经咬着牙,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来。 梦渊却没有给他打开竹筒的机会,他蹒跚着,带着一抹残影,掌中宝刀,已经用出了下一招凌厉的杀招。 “醉摆乾坤” 那是摇曳着划过的一个三角,一刀斩落了他的右手手掌,一刀砍下了他踢出的一条小腿,锋利的月形刀光,毫不犹疑地抹过了他的颈项。 梦渊更不停留,身形起处,便要向何红药杀去,却闻得何铁手叫道: “师叔,我姑姑毕竟曾经待我不薄,饶她一次好吗。” 梦渊停住了脚步,拾起了那个竹筒,赞许地对她点了点头道:“也好,你饶她一命,算是报答了她这些年来对你的照顾。其实她是个可怜人,活着未必有死了快乐。” 何铁手默然,没有回答,却将目光转向了袁承志那边道:“袁小哥儿,你向后退点。” 袁承志正被攻得左支右拙,闻声连忙往后一纵,只听得滋滋之声大作,数以百计的钢针射向六人。 温方悟,温方施两人首当其冲,立刻被打得像筛子一般,那毒药好不厉害,两人倒在地上,十数息便满脸黑气,气窍流血而死。 原来何铁手这效仿蟾蜍的毒蟾砂是无数极细的钢针,机括装在胸前,发射时不必先取准头,只须身子对正敌人,伸手在腰旁一按,一阵钢针就由强力弹簧激射而出。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何况钢针既细,为数又多,一枚沾身,便中剧毒。武林中任何暗器,不论是金镖、袖箭、弹丸、铁莲子,发射时总得动臂扬手,对方如是高手,一见早有防备。但这毒蟾砂之来,事先绝无征兆,实是天下第一阴毒暗器,教外人知者极少,等到见着,十之八九非死即伤,而伤者不久也必送命。他们本教之人称之为“含沙射影”功夫,端的武林独步,世上无双。 剩下的温氏三老骇得狠了,连两个兄弟的尸体都不要了,一个突前,一个断后,向外就冲。奈何,却是有人放不过他们。 那是一道明亮的刀光,如天边的明月,落到人间,这一轮明月,就握在那个浑身依旧散发着杀气的青年手中,拦住了三人去路。 三个人不得不停下来,因为对方手中的那把刀,因为那个拿刀的人。 那是一种赤裸裸的威胁和压迫,沉重如山的敌意和那冰冷刺骨的杀机,毫不掩饰地从对方这个青年的身上流露出来。 “你想要干什么?”温方山一晃手中的龙头钢杖,喝道。 “石梁温家,温方山,温方义,温方达,我没有叫错吧。”梦渊冷冷地道。 “不错,既然知道我们温氏五老之名,还不让开?” “哈哈哈哈……”梦渊发出一阵狂笑道: “如此就没有错了,我师兄邀请你们去见他,你们的两个兄弟已经去了,你们还等什么?” “你的师兄是?” “金蛇郎君-----夏------雪-----宜”梦渊话音未落,已经出刀。 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丝毫怜悯,没有丝毫保留。梦渊挥手的一刀,就让温方山的浑身寒毛竖了起来。 那一刀是活的,有生命的。这是他最直接的感觉,他在那一瞬间,几乎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刀。 终究是他的身体先于他的思想作出了反应,完全是下意识地,温方山手中的钢杖就那么斜斜地举了起来,像是一堵墙,封住了整个前方。 “咦”梦渊微微一怔,心中为这个老者的这一杖而喝了一声采。但是他的伎俩却远不止此。 刀与杖的相交只发出了几乎微不可闻的“叮”地一声,像是一根大棒,打碎了水中的月影,散作片片,而这片片月影,就像是无孔不入的水银一般,泻在了温方山钢杖化作的墙上。 刀光,月影,月影中醉态可掬的人像,构成了金乌刀法中的一记绝招 “月影千重。” 温方义和温方达忽然感觉到脸上似乎沾上了什么东西,他们伸手一摸,才发现那是殷红的液体,是血。他们惊恐地看到,对方连人带刀,在那一瞬间,都化作了片片残影,而那冰冷的刀气,却像是三九严寒天的寒风般呼啸着。 风中有雪花飞舞,那血花却是红色的。 温方山不动,就像是一堵立着的塑像,看着梦渊重新显出身形,手中依然有刀。 似乎是有些累了,梦渊取出一颗药丸,放入了口中,低声地喘息着。 温氏二老大惊,伸手一拉温方山,却发现他早已没了呼吸。 “三弟啊”两老见已经死了三个兄弟,又悲又怒,温方义性子刚烈,咆哮着冲上前去,温方达却是见梦渊刀法犀利,挥舞双铁戟,却是摆出了防守反击的架势。 无奈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是他们命中的杀星,摆明了赶尽杀绝的意思,见温方义来势凶猛,却是冷笑着,刀随身走,踉跄着走了一个圆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