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围城困兽（三十七）

    我的眼睛只看到，这个牢笼里，到处都是，阴暗的，不择手段的，弱rou强食！——雷扬

    我的眼睛看到了，这座古城里，尽是，舍己为人，悲伤地牺牲，离别……——李小科

    武耀碑，这个像标枪一样锐利的战士，从内心来说，他是个纯粹的军人，没有什么做一个好军人必须懂得政治的信条。他的毕生信念就是做到合格军人应该做的事情。眼睁睁看着满口义正言辞的罗中校带领战友逃离古城抛弃十万人民时候，看着那些战友眼睛里闪烁出冷漠，劫后余生的庆幸时，武耀碑觉得自己二十多年的信念瞬间崩溃。

    他放弃了生存的机会，他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军人荣耀令他做出了留在古城保护人民的决定！这不是党的洗脑，而是身上的军装，头顶的军徽，军人的信条，让他义无反顾的留在僵尸海包围的古城里。死，也要保护那些……自己可以牺牲生命去保护的……

    “走吧，扶我起来。找个屋子让我待会……”雷扬叼着烟伸手搭住武耀碑肩膀。

    “哦……”武耀碑搀扶雷扬慢慢起身。

    “看看，这些人，你听，城里面，哀嚎哭泣声……”雷扬一步一步慢慢走着，冷漠的扫视前方道路上的，尸体，伤员……

    “那个，雷少校……你好像，没有被抛弃的觉悟。你居然比我冷静……”武耀碑听到雷扬语气没有感情不禁问道。

    “是么，抛弃……嘿嘿嘿……我被狠狠的抛弃过……”雷扬看了看武耀碑后冷笑回答。

    “雷少校，我现在心里乱的厉害。但是，本能告诉我，我们该突围，留在这里就是死局。”武耀碑建议。

    “突围？谈何容易，城外三百多万僵尸围城，你也看见了，无边无沿。我们怎么突围？城内十万老百姓，今夜灾难，我估计，就算死了四五千人，还有九万多人，刨去四座城墙除了以前战死的，还有三千多城防军和民兵，就按九万整算，里面夹杂老弱妇孺，你怎么保护那些人突围？”雷扬冷冷说出人类数量。

    “我……”武耀碑顿时结舌，是啊，三四千人保护九万人，在三百多万僵尸海里杀出生路，根本不可能！显而易见的，下场只有一个，被僵尸海所吞没！

    “武耀碑，现在不是谈论突围的时候，而是要你帮着我们将东城墙战斗力重新迅速凝结起来。今夜发生的事情被国家抛弃，灾难，对任何人来说，心理打击大于身体打击。”雷扬吐了烟头。

    “我明白……这和军心涣散一个道理……”武耀碑语气萎靡。

    “那个瞭望楼还算凑乎能住人，走吧，去那里休息会，等人们到齐了，再商量办法吧。”雷扬手指不远处一座被火流星划过擦坏屋顶角的瞭望楼。

    武耀碑点点头，搀扶雷扬慢慢走入瞭望楼。两人扶起由于震动而摔倒的椅子后分别坐着休息。雷扬给自己和武耀碑点了根烟后，就满脸冰冷的抽烟想着后事的计划。不一会，武耀碑忽然感到身边有些寒冷的气息。他扭头看着雷扬，那些寒冷气息明显就是雷扬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此时雷扬面容，平淡没有表情，就连眼神都是死人样的冷冷没有生机！明显的雷扬已经陷入自己的思想世界了。

    天边无力的黎明光芒渐渐开始辐射四周，这光芒没有带来一丝丝温暖。古城内所有的人类，双眼看见了光芒，心里却是依然黑暗……

    雷扬，小紫，武耀碑，丰裕泽，吕维世，常臻，这几个人围坐在瞭望楼里，每人手里拿着窝头，土豆片，咸rou，一边吃一边开会。妖妖负责城墙警戒，石云负责运输吃食和武器弹药，所以两人都不在。黄耀明老实的蜷缩在雷扬怀里慢慢咀嚼咸rou。

    “常臻，说说现在的情况吧。”雷扬咽了嘴里的窝头说道。

    “是。“;常臻赶紧咽了嘴里的食物，用手擦擦嘴角：“经过三个小时的紧急救护，我粗略统计了一下。城防军死伤八十人，其中三十人和武器弹药都找不到了。我从民兵里补充了五十个进入城防军。现在城防军人数加上任望山，冯志远那里的总共是三百多号接近四百号人。民兵死伤一百多人，这些数量倒是马上可以补充。我们范围内的老百姓伤亡我没有统计。石云见我开会就顺路去老百姓里面召集去了。杨玄琰和他爷爷没受伤，我交代了爷孙俩，只要新民兵补充进来就立刻抓紧训练。”

    “很好，常臻，你心很细。”雷扬淡淡夸奖一句。

    “雷哥……”常臻欲言又止。

    “说吧，有什么话就说。情况已经很糟糕了，这是说实话的时候。”小紫看到常臻不敢说，就鼓励道。

    “雷哥，凌中尉，城外，我们与北城墙交界处，僵尸海被火流星砸死，炸死很多。不过，僵尸太多了，现在又密密麻麻的挤满了。情况么，暂时安静，没有攻城迹象。还有个情况，我们在救助中发现了那些火流星的真相。随着火焰消失，我们发现很多的佛像头颅，也有些小型的佛像。很显然，这些佛像或是身体碎块，都是被强大的爆炸力冲击波震飞，在空气里快速飞行，与空气摩擦变成火流星的。”

    “这些，我都知道了。一会我会说这个事情。”雷扬喝了一口玉米面糊糊说道。

    “是么。对了，雷哥，最严重的情况是，我们的物资最多支撑二十多天。东城墙范围里有两万多人，这还是我们前段时间利用礼花，二踢脚换粮食换回来的。后来我们还换过一些弹药，要不然，现在的物资数量更加不堪设想。反过来说，其他三面城墙的生存物资粮食就应该不如我们多。所以我觉得，我们这些人在这里坚持最多一个月，那时候……”常臻没有继续往下说，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到时候，就是饿死……

    “是么。常臻，现在将所有的生存物资从仓库里搬上城墙，腾出城楼，瞭望楼集中存放。从今天开始，城防军，民兵停止训练，每天只吃一顿半饭。午饭每人一个窝头，三片土豆，一块鲜rou，咸菜适量，一碗糊糊。晚饭，每人一片土豆，咸菜适量，糊糊熬得稀点多加水，就当喝饱吧。如果有城防战，在加餐。那些老百姓，每人半个窝头，或是两片土豆，一碗稀汤糊糊！记住就这一顿！具体是午饭还是晚饭，你去安排。”

    常臻立刻回应：“雷哥，我已经交代把物资都搬到城墙上了。妖妖顺便负责保护物资，我告诉妖妖谁敢妄动，偷盗，哄抢物资，立刻杀无赦，株连家人。”

    雷扬赞许：“常臻，你想得很到位。东城墙有了你，我和小紫少****不少心。”常臻：“雷哥言重了，能跟着你干事，我很痛快。”

    小紫见雷扬，常臻事情说完就插话道：“雷扬，老百姓吃的太少了，这样下去，我怕身体不足以熬过……”

    雷扬温柔打断道：“熬过什么？熬过国家来救援么？！小紫，这是末世，城外几百万僵尸海层层包围，天上怪鸟伺机掠夺。我必须保证作战的兄弟尽量吃饱，剩下的没有用处的，有的吃就不错了。置于身体怎样，那就看个人素质了，熬过熬不过，各安天命。这时候，不是大发善心的时候。”

    小紫急切道：“那些孩子，妇孺们……”

    雷扬插话打断：“好了，各位，我们说说那些火流星的事情。”随后就自顾自述说自己以前经历过的云冈石窟，凤凰骸骨的事情。他所讲的事情深深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就连小紫都忘记了要继续为孩子妇女争取吃食的话语。

    “各位，大同县活火山从我们进入古城的时候就喷发了，加上昨夜那声鸣叫，还有云冈石窟所有佛像变成的火流星。我认为，百分之六七十可能，凤凰要复活了！如果这只凤凰要飞向古城，可以肯定，所有的所有，都将化作灰烬！！所以，现在已经是最最危急了，比起凤凰飞过来，僵尸海，怪鸟并不可怕。我们必须找到机会冲出包围远离大同。”

    武耀碑说道：“我们都想突围，逃跑。可是，九万人民怎么办？”

    雷扬冷笑一声刚想要说“不行就抛弃！”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屋门被推开，石云急急忙忙冲了进来：“雷哥！西城墙，宋思定等首领杀了市长，书记！现在已经派士兵，城防军划出区域警戒了。但是，他们划得区域不大，许多原属西城墙范围内的老百姓都不管了，这些人都流向了南，北城墙！还有，丰裕泽手下士兵接到命令，宋思定让他们都回到西城墙。”

    雷扬一听立刻站起身体，不顾身体伤势疼痛命令道：“石云，立刻和杨承祖，杨玄琰组织民兵划出东城墙范围，所有不是咱们的人敢进入立刻阻止。对了，区域也画的小点！！”扫视了在座的一眼，小紫，丰裕泽，武耀碑是不能用的。想到这里：“石云，你了立刻去。我和常臻随后就来。”然后又对着丰裕泽：“丰裕泽，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吧。”

    丰裕泽笑笑：“你少他妈拿话将我。我和手下的四五个兄弟都留下。”雷扬翘翘嘴角：“谢谢了。”丰裕泽摆摆手：“缘分啊。”

    小紫站起身扶住雷扬：“我去吧。”雷扬心里一痛，小紫那温柔而坚定的眼神令自己眼睛暗淡：“小紫，我去吧。这个时候，不能发善心。宋思定就是要让多余的人流入其他城墙范围，以减少西城墙生存压力。我相信，此时南北城墙也开始相应动作了。”说罢话摆脱小紫搀扶：“常臻扶着我，走！！”

    就在雷扬，常臻出门一刹那，小紫语气悲伤道：“雷扬，不要把我们的区域划小，求你了。把那些孩子们也接受进来吧。求你了。”

    雷扬身体顿了顿，眼前浮现小紫在壶口瀑布魂飞魄散时候的微笑……：“我知道了，小紫……我尽量……”咬咬牙又道：“现在，小紫，丰裕泽，武耀碑组织城防！！吕维世负责守卫存放物资的地方。”

    出了门以后雷扬小声吩咐赶过来帮着常臻搀扶自己的吕维世：“吕维世，找妖妖，告诉她把新到手的高射机枪拿上，再拿两千发子弹，说不准要见血了。”吕维世顿时脸色刷白：“雷哥，雷哥，不是阻止进入么？那可是身体没有感染的人啊。”

    一阵冷风迎面扑来，强劲的风力将雷扬白发吹到脑后，“吕维世，你觉得我变了吧。嘿嘿嘿……别和小紫说好么。”雷扬语气悲伤而冰冷说道。

    吕维世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吕维世，去吧，通知冯志远，任望山组织警戒和阻拦。见血的事情，我和雷哥承担。你和石云内心忠厚善良，一会就不要出现了。”常臻看着吕维世勉强说道，可是他自己内心也忐忑不安，甚至充满无力的恶心和悲哀。那可是都是正常的人类，不是僵尸，不是怪鸟。

    “好，好，好的，我，我，我去，找，找，妖妖……”吕维世脑门渗出冷汗，结结巴巴说这话，慌乱无措的走了。

    “常臻，你也别和我承担了，一会你就负责组织民兵列好队列警戒就行。”雷扬叹了口气。

    “雷哥，我明白，你是为了我们大家能多活一会。只有活得长才能找到突围机会。雷哥，我和你一起承受屠夫的罪名。希望，凌中尉能理解你的苦心。”常臻脸色苍白的安慰道。

    “呵呵，别安慰我了。你看你自己，脸都白了。我自己干什么，我知道的。”雷扬靠着常臻搀扶，脚步渐渐加快。

    果不出雷扬所料，南北城墙在第一时间得知西城墙的动作后，立刻组织城防军，民兵建立区域警戒！同时也将自己所属的区域划分很小，这样的话，古城靠近中心范围内的五万多平民成了没人管的，没人问其生死的遗弃品！刚刚被抛弃的痛楚悲伤和茫然失措，再次被四大城墙首领所遗弃刺激，以至于那些悲伤和无助转化为愤怒的火焰！五万多人除了孩子都知道，这次遗弃的后果就是没有粮食！！

    东城墙下，雷扬由常臻搀扶的发表紧急讲话：“各位，我要你们活下来！现在其他三面城墙已经划出区域，范围很小，多余出来的人们将会涌进我们的范围。我可以做到不划小区域，是我东城墙负责的兄弟姐妹，我都会容纳！但是，我们真的不能接纳更多的人了。生存物资不允许我们超负荷接纳！善良换来吃食极速减少，自私换来我们多活一会，可以找到新的生存机遇。你们自己下决定吧。我希望可以保护你们，熬过这段危机，举杯相见。”

    大量的民兵，少量的城防军，青壮，男人，女人，孩子，老人，等等在雷扬喊话里都听明白了。决定很好做出，霎时“活下去！活下去！！”吼声汹涌咆哮！！雷扬看着眼前望不到头的激愤的人群，听着声音充满愤怒，自私，庆幸的吼声。他冷冷的笑了，蔑视的笑了……“这就是我们的灵魂，我们内心的真实！自私，自利，为了活下去，抛弃一切可以抛弃的。国家如此，老百姓也是如此，我，也是如此！！”雷扬心里突然阴冷想到这些话。

    随便由木头，废料，烂砖头，建筑水泥碎块等物搭建的临时路障一座座的封锁了可以进入东城墙范围的道路。在路障后面是一群群手拿冷热兵器的城防军，民兵，还有手拿各种坚硬物体用作打击的男人，女人，老人，半大孩子！！每一个人眼睛里闪出活下去的坚强信念和即将要面对杀人的胆怯慌张。他们的对面，十几米处是一大群，一大群的手拿东西的，扯儿带女的，相互搀扶的，想找到收留的人们！这种情景不光东城墙，南北城墙也是如此，只是，南北城墙局面是是，昨天还是共同领取食物和平共处的人们，今天就要冷冷相对，为了生存展开厮杀了。

    “对不起！你们不是东城墙的人！我们没有多余物资来接纳你们！请你们各自回到所属城墙管辖范围！不要再往前走了！！”常臻手里拿着破烂电喇叭喊着。杨玄琰肩扛钢枪蹲在雷扬身边，眼神里尽是悲伤和难受。雷扬伸手轻轻胡噜杨玄琰不长的头发：“小杨，想活下去，你就得站在这里，或许也得参与进去阻拦。我的话明白么？”

    经过这三四给月的并肩作战，训练，相处，杨玄琰已经和雷扬等人十分熟悉了。他抬头看着雷扬：“雷哥，我爷爷进屋了，他不想参与。我其实也不想参与。爷爷，爸爸，从小教育我，学武一是强身健体，二是不断传承，最最主要的宗旨却是，为国为民，保家杀敌，保护弱小，惩恶扬善。可是……”顿了顿，杨玄琰又道：“我怕……雷哥，这是要杀人的……我怕……”

    雷扬苍白的面色不由得轻颤几下，没有感情道：“世间没有善恶，有的只是生存理念不同。善恶本一线，有的时候，不是我们要分清善恶，而是我们要知道保护谁。我知道我要保护谁。你知道么？”杨玄琰立刻回答道：“我要保护我爷爷。”雷扬无声笑笑后抬头看着对面还在小心翼翼前进的人群……

    “准备！！”常臻大喊！声音通过大喇叭传出很远！凡是东城墙范围内的街道，都有喊话发布命令地人先后喊出同样话语！！一阵拉枪栓，举起冷兵器的金属声音不绝于耳！

    “冲过去！！我们要生存！！”对面人群的喊声此起彼伏！他们手里攥紧武器开始冲过来了！！

    “杀！！！！”四大城墙，冲击的人群，守卫的人群，猛烈冲撞在一起！孩子哭声，妇女哭叫声，男人嚎叫声，这些声音化作诠释人类阴暗的音符直冲天际！！无论是守卫还是冲击的人群，心里都被无名火焰充斥，心里都被哭声所淹没!

    血液，在半空中迸溅，有的泼洒到人们脸部，身上，有的泼洒在地上，刺眼无比！血液里有孩子的，有女人的，有男人的，大部分都是冲击人群里的人！看着五六岁，七八岁孩子倒在血泊里，那双双无辜纯洁的眼睛痛斥这发生的一切。看着女人们倒在血泊里，临死前慈爱的看着自己的爱人，孩子，充满悲哀的眼睛痛斥这发生的一切。男人们倒在血泊里，看着自己的家人，无奈愤怒的眼神痛斥这发生的一切。

    “哇……”守卫的人群里呕吐声音先后响起，虽然活下去的自私蒙蔽了眼睛，但是此时灵魂深处的那份善良将眼睛重新复明。内心的愧疚在大部分人心里渐渐苏醒。然而，活下去的本能自私依然在控制麻木身体，控制空白大脑，继续，厮杀！一边呕吐，一边哭泣，一边厮杀！四大城墙所有守卫者和冲击者都在哭泣……

    “雷哥！！呜呜呜……”杨玄琰从厮杀第一线后退了，他跪在地上紧紧搂住雷扬小腿嚎啕大哭！这个十五六岁，面对僵尸，怪鸟可以从容刺杀的国术少年，此刻变成了无助的孩子。

    雷扬满脸冰寒，眼神阴冷，内心里的那份人性，被他深深埋葬在灵魂最底下。语气充满着无比虔诚，雷扬小声喃喃自语祈祷：“神啊，我不需要你原谅我。神啊，感谢你对小紫的赐予。神啊，我虔诚的向你祈祷，只要小紫活下去，我可以生生世世在地狱里受尽苦难，直至虚无。神啊，我感恩你的光，我低下头颅，我五体伏地，膜拜你的伟大，你的慈爱，你的善良，你的至高无上，你无边的爱。神啊，你的威严，你的愤怒，你的惩罚，都由我一人所承担……”他的眼神渐渐闪烁心诚感恩的目光，视界里却是尽是厮杀，鲜血，死亡……

    “雷哥，雷哥，求你了，求你了……停止厮杀吧……我求你了，雷哥，你看看那些孩子，那些那些女人……雷哥……”常臻身上挂着鲜血哭号的扑到雷扬脚下哀求不止。各个带队的小队长，组长之类的人，不敢回身求情，怕雷扬杀一儆百。但是都在先后哭喊着战斗同时大声哀求停止阻拦。雷扬眼神再次冰冷：“你们还是不知道，守护，保护你们爱的人有多难……”

    “雷哥，凌中尉临走的话你答应过的啊……”常臻继续哀嚎哭求。

    “通通通…………”大口径高射机枪子弹突然射入冲击人群！几十个人不分男女老幼瞬间被打成碎rou块四散溅开！！这下震慑领冲击人群立刻惊恐惨嚎，谁不怕，刚刚还完好的人，霎时就变成碎块混合着鲜血迸溅到自己身上！那种瞬间激起的血腥味道快速弥漫冷空气里，随风传播！

    “通通通……”十几颗子弹在冲击人群前面射进地面，溅起一尺多高的土柱！“都滚蛋！！要不然，打碎你们，炖rou吃！！！都滚蛋！！”临街道不远的楼房四层一座窗户处，妖妖领着两个民兵，架着QJG02式14。5mm单管高射机枪尖声吼道。

    冲击人群瞬间被大口径高射机枪所震慑！他们慢慢后退，有的收拾尸体，直至跑光！没想到的是，妖妖那句“打碎你们，炖rou吃！”的话给了失去归属的冲击人群里很多人想法！随后出现的是，四大城墙的冲击人群都收拾尸体后退，有的还专门返回去收拾尸体。当天黑夜，时不时的rou香从靠近古城中心的地方随风慢慢飘洒散开……妖妖都没想到自己随口威胁，居然在以后的日子里使得古城变成了人吃人的地狱！

    东城墙妖妖震慑了雷扬负责区域的冲击人群后，又让两个民兵搬着高射机枪，开始帮着冯志远和任望山镇压。尤其是任望山处，妖妖到了的时候防线已经岌岌可危，原来，李小科带领的部分民兵和城防军就没有尽心守护警戒，要不是任望山四处补窟窿，就得放进不少人！气的妖妖在镇压冲击人群后，差点用高射机枪扫了李小科，还是林元和好说歹说，她自己又想到李小科还得牵制任望山，所以才没造成东城墙内部的血案。

    正当东城墙警报解除，其他三面城墙还在陆续镇压的时候，“动！！”一身沉闷巨响！无数孩子的碎rou，血液，玻璃碎片，砖块四处飞射！原来是宋思定不顾作法超度孩子怨灵的老和尚阻拦，强行炸毁了那座邪恶法阵！刹那间，古城内部半空血腥气息弥漫，阴风带着不寒而栗的“嗷嗷……”鬼叫声狂刮！！

    与此同时，城外的三百多万僵尸海同时发出饥饿而又悲伤和充满怨气的嘶声吼叫“啊！！！！！！”声音若同惊涛骇浪，一阵阵连续不断拍打古城墙！！每个守卫城墙的城防军，民兵，都被这声音骇的浑身颤抖，面无人色，眼睛里尽是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

    昏暗的，蓝色乌云浓重的天空，一只只人面怪鸟展开翅膀，仿佛一只只恶魔般翱翔！

    小紫，吕维世，石云，返回城墙的冯志远，任望山，赶紧拎着枪来回奔跑的大声吼叫组织警戒和准备作战。王元运，小曲带领救护队开始积极做好救护准备。

    武耀碑同样的拎着03式自动步枪，来回催促警戒，城防作战，还时不时探出身体从垛口观察僵尸海情况！突然，一声宽阔厚重，一声尖锐刺耳，都是充满愤怒的僵尸吼叫声直冲耳膜！！

    僵尸王师寒林，李琳指挥着僵尸海大军开始攻击了！！

    东城墙惨烈到不堪回忆的城防战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