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一直是他

    厉威霆与万斯探长简单说了两句后带着程笑笑离开了警-察-局，两人刚一从警-察-局里走出来，程笑笑紧绷僵硬的身体一下就瘫软了下去。

    厉威霆从把程笑笑拽进怀里的时候，就发现女子一直在隐隐发抖。

    他知道她一直在强撑，强撑着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害怕的神情，不让自己表现出一分一毫的脆弱和恐惧。

    厉威霆收紧手臂，把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些，凑到女子耳边轻声慢语地开口：“我来了，不要怕。”

    程笑笑一听他这么说，心里所有的酸楚和痛苦一下就像决堤的洪水，顷刻之间从身体的四肢百骸全部迸发了出来。

    她哆嗦着肩膀，泣不成声，抓着厉威霆的衣襟，直到把他的衣襟抓出难看的褶皱也没松手。

    “对不起，厉威霆对不起，我不想害你受伤的……”

    厉威霆设想过许多种与程笑笑重逢后她会对自己说的话，他甚至已经做好了继续被她怨恨的准备，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将程笑笑保释出来后，这个女人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竟然会是……对不起。

    他只觉自己的心像被人猛地揪住，剧痛难忍。

    他眉心一皱，也不管此时此刻两人还站在警-察-局门外的停车场，猛地低下头，含住了女子不断颤抖的苍白嘴唇。

    厉威霆并没有将这个吻加深，他很快就松开了女子的双唇，打开车门，让她坐了进去。

    程笑笑从上车后，就一直看着窗外，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连呼吸都很轻，轻得仿佛羽毛飘落发出的声响。

    她望着窗外不断向后退去的高大梧桐树，心中的情绪复杂得让她浑身绞痛。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厉威霆终究还是找到了她。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会被关在警-察-局的，她甚至根本就没有跟外界联系过，既然这样，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程笑笑越想，眉心皱得越厉害。

    直到现在她才猛然惊觉，似乎每次她感到无助和绝望的时候，那个总能在第一时间里找到她并给予她安慰的人，总是厉威霆。

    是他揍了顾俊给她出气，是他陪她扫墓，是他替她在荡平谣言，是他，她出事的时候，是他永远第一个出现在她的面前，给她依靠和支持。

    她从前始终在怨恨着他禁锢了她的自由，因此她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原来那个一直在为她付出的人，竟然都是厉威霆。

    厉威霆见程笑笑从上了车后就没有再说一句话，以为她还在怨恨自己，于是也很知趣地保持着沉默。

    “厉威霆，你是怎么知道的？”

    蓦地，就在此时，始终对着窗外发呆的女子突然缓缓出声，与此同时，也扭过头看向他。

    厉威霆看着程笑笑澄澈的眸子，抿抿唇，开口：“我一直在找你。”

    “法国那么大，巴黎那么大，你，一直在找我？”

    程笑笑听到男子的回答，口中突然变得有些干燥。

    厉威霆听到女子的反问，他先是别开目光往窗外看了一眼，随即扭头，看向她的视线变得深邃却明亮。

    “那又有什么关系？如果找不到，就一直找，直到找到你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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