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运气
从擂台上下来，莫二哈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抓着荼辰和莫文宇笑个不停：“怎么样怎么样，我打的怎么样，是不是英姿飒爽？是不是手到擒来！是不是……” 莫文宇一脸无奈：“这只是第一阶，按照所有选拔人数来计算，至少要连胜五局以上才有可能成为灵谷弟子。刚刚迈出第一步，不要得意忘形。还有，你是我莫文宇的兄弟，别显得那么没见过世面，你不怕丢人，我还怕别人笑话呢！” 莫二哈听罢点了点头，做了个深呼吸平息激动的心情，但脸上依旧挂着喜悦，看得出来，这场比武的胜利给他增添了很大的信心。 毛胡壮硕的体格在人群中挤的十分难受，于是招呼着荼辰在龙虎台后方找了处清净的地方坐下。荼辰闻声跟了过去，正好也想多了解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 从腰间摸出一个酒葫芦，毛胡美美的咂了一口：“我说兄弟，以前的事情还有哪位美若天仙的姑娘，你当真全都不记得了？” 荼辰叹了口气，微微摇头：“我只感觉自己做了个特别悲伤的梦，却又记不起梦里的内容，睁开眼睛便遇见了二哈。毛胡，关于我的事情，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遗忘什么？” “兄弟呐……”毛胡苦笑一声：“那日只是见了一面客套几句，连名字都未曾问起，更别说其他事情了。不过当时我嘱托你二人天亮之后熬药救治百姓，现在瘟疫已好，多半你们是照做了。若实在没有头绪，大可去阳城走一遭打听打听，没准还有人认得你。” 荼辰沉思片刻，用力点了点头：“行，等这灵谷弟子选拔过后，我就动身去阳城！” 说话之余，随着一声惨叫，一名男子被直接打出擂台摔趴在人群之中。紧接着余丹凡宣布晋级和下一轮选拔号码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男子几乎被打了个半死，整张脸上满是血迹，自己爬起来挣扎着走了两步便瘫倒在地上没有了反应…… 毛胡又咂了口酒，轻声叹气：“为了区区一个名额又何必如此拼命，这灵谷的选拔制度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对了兄弟，既然你忙于寻找亲人追回记忆，为何又来到这辽都参选灵谷弟子。要知道，没点实力的人在这里，就只有送命的份……” “我对灵谷弟子并不感兴趣，这趟只是陪同二哈前来。”荼辰也不忍再去看那倒在地上满身鲜血的男子，转身坐下：“那你呢，一把年纪怎么还过来参选？” “咳咳咳……”这话听的毛胡一口酒呛在嗓子眼咳嗽了半天：“我发现你跟那姑娘真是绝配，上次她说话就不中听，没想到你比她说话还不中听！什么叫‘一把年纪’？毛爷爷我风华正茂，正处在人生巅峰，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老头子了？！” 抱怨了半天，毛胡转正话题：“我虽然也是个驱魔师，但是对这些正派称谓什么的不感兴趣，只是每年选拔的时候都过来瞧两眼。再说就凭毛爷爷的身手，哪还用得着去灵谷学习！你也就是失忆了，否则肯定记得我在阳城除魔时候利落的身法和亮眼的大招。我跟你说，当时那猫妖钻了空子一道魔鞭打在身上，正常人肯定疼的撕心裂肺，咱硬是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接下来毛胡添油加醋的将那天在阳城寰家药铺后院收服猫妖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所有涉及到猫妖的全部被一带而过，百分之九十都在讲述他自己的身手多么敏捷，在何种危机时刻释放出了某种华丽的大招……最后的最后……猫妖被成功收服…… 荼辰有一搭无一搭的听着，但脑海中却始终在思考着毛胡口中那个与自己在一起美若天仙的姑娘到底是谁，是自己的亲人，妻子，还是朋友…… 擂台上不停有人晋级，有人被打败。先前那人说的没错，虽然规定上说不能伤及对手性命要点到为止，但其实真正较量起来的时候每个人都使出了全力。很快硕大的蓝色擂台就被染上了一层殷殷深红，此时荼辰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三层高阶上那些灵谷长辈们始终面无表情，不是他们冷血，而是已经看的麻木了…… “为什么要如此拼命？难道仅仅只为了一个灵谷弟子的身份？”荼辰问出了和毛胡大同小异的问题。 毛胡手中的酒葫芦已经空了大半，他喝的更加缓慢，侧躺在一块长石上指了指擂台前的人群：“这些人都是前来参选的，有一些被魔物害了亲人，他们拼命是因为仇恨。有一些是为了驱魔高额的赏金，他们拼命是因为金钱。有一些是为了家族门派的声誉，他们拼命是为了完成任务。还有极少数人是为了斩妖除魔，为了还天下一个太平而拼命！” “那你是哪一种？做驱魔师又是为了什么？” “我呀……”不等毛胡说完，莫二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人群中走了过来，见到荼辰后拉住他的胳膊就快步往回冲。 荼辰连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莫二哈指了指台上急声道：“一千三百三十三，到你了，到你了！快快快！” 擂台之上，除了余丹凡之外空无一人，大家都在左顾右盼寻找接下来的两位选手。 荼辰皱了皱眉，悄声道：“老爹又没教我什么，你让我上去送死啊……” 莫二哈却推的更加用力：“另一位好像不在场，你赶紧上去，三声过后不用打就自动晋级了！” 推推搡搡爬上擂台，荼辰呆呆的走到余丹凡身旁，晃了晃手中的木牌：“我是一千三百三十三。” 余丹凡微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高声问道：“九百七十六号！第一次！九百七十六号，第二次！……” 这一刻原本喧闹的龙虎台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都闭上了嘴巴默默看向左右，搜寻另一位选手的身影。但台下虽然人流攒动，却始终没有人再走上擂台。 “九百七十六号，第三次！”喊过第三声，余丹凡悄声问了问荼辰的名字继续说道：“三声已过，无人响应。我宣布，第四十八场，一千三百三十三号荼辰晋级！” 此话一出，台下寂静的人群瞬间爆发再次吵闹了起来，议论声此起彼伏： “九百七十六号是谁啊，怎么没让我遇上呢……” “往年极少出现这种情况，那个叫荼辰的可真是走了红字，运气太好了……” “算了算了，人各有命，人家运气就是好能有什么办法，看下一场吧……” 走下擂台，莫二哈再次迎了上来，搂住荼辰的脖子满脸得意：“怎么样兄弟，傻人有傻福呐，这第一阶你竟然也晋级了！哈哈哈，还不快谢谢我……” 虽然对驱魔师并不感兴趣，但荼辰还是很惊讶自己竟然会有这等的好运气，应付了几句后回到龙虎台后方继续发呆。 没想到刚刚坐下，就感觉眼前有个什么东西快速飞了过来，他本能的伸手接住，发现是毛胡的酒葫芦，此时酒水已空只剩下了个空葫芦。 “举手之劳，不用太感动，去山脚下替我打满了酒就成。”说罢，毛胡从怀中摸出一串铜钱扔了过去。 荼辰抬手接住，发现毛胡扔过来的除了铜钱之外还有一块木牌，牌子写着几个红色的大字：九百七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