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或许是命运的安排
一边是歇斯底里的少妇，一边是无助绝望的孩子，叶凯找不出任何不下水救人的理由，这一刻他如醍醐灌顶，或许上天给他一次重生的机会绝不仅仅是重生那么简单，忽然他感觉到了肩膀上责任和使命。 叶凯扔下手中的雨伞，慌乱地脱了雨鞋冲着少妇大吼一声：“快去叫人来。”随即一串小碎步，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几乎是零水花跳入河中。 跳进河里的叶凯首先感觉到的是冷，虽然正值夏末，但连着下了一天一夜的雨后气温也极具下降了不少。 入水的叶凯凭借着记忆朝着孩子的位置用潜泳游过去，由于水非常浑浊在水下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要是孩子沉下去的话恐怕真的回天乏术了。 可当叶凯冒出头时根本没看见那孩子的踪影，他忽略了一点，水是流动的，此刻只见孩子就在距离他五六米远点的水面上沉浮不定，眼看着快不行了。 叶凯两眼通红，咬紧牙关朝着孩子用他最拿手的自由泳奋力游过去，这一刻分秒必争，要是孩子沉入水下就麻烦了。 4米，3米，2米··· 这个时候，少妇已经从厂里叫来了不少工人，绝大多数是村里的村民，孩子的父亲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神情紧绷一到河边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而那些村民没人下水，毕竟水流湍急没人敢冒这个险。 “那不是凯凯吗？” “凯凯你要小心啊···” “要出大事了，快去叫老叶···” 村民们都认出了在水中奋力向前游去的叶凯，此刻已经有人拿来竹竿朝着叶凯所在的位置伸过去。 叶凯的速度非常快，眼看着他伸手快要抓住孩子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孩子突然之间沉了下去，消失在了水面上，岸上的人一阵惊呼。 孩子的母亲忍不住大声哭泣起来，而孩子的父亲还在水中发了疯似的向前游去，但是水流太急了，显然他的水性没有叶凯来的好，游了一段路后已经显得力不可支了。 叶凯毫不犹豫地潜入了水中，此刻的他距离孩子不到一米的距离，要是不能把孩子救上来或者这个包袱会让他背一辈子。 潜入水底后的叶凯睁开眼睛不过什么也看不到，他冷静下来计算着水流的速度和孩子下沉的位置并继续向前下方游去，双手在自己前方不断地挥舞，只要摸到孩子哪怕是他身上的衣服那就有希望把孩子从死神的手中夺回来。 岸上的人急得直跺脚，所有人盯着湍急的水面屏息凝神，谁也不敢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叶凯的父母也跑了出来，听说儿子为了救人已经跳入水中，再看看那湍急的水面，沈红梅当即脚下一个踉跄倒在了叶父的怀里，脸上白的吓人。 “都傻站着干什么，快救人啊···”叶祖训一个老实人这一刻他真的急眼了，对着站在岸边的同村村民大声呵斥。 终于有人逃掉外衣跳入水中，更多的人是拿着竹竿飞快地跑到叶凯潜入中前方的位置把竹竿伸到水里，只要叶凯能抓住竹竿就不会有事。 此刻的叶凯只能感觉到身边奔流不止的水，根本不知道岸上发生的情况，眼前漆黑一片，他用双手在身前不断地探索着，内心不停祈祷。他很清楚只有这一口气的机会，如果他浮上水面换气再潜下去的话，那么一切都已经晚了，孩子不知道被水流冲到哪里了。 “comeon，comeon，我的小祖宗你到底在哪里···”叶凯心中火急火燎，他知道时间越来越急迫，体内的氧气正在一点点地流失。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他猛地一挥手间，手指似乎勾到了什么东西，是雨衣，是那个孩子身上穿着的雨衣，旋即叶凯的手指感受到了孩子身体的分量。 这一刻原本感觉自己已经气竭的叶凯忽然浑身充满了力量，他猛地向前冲了一把一只手紧紧拽住了孩子身上的衣服然后发了疯似的往水面上游去。 “噗···”当他从水面上冒出头时，已经距离那座小桥有20几米远了，他拼命地蹬腿先将孩子拉出了水面，此刻那孩子已经不省人事了。 “快看，叶凯在那边，他把孩子救出来了···”眼尖的村民已经远远看到了叶凯，岸上的人们呼声一片。 拿着竹竿的村民立马朝着叶凯飞奔过去，将长长的竹竿伸向叶凯身边，“凯凯，快抓住竹竿。” 看到儿子没事的沈红梅和叶祖训也冲了过去，望着在水中奋力挣扎的叶凯，沈红梅的泪水不由自主地往下流，“儿子抓紧了，叔叔伯伯们会把你拉上岸的。” “凯凯加油···”叶父激动地浑身颤抖，他紧紧拽着拳头眼眶已经湿润了。 看到家人的叶凯内心更为澎湃了，他紧紧拽着竹竿被一点点地往岸边拉去，直到被众人拉上岸，他才长长地吐了口气，顿时整个人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似的扬天躺在了满是雨水的地面上，望着漆黑的天空以及那一张张写满了担忧的面孔，他会心地笑了。 “儿子你没事吧？”沈红梅抱着叶凯的脑袋一脸担忧地问道。 “我没事，先去看看那个孩子有没有事。”叶凯强打起精神站起来。 此刻那孩子已经被抬到担架上，早早赶到的救护车上几个医护人员正在为他进行心肺复苏。 1次2次3次4次···医护人员不断地对孩子的心口进行按压，然后口对口吹起，情况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大概过了2分钟的光景，只见听孩子发出一声咳嗽然后大量河水从他嘴里冒出来，直到听见孩子嘹亮的哭声，大伙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叶凯长长地吐了口气，好久没有像这样去游泳了，他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提不起一点力气。 这个时候，只见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和那个美丽的少妇从人群中挤了过来，他们来到叶凯和他父母身前，男人紧紧抓着叶凯的手不放。 “小伙子谢谢你救了我的儿子，我们家欠你一条命，这份恩情恐怕这辈子都报答不完。”个头一米八的男人居然说哭就哭，从生到死，从死到生，他的内心受了太多的煎熬，这一刻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小事一桩，快去照顾孩子吧！”叶凯笑着摇摇头，在他身上看到的是一个高中生所没有的那份成熟。 少妇似乎还没缓过劲来，她握着叶凯的手不停地颤抖，那双雾蒙蒙的眼睛以及楚楚动人的表情，真的让人有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谢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