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你真的没死?
车门打开,穿着黑衣黑裤的打手们拿着枪从车里走了下来。 个个高大威猛,气势汹汹。 他们将夜爵墨包围起来,黑色手枪,对准他的额头。 “夜爵墨,怕了吗?”陆景辰和坤尼从打手身后走了过来,两人距离夜爵墨一米之遥,神情轻蔑。 夜爵墨面不改色,峻冷的脸上带着令人看不懂的讳莫深沉,薄唇里云淡风轻的吐出一句,“我为何要怕?” 陆景辰见他死到临头还一副唯我独尊,狂妄冷傲的样子,他胸口压着的一股怒火瞬间飙了出来,“夜爵墨,如果你跪着从我胯-下爬过去,说不定我还能替你向坤哥求求情,要知道,现在对准你的是无数枪口,就算你本事再大,也在劫难逃。” 夜爵墨冷冷地勾了下唇角,“私下举行黑市赛车,还企图杀人灭口,坤尼,你难道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哈哈,”坤尼仰天大笑,“什么法不法?这是我的地盘,我就是王法。” “你是王法?”夜爵墨嘴角勾起一抹嗤笑,“不自量力,一个混混头子,将国家法律当摆设?” 坤尼见夜爵墨面对无数黑丫丫的枪口,还敢用这种口吻跟他说话,他面色狰狞,青筋直跳,“姓夜的,敢跟坤哥我用这种口吻说话的,你还是第一人,受死吧你!”坤尼从属下手上夺过一把枪,直接朝夜爵墨射去,夜爵墨闪身一躲,子弹没有击中他。 坤尼眼里闪过狠戾,他又连着开了数枪,夜爵墨一直躲闪到了悬崖峭壁上。 坤尼慢慢朝夜爵墨靠近,他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姓夜的,明年的这个时候就会是你的祭日!” 夜爵墨身后,是上千米的悬崖,掉下去,必死无疑。 山上昨晚下了雨,峭壁边泥土松动,在坤尼又朝夜爵墨开来一枪时,他脚下一打滑,虽然坤尼的子弹只是险险从他手臂边擦过,但他整个人都朝悬崖下栽去。 …… 颜汐若骑着机车上来,恰好看到夜爵墨掉下悬崖的一幕。 一切都在瞬息之间。 她瞳孔大瞠,震惊,惶恐,又不可置信。 “夜爵墨!”颜汐若扔掉头盔,她脸色惨白的朝悬崖边跑来。听到她的声音,同样处在震惊中的陆景辰一把拉住了她,“汐若,夜爵墨掉下去,没有生还的可能了,难道你想陪着他一起死吗?” 陆景辰话音刚落,脸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 颜汐若泪眼朦胧的看着变得面目全非,罔顾人命的陆景辰,觉得异常陌生,寒冷。 这还是她曾经暗恋过的那个男人吗? 究竟何时开始,他变得如此可怕了? 火辣辣的疼痛传来,陆景辰难以置信的看着狠狠甩了他一巴掌的颜汐若,“你为了那个男人…打我?” 颜汐若眼眶里盘旋的泪水,大颗大颗落了下来,她的心,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难受、失望过。 虽然还理不清自己对夜爵墨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但他是她的恩人,三番五次帮过她,眼睁睁看着他掉下悬崖,她却无能为力,她愧疚又自责。 而造成眼前这一切的,是她丈夫陆景辰和坤尼。 “陆景辰,你太过份了!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你,你TM禽獣不如!” 在陆景辰印象中,这是颜汐若第一次用这种骂人的口吻对他说话。他身心俱震,深色的褐眸里蒙上了一层骇人的血丝,他双手扣住颜汐若纤细的肩膀,使劲摇晃,似乎要将她五脏六腑摇晃出来,“为了一个野男人,你居然打我,还骂我?颜汐若,谁给你的胆子?” 颜汐若对陆景辰已经失望透顶了,用力朝他脚上踩了一下,趁他吃痛,她挣脱开他,朝悬崖边跑去。 正在这时,一阵蹬蹬蹬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传来,几十个穿着迷彩服经过伪装的特警从密林里跑了过来,个个手持长枪,训练有素的将坤尼和陆景辰一行人包围起来。 走在最前的特警拿着一个扩音器,“坤尼,你已经被重重包围了,让你的人,马上放下武器。”
突然逆转的一幕,让坤尼和陆景辰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坤尼,你私下举行非法赛车,携带枪支,并且杀人灭口。现在证据确凿,要是想保命,我劝你乖乖投降!” 坤尼反应过来后,阴沉着脸啐了口,虽然他是黑老大,背后有大人物腰,但他还是不敢公然跟政俯官员作对的。 对手下打了个手势,大家都将枪放到了地上。 陆景辰见此,他眉头紧皱的小声询问坤尼,“坤哥,警方怎么突然来了?你不是说警方管不到你的吗?” 坤尼朝陆景辰使了个眼色,“放心,我政俯有人,去了局子也不怕,照样能出来,就当是过去喝杯茶!” 陆景辰闻言,这才稍微安心了些许。 …… 坤尼,陆景辰一行人被押走后,山顶只剩下颜汐若一人。领队的特警过来询问她要不要跟着一起下山,她拒绝了。 颜汐若跌坐在悬崖边,泪眼朦胧的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胸口,一阵阵收紧,发颤。 夜爵墨为了救她哥哥,牺牲了自己,她这辈子都会愧疚不安,夜不能寐—— 将小脸埋进双手里,泪水沿着指缝一颗颗落了下来,她不停地喃喃,“对不起,对不起……”如果她不找他帮忙,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我没死,哭什么?” 低沉又熟悉的嗓音,倏地传来耳畔,颜汐若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猛地从掌心抬起泪流满面的小脸,看着双手撑在悬崖上,轻松一跃,潇洒跳上来的夜爵墨,难以置信的睁大瞳孔。 看到她一副见鬼了的样子,他伸手,朝她额头上弹了个爆栗,“放心,我还活着。” 额头上疼痛袭来,颜汐若眨了眨眼,紧接着又闭了闭,再度睁开,原本以为命丧悬崖的男人,依然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 张了张嘴,她声音沙哑干涩的问,“你…真的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