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在后台透过电脑显示屏，小玲可以清晰的看到黑拳比赛场地的一切。老刘已经支持不下去的的样子，小玲心中就一片苦楚。工作两年来一直都是阳光的小玲，现在却是阶下囚。心里空难过却帮不上忙。 比赛已经经行了近十分钟，现场气氛空前热烈。很多赌徒都买了黑蛇，只有极少人买了老刘。现场一片叫声全部都是：“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场内的老刘和黑蛇却注意力全集中在对手上。老刘身体一直很结实，各种军体拳，都学得烂熟，军体拳讲究的就是一招制敌，中间也自然包括了什么擒拿格斗的要领。外加老刘还学过一点气功，暂时还能抵御。“黑蛇”的外号也不吹出来的，司仪介绍中说“黑蛇”已经11场不败。 要知道在那种地方打拳别说十一场不败，能保住小命活下来就算祖上烧高香了。可是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拼死去打黑拳，原因很简单。首先是比赛条件要求简单，不讲体重不论身高不分老幼，能者可上。这么说来真有点现代化的工作报酬规范，多劳多得，优劳优酬，按本事和工作业绩领工资。第二是比赛只要去签一个字条就能参加比赛，当然签字内容包括什么打死打伤概不负责这类的句子，而且只要签字上台，不论输赢都有一万的保底。而目前一般工作人员工资也不一千左右，相当于一年才能赚到的钱，但是就算你打赢了一般也要在家里好好趟几个月了，尽管如此很多自认身体不错爱打架的或者生活急需用钱的都会选这条死亡之路，中间也不乏一些真正的运动型选手加入，但是多数都是昙花一现，毕竟规则就是打死对方，上场的选手打不了几场就要修养去了。第三是赢了的话，一般能拿到三万左右酬劳，如果对手很强，拼死打赢，外加场面血腥，比如满嘴牙齿不剩几颗，鼻子打塌陷，眼睛不是熊猫眼，而是彻底打瞎，大腿骨头断成数节的话，这个酬劳就高了，如果参赛的选手都是明星级的话，那酬劳也许能飚到几百万。这个对于每一个上场的选手来说都是天文数字了。比如老刘当了二十多年警察，工资也就三千多。第四而且还不像正规比赛，选拔选手也是一件庞大的工作，你想选个有真本事的选手，马上领导电话来了，电话那头本来是很严厉的声音变得很客气让你听着就心里发毛，好像这件事做不好饭碗就要掉似得。电话那头怎么说呢：“喂，小张么，我是XXX局xxx领导，我有个XXX要参加比赛，你看看行不行XXX我们要多给年轻人点机会对吧！”你这里电话才挂，心里已经觉得对不起党交给的这份事业的时候，电话又响了，：“喂，你好！我是XXX厅XXX我听说有个选手XXX很是不错，你给我留意一下，要是行就给个锻炼的机会，要是不行你看着办，有时间我来请你喝茶”。所以黑拳比赛有这么多正规比赛没有的优选条件或者说一定程度上的公正性，所以无数的“高手”还是把命交给了对手。当然有人打什么兴奋剂也不会有人举报说作弊之类的。现场看的就是血腥看的就是你死我活的殊死搏斗，不限动作，不限攻击位置，要的就是打死打到对方。当然残酷性是正规比赛所不能比拟的。 在显示器的镜头上，小玲有看到老刘眼角已经剩出血来，可是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场内的老刘也知道小玲在敌人手里，自己不能输。 比赛异常激烈，老刘头部多处受伤，耳朵也红肿甚至开始变黑，鼻子也流着血，两只眼睛早已经是熊猫眼。而“黑蛇”情况也不是很好，左腿明显受伤，腰部左肋似乎也受伤不轻，因为“黑蛇”总是有只手保护着自己的左肋。老刘却没有实质性的进攻，他在不停的寻找“黑蛇”的弱点。老刘通过“挨打”的过程中发现，“黑蛇”左腿应该在以前受过伤，而且伤势未好，左肋也应该是动过手术，因为那里总是有只手保护，而且很大一个疤痕任何人都看得到。老刘想做的就是尽量拖时间，让“黑蛇”高速运动中旧伤复发。如果是想拖体力的话，自己恐怕不能实现。因为老刘清楚像“黑蛇”这样的运动员体力都是很充沛的，而且年龄的关系，恢复的也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快。注意已定，老刘果断制造不少假漏洞让“黑蛇”不停的进攻。 场外叫声一片“黑蛇”“黑蛇”“黑蛇”“黑蛇”“黑蛇”“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如果不是有铁丝网隔离的话，老刘恐怕要被观众给用矿泉水瓶活活砸死，应为他们觉得老刘的打法一点观赏性都没有。他们喜欢的就是拳来脚往的暴力场面。当然也有部分眼尖的赌徒还是在压老刘，他们觉得老刘够沉稳而且非常耐打。被打了快半小时竟然还能站着也算是奇迹了。 这种眼尖的赌徒也包括了后台的最大赌徒，黑大衣在面对显示屏看的很是开心，然后中指轻轻挑起了小玲的下巴说道：“你老公打得不错么，哈哈哈哈”。小玲说道：“卑鄙，你无。。”。后半句还没说出来，脸上就被噼啪两下耳光打的天昏地暗。黑大衣悠悠的说道：“你再不老实，信不信现在就把你交给那些饥渴男，到时你怕忙不过来骂人，不过是叫的让人酥骨吧！呵呵呵呵呵”。小玲就不敢再多说一句，只是内心里祈求老刘逢凶化吉。 老刘这个时候，腹部又受到了一次“黑蛇”的攻击，只是这次力度已经比开始轻得多，因为如老刘判断的一样。“黑蛇”现在的确是有腿伤，而且左肋刚做过手术，一年前比赛中肋骨被打断了一匹。也就算是伤势刚好转。 “黑蛇”心里越打越是恐慌，眼前的对手好像故意在挨打，都不知道对手出手究竟如何。慢慢的“黑蛇”感觉到自己的腿越来越重，几乎提起来都要花力气，左肋也隐隐作痛，左腿肌rou内部也开始有疼痛感。“黑蛇”知道情况不好。 正在这个时候，老刘捕捉到了战机，出手的时间就是这么一瞬间。老刘成功了，一拳打中了“黑蛇”的左肋。“黑蛇”口里红色的血液吐了出来，倒在地上，就如被斩断的蛇一样，想努力的站起来。司仪过去，开始数数：“10，9，8，7，6，5，4，3。。”数到三的时候。“黑蛇“拉住了司仪的手，站了起来。 两人对面站立“黑蛇”看着老刘，苦笑了起来但只是瞬间的事，老刘没有搞懂“黑蛇”的笑意。而黑蛇在这一瞬间想到了许多，“黑蛇”是泰拳职业选手，有着不错的生活条件，可是一年前妻子得了不治之症，一向对朋友及周围邻居很是豪爽的“黑蛇”却无法一下筹集到钱，只好把房子车卖了，佣人也解雇了。凑钱给妻子去美国看病，可是那点钱根本就不够，“黑蛇”便参加了“黑拳”比赛，对手都是视死如归的拼命下，“黑蛇”也为自己的爱情而拼命，最终十一场全胜，可是自己却不能再参加比赛，特别是正规比赛，因为自己已经是残疾人了，残疾人又没有武术类的比赛。在最后一次战斗中左肋骨被打断，左腿骨被打断。但是直到现在已经一年多。钱也花得差不多了，最后一笔钱也汇去了美国的医院。 老刘知道此刻的“黑蛇”应该是强弩之末，所以，主动性变成了老刘。老刘连续性的直拳，左摆拳，右摆拳。。老刘现在只想快点拿下这场比赛。“黑蛇”终于防护不及，耳朵上被重重挨了一拳，耳朵一下就红的如同鲜血染过一样。 “黑蛇”再次倒地，“黑蛇”只觉得一片黑暗，忘记了疼痛，犹如置身一个黑暗的世界，只有他和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三个人快乐的行走着，有说有笑。这是一种接近解脱的快乐。本该痛苦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种愉悦的表情。还没有等司仪开始再次数数的时候。“黑蛇”又站起来了，犹如万斤重担压身的“黑蛇”缓慢的站了起来。此时黑蛇已经忘记了所有的疼痛。更多的是心痛盖过了疼痛。“黑蛇”喘着粗气，呆呆的看着老刘。 老刘无法理解是什么给与了“黑蛇”还能站起来的力量。“黑蛇”在老刘眼里是属于那种为了钱而打黑拳的杀人魔王。此刻“黑蛇”却很奇怪想到了孩子养的狗已经两天没有喂了，自己出来参加比赛，狗就这样饿着了。那是一只灰白色的狗，孩子最喜欢的狗，来的时候，孩子也和他一起来了。“黑蛇”又想到了他可爱的孩子。“黑蛇”回想起从前的荣耀无限感慨，如今他好想吃一碗他的妻子煮的面，他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双手已经再无一点力气，他只想好好的躺下休息一下，旁边有他的妻子和孩子陪伴。 此时场外一个小男孩已经哭得无声了。 老刘党警察多年对于捕捉对手精神分散式很在行的，看到“黑蛇”这个样子，果断出击。“黑蛇”现在已经根本没有什么还手的力量。老刘雨点般的拳头落在“黑蛇”的“致命”部位。 随着“黑蛇”口中喷出大量鲜血，人也随之倒地。“黑蛇”真的如蛇一般扭动着身体，爬向场边，一个小男孩在已经在那里等候，两个人手拉着手。“黑蛇”示意老刘过去。老刘过去了。 场外爆出了海啸一样的声音：“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 老刘抬起头，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有枪口对着自己，而“黑蛇”已经极度痛苦，整个人似乎如抽筋一般。难道这样的情况下还要打么。老刘发誓能出去一定要端了这个黑窝。 不到几分钟，“黑蛇”又吐了口血。可是司仪还是跑过去数数，一小孩沙哑着说道：“叔叔，别数了，求求你别数了”。 老刘看到这里，内心突然如同针扎了一下，他意识到，参加这种比赛的不一定就是为了钱，己下手太重，他内心深深的自责。 后台黑大衣笑了起来：“果然没有看错，再打两场就翻本了”。 比赛结束，人散尽只有冷冷清清的比赛场地，谁也不想到，这个400多平米的场地留下了多少鲜血，这里有着多少的痛苦和在命运的安排下不屈的挣扎着的灵魂。然这些灵魂都成了有钱人玩弄娱乐的对象，赌徒们的赌博工具。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黑大衣对着老刘说道：“你还有四次比赛就放你的小玲”。可老刘突然下跪。黑大衣带有嘲笑的样子说道：“干嘛这样？“。老刘极为难过说：”你放了小玲，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黑大衣轻蔑的笑道：”现在不是说只要你再打下去，就能救你的小玲么？，你继续打下去，这就是你能做的，既然做什么都可以，那就继续吧“。说完黑大衣消失在了黑暗中。现场留下了两个人，一个小男孩和老刘，小玲依旧在黑大衣手里。 老刘在黑暗中跪着，头仰天流着泪说道：”天啊，我做什么都可以，能不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