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王的故事
“相比起你们所熟悉的传说,我的故事可能会有点不同。” 时间是召唤后的第一个小时,位置是加勒底的食堂。 虽然在这种地方讲述王者的故事怎么想都有点奇怪,但因为大家都不在意,所以就权当是一道下酒菜了。 轻碾着手中的酒杯,亚瑟王微眯起了眼睛,回忆起自己的一生。 “虽然起点大概是一样的,但我在拔剑时预见了未来……我看到了王国的兴起与衰落,诸王的抗争和臣服。又看到了外敌在我剑下覆灭,举国四处尽是歌舞升平……这些都很好,都让我备受鼓舞……但在那预言的最后,我却又看到了众叛亲离,看到了分崩离析。” 王的声音在餐厅中回荡,充满了刚毅,充满了坚强。 与悔恨的蓝Saber不同、也和偏执的黑Saber相异、更不像胸怀理想因而坦然面对的白Lily。 身为男性的亚瑟,他既不迷茫也不踌躇。就算看到了未来,他也不曾为自己的命运苦恼半分。 “所以,我决定改变。” 不列颠的救世主,红龙的血脉。 在知晓了未来的那一刻,这个亚瑟的道路被彻底改变。 “我要拯救这个国家,但代价不该是背叛——如果命运想让我走向悲剧,我就要把它撕成碎片。” 亚瑟张开手,望着手心中的掌纹,继续说道。 “人类的未来该由人类自己来决定,如若不然,就要抗争。” 所以那个时候的王者,做出了谁都没有想到的举动。 将石中的宝剑拔出后,他在众人的惊叹声中倒转了剑柄。 “所以我,折断了石中剑。” 横之于膝,断作两截。 “我的王位不需要交易,如果连王位都是命运的赐予——那么,我就用自己的双手再抢一次。” 那天的亚瑟王折断了石中剑,然后,拎着那柄断剑迈入了竞技场,将所有的对手都打翻在地。 “如果王应该是最优秀的,我就亲自证明给所有人看,区区一柄长剑就想决定王国的命运?没有我的同意,做什么美梦。” “不满意的话就干掉我,皱一下眉头就算我输。” 从那以后,王的战斗开始了。 就像之前说过的那样,他再也没有妥协,坚定的向一切挥剑。 圆桌骑士们紧密的团结在王的身边,和历史中不同,那行列中多了许多人,也少了许多人。 遵从命运而来的人们,他们有的对亚瑟王大失所望,因而离去,却也有人深受鼓舞,故而效忠。 于是,三十年就那么过去了。王出生入死,从一个战场走向另一个战场。无论是命运中的敌人,还是本该为友却终究成敌之人——王毫无迷惘的取胜,击倒了一切敌人。 于是,和平到来了。虽然不列颠满目疮痍,虽然诸国贵族十不存一。但繁荣的基石已经筑下,灾后的重建指日可待。 “总之,大概就是这样吧。” 这就是王为之骄傲的一生。 故事结束后出现了片刻的沉默,随后,撕开了那份肃重的人是黑色的Saber。双手抱胸的黑裙少女,她倚靠着墙壁站立,金色的瞳孔看不太出情绪。 “原来如此,这就是亚瑟与阿尔托莉雅之间的不同吗。” “或许吧。” 亚瑟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 毕竟他们还不熟,就算是平行世界的‘自己’也不能代表什么。讲讲自己的故事也就罢了,毕竟王不装逼和咸鱼有什么区别?但看到陌生人有烦恼就主动去排忧解难?抱歉,亚瑟没那么闲。 有故事就说出来,光摆出一副‘我有故事’的表情……反正亚瑟是不会咬钩的。 好在,黑Saber本来也没那个打算。 “那么故事也听完了,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本来就只是迎新会,之所以会多出一个讲故事环节也只是因为加勒底的Saber数目过多——突然出现一个男亚瑟,满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而已。认识一下、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和来历、这样也就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然而,虽然大多数人都是这么认为的,但唯独有一个人的脑子好像不太好使。对这件事似乎有另外的看法。 “真不像话,你这样也算是亚瑟王吗?” 蓝色的Saber——也就是五色Saber战队(再重复一下目前还只有四个)的原始版本:这位给人的第一印象相当不错,某种意义上让亚瑟想起了高文卿的少女。她丝毫不顾大家只是刚认识的关系,毫不客气的开始斥责。 “仅仅因为你一个人的私欲,人民便受到了成倍的伤害。太让人失望了亚瑟,你简直是个暴君。” “那有什么问题吗?” 但亚瑟似乎并不生气。他颇感兴趣的扭过头,望向那个和自己有几分相像的面孔。 “为防意外我先说在前边——我的脾气不怎么好。这里可不是我的圆桌,你也不是我的骑士,如果你觉得自己也是‘亚瑟王’就可以随便开口,那么,下不为例。” 王是宽容的,虽然脾气不怎么好。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亚瑟都是这么自认为的。 所以,他常常会给冒犯他的人一个机会。只要不是明确的敌对行为,他都会耐心的给予警告——但如果对方无视了这份善意,那么对不起,亚瑟的脾气其实真的不好。 笑眯眯的回应Master,听从咕哒子的指示——这是他作为从者的使命,是为了拯救人理而获得的义务。但平级的Servent?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看来你一点都没有悔改的意思,你的国民真是可怜,亚瑟。” “可他们又关你什么事呢?” “我也是亚瑟王,不列颠的人民就是我的人民。” “可在我看来,你的手伸的太长了。” 气氛渐渐冰冷了下来。本来在这个时候,身为Master的咕哒子就该站出来了,但该说是这智障吃枣药丸吗?她现在却一脸兴奋的晃荡着脚,坐在桌子上看戏。姑且不说让自己麾下的战力就这么冲突内讧好不好啦……光是‘餐桌是用来吃饭的不是用来坐的’这一点她就没搞明白,看起来真让人火大。 “不爱惜臣民的人——” “不是说过了吗?这与你无关,想做什么回自己的国家去做。对别人的国家指手画脚,你很闲吗?” “你这家伙——!” “翻来覆去的讲大道理,脏话也说不出 来,看样子你不太会吵架啊?那你的国家是怎么处理外交的?碰到想打又不能先动手的敌人你又要怎么办啊?全交给臣下了?喂喂,你这有点丢人吧?”
“净逞口舌之利!” 然后,包裹在风中的圣剑就那么劈了过来。 亚瑟笑着迎了上去,用左手的选王剑招架,又以右手的断钢剑还击。 伴随着地板的崩毁,墙壁的碎裂,只是几个回合之间,蓝Saber的剑术就被完全压制。在突袭的优势消失殆尽后,无论力量还是技巧都更胜一筹的亚瑟成功的逼退了阿尔托莉雅的攻击。 “就这样?有点打不起精神啊。” 当然是假的,不过在可控范围内尽量激怒敌人也是战斗的一部分。趁着阿尔托莉雅脸上现怒容的一刹,手握双剑的亚瑟转守为攻。 连续的剑击敲打着阿尔托莉雅的防御,虽然是双剑对双手剑的优势,但因为亚瑟的双剑也是双手剑,所以在攻击的速度上并没有优势太多。 但优势就是优势,不存在因为‘适应了’就反而变成劣势的情况。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碰撞,全角度的连续劈砍还是让阿尔托莉雅节节败退。被不断击破又重构的风王结界掀起了狂风,让整个食堂都变成了一场噩梦。 因为是临时的迎新会,所以没有专门准备菜肴。但光是糕点、零食、以及酒水饮料就足够糟了,强度过高的气流将这一切卷起,就好像美洲大陆上相当常见的龙卷风一样。 然后这些东西就噼里啪啦的,糊了在场所有非英灵单位一脸。 简单来说,就是糊了咕哒子小姐还有DR.罗曼先生一脸。 “这可不是我的错啊。” 亚瑟差点没笑出声来,但考虑到自己的立场还是忍了下去。 然后,为了加快速度,亚瑟启动了一项自己在活着的时候并不具备的能力。 “魔力放出,这么好用的东西我在活着的时候可没有呢。” 和具备有红龙血脉的阿尔托莉雅不同,亚瑟的世界要更加平凡。即没有活着的龙,也没有大规模的魔术。在那样的世界里,挥舞双剑的亚瑟王是在用肌rou进行着作战。 只用基础数值就能和‘以魔力放出加强行动’的阿尔托莉雅打个平手,而在获得了世界的加护,作为从者拿到了传说加成后……怎么说呢?让亚瑟久违的体验到了小人得志的感觉吧。 “别死哦。” 过分庞大的魔力量开始在躯壳中奔涌,因此造成的灼热感比预想中更加惊人。仿佛整个人都燃烧起来,火焰般的辉光笼罩了亚瑟全身。 速度提升了有一倍吗?恐怕还不止。总之,在意识到对手的那句“魔力放出”究竟意味着什么,但还来不及感到惊愕的时候,阿尔托莉雅已经被一剑击飞——她在最后关头下意识的架起了断钢剑,但即使用上了双手还是被一口气轰破了架势。 砰的一声巨响,蓝色的Saber如炮弹般向后飞去,狠狠的砸在了墙上。整面墙壁都在这一次撞击中损毁,衬板全部碎裂的同时,连墙面也产生了巨大的凹陷。并不具备良好延展性的混凝土在暴力下碎成了蛛网状,如果不是钢筋的支撑,恐怕还会更惨。 Saber凄惨的落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由于事态的发展太过迅速,她的思维已经停滞了半秒。但即使如此她也弄明白了一件事。 这场战斗,她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