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格里芬
第二章：格里芬 最终，会见蔻蔻的行动并没有成功。因为此时此刻，这位银发女士正位于非洲大陆，正带领着她的‘销售团队’与黑叔叔们进行着友好贸易。 所以一行人直接前往了格里芬位于德国的总部大楼，在这里，克鲁特见到了好几个出人预料的角色。 “斯内克！？你们怎么来了？” 穿着有点土气的迷彩军装，左腕是合金打造的钢铁义肢。脸上有疤，和克鲁特颇有几分相似的老男人大笑着和克鲁特来了个拥抱，虽然才拍打着老伙计的肩膀，面带笑容的回答。 “和克鲁格有点事说，你呢？听说你和辉夜社的大小姐走得很近，就是这一位吗？” 他的年纪比克鲁特还要大上一些，结实强壮的身体已经略显老相。 在他的身后跟着几个气势强盛的年轻人：一个是少年白头，身体经过了重度改造的男人。另一个则是银发红眼，背着一面螺旋盾牌的女性。 而在另一边，和克鲁特点头示意，却没有插话进来的则是一位戴着贝雷帽，穿着长风衣的老军官。他瞎了一只眼睛，身后则跟着两男一女，一共三人。 他是哈迪伦，和克鲁特也有着不浅的交情。 但他和斯内克的关系就不怎么好了。不像克鲁特这样孤家寡人，在格里芬里养老混日子。同样经营着佣兵组织，而且作风强硬激进的两个老男人，早就在漫长的岁月中擦出了火花。 “没错，爱丽丝辉夜，我的雇主，不出意外的话，这单任务够我做到退休了。” “找好老巢了啊，我还以为你会在格里芬干一辈子呢。” “现在不也一样吗。” “不，还是不一样的。” “要我说，你这老毛病真是一点没改，非要说些玄乎乎的怪话。” 克鲁特笑着锤了斯内克一拳，让后者身子一歪，差点退了一步。 “喂，下手轻点啊。” “抱歉啦，要不换哈迪伦来？” “我就免了，我怕一不小心把他弄伤。” “喂，别以为会点武术就了不起。” “真是抱歉，那是格斗技。而且我们会格斗技的就是能够为所欲为。” “喂喂喂，你俩还吵啊。” 两个人的矛盾起源于十年之前，那时候的他们还是关系匪浅的挚友。 毕竟都是和NeedLess有关的老人，从部队解散开始就互相守望的兄弟。 但是，因为政治理念、工作冲突、还有子女的教育问题，这两个执拗的老头到底还是闹掰了情分，互相看着跟仇人一样。 “又不是你女儿，克鲁特你懂什么。” “喂！怎么就不是我女儿了！” “这你也要抢？蔻蔻都归你了，诺埃尔你还插手？” “这话说得，这种事情是交易吗？这得看缘分！” “缘分你大爷！” “我没大爷谢谢！” 主要是子女的教育问题。 在十几年前，几个老家伙在东欧战乱地区捡到了三个弃婴。一开始问题不大，在高中之前，老头子们齐心协力，把三个小家伙养的很好。 但到了他们该上大学的时候，问题就有点麻烦了。 老大拉格纳没问题，这小子从小就大大咧咧是个爷们，当他想当兵的时候，老家伙们全员通过，认为这也挺好。 以他们在这一行的名气和底子，想帮拉格纳一把还是非常容易的。就算拉格纳真的不适合当兵，出来当个佣兵也没问题。无论想去哪里，都有大把的靠谱组织愿意收他。 而老二琴恩也是一样，这家伙虽然性子偏冷，但做事也是个干脆果决的。当兵对他来说毫无难度——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想干这行，可能是想学习老家伙们又不好意思明说。总之，他确实是个当兵……不，当官的材料。阻止他报考军校才是脑子有病。 但诺埃尔就不一样了。 作为捡来的三个孩子里唯一的女孩，这个金发软妹是真心偏软，一点都不适合打仗。 她适合读书弹琴烤饼干，适合用笑容温暖人心。 这孩子一度是克鲁特最中意的人选——在克鲁特的面包店计划里，这孩子可是名副其实的中流砥柱。 然而，她也跑去军校了。 就为了跟着她那俩熊货哥哥。 在这件事上，哈迪伦、斯内克、和克鲁特站在了截然不同的三个立场上。哈迪伦是全场都予以支持，时至今日也觉得这事没错。而斯内克则是先是支持后反对，每次想到诺埃尔那孩子在军校里受苦就心疼得不得了。 而克鲁特则是从一开始就不支持。 在他看来，让这孩子来陪自己做面包多好？让她去军校学习？脑子抽风了吧？ 而事实证明。 克鲁特是对的。 诺埃尔虽然以优秀的成绩从军校毕业，但性子真是一点没变。连带着，她在军队里也没有混开，虽然也有些军中好友，但那有啥用？整体的氛围没对上，日子怎么可能过好。 结果因为这事，哈迪伦和斯内克就撕上了，一直撕到今天都没有停止。 “行啦行啦，你俩还想打架咋的。” 比两人都壮了一圈的克鲁特伸出手，轻轻松松的把两人拨开。 跟在他们身后的年轻人们一脸平静的接住了自家的boss，眼见是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了。 “总之，要谈的事情已经谈完了，我就不留在这里了——克鲁特你也是来见克鲁格的吧？难得人有点齐，你把他叫上，晚上咱们一起喝上一杯……抱歉啦辉夜小姐，能把这老头子借出来吗？” 最后，斯内克将话头转向了爱丽丝，在克鲁特不善的目光中开了个玩笑。 “喂——” “可以哟，就麻烦您了。” 爱丽丝笑眯眯的接下了玩笑，甚至有点高兴。这让克鲁特一阵蛋疼，大手啪的一下就糊在了自己脸上。 “哼，那我也走了，晚上见吧。” 哈迪伦也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人。而他队伍中的蓝发少女则是叹了口气，很有礼貌的对克鲁特挥了挥手。 “你看看你那德行！跟你女儿学着点！” “有好几个女儿的闭嘴！” …… …… 在那之后，克鲁特和爱丽丝在总部里见到了‘传说中的克鲁格’。虽然爱丽丝对佣兵界并不怎么了解，但在和克鲁特的闲聊中，她也知道了这个两鬓斑白的壮汉究竟有过怎样的丰功伟绩。 ‘幻之指挥官’、‘NeedLess的副脑’、‘皇家狮鹫’，有着诸多外号的这个男人，是曾出入于世界上最动荡的区域，战胜过无数强敌的怪物。在他的麾下，曾经聚拢过许多英杰。 克鲁特自认为算是一个、哈迪伦和斯内克当然也是、而除此之外，至今都被称为‘幻之击坠王’的炮术官浦木宏，‘红男爵再世’、‘赤色彗星’的飞行员夏亚阿兹纳布。这些梦幻级的强人都曾经为他……效力的组织效力。 这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所以，今天来是吹捧我的吗？咖啡要糖还是牛奶？” “怎么会，这不是接到了大生意，而且恰好路过嘛。糖，三块。” “也就是说，果然是顺路过来蹭咖啡的吧，我的时间可是很忙的……你糖吃太多了，对健康不利啊。” “你管我。” 从克鲁格的手中接过现磨咖啡，瞟了一眼正在喝没加糖的黑咖啡的爱丽丝。克鲁特在那么一瞬间有点犹豫，不知道自己这么加糖是不是有点丢人。 但考虑到不加糖是真的很苦很难喝，他最终还是丢掉了犹豫，选择了糖分。 “那么说正经的，你是打算接受了吗。辉夜集团的正式雇佣？” 做完这一切，克鲁格开始说正经事。 他把磨咖啡的器具推到一边，然后从桌上拿起了一份文件。 “赫丽安可是大发雷霆了，你心里有数吧？” “都过去了三个月了，再说不是也不可能了吧。” “也就是说，答案是：yes。” “就这么理解吧。” 克鲁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了沙发里。而一旁的爱丽丝则是笑眯眯的不说话，看着两人聊天。 “就这样？想说的就这些？我是没所谓啦，但赫丽安那边我可不会帮你说话的。搞清楚啊老弟，你可是格里芬的王牌，突然退休可不是件小事。” “你这话说的怎么跟窑子头牌一样。”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我们格里芬的风评一向很好。” “我呸——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就算她不满，我也没办法啊……当然，要是爱丽丝——” “我拒绝。” “——你看。” 克鲁特一摊手，满脸都写着无奈。 “这样啊……” 克鲁格倒是一脸轻松，一点都没有王牌掉进沙发底下，怎么都扒拉不出来的困扰。 “是的，所以我此行是来谈报酬的。” 对爱丽丝来说，这当然是件好事。虽然她不觉得谁能阻止她的‘雇佣’，但一味索取不予回报也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在来这里之前，她早就准备好了给格里芬的‘礼物’。 “我对格里芬可是久仰大名（大概三个月），此次前来，不光是讨论克鲁特的雇佣问题，也打算与贵方达成一个协议。” “哦？这算是开价吗？” 听到这里，克鲁格伸出手，大笑着接过了爱丽丝递来的合同。 “是的。” 而克鲁特则是一脸牙疼的望着这出交易，不知道该不该笑出声来。 “喂，你打算花多少啊。” “双赢不能算花哦？不过要及计算格里芬的获利的话，第一期大概有三千万吧。” 爱丽丝一脸微笑的望着克鲁特。 “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你人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