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言情小说 - 多病王爷:珊珊也倾城在线阅读 - 第六十一章:为救夫君

第六十一章:为救夫君

    白庆郑带着人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珊珊抱着白庆熙的身体悲痛欲绝的场景,那无法压制的悲伤,让听闻的他也感同身受。

    向身后跟随的侍卫使了个眼神,众人立刻散开,提剑往黑衣人方向冲去。

    他终究还是来晚了吗?

    他以为,他能赶上的。

    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敢来了,可看眼前的情形,他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快步走到他们身边,看着那一声长啸过后静得出奇的女子。轻唤。“八弟妹。”

    她那悲痛的神情让他几乎不敢打扰。

    珊珊抬起头,毫无焦距的眼慢慢对上眼前的他。

    当看清楚眼前之人时,她仿若在海中抓住了浮木一般,急急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我求你了。”

    他心疼地看着她。“八弟妹,怕是来不及了,这荒郊野外的,方圆十里都无人烟,到哪去找大夫。”

    只怕他这八弟是熬不住了。

    大夫?!珊珊看着他,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

    她焦距凌乱的眼瞬间亮了起来,哭笑出声。“是啊,我这是怎么了。他现在需要的是大夫,而不是我和他同生共死。”

    现在,她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自己不就是个中医的大夫嘛!此时若她还是这么慌乱不理智下去,就真的会害得他丢了性命。

    她能救他的,她一定能够救他的。

    现在,她可以靠的就是自己,千万不能乱,必须冷静清醒地处理眼前的事情。

    白庆郑看着她,有点担心她是伤心过度,眼里满含心疼和担忧。“八弟妹、、、、、、”

    不待他说完,她一把抓住他。“你来。”

    他看着她瞬间清明的眼,不是很明白。

    珊珊看着他,一双眼闪着坚定的光芒。“你给他点xue止血。”

    白庆郑探了探白庆熙的鼻息,发现还有一丝很微弱的呼吸尚存,连忙伸手封住了他的xue道,止住血液流出。

    可他深知这是没用的,已经到了这一步,怕就是宫中的御医在此,也定是束手无策。

    她又能如何。

    珊珊的眼睛更明亮了,原来这个世界是真的可以点xue止血的。

    她轻捂住自己的唇,喜极而涕,颤抖的声音带着希望。“太好了。”

    只要止住血,她就还有时间。

    她终于看见了一丝曙光。

    秦白一把揪住此时痛苦不堪的黑衣人,捡起对方被自己打落在地的剑,一脚踢在他的腿上,对方不堪受重,直直的跪下。

    “你他妈的,居然敢暗算我家王爷,今天老子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泛着红丝的眼死死地盯着黑衣人,杀意尽显,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

    语毕,他手里的剑对准黑衣人的双腿,挑断了对方一双腿的脚筋。

    “啊!”黑衣人因不堪疼痛大叫出声,本来跪得笔直的身子瞬间趴在了地上。

    瞪大如牛眼的双目惊恐地看着秦白又将剑对准了他的一双手,恐惧向四肢百骸蔓延。他的身体顿时簌簌发抖。

    “我不是要杀你家王爷,我原本是要杀他的王妃的,是你家王爷自己为护着她,硬挡过来的。”此时的他痛不欲生。

    “你个王八蛋,说!谁派你来的。”见对方没有回答,他一脸狠绝地道。“不说,今天老子就把你的rou一片片割下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衣人一听,面如死灰。

    他不能说,也没法说。按规矩,失败是个什么下场他比谁都清楚。作为一名死士,早就有任务失败,自我了结的自觉。

    主子是一定不会心慈手软地饶过失败者的,更不会放过出卖他的人。

    到时候他的日子比死还难过。

    只是没想到这天,来得那么快。

    他不在颤抖,不在害怕,毫不迟疑地张嘴咬破嘴里的药丸,瞬间魂归九泉。

    秦白发现他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眼前的尸体,他气得浑身颤抖。

    “秦白。”珊珊唤道。

    她记得夫君是这么唤他的。

    听到她这么一唤,秦白也顾不得黑衣人的生死,连忙跑过去,跪在白庆熙面前。

    “王爷!”都是他无能,没保护好王爷。

    “秦白,你看能不能在这附近找到一些干净的水过来。”

    “水?”秦白看着这个初次见面的王妃。

    “快去啊!你这样磨磨蹭蹭的,耽误到救人怎么办。”她催促道。

    秦白一听,惊喜地看着她。“王妃是说王爷还有救?”

    王爷现在这样命悬一线的情况,莫说他们,只怕是宫中最好的御医,也不敢保证能救得了。

    “能。”她斩钉截铁地说。

    “王妃!”秦白看着她,重重点头,离去。

    “八弟妹!”白庆郑看着她。“只怕是来不及了。”

    他不是想伤她,只是希望她认清这个事实。

    他能感觉到八弟的脉搏已经很微弱。

    珊珊只专注地用力把自己的裙摆撕开,没多余的时间看他一眼,嘴里却轻飘飘地回答。“他若死了,我便和他一起去。”

    因她这话,白庆郑愣在当场,苦笑。

    只一会儿,秦白就打了干净的水回来,珊珊接过,为夏倾城清洗了伤口,用自己刚才在裙摆上撕下的布条为他包扎好。

    在她包扎的过程中,白庆郑带来的手下回来报告,所有黑衣人全部歼灭。

    珊珊也没功夫去听,只专注在自己手上的事情。

    包扎好,打上结,她抬头看着秦白道。“你们把王爷搬上马车,记得,千万不要触动了他的伤口。”

    “是。”

    秦白吩咐着此时他们的人里唯一存活下来的赵凯。“赵凯,你来。”

    两人万分小心地把人搬上车,珊珊问。“要走多远,才能有人烟?”

    “大约十里路程。”秦白回。

    她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十里路程的时间。“可有药铺。”

    “有。”秦白看着自家王妃,心里委实有点佩服,这么柔弱的一个女人,此时能如此镇定,不似一般大家闺秀那般懦弱无能。

    “路上小心些,尽量避免颠簸,万不可动了王爷的伤口。”

    “是。”

    珊珊回身对着白庆郑一行礼。“多谢瑞王。”

    看着她憔悴的脸,夏连城苦笑。“我还以为,你忘记我的存在了。”

    珊珊一愣。“夫君危在旦夕,珊珊实在无法顾及其他,他日若他好转,我们夫妻再好好谢谢瑞王。”

    “罢了。”白庆郑一挥手。“现在,你们这样,若再遇见坏人怎么办。我和他是兄弟,我护送你们吧。”

    她还是不懂他对她的情。

    珊珊轻点一下头,也没拒绝。

    现在她的确很需要他的帮忙。

    回身,她坐上马车。

    却见白庆郑也跟着上来,她不解地看着他。

    他不是有骑马的吗?

    “我在车上,颠簸的时候可用内力护住八弟。”

    珊珊感激地看着他,一咬牙。“多谢。”

    她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软弱,现在她没有时间让自己软弱,必须坚强地走下去。

    为了夫君,她必须咬紧牙关撑下去。

    白庆郑看着她这样强迫自己,越发的心疼。~天微亮的时候,珊珊一行人就赶到了十里外的碧霞镇。

    找了间客栈住下,她吩咐秦白照看着白庆熙,就在白庆郑的陪同下去了药铺。

    到药铺她才发现,原来这个年代根本就没有针灸针这种东西卖,也没人知道针灸是什么。

    她只得很无奈的画了针灸针的图,并作了详细讲解,重金请人以最快的时间为她加班打做。

    然后在药铺买了自己要用的药,就急急往回赶。

    白庆郑看着走在身旁大步流星的女子,沉眉片刻,问道。“看八弟妹刚才和药店掌柜的对话,居然是精通医理的个中高手!”

    医药这方面他是不了解的,可是她能让掌柜的说出‘不吝赐教’这样的话,可想医术必是相当了得的。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珊珊站定,看他片刻,继续往前走。“不瞒瑞王,珊珊以前的痴傻不过是个假象。”

    “我知道。”若是嫁进齐王府才被医治好,不可能会有那般才情,如此医术。

    这些都是非一朝一夕的事。

    她轻点一下头,知他是明了的,也没打算瞒他。

    “只是我不懂,何故要在人前装傻?”一个官宦千金,被人那么传着,毁坏了名声,她就不介意吗?

    “别人的看法并不重要。”有的东西,连自家夫君她都没说,又怎可对他言明。

    他停下脚步,看着她的侧影。

    感慨,他终究还是没有走进她的心。

    回到客栈,珊珊检查了白庆熙的情况,发现情况比自己预计的还要好,细问下才知是秦白一直给他灌输真气,。

    珊珊心中对这一路忠心耿耿地汉子多了几分感激和敬佩。

    她把一切都准备妥当,就听有人来敲门。

    秦白上前打开门,见是店小二。

    “大爷,这人说是来找二号房的客人的,他说有位姑娘在他们那定做了东西,让一做好就快速送来。”小二恭敬地看着秦白说道。

    不待秦白开口,房里的珊珊便开口问。“可是我定做的银针。”

    “是的。”门外送银针来的年轻人答到。

    秦白接过,给小二和那送针的年轻人每人打赏了一两银子,两人欢喜激动地谢过离去。

    他走回房里,把针递给珊珊,问道。“王妃,这东西有何用?”

    “很快你就知道了。”珊珊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打开一看,很是满意。

    “瑞王,请你帮忙把我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秦白,你去把王爷的衣服给我拖了。”

    “小心点,别动到他的伤口。”

    秦白点头,手上的动作也是小心翼翼,触到白庆熙伤口的地方就用剪子剪开。

    珊珊接过白庆郑拿过来的小火炉,然后把针放到上面烤一下。

    走到床边,见秦白已经给白庆熙把衣服脱好,她小心翼翼地解开之前为他包扎的布条,看到伤口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还好有白庆郑护着,这一路的行来,他才免受颠簸之苦。

    伤口比预计的好,没有怎么渗出血来。

    白庆郑也很好奇,和秦白两人站在床边,等着看她会如何救人。

    珊珊很是无语地抬头看着两人,无奈地说道。“我说你们两能不能借个光。这光线都被你们挡住了,我不好施针。”

    两人一听,相视一眼,往两边散去。

    珊珊看着白庆熙的伤口,很是庆幸,虽然流血过多,但好在和心脏刚好偏差而过。若这伤口往左偏移过来两分,他此刻就不是昏迷这么简单了。

    她拿过白庆郑手里的药水,轻轻为他擦拭伤口。

    “那是什么?”秦白问。

    珊珊看他一眼,觉得这人还真是好奇宝宝,什么都要问上一问。

    “这是专门用来消毒的。”

    “什么是消毒的?”他又问。

    她无语地看着他。“秦白,我现在忙着救王爷,等我有时间了在给你细细解释。”

    秦白摸摸自己的头,觉得自己真是蠢到不行,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好奇这个。

    接下来的时辰里,他再没半句话,只在旁边看着‘消毒’结束以后,她用针慢慢地刺入白庆熙的皮肤里。

    这样的救人方式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珊珊手中的针一阵捻转与提插后,额角隐隐开始冒汗,一旁的白庆郑和秦白两人看着她认真专注的模样,神情间带着点佩服和担忧。

    她施完最后一针,右手撑开他的眼皮看了看,总算是放下心来。

    秦白看着她略带一丝欣慰的神情,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担忧和好奇。“王妃,怎么样?”

    她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看着他。“好在开始有你的真气护着,情况比预期的还要好。”

    秦白一听,积压一晚上的郁气总算是吐了出来,放心不少。

    只要王爷没事,让他灌输多少真气他都是愿意的,

    珊珊把一包药交给他。“安排个人去煎药,三碗水煎成一碗。先用武火,水开之后,改用文火。”

    “是。”

    夏连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不停地在一张布条上抹着她事前准备好的药的珊珊,心中百味掺杂。

    没事吗?

    为什么他的心中有些失望呢?

    虽然他一向和八弟之间不热诺,可也不怎么疏远,怎么说,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可此时他既然因为他的平安而心中失望,这一切必然都是因为她吧。

    没了八弟,那他得到她的机会就大大增加,可若是八弟依然健在,以她愿意生死相随的那份情,他若要得到她的心,谈何容易。

    原来,这个女子,对他,已经是那么重要了。

    珊珊压根没发现坐在一旁的白庆郑的百转千回的心思,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昏迷中的白庆熙身上。

    见时间差不多,她走到床边,小心地为他取下身上的银针。然后用抹上药的布条为他把伤口包扎好。

    秦白端着药回来的时候,见珊珊坐在白庆熙的床边正在给他把脉,而他的身上已经盖好了被子。

    他猜想王妃一定已经给王爷上好了药。

    珊珊见他进来。“药放在一旁,等凉一些,我再喂王爷喝下。”

    他端着药走到她的身边。“刚才我已经用内力让药凉下来了,现在刚好可以喝。”

    她诧异地看他一眼,伸手接过,感觉到此时药温刚好适中。

    没想到这人看似大大咧咧,实在确是如此心细。

    “谢谢。”

    秦白呆愣在原地,他没想到,她出生在官宦之间,现在又贵为他的主子,居然会给自己道谢,心里很是意外和惶恐,却又暖暖的。

    想当年他家也是京中富豪,可因为后来经营不善,最后弄得个父母郁郁而终,家破人离,后来,蒙王爷收留,对他诸多照顾,收为心腹。

    这辈子,他就只认王爷一人。

    虽说王爷娶了王妃,可在他的心里,那也只是王府的女主子,不是他的主子。可如今,眼前的女子不仅在危乱之中救了王爷,对他亦是客气有礼。

    他想当她不是主子,似乎都已经不可能。

    “秦白,你帮我把王爷扶起来,我喂他把药喝了。”她看着不知在想什么而有点走神的秦白说道。

    秦白点了一下头,走到床边坐下,把白庆熙扶了起来。

    珊珊把药喂到白庆熙的嘴里,却见他怎么也没法吞下。

    她看着他嘴角的药汁,没细想,张口把药含进嘴里。

    “王妃!”秦白看着她,想说那不是给王爷喝的嘛,她怎么喝了,却在她接下来的举动里,红了脸。

    只见,珊珊的脸靠向白庆熙,嘴堵上他的,把药渡到了他的嘴里。

    见他一点一滴地慢慢把自己嘴里的药吞下,她很是高兴。

    当移开自己的唇,她抬起头,对上秦白的侧脸,顿时血脉上涌,脸一下子红得像番茄。

    “那个、、、、、、”刚才,她一心只想着怎样才能让他把药喝下去,别的什么也来不及细想。

    现在才发现,自己刚才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秦白回头,看她脸上通红,羞得无地自容。

    连忙了解地说。“非常情况非常处理。”

    珊珊一愣,回他一个会心地微笑。

    是啊,非常情况非常处理。更何况他们还是夫妻,她这样做没有什么的。

    白庆熙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丢下一句。“我很累了,出去走走。”

    她还来不及说什么,他人就已经出去了。

    看着关上的房门,她想,他和夫君的情意好似没那么深厚、、、、、、

    这就是生长在帝王家的兄弟情吗?

    没时间继续细想,她把药喝进嘴里,继续一口一口地把它渡给夏倾城,让他喝下。

    当他喝下最后一口药,她才满意地为他擦拭了一下嘴角,放下手里的碗,看着扶他躺下的秦白说道。“若没有意外,今晚子时左右,他就应该会苏醒。”

    秦白点了点头。“王爷属下来照看着,王妃一直没有休息,现在既然王爷这里没事,你就去休息会吧。”

    “不用,我不累。”没看见他醒来之前,她怎么可能睡得着。“你也一直没休息,你去吧。若一会儿有什么,我让人去叫你。”

    “不用,属下要亲自看见王爷醒来才安心。”

    珊珊也不强求他。

    昨晚到现在,她虽然为他忧心牵挂无法顾及其它,可他的忠心她还是看在眼里的。

    她走到窗边抚摸着他的脸,眼里全是心疼和爱怜。

    心里想;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别再让我担心。

    秦白看着她,觉得王爷娶的是眼前的女子,而不是灵妃,真是承蒙上天眷顾。

    “王妃对王爷这么好,难怪王爷那么在乎王妃。”他有感而发。

    “在乎?他在乎我吗?”她轻喃,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应该是在乎的,因为他愿意为了她而挡剑,愿意不顾一切,以命护她周全。

    可想着他心上那女子,她又怕是自己痴心妄想。

    在感情的路上,她前世摔得那么惨。很难再去轻易相信,更何况还是一个心理有人的人,即使他救了自己,她也还是会怕。

    她怕是自己自作动情,也怕自己一旦想着他是对自己有情的,就会不知足,就会贪婪起来,会向他索取更多更多、、、、、、

    她不想去想他是在乎还是不在乎,不想去计较。她只想就那么陪着他。

    只要陪在他身边就好。

    原来,越在乎,越害怕,越贪婪。

    秦白一愣,他没想到王爷和王妃情深意重,但其实王妃的心里有这么多的不确定和恐慌。

    沉默片刻,不由想起临行前安总管找自己谈过的话。

    他说道。“王妃有所不知。当日王妃被掳,王爷亲自带人整整寻了三天三夜。那三天,主子除了偶尔喝点水,吃点干粮以支撑自己的身子,避免自己倒下耽误找王妃以外,就没吃过别的东西,也没休息过。”

    珊珊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秦白。

    她知道他会找她的,却没想到,他为了找她,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秦白看着她,接着说。“三日下来,王妃没找着,倒是主子这刚见起色的身子给病倒了。王妃有所不知,王爷病倒在床上的那几日,人虽是昏迷状态,可嘴里叨叨念念喊着的都是‘娘子’两个字,王府里知道这事的人谁不心酸,谁不心疼。”这样还叫心里没她,那什么才叫心里有她。

    想他家主子多好的一个人,怎的感情就落得如此不顺畅。

    她的泪,因为他的话,扑簌地滑落下来。

    原来他的心里是真的有她的,即使现在他心里仍然有灵妃,可一定也有一个位置,是属于她的。

    这样就足够了。

    看见她落泪,秦白也很是不忍,可还是接着说。“后来,在府里大夫的救治下,人好不容易清醒,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王妃回来没。一听还是没有王妃的任何消息,整个人当时就猛咳嗽起来,当时吐了一大摊血,吓得安总管都六神无主了,赶紧命人召回当时仍在外办事的我。”

    “他吐血了!怎么就那么不爱惜自己呢。”她看着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心更疼了。

    明明是有情的,可为何总是带着一些不安呢?他不懂。

    感情这东西,最是伤神。

    “当时,一有人送消息到府上,说是让王爷来凝城,就一定能找到你。王爷也没去想事情的真假,也没去想这送信之人背后会不会存有什么阴谋,就带着我们连着四天三夜不眠不休赶往凝城。属下和安总管当时苦苦相劝,可王爷说,哪怕是假的,那也是希望,他一定要来。”

    他看着一直默默听着,默默垂泪的她。“王妃,属下给你说这些,是希望你明白,在王爷的心里,你真的是很重要的。”他家王爷就是命苦,先是来了个贪慕虚荣的灵妃,再来是这个好像不是很有安全感的王妃,什么时候这日子才能情比金坚,举案齐眉啊。

    “那个,谢谢你给我说这些。”珊珊看着他,真挚地说。“其实不管他心里有没有别人,只要他不弃,我就一定不离。可现在你给我说了这些,我会更加珍惜我们的夫妻情分,也会去把握自己的幸福。”

    两个人在一起,只要心里有对方,没有趟不过去的坎。

    白庆熙的王妃是她,那他是她的,至于,那什么灵妃,早晚她会把她从白庆熙的心里连名字也一起抹去。

    她的幸福,这次,她一定要狠狠抓住,再不能听之任之。

    秦白看着她那鉴定的神情,很是满意。

    总算是没有白费他的一翻苦心和唇舌。

    安总管还真的是姜是老的辣啊,来寻王妃时,他就私下找过自己,希望他见到王妃,能把王爷寻王妃卧病的事情说一说。

    当时,他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也觉得一个大老爷们说这些,有点像个娘们。可刚才看见王妃那不安的样,他就忍不住说了,没想,还真管用。

    等王爷醒了,他们夫妻的感情应该会更上一个台阶吧。

    秦白似乎已经能看见锦王府里有小孩子在跑的情景了。~子时已过,白庆熙还没有苏醒的迹象,愁的珊珊在房里走来走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若过了今夜人都还不醒,那结果就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

    难不成是因为他本身的病带来的影响!

    珊珊走到床边坐下,拿出他在被子里的手,仔细把脉,再看看他的气色,然后让秦白把灯抬过来,她撑起他的眼皮,仔细观察他的瞳孔。

    思索片刻,她拿出银针往他心口处施针,继而用力掐他的人中xue。

    “咳。”白庆熙一个咳嗽,嘴角流出一丝血丝。

    珊珊一听他咳嗽,欢喜异常。

    秦白和白庆郑连忙走了过来,站在床边看着慢慢睁开眼睛的白庆熙。

    珊珊取下银针,为他擦去嘴角的血。“夫君,你感觉怎么样。”

    “娘子!”他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

    见他终于苏醒,她忍不住喜极而涕,忍不住娇声埋怨。“都怪你,我以前都不爱哭的。”

    自从这次遇见他开始,她好像不哭的时候变得很少。

    “是我不是,让你担心了。”他抬起手,想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却苦于没有力气,手伸到半空又垂了下来。

    她连忙抓住他垂落的手,把它拉到自己的脸上。

    “以后,别这么傻。”即使是为了救她,她也不要。

    她只愿他平平安安,好好的。

    他没说话,只是用拇指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感觉到他的疲惫,她连忙让秦白把事先准备好的粥端过来。

    喂他喝了两口,见他摇头,她深知他此时实在是没什么胃口,也就不强求。只给秦白使了一个眼神,秦白会意,端来一碗药,换过珊珊手里的碗。

    “我知道你现在没力气,把药喝了,好好休息。”

    他轻点一下头。

    她从秦白手里接过药,一点一滴喂他喝下,见他迷迷糊糊睡着,才安心下来。

    她转身,秦白立刻接过她手里的碗。

    珊珊看着他和白庆郑,感觉此时的疲惫一扫而空,心,总算是安定下来。

    “我在他喝的药里加了点帮助睡眠的和止痛的药,这样,他这一觉只怕是要到明天早上。这里有我一人照顾就够了,现在大家都安下心了,你们就早点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再叫你们。”她的声音少了一丝疲惫,多了一份恬淡。

    “王妃,我有内力护体,这对我没什么影响,你去睡,我来看着。”秦白说道。

    “没事,我去了也睡不着。”她轻笑着摇头拒绝。

    “还是让秦白看着吧。现在八弟的安危就系在你的身上,你不为自己,也要为他照顾好自己。若你累倒了,到时他若有个什么不舒服的可怎么办。”夏连城说道。

    这是自他出去回来以后,对珊珊说的第一句话。

    她也不明白他今天怎么了,出去回来就一句话都不说,她和他说话,他也不理,只坐在圆桌旁,手靠在桌子上一个劲儿地闭目养神。

    她轻笑。“我哪那么娇弱、、、、、、”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就一手伸了过来,拉住她的手就往外拖。

    嘴里却强硬地吐出一句不容拒绝的话。“去休息。”

    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霸道的白庆郑,不觉有些疑惑。

    他出去后遇见什么了吗?难不成是受了什么刺激。

    问题是他心里再不爽,也好像搞错了吧,在床上病着的是她的夫君,她想留下来照顾无可厚非。

    虽然知道他也是因为担心自己,可也不能说不准她留下,就强拖着她走啊,这感觉怪怪的。

    “我不去,我要留下来照顾他。”珊珊挣扎道。

    “如果你连照顾自己都不会,又何来会照顾他,难不成你希望他明天醒来看见的是个憔悴不堪,面色像鬼的女人吗?”他冷哼。

    她一惊,看向秦白。“我现在有那么难看吗?”

    她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打理过自己,今天甚至忙得连脸也没洗,头发也没注意,难不成真的很丑。

    这么一想,她有点被吓到,刚才夫君醒来的时候,看见的难不成就是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

    这、、、、、、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秦白还来不及回答,白庆郑就哼道。“很丑。”

    她一听,丢下一句。“秦白,你先照顾着。”

    就没了人影。

    白庆郑看着门口,自问:刚才死活不离开的是谁?

    现在跑的比兔子还快。

    她在乎的终究只有八弟!

    所以,才会那么在乎自己的外在,生怕在他面前会有一点一滴的不好。

    她那么在乎八弟怎么看她!

    他苦涩地一笑,转头对着呆愣的秦白说道。“好好照看着。”

    “是。”

    秦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剑眉微皱。

    瑞王这么做,他总觉得有不妥之处,感觉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是怪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