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章 夜话
说到这里,吴馆长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悻悻:“怀璧其罪的道理,老哥我明白,何况你们还有大用,这件事我一言可决,东西你们带走吧,保证不会留下首尾。我们在这里闹出这么大动静,外面的老费一定早跑了,想必一时间也抓不到了,至于他……”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我现在就去报警,等警察过来把这具尸体处理了再说,唉!今晚上我们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喽……” “那好,等警察录过笔录之后,我们也就大功告成,可以打道回府了。我计划明天一早就走,事不宜迟,你看如何?”支队长面色一肃,恢复正常站姿对吴馆长说道。 “嗯,我们出去吧!外面,怕是还有一大帮胆小的员工等着我去安抚呢!”吴馆长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说道。他一边说着,一边带领三人一犬下了二楼,离开这座博物馆主楼。 ******* 这是和顺镇的一间家庭旅馆,小四合院青砖白墙黑瓦,典型的华夏西南风格建筑,院子里亭台、翠竹、小池、游鱼掩映成趣,让人流连忘返。 吴馆长打发了来看情况的工作人员后,警察也同港台警匪片里面一样最后赶到,众人出示了身份证件录了口供。警察们收拾残局按下不表,吴馆长领着二人和陶奇来到这家叫做刘林居的家庭旅馆安顿下来,等支队长、张朝阳他们一切都就绪之后,才回博物馆继续配合警方调查取证。 “这家旅馆可真是不错啊!比俺们家那里的强多了,好大的屋子,看,这里还有洗澡的房间呢!”张朝阳进入套房之后,就把陶奇丢在一旁自己东瞧西看起来。 支队长见了他的模样,黑着脸,几乎要对带他们进来的服务员高呼“我不认识他”。 “嘿嘿,支队长,俺也是没咋住过这高级地方嘛,对了,俺晚上睡觉时,会打呼噜,尤其是今天坐了一天车,那个……”张朝阳看了一圈之后,终于发现支队长那种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表情,嘿笑着坐到床沿,有点不好意思的挠头说道。 “没事,我也有这个习惯,改不了,一睡着就打上了!喏,来一颗吧!”支队长不想他难堪,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上,将烟盒扔在张朝阳的床上之后说道。 张朝阳没见过支队长抽烟,好奇的问:“您还抽烟啊?俺咋没看你抽过呢?” “有时候犯困、没精神才抽一颗,你来不来?”支队长看着窗外的和顺夜景,吧嗒吧嗒抽着烟说道。 “嗯,来一颗。”张朝阳拿起床上的烟掏出一支,接过支队长递过来的火机点上,还了火机深吸了一口。忽然,他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坐直了身子赞叹道:“嗯!这味道,简直棒极了,队长,您这烟哪儿买的?我怎么没有见过。” “呵呵,这是小熊猫啊!有钱你也买不到的,师长的,被我给皮儿来两盒,呵呵!”支队长收回床上的烟盒笑道。 “是吗?那俺可得好好尝尝,下次想抽还不知道啥时候呢!”张朝阳狠狠吸了几口,然后吐着烟圈说道。他一边说一边脱了鞋子坐在床上,盘着腿揉着有些酸痛的脚掌。 看了一眼对面吧台桌上,被随意丢在那里的那把极为珍贵的战刀,张朝阳忽然问道:“队长,看吴馆长刚才的样子,这把刀应该很珍贵吧,怎么你一说跟他借,他就借给咱们了呢?” 支队长似笑非笑,挤眉弄眼的看着张朝阳说道:“呵呵,小子,学会耍心眼了啊,你是好奇我为什么会跟他借刀吧?还好奇我跟他耳语说了什么,居然能这么好使,让他轻易就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我,对不对?” 被说中了心思,张朝阳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嘿嘿,俺这点小心思果然瞒不住队长您啊。” 支队长笑着哼了一声道:“你这个小子啊!竟然也学得这么滑头了,不过我告诉你,好奇心会害死猫的,你该知道的我不会瞒着你,不该知道的,我可不能告诉你。这件事情是绝密,师里只有师长和我知道,连其他团长都不知道,你小子还敢不敢听啊?” 一听这话,张朝阳本来傻笑的样子马上收敛了起来,他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把战刀看了半晌,忽然觉得有点冒冷汗的感觉,便再也不敢提这个事情。 绝密这两个字在特一师代表什么,张朝阳还是知道的:只有参与者才可以知道,如果非参与者意欲打探将会被视为间谍论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支队长应该不会在这种问题上跟自己开这种玩笑。 话说到这里,俩人都有点意兴阑珊,聊天的心思大减。于是便先后洗了个澡,缓解一身的疲劳,就躺下休息了。 他们睡了,可是在屋子里面跑来跑去的陶奇却没有睡。他对那块五色玉髓实在是充满了好奇。 他想知道刚才从里面拱出来出来的那个家伙是怎么回事,以及他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陶奇可是记得,那军人是在自己踩到刀穗上的五色玉髓之后,才忽然从里面拱出来的。而且,这军人身影除了自己意外,别人似乎看不到。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鬼”么? 自己这个死过一次的人,见的鬼可多了去了,对鬼,他并不害怕。刚才军人身影的出现之所以吓了他一跳,主要是这家伙的出现太突然了,而且从石头里伸出一只手并爬出来的模样实在有些恐怖。 嘿!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强自安抚了一下自己脆弱的小心灵,壮了壮胆子,陶奇终于下定决心,打算再探上一探。 于是他用力向那吧台桌猛跳,小爪子勉强碰到吧台桌的桌沿,没抓住,又掉了下来。 看来高度还差一点,陶奇也不气馁,四下看了看,将一只椅子推到桌前,先跳上椅子,然后在椅子上再用力跳,不费力气便跳上了吧台桌。 陶奇不由得抿嘴冷笑:小小的一个桌子,还能难得倒老子这活了两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