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计议出兵（中）
“他们俩又来干什么？莫非是找到说服陛下出兵的办法啦？”李然纳闷，但还是道：“快请。” 李然自己收拾了一下身上，转二堂入前厅，正好与联袂而来的两人迎上，三人落座，郭堂正笑道：“王爷，说服陛下出兵，可有对策？” “并无对策。”李然短期茶盏来。 “下官二人却是有办法了。”赵博笑道。 “哦？二位大人有何良策？”李然喝了一口茶，道。 “尽早，下官听闻宫中太监传话，天水关的塘报，送进上京城了。”郭堂正微笑道。 “哦？”李然顿时一喜，“塘报的内容呢？” “目前不知，但是天水管乃是与大夜最近的一道关口，更是我大威咽喉，所发塘报，必有要事。”赵博道。 “嗯。”李然点头，“当初北伐大夜失利，田龙飞将军，连同天水关大部分驻边将领全部被罚禁足一年，听说前些日子田龙飞将军刚刚回到天水关，如今却传来塘报，想必田龙飞将军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了吧。” “正是这个道理。”赵博和郭堂正齐齐点头。 正说着话，门口仆役传话：“王爷，宫中公公到了。” “哦？”李然三人对望一眼，李然道，“请。” 宫中太监到了前厅，见赵博和郭堂正也在，先是一愣，随后道：“陛下口谕，请异郡王上书房议事。” “好，公公先走，本王随后就到。”李然连忙道，转身对赵博和郭堂正道，“二位大人稍歇，本王先去上书房，等本王回来，咱们再说。” “王爷且去。”二人连忙站起来拱手。 李然这才随着太监一同出郡王府，直奔王宫上书房。 刚走到门口，就听柳元馨在上书房中问话：“李郡王还没有来吗？” “王公公已经去催了，想必快到了。”里面一个小太监连忙搭话。 “王爷，您进去吧，您就不必通报了。”王公公在门外道。 “好。”李然点点头，迈步进了上书房，拱手道，“小王参见陛下。” “免礼免礼。”柳元馨颇为烦躁抬抬手，李然直起腰来：“陛下唤小王前来，有何圣谕？” “你自己看吧。”柳元馨从龙书案上拿起一份塘报扔给李然，李然连忙接了打开一看，正是田龙飞发来的。 当初田龙飞被柳元馨责罚，要将他罢官免爵，贬为庶民，多亏了李然麟德殿保本，这才留下，不过却也被柳元馨下旨申斥，闭门一年，罚俸一年，作为处罚，如今一年期满，柳元馨便将他重新调往天水城，想必当初柳元馨也是有火没地方撒，便朝着田龙飞去了，如今气消了，边关督将，还非田龙飞不可。 田龙飞在塘报上说，大夜在越武城频繁调动兵将，探马还探得，调动其中多有粮草军备，非同寻常，恐有进兵之势。 李然把塘报放在龙书案上，道：“大夜动兵，定然是要南下夺我天水城。” “废话。”柳元馨斥道，“朕又不是不识字，这塘报朕还看不出来嘛，叫你来，是问你该怎么办？” “呵呵。”李然微笑，“陛下，常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那里发兵，您这里调将，也就是了。” “那这岂不是要再次发动战争？”柳元馨蹙了蹙秀眉。 “陛下，如果前日小王动本请求我大威发兵北伐是主动，那么现在，恐怕如果自今日陛下调动兵将去天水城，那就还赶得上，堪堪成为一个平局，如果陛下还要犹豫，那等大夜兵临城下，恐怕就算陛下再调兵，那也是救城，而非抗衡，那就很被动了。”李然缓缓道。 柳元馨良久不说话，过了得有一盏茶的功夫，跟身边的王公公道：“传李润清和马瑛来上书房。” 王公公答应一声连忙出门，柳元馨又赐了李然座位，二人等着。 不多时，李瑞清和马瑛前来，见过了柳元馨，柳元馨把塘报的事情说了一遍，二人对望一眼，李瑞清道：“陛下，这塘报可是田龙飞将军所发？” “不错，正是天水城守将田龙飞所发。”柳元馨点点头。 “嗯。”李瑞清看看李然，李然笑道：“老大人可是怀疑本王伪造田将军塘报，激动陛下出兵？” “老朽不敢。”李瑞清仗着自己与李然同级，都是二品官，所以无视了李然郡王爵位，只以官职相论，自称老朽，“既然这塘报是真的，那就必须有所防备，天水城乃我大威北方边境咽喉要地，不可失去。” “嗯。”柳元馨点点头。 李瑞清和马瑛对望一眼，马瑛道：“一个月内，可以调动十万人马军备前往天水城，若是再多，时间必定加长，下官以为，可以先发十万人马守住天水城，后续再增派人马陆续援驰。” “嗯。”柳元馨点头，看向李然，李然拱手笑道：“十万人马守天水城应该无虞，陆续再增派人马反攻大夜，也是良策。” “唉？下官可没说再派人马反攻……”马瑛急忙辩解，李然打断：“马大人何以如此激动？麟德殿外马大人不是与赵博赵大人商量好了吗？您看看您这脸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怎么就反悔了？” “你！”马瑛大怒，但是思及李然是镇玄门护法，硬生生的没上来动手，手指李然大叫，“赵博匹夫，我与他不共戴天！哎呦！”可能是抬手的劲儿有点大，马瑛捂着自己的左膀喊疼。 “你看看，本王说什么来着，马大人还是养伤要紧啊，免得赵大人再找到您府上，那就不合适了，您说您这在麟德殿上挨顿揍还能找御医，您这要是被赵大人堵在家门口，您可就得自己掏腰包看病了。”李然笑道。 “你……”马瑛怒不可遏。 “好了好了。”柳元馨嘴角带着笑意，“出兵不出兵，容后再议，先守天水城吧。李郡王，此一番守天水，你镇玄门可去助阵？” “小王本当奏明宗主，镇玄门全员出动去天水城，但是，若只是守城，恐怕用不到那么多人，所以便不打算去了。”李然拱手。 柳元馨无奈：“你呀，出兵出兵，你脑子里就是出兵，你知道不知道，一旦出兵，我大威与大夜交战，若是大明趁虚而入呢？若是大军自南方偷袭呢？” “陛下，臣近日得知，大明与大军，恐怕最近有点不睦啊。”李然笑道。 “哦？”柳元馨来了兴趣，“怎么个不睦？” “陛下应该知道，小王与大军太子艾峰交好，与艾峰时常有书信往来，近日得知，大军商人行进大明，经常被大明边关守将或刁难，或增加关税，或勒索，不一而足，大军与大明正在交涉，但是交涉的过程和结果很不理想啊。”李然道。 “哦，原来是这样。”柳元馨点点头，看向李瑞清和马瑛，“二位以为如何？” “若真是如此，发兵大夜，未尝不可。”李瑞清权衡许久，道。 马瑛皱眉，没有说话，柳元馨道：“先去守住天水城吧，发兵的事情，以后再说，李郡王，你去禀告徐仁宗主，镇玄门此次必须全员去天水城，天水城不容有失。” “是。”李然拱手。 “你们退下吧。”柳元馨摆摆手。 “臣等告退。”李然三人离了上书房，各自走人。 李然回到郡王府，却见赵博和郭堂正还在前厅等着，李然来到前厅刚刚坐下，二人给李然见礼，赵博连忙道：“王爷，上书房中，旨意如何？” “陛下下令，一个月内发兵十万增援天水，镇玄门上下去天水城协助守城，候观守城结果，再定是否出兵天水城。”李然道。 “这样的话……也行。”郭堂正一边思虑一边道，“只要天水城守的好，发兵大夜，也是指日可待。” “嗯，此一番本王必然与镇玄门齐去天水，朝堂之中，二位大人要多多照看了。”李然道。 “王爷放心。”郭堂正和赵博拱手。 随后又说了一些闲话，二人告退。 李然到二堂换了一身衣服，因为杨梦茹被李然囚在别院之中，所以府内也没个管事的，所以李然的法袍到现在都还没做出来，只能穿着一袭墨黑长衫，腰间束着墨蓝缎带，手上捏着一把拂尘，上了马车，直奔古山。 古山镇热闹如常，李然挑开车帘左右观看，正好看见谢云鹰和乐羽正在一个收拾摊位前站着，乐羽拿了一根银钗正往头上插，一边插还一边跟谢云鹰说话，好像是在问谢云鹰好不好看，谢云鹰面带微笑的点头。 李然有心想过去打个招呼，但是转念一想，算了，人家俩人逛街，正腻歪着呢，自己过去岂不是搅了兴致，便催促马夫直奔镇玄门。 李然不过去打招呼，但是谢云鹰是刺客出身，李然在他身上定睛了两息时间，他自然有感应，李然刚刚把车帘放下，谢云鹰就转过头来，正好看见李然的马车。 “哎，云鹰，看什么呢？”乐羽把银钗拔下来放在摊位上，看谢云鹰看向路中，问道。 “那一驾马车上刚才有人看咱们。”谢云鹰看着李然的马车。 “嗯？”乐羽看了看，道，“那是郡王的马车，不会是李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