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门
用过晚膳，玉绮娅早早地睡下了。多铎推门进来，走到炕沿上坐下，温和地问：“这么早就睡了？怎么不等本王？” 玉绮娅羞红了脸，紧紧裹住身上的被子：“王爷，我觉得有些头疼，想早点睡。” 多铎一怔，关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柔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玉绮娅羞怯地道：“不用了，我睡一觉就好了，明天我还要回门呢。” “好，我们早点睡吧。”多铎说着就起身让丫头给他宽衣。 玉绮娅背对着他，紧张地在锦被里蜷缩成一团，闭着眼睛装睡。 脱了衣服，摒退了下人，多铎钻进被子，在玉绮娅身旁躺了下来，伸手搂住她就要求欢。没想到玉绮娅吓得泪流满面，浑身战栗。 多铎只好停手，无论他怎么安慰怎么爱抚，玉绮娅始终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双腿夹紧，身体蜷成一团，怎么掰都掰不开。 多铎如果用蛮力是可以强迫她顺从的，可他怎么舍得呢？他实在不忍心，玉绮娅那娇弱的身体仿佛抵受不了任何侵犯。多铎摇头轻笑，最后只得放弃，在她身边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清晨，玉绮娅醒来，多铎已不在身边，丫头仆妇们进来侍候她洗漱。 乌嬷嬷一边服侍她更衣一边道：“王爷一大早就去练功房练武了，临走的时候特地吩咐了奴才们不要吵醒福晋，让福晋多睡会儿，王爷还说会回来陪福晋一起用早膳。” 玉绮娅不由自主地红了脸，心里却感到一丝温暖。 多铎回来的时候，玉绮娅正在梳妆。屋内的下人们忙不迭向他请安，玉绮娅正欲行礼，就被多铎扶住了。 多铎凝视着她，关心地问：“头还疼吗？” 玉绮娅娇怯怯地低下头：“不疼了。” 多铎看着她含羞带怯的娇态，愈加怜爱她。虽说玉绮娅一连两个晚上都拒绝和他圆房，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无法生她的气，他不想勉强她，只想等到她心甘情愿。 多铎从首饰匣中取出一支凤凰展翅金步摇，簪在玉绮娅的发髻上，温柔地问：“这是本王特地命人给你打造的，喜欢吗？” 这凤凰金步摇是用纯金打造的，凤眼上的红宝石熠熠生辉，凤嘴里吐出一串晶莹圆润的珍珠，凤尾上镶嵌着碧绿通透的翡翠。做工精美、异常华丽，衬得玉绮娅宛如天仙一般高贵夺目，令人不敢有丝毫亵渎。 玉绮娅看着镜中的自己，含羞微笑：“喜欢，谢谢王爷。” 早膳很丰盛，有牛乳、碧梗粥和几碟配粥的小菜、还有一碟水晶虾饺、一碟蟹黄烧卖，一碟奶糕、一碟春卷。屋里屋外侍候的下人虽多，却连一声咳嗽都不闻。 多铎主动给玉绮娅夹菜：“你尝尝味道如何？若是不合口味，就让厨房重做。” 这令玉绮娅有种被宠溺的感觉，羞涩地道：“很合口味，多谢王爷关心。” 下人们都目瞪口呆，他们还从未见过王爷主动给妻妾夹菜。而玉绮娅带来的两个陪房丫头秋棋和冬画还有奶娘乌嬷嬷都暗暗为自己的主子高兴，连腰杆都挺得笔直。 用过早膳，多铎陪玉绮娅回门。衍达尔汉夫妇自打女儿出嫁之后一直放心不下，也不知道女儿在王府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如今见女儿还是好端端的，和出嫁之前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这才松了口气。 衍达尔汉陪笑道：“王爷，下官就这么一个女儿，能嫁给王爷是她的福气。她从小娇生惯养，怕会有些不太懂事儿，还请王爷多多包容。” 多铎似笑非笑地看了玉绮娅一眼，挑眉道：“岳父不用担心，福晋很懂事，本王对她很满意，本王一定会好好对待福晋的。” 玉绮娅娇羞地垂下头，衍达尔汉起身对多铎道：“王爷，花厅里已经备下了酒席，还请王爷移步。” 多铎随衍达尔汉去了花厅，富察氏这才得空和女儿单独相处。她上上下下打量着玉绮娅，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玉儿，你在王府里过得还好吗？王爷对你好不好？” 玉绮娅依偎在母亲怀里：“额娘放心，女儿过得很好，王爷也对我很好。” 富察氏又详细询问了王府里的情况，玉绮娅都一五一十地说了。 富察氏听后不无担忧地道：“王爷的两个侧福晋，你要特别留心。佟佳氏家世好，进府多年又生了两个儿子，肯定不甘心居于你之下。而刘三秀一个汉女，竟然能当上侧福晋，必定是极有手段的……” 她愁容满面，深深地看着玉绮娅：“这两个侧福晋，一个有宠，一个有子，若是她俩联手，你就更难应付了……” “女儿一定会留心的。”玉绮娅强忍心酸：“额娘也不用太担忧了，女儿毕竟是正室，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她们不敢对女儿怎么样的。您和阿玛也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 吃过回门宴，玉绮娅依依不舍地告别家人，登上了马车。 多铎体谅她年纪小，离开父母难免思念，温柔地道：“你若是想念父母，可以常回去看看。” “真的？”玉绮娅惊喜地看了他一眼，却又低下头用丝绢抹了抹眼角：“多谢王爷体恤，妾身不能坏了王府里的规矩。” 多铎失笑，将她一拥入怀：“傻丫头，哪有这么多的规矩？” 玉绮娅还不适应这样的亲密行为，但也不敢挣扎，只能僵硬地靠在他怀里。 多铎感受到怀里的佳人在微微颤抖，无奈地笑了笑：“你三哥塔尔布还没有官职吧？听说他精通汉文，户部正好缺一个笔贴式。” “多谢王爷。”玉绮娅喜出望外。笔贴式主要掌管翻译满汉奏章文书、记录档案文书等事宜。虽然官职不高，但升迁极为容易，被称为“八旗出身之路”。 多铎宠溺地道：“你跟了本王，本王自然会照顾你的家人，你放心，你哥哥们的前程都包在本王身上。” 玉绮娅感激地看着多铎，心底一片柔软，忽然觉得嫁给多铎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可怕，至少这几天多铎待她很好，也没有强迫过她。 软玉温香抱在怀，多铎忍不住低下头吻住了她娇艳欲滴的朱唇。 玉绮娅俏脸绯红，挣扎着道：“王……王爷，别这样……这是在马车上……” 多铎这才放开她，在她耳畔轻笑道：“晚上再收拾你……” 玉绮娅羞得不知所措，但她心里清楚，自己已经是多铎的福晋了，不可能一直逃避下去。今晚多铎若是要她侍寢的话，她不能再拒绝了。 忽然，马车猛地一晃，玉绮娅娇呼一声，不由自主地跌进多铎怀里。多铎一手抱住她，另一手攀住车厢的壁沿，怒喝：“怎么回事？” 马车停了下来，有侍从单膝跪地请罪：“王爷恕罪！方才车轮陷入了泥坑。” 多铎“嗯”了一声，吩咐继续上路。他搂着玉绮娅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玉绮娅摇摇头，多铎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累不累？靠在我身上歇一会儿吧。” 玉绮娅依偎在多铎怀里，逐渐放松了下来，闭上眼睛歇息。多铎的怀抱很温暖，竟让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