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三）
这样白氏就有了翻盘的机会，对于她来说，冒这个险，是极具诱惑力的。 “那小姐，为什么不把府内的人手悄悄撤去一些呢。” 沐歌笑了一笑，“一个局，也不能放太多的水啊” “小姐？”白衣疑惑不解。 沐歌轻笑“我们等三天。” …… “姨娘，到了”碧儿掀开草帘，小心翼翼的看向四周，道。 “到了”白氏走上前，蹲下。 那狗洞被围在草丛里，极其难以发现。 白氏拨开两旁的草，“你是怎么发现的。” 碧儿见她投来怀疑的目光，看了看四周，见有灯火照耀而来，忙把她拉到一边。 两人躲在草丛里，一时之间不敢出声。 巡视的队伍踏过草丛，又慢悠悠的离开。 见草丛里又是暗色一片。 两人才慢慢站了起来。 “姨娘不相信奴婢？”碧儿委屈的问 白氏看着她不语。 她不傻，她的身边如今已少有真心为她之人，她碧儿虽在自己身边多年，但人心叵测，谁知道她是不是楚沐歌那小贱人的人了呢。 那贱人手段高明，隐藏了这么久她都没能发现，更何况收买人心这种小事。 “姨娘还记得吗？”碧儿也不诉苦，语气平静的道“当时姨娘叫了嬷嬷去跟着二小姐的丫鬟，又叫奴婢去看着二小姐的动静，后来有一天夜里，奴婢发现二小姐行动鬼祟，就偷偷跟着她，来到了这里。结果发现了狗洞。” “那贱人钻了？”白氏怀疑地看着她。 “没有”碧儿的语气有些冷淡起来，“奴婢亲眼见到她爬了那个墙，翻过去了，奴婢当时怕被发现，就躲在草丛里。后来奴婢去查看墙角的时候，府里的侍卫便巡视到这里来了，奴婢当时害怕极了，只好找一个就近的地方躲起来。” 白氏猛的冷冷盯着她“这是那小贱人做的。你也是她的人。” “奴婢冤枉”碧儿扑通跪了下来“奴婢说的是真话。” “真话？”白氏看着她，轻轻一笑“她要是爬了墙面，你又忠心与我，为什么不来告诉我。” 多好的一个处置小贱人的机会，就这样没了。 “姨娘。”碧儿抬头。 见她又开始弯下腰干呕，也不挪开身子。 任由她在她一旁的草地上吐出一些东西来 等白氏站直了身，感觉好些了，她递上早已备好的手巾。 白氏擦了擦嘴和手看着她。 眼睛微亮。 “说吧，我倒想知道你能说什么，她那个小贱人，别想要让我上当。” “姨娘”碧儿端正身子跪着，看见地上的污秽物，厌恶一闪而过，直视着她道“姨娘。不是奴婢不说，只是当时已经晚了，说了也无用。” 白氏抬眼看她。 眼角的冰霜微释。 “姨娘还记得闹鬼那一天吗？” 她看了白氏一眼继续说“当天晚上，二小姐便把事情捅到老夫人那里去，当时姨娘叫奴婢去打听事情进展，奴婢去了，结果得知老夫人留二小姐在秘密谈话，奴婢当时在想，也许老夫人是要处罚二小姐，正乐着。想着要把消息给姨娘汇报一声，姨娘定会要奴婢在那守着，于是奴婢就守在了老夫人的福寿堂院外的一处角落。” 白氏盯着她。 眼里的异色稍逝。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二小姐出来了。奴婢看到她丝毫损伤都没有，又见她在院前站了一会，无人前来，便想着去找一枚灯笼给二小姐照明，然后隐晦地了解一些消息。谁之奴婢刚走出去一些，一个丫鬟就迎了上去。奴婢一看那丫鬟不是二小姐的，反而像是老夫人那里的，奴婢心起疑虑，为了知道二小姐和她的关系，奴婢便一直跟着她和二小姐，谁知二小姐和她来到墙下，竟两个人帮持着翻了过去” “奴婢当时想去告诉姨向娘，可是侍卫来了，只好躲起来。” 她拨开草，指向其中一个地方“这就是奴婢当时站的地方，奴婢知道侍卫走了，当时想离开，刚一站起，却发现二小姐又溜了回来，奴婢受到惊吓，又蹲了下去，这一下去，不小心跌倒在地，奴婢当时又是一惊，感觉身后的触感不对，一回头，才发现身后有一个大洞。” 她看着白氏，又道“奴婢当时想着，要快些回去，可是当时一回去，就被流化叫了过去，说是老夫人有事要唤姨娘过去，奴婢哪敢耽搁，于是便去叫了您。” 白氏看着她，琢磨着她话中的真假。 她的确是被自己叫过去监视楚沐歌那个小贱人过，她发现狗洞也是偶然，而这丫头对平日对自己也是尽心尽力，从未做过逾越自己规矩的事。 要说是楚沐歌的人，也不合理，更何况她的真心实意自己可是看得出来的。 而且府里的丫鬟除了她，谁现在还真心对待自己，即便是那小贱人没回来，她也对自己很是尽责。 可是…… 白氏的眼里闪过一道亮光。 不着急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 暗暗道。 白氏点点头，安抚般的一笑“我知你这丫头对我忠心，姨娘也未曾怀疑过你。不过是说着玩的。” 碧儿低下头，讽刺一笑，抬起头来，换做感激的表情“奴婢知道” 她指了指洞口“姨娘，现在要出去吗？” 白氏看看那个洞口，轻轻的摇了摇头。 “三天以后再出去吧，等我们摸清了楚府换卫的时间，一切再说。” 说着这话时，她的眼神没有从碧儿脸上移开过，见她的脸色无异，并没有自己所想到的失望，释然一笑 看来是被那小贱人弄的咋咋忽忽的，连一个人自己都信不得。 “是”碧儿点点头，“还是姨娘周到。” 低下头，冒着腰又往来路回去。 二小姐果然厉害，连白姨娘的反应都猜到了。 她果然没站错队。 弯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浓的笑弧来。 …… “小姐，你真厉害”白衣看着远去的两人，眼冒金星，崇拜的看着沐歌。 沐歌轻轻一笑。 不语。 这丫头，最近对自己的赞美越来越多了 “小姐，三天后，白姨娘一定会钻出去吗？”白衣疑惑的问。 虽然她知道小姐厉害，可是白姨娘不是怀疑了吗？ 沐歌摸摸她的头“三天之后，你便等着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