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回忆
整个城市沉溺在黑的诱惑中,新月初生的夜晚如同粹有毒药般灵性匕首上一丝淡淡的光泽,寂寞中带有几分冷酷,夹杂着几丝温柔. 仿佛在嘲讽中抚慰着无法驱除的孤独. 灰色的建筑物上雕刻般的出现了一个少年挺拔的身影,而后一闪而逝.月光直挺挺的打在了少年因略有几分邪气而更加英俊的脸上,古希腊雕像式英挺的鼻,被他几缕柔软,自然垂下发出淡淡幽蓝色的发丝轻吻,略长的刘海在眼睑布下了如素描似精美的阴影,流露出漫不经心又好似深不可测的光辉的紫眸,此时被淡黄的光氤氲着,夺人心魄,让人惊讶的是,少年头顶被风吹乱的发丝间,有着一对纯黑的猫耳,狂野的高贵又不失傲气,那对原本机警竖起的耳,此时庸懒的垂着,仿佛主人要去参加一个熟悉的宴会.双手插兜轻巧的跳跃于或高或低的建筑物中的他,终于在一栋纯白的建筑物前轻盈落下. “辛苦了,阿夜”少年突然低声并带着少有的温柔开口,顿时,他的猫耳蒸发般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长着可爱猫耳,胸前佩有白色十字架的甜心__阿夜. “没事啦,几斗,那我先睡了喵……”阿夜用小猫爪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撒娇般的趴在了少年的肩膀上,眯起双眼,因为形象改变的缘故,他一直伏在少年的口袋里,强忍着睡意.”但下次不要在人家梦见猫薄荷时突然叫人家起来了啦喵…” 被称为几斗的少年宠溺的揉了揉阿夜凌乱的发,嘴角轻轻划出一丝弧度:”恩.” 随后立即恢复玩世不恭的表情,踏上了建筑物前白色的阶梯,有节奏的脚步声组成了落寞的乐章. 华丽的盘旋式楼梯,奢侈的吊灯,在建筑物的顶层,一个白衣男子坐在观星塔的座位上,看着寥寥无几,色泽暗淡的星星,金黄色的微长发服服帖帖,却遮挡住了他眼睛里的光泽,他用宛若神般高贵的姿态,注视起手中的扑克牌. “虽然被拯救了,但内心却还是无比的暗淡呢……JOKER,你该用什么办法,重新使它们发亮呢……” 而后,白衣男子头也不抬,背对着身后椅门的黑色身影微微一笑: “进来吧,几斗.” 少年毫不客气的坐到了白衣男子身边. “找我来,有事么” 白衣男子并不急着回答几斗的话,他轻柔的捧起在几斗肩上熟睡的阿夜,轻声道: “也辛苦这只小猫了,下午跟你变身跟踪保护JOKER,晚上刚睡稳,却又被主人叫起来形象改变来我这,我很心疼他呢.” “你怎么知道的.”无视他的玩笑,少年双手枕在脑后,用与疑问句不相关的语气波澜不惊的问道. 并不回答少年的问题,白衣男子娴熟的洗好牌,递到少年面前:”呐,抽两张吧.” 玩味的看了他一眼,几斗随手抽出两张相邻的牌. [JOKER黑桃K] 白衣男子的嘴角慢慢荡开了看好戏般的微笑,干净,迷人; “黑之国王一直以为自己有着如野猫般的自由,其实,他一直被束缚着呢……” “切.”几斗不屑的看着天上暗淡的星星,那一点一点的光亮,反射进他玻璃般的眼睛里,显的格外冷清. 你的另一颗蛋,还好么”男子无奈的笑笑. “就那样吧.”几斗掏出一颗纯白打底,上面有镂空花纹的蛋,与其说是花纹,不如说上面是奇怪的字符.少年凝视着这颗蛋,突然想起那粉色头发女孩,嗜着泪,边拾起这颗原本已四分五裂的蛋的碎片,边喃喃着”几斗你真傻,为什么都要一个人承担”的可爱样子,nongnong的笑意,逐渐扩散,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当时那颗蛋会复原并没有消失,但他肯定,那时他的心情只有一个,就是把想把她抱在怀里,那个在他前面经常会露出倔强表情的亚梦. “……我要回去了.”几斗站了起来,却没有发现,他柔软的表情已被那个人尽收眼底”明天还要去拿小提琴”自从那次被控制之后,几斗的小提琴便放在了小提琴店维修. “几斗……”白衣男子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 “不…我只是想说,那么晚了,你还要叫阿夜起来么”果然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提醒他呢…… “不要了.我自己回去就好.”把阿夜小心的放回肩上,少年头也不回. “其实你是个很温柔的人么……但是几斗,你不能再把自己当成不祥的黑猫而离开救赎你的人,失去幸福的机会了呢……”对着少年的背影,白衣男子叹了口气,说道. “那,我先回去了,今天谢谢大家了.” “恩,亚梦.路上小心.” “亚梦酱,今天唯世特地为你举行的庆功PARTY很成功呢,心情很好吧”与亚梦一样的发色,穿着拉拉队服的甜心小兰举起手上的两个粉色绒球,兴高采烈的飞舞着. “恩,恩,恩!唯世君他好温柔呢!哪像那只野猫,整天就只会捉弄我,装酷……”粉发少女原本亮闪闪的眼眸,在提到了被称之为“野猫”的少年后,布满了阴霾. “亚梦……”蓝色短发甜心美琪用手轻轻碰着主人的头,这只原本对一切都抱着漫不经心态度的甜心,在此时却无比的心疼这个表面坚强的主人. 亚梦慢慢的蹲了下去,路灯下她的影子渐渐的越变越小,缩成了一团. “美琪你知道吗自从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见到几斗,现在复活社已经与他断绝了关系,还四处派人追杀他,他已经没有地方可住了,几斗,他现在可能已经被抓住了,不然,为什么他,为什么他不来找我……”无法再压抑因哭腔已变调的声音,亚梦用手遮住清秀的脸庞,伴随着啜泣声,浑身颤抖,眼泪从指缝中形成一条小路,而后手背上划出了一道道水痕. “几斗他……有着那么悲惨的过去,他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几斗大笨蛋!几斗大笨蛋!几斗大……” “哟,亚梦有那么想我么想到在大街上疯狂的大喊我的名字”戏弄般的腔调,打断了亚梦的哭声. “几斗!”亚梦浑身一震,迅速抬起头来,却看到几斗放大的脸孔凑在她面前,那双幽紫的眸暧昧的看着自己,仿佛只容的下她一个人的存在,而现在少年的瞳孔里的两个自己,金黄色的大眼睛里含着未散去的泪. 亚梦感觉自己的脸部在不停的升温,她迅速的站起,用手背胡乱拭去眼里残存的泪,红着脸小声嗫嚅着:“谁…谁想你啦!谁…谁为你哭啦!你不要太自恋了.刚刚兰和小丝在玩打水仗,不小心把水射进了我的眼睛里,”小兰和丝对视了一眼,赶紧跳进雨天后的水坑拼命的打起水仗,“我刚刚喊的是:激动什么啊!你们小心坏蛋哦!!” 兰.丝.美琪头顶上顿时划下了三条黑线. 玩味的看着面前粉红色头发女孩涨红着脸粉扑扑的小脸,拼命的编织着笨拙的谎言,几斗邪魅的扬起了坏笑.他凑近她的耳边: “我什么时候说你为我哭了呢”而后轻轻吹了口气. 女孩的脸,煞白了一下,而后红的像成熟的樱桃.‘再不走的话,脸上的血液会像开水般沸腾起来的.’这样想着,亚梦瞪了他一眼,欲转身立马走人,却被几斗抓住了纤细的手腕. “干什么……”亚梦窘迫的转过头. 一阵温热而潮湿的感觉从手背上一路蔓延开来,在昏暗的路灯下,几斗微微低着头,稍稍弯下腰,用舌间舔着她的手背.几缕发丝划过她的手背,轻轻的搔痒顺着手背,扩散至她的心里.少年优雅的抬起原本对牢她手背的双眼,炙热的目光在灯光的映照下,显示出认真与专一,流露出几分意乱情迷. “…是咸的呢…”少年打破了少女凝望着他有几丝迷离的眼神.“…哭过了吧…”意外的温柔语气,在空气中爆炸开来,瞬间填充了四周的空间. “几。。。斗。。。”看着少年以外认真的表情，亚梦的心跳，大到连她自己都听得一清二楚。 甜心们呆呆的看着这场面，全部红了脸。 “是为了我么，亚梦？”把亚梦的手背轻轻的翻了过来，撩上她的衣袖，露出了雪白的手腕，“还是为了，小鬼国王？”揽住亚梦不大的手，几斗的嘴唇，离亚梦的手腕越来越近，发丝又一次轻柔挑逗似的，掠过她的手腕。 “几。。。斗。。不。。要。。”亚梦嘴上抵抗着，却无力把手缩回，满脸通红的她，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 “作为你帮我恢复原本破碎的蛋的回礼。”阿夜睡着了，只好自己说了。几斗有些别扭的凝视着亚梦带有复杂意味的双眼，坏笑了起来：“你在期待着什么？” 又一次从几斗口中听到这句话的亚梦气鼓鼓的抱怨：“你又耍我？！”却不像先前那般要与少年打斗的模样，亚梦莫名满心喜悦的抚摸着腕上的十字架手链。 “那个。。。我会好好珍惜的。。。”说完这句话的亚梦却又懊恼的想打自己的嘴：‘我应该说：我就勉强收下了。才对啊！！’ 细细碎碎的低声自语中，少女无意把心里所想的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在忽亮忽暗的路灯下，她那双大眼睛被鹅黄色浸湿，圣洁可人。不同于刚才害羞般的红，亚梦的双颊露出了小小的红晕，她眼角的余光不停地瞄着那串银色质地的手链，可不一会儿却又担心的瞄瞄少年，无意识的撅着小嘴，生怕他看出自己对手链有多么喜欢。 几斗目不转睛的对少女露出了宠溺的表情。 在这种状况的延续下，两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那个。。。阿夜呢？”为了掩饰自己对这种微妙气氛的莫名心动，亚梦首先发话。 “睡着了。”几斗轻轻指了指自己上衣的口袋。刚刚从初代K那里回来时，怕阿夜太冷，便把他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看着几斗用手指细心的把阿夜小小的猫爪放回口袋，亚梦愣了愣，心里没由来的感到了一阵温暖。 原来，几斗他是个很细心很善良的人呢。。。’ ‘。。。很想了解有关他的事、很想看看他露出小时候般干净的笑容。。。哪怕，是用自己真正的表情。。在哭、在生气也好。。。’ 少女迷惑于他时不时的温柔，带着略微的心疼，望着他理顺阿夜头发的纤长指尖。 ‘为什么连指尖动作都可以那么温柔的你，要用冷酷的视线反抗这个世界？’ “几斗。。。”少女忍不住开口。 听着亚梦如此认真温柔的语气，几斗抚摩着阿夜头发的指尖微微一僵。 “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玩笑般开口，重新展开不恭表情的几斗眼中却有掩饰不住的几丝紧张与期盼，但这些他毫未察觉，明明只是习惯性的转移开话题，阻止这个单纯的女孩继续深入他不堪的内心而受到污染，但在两次问她相同的问题时，少年最内心深处，希望着天使般笑容的女孩给予他肯定的答案。尽管自己，好像没有资格。。。 羞涩而慌乱夹杂着几丝恼怒的眨了眨双眼，亚梦刚要开口，却被挑着嘴角的几斗蒙住了双眼。 “开玩笑的，你真容易上当呢。” 而后无视亚梦被耍弄后愤怒的表情，轻巧的一个转身： 既然回礼也送了，那么，再见了，亚梦。” 然后缓缓地往与亚梦相反的方向离开。 “什么嘛！！几斗这个烂人！”连亚梦都没察觉到的带有撒娇意味的语气，在少女嘴边渐渐成型。 而亚梦不知道的，确实转身后的几斗那双落寞的紫眸，暗淡的失去了光泽。 不想在从她口中听到“什么么！我喜欢的是唯世君。”这句话了。 但，他有什么办法给予她幸福呢？他只是不祥的黑猫，只是被人利用却自以为自由自在的傀儡罢了。 在下午保护亚梦时受的伤，已不在淌血，而是在触目惊心的深深疤痕旁。结成了深红的翳。 如同那个女孩在他心中的地位一般，一碰就会痛的翳。 心中无法拔除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