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外国女人

    说这些话的时候，那个女人的声音并不再是嗲声嗲气得了，反而有些伤感：“你们男人，真不是东西。王钧勇的老婆，多么好的一个女人呢，可他偏偏不知足。到处沾花惹草，只要稍微好看一点的，就像和她上床搞一次。嗷，对了。他和他老婆经常为此而吵架，有时候还动手打她，他老婆因此都进过好几次医院了。”

    听到这些，几乎所有人都震惊了，沈彬问道：“那她老婆为什么不提出离婚呢？”

    女人冷笑一声：“哼，他老婆有工作吗。他老婆就靠王钧勇养着，一旦离了婚还去哪里工作呀。就连他老婆meimei妹夫的修车店都是他投钱开的呢。一旦离婚，他们三个人都得出去住大街喝西北风。所以呀，他们还不如我活的明白。我和王钧勇，脱了衣服上了床就是夫妻；穿上衣服下了床，给了钱出了门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走在大街上，谁也不认识谁。至于以后吗，来了再说，哈哈哈哈。”她说着，不禁笑了起来，江冲朗看她语气里是充满着不屑，却难掩眼睛里的悲伤。

    这几个女人都陆续的离开了，但是重案组的成员们在震惊之余，又要开始忙碌的调查工作了。虽说石美云石美玉两姐妹有了足够的作案动机，可是他们在案发当天，都有不在现场的证据。

    按照推断：穿白旗袍的女人6:20接走王钧勇，再到快9点的时候去郊外抛尸。整个过程需要两个半小时。石美云石美玉两姐妹这么长一段时间里，都有时间证人为他们作证。江冲朗真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其他人也想不明白。薛然小声嘟囔道：“我就奇怪了，杀人不应该是一件越少人知道越好的事吗，可是这个女人穿了一身白旗袍，那么显眼，还那么招摇过市，是生怕别人看不到她吗？”

    不管那个女人是怎么想的，江冲朗决定先派人盯紧了这两姐妹，看看她们最近有没有什么动作。另一方面，再派人去各大医院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她们的入院记录和监控录像，看看有没有有用的线索。

    江冲朗因为案情的原因，心情郁闷。他在楼道里漫无目的的瞎溜达，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章澜珊的办公室。章澜珊正在看电脑，看到江冲朗进来。笑着说：“江队长，你不去和你的手下查案子，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江冲朗勉强笑道：“案子没有线索，心情无聊，所以来看看你，看你能不能给我解解闷。”

    江冲朗低头看到章澜珊的桌子上有一摞资料，其中包括好多份以前的验尸报告。就问道：“你还看以前的东西干什么。”

    章澜珊转回头来，微笑着说：“活到老，学到老。这对于任何职业来说，都应是这样的，我上大学的导师曾经教育过我，任何工作，一辈子都要不断学习，不断进步。”

    江冲朗听完她的回答，笑着没说话。章澜珊问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江冲朗摇摇头，笑道：“没有，我只想说。你回头的姿势，挺好看的。”

    江冲朗在桌子上随手一波弄，看到桌子上居然还有王钧勇的验尸报告，就随手拿起来翻看，翻了两三页，他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连忙喊道：“章医生，你快过来，我发现了个问题。”

    章澜珊走了过去，江冲朗指着王钧勇的一张尸体照片对她说道：“章医生，以你观察。死者腋下的淤伤，是怎么造成的？”

    章澜珊看了一眼说：“这不就是死者抛尸的时候，两只手放到死者的腋下，把他架起来，然后抱住。然后从公路上扔掉吗。”

    “那这个的力气有多大？”江冲朗继续追问道。

    听了这句话，章澜珊突然也想到了什么，她拿起那张照片仔细看了看，看她脸上的表情，从疑惑渐渐变成了顿悟了。然后对江冲朗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凶手应该不只有那个白旗袍女人，应该还有一个男人。”

    根据江冲朗对犯罪过程的演示重现，凶手先骗死者王钧勇服下安眠药，在趁其昏睡之际将其锁在车里，再用一氧化碳将其毒死。整个杀人过程并不需要很大力气，再加上有证人证明死者是被白旗袍女人接走的。所以江冲朗他们一直先入为主将嫌疑人认定为女性，可是王钧勇尸体腋下的淤伤却又证明，抛尸人的力气并不算小。一个女人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所以抛尸人应该是个男人。所以，凶手不是一个，是两个；不光是女人，还有一个男人。

    不光弄清楚了这些，还是等于在做无用功。那个白旗袍女人是谁，那个男人又是谁，会不会是说那个白旗袍女人是个男人，到底他们又在哪，杀人动机又是什么，说到底，案情还是一头雾水。

    突然江冲朗的手机响了，接电话的时候，章澜珊看到他的神情由沮丧转为兴奋，“什么，是真的吗，你确定。太好了，我马上到。”

    章澜珊问她怎么回事，江冲朗兴奋的说道：“刚才刘保安打来电话，说他看到了那个穿白旗袍的女人。让我们赶紧过去呢。”

    听到这个消息，重案组其他的成员们也很兴奋。终于见到这个神秘的白旗袍女人了。破案终于有希望了。于是他们二话不说，上了警车直奔刘保安所工作的小区，也就是石美云居住的小区。

    到了小区门口，江冲朗老远就看见刘保安站在那里等着了。江冲朗他们下了车，刘保安一边拼命挥手，一遍往他们那里跑。韩玉超连忙说：“刘保安，别着急。慢慢说，那个女人现在在哪。”

    看到警察来了，刘保安显然是过度兴奋，涨红着脸，话都快说不清楚了。想必是他一定是认为自己为破案立下了大功。

    “今天我值班的时候，看见一辆白色轿车开了进来。从里面出来一个外国女人，穿着白旗袍，长头发。和15号晚上我见到的那个女人简直是一个人。她用中国话问我，去25栋怎么走，我告诉她了。不过我留了个心眼，问她是不是这个小区的住户，她说不是，我就要她登个，留下姓名和电话。没想到她，居然就照做了。”说着，拿出了一张纸，上面有一串英文和一串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