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结局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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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博彦，我们会带走你的，只是不止你一个，而是八个。不过你放心，你们不会被重判。因为第一你们是未成年；第二我们怀疑巫伟帆的死是你们陈老师唆使你和你的同学们干的，所以你们只是从犯，要重判的，也是你们陈老师。”

    说着，江冲朗拿出手铐，扣在了陈现文的手上，而他惊讶的是，陈现文居然没有丝毫为自己辩护，而是默默的说道：“对，这件事我是主谋。是我致使他们杀死巫伟帆的。你放了他们吧，他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你们只抓我就行了。”

    看到眼前这一幕，王博彦和其他的学生都急了。果不其然，有六个男生几乎同时跳出来，再加上王博彦一共七个人，纷纷抓住江冲朗的手和胳膊，哀求道：“警察，人是我们杀的，现哥完全不知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能冤枉好人。”

    这时突然听陈现文吼道：“小兔崽子们，你们胡说什么呢，该干什么干什么，这件事情和你们没有关系。赶紧给我去认真学习，别再这里瞎纠缠了。”

    这是江冲朗自从认识陈现文以来，第一次看他这么大声的说话。江冲朗顿了顿，说道：“把这八个人，全部带走。”

    审讯少年犯是一件沉重的事情，因为江冲朗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每每这个时候，他既为当年的自己庆幸，也为眼前的人痛心。

    经化验：在王博彦柜子里找到的刀，尽管上面已经被冲的干干净净，但是通过隐血试验，还是发现了少量的血迹，经过DNA比对，就是巫伟帆身上的血迹，所以这把刀就是凶器。

    陈现文的同时可以证明，在案发的时候。陈现文一直在办公室里面备课，所以没有作案时间。又有人证实，在年级开励志大会的时候，确实有七个男生翻墙出去过。勘察翻墙现场的鞋印，证实这七个人中的一个到两个。

    七个男生都交代了：巫伟帆就是他们杀得。那天在余立秋的办公室里，巫君飞跑过来报案的时候，给江冲朗，陈现文和几个男生看了巫伟帆被绑架的照片。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照片中屋子里，竟然就是这四个男生中某一个的曾经的家，他以前就住在这一片棚户区，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自己曾经住的地方。陈现文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告诉了他们巫伟帆的位置。

    陈现文刚开始以为，这起绑架事件可能是自己学生搞得恶作剧，想让学生赶紧把巫伟帆给放了。别把事情闹大。可是几个男生看到照片之后，异口同声的表示这不是自己干的，陈现文只好无奈的离开。

    江冲朗说得对，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几个男生还是知道了陈现文决定辞职离开的消息。他们几个单纯的以为，他们陈老师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定是巫君飞和巫伟帆父子威胁所致的。他们既然不知道巫君飞在哪，于是决定找巫伟帆教训他一顿。这时候，又有三个男生表示想要加入进来。

    于是周一趁着开会的时候，七个男生偷偷的翻墙出去了。打出租到了棚户区附近，因为他们担心也遇到真正的绑匪，所以还带上了个白被单，又走到了批发市场，买了一块塑料布和一把刀。他们想：万一真的遇到绑匪后，把白被单和塑料布往他身上一披，刺他一刀就跑。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巫伟帆的房间。摘下了巫伟帆的眼罩，巫伟帆由于多日的囚禁，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但是他嚣张的态度依旧不改。看到他们几个人就破口大骂：“妈的，你们几个这么对老子，信不信老子让我老子弄死你们。”

    本来巫伟帆平日里就和这些人结怨颇多，其中一个男生说：“如果这孙子再回去的话，说不定有要惹多大的事呢，现哥不知道又要被他气成什么样子呢。不如趁着现在没人的时候，弄死他算了。”

    这些男生，本来都是容易冲动的未成年人，一气之下决定“做了他”。于是用白被单和塑料布裹住了巫伟帆，约定每人刺巫伟帆两刀，刺死了巫伟帆。

    巫伟帆，这个不可一世的校霸，终于自作自受，横死他处。

    审讯结束后，陈现文在门外拦住了江冲朗，问道：“他们都说什么了？”

    江冲朗把结果一字不落的告诉了他。

    陈现文又问道：“你说他们会被关多少年？”

    江冲朗摇摇头：“我回答不了你，这是不我们该管的事。”

    终于结案了，但结果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接受的：最开始只是一起失踪案，继而变成绑架案，最终竟然以杀人案告终。这一路的演变完全超越了所有的设想。在这其中，有的人别有用心，有的人浑水摸鱼，还有的人冲动战胜了理智。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蝴蝶效应：牵一发而动全身。江冲朗其实最可怜的就是那几个中学生，因为从他们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而且是没被挽救回来的自己：悠悠少年心，莽莽有谁知。

    陈现文再次站在了江冲朗的旁边，江冲朗看着他和几个学生告别，却没有过去听到

    他们的对话。陈现文说，自己辞职之后。要去少交所工作，这几个学生不久后应该就被送到那里。他自己也没想到后果竟然会如此严重，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一定要用于承担责任。江冲朗点点头，说这才是男人应该做的。

    此时的巫君飞，老婆老婆没有了，儿子儿子没有了。尽管他曾经是多么的嚣张，现在也只是一个可怜可叹的落寞男人。他来领取巫伟帆的尸体的时候，看上去比以前老了十几岁。

    巫君飞临走时，对江冲朗和章澜珊说：“虽然最后是这么个结果，还是要感谢江队长和章医生，这么多天来的cao心和奔波。没想到老天就只给了我和伟伟17年相处的时间，也许我们爷俩的缘分就这么浅，就这么到此为止了。我却没有好好的陪伴他，教导他，我不是一个好父亲，让他成了这么一个不被大家喜欢的人。”巫君飞说不下去了，的眼圈又红了。

    面对这个场面，江冲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章澜珊走过去，和他聊了很多。最后临走前巫君飞说：“我明白，过去的事情再也挽不回了。以后我会多做一些好事。这样伟伟在天之灵，也会安息的。”然后在章澜珊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章澜珊听了，脸微微的红了。

    之后江冲朗问章澜珊：“刚才那个男人对你说什么了。”

    章澜珊说：“没说什么，只是礼貌性的问候一下。嗨，祝他以后的生活能够多一些开心的事吧。”

    其实巫君飞对章澜珊说的是：“江队长是个好男人，我看得出来，他喜欢你，好好珍惜他。”

    两人并排往回走，章澜珊说道：“人的一生其实很短暂，过去了就过去了。在这个学校待了这么长的时间，我感觉我好想重新又上了一遍高中一样。但其实我现在连研究生都已经毕业了。时间过得这么快，转眼间我都快30了，想想自己还没找到一个爱自己的人，想想也真是失败。”

    听了她的话，江冲朗表面沉默不语，内心波涛汹涌，千头万绪，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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