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通灵
第三百三十九章通灵 说来也怪,斩灵剑如同通了人性,竟好似为难起来,剑柄循着二人立身方向左右的寻望,颇为踌躇了片刻,方才呼啸一声,向着若菲的怀中劲飞而去。临了,剑柄还在若菲脸上猛的一触,如同劲吻一般。 “呵呵……小色鬼,去你主人那吧……!”若菲起手轻弹在剑柄之上,娥眉微嗔却是满目的爱溺,如此说笑着,又是重重一掷将它重新塞到万霆钧的怀里。 见此景,万霆钧越加的呆眼了,满脸的疑惑全然的写在脸上一般,然而心里却不再惧怕,学着若菲的模样伸手轻轻摸索在剑身之上,这剑乍然间竟成了宠物一般。 剑身在微微鸣动,恍惚间,万霆钧好似又了一种错觉,这剑是在欢呼吗? “你倒是运气极好,得了这么个宝贝!而且还滑了天下大稽,成就了血炼**,这剑与你是血脉相通了,天下除了你,再也没人能驱使的动。” 若菲巧声而言,嬉笑出声,完了又补充一句:“初时我也被它伤了一下,好在我和你关系亲密……”说到后处,她的脸色更是羞得一红,那声音也渐不可闻了。 “宝贝?血炼**?”万霆钧恍然,更是清晰记得日前在望崖之上,高冠的王者也是怎么和自己说过,只是他却不明白什么才是这血炼**。 若菲单手抚在脸上,遮了羞处,慢慢弯腰,将地上的碗筷逐一捡起,才又说道:“你可知这剑的来历吗?” 万霆钧摇头,他虽然亲见木神分身携了斩灵剑破剑而出,几方势力暗中争夺,然而对于长剑的正真来历却是一无所知了。 见他面上神色,若菲了然,此刻她的心中却也在翻江倒海,做着激烈的争斗,当初背井离乡潜入江遗部便是为了此剑,如今,长剑已经为他所有,她心中执念也已放下。 然而若真要将这秘密说出,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此筹措着,望着他满是疑惑的眸眉,过了许久,才下定决心一般,重重的点了点头。 “堕落神殿你可是听过?” “堕落神殿?”万霆钧点头,口中说道:“神界神界有着几大古族,其中的落焰皇族最是神秘;” 他也仅仅是听说而已,心中更是没底,此刻看见若菲轻轻点头,才壮了胆子继续说道:“千年之前,落焰一族久居在荒芜之地,与世隔绝,凄凄惨惨的过了百代,守护的便是这堕落神殿了,而后,却忘了是哪位君帝的带领,举族南迁,凭着族内高绝的神法,占据了南烨大漠极西之地的大片沃土,也才有了现今龙骧三分,他占其一的实力……。” “好了,停停……,我问的是堕落神殿,你怎么就扯了些落焰族的事情”。 “呵呵!我,我只知道这些……。” 哎,与其说落焰族看守的是落焰神殿,倒不如说他们守护的是堕落之神了……。” “堕落之神?神?神灵吗?”万霆钧有些激动,说不定还能从当中听到一些有关大帝的消息。 “恩!”若菲点头,“他们守护的是堕落之神--马森!” 风骤然大了许多,窗外的老树在唰唰作响,无数掌大的枫叶逐自飘零,此时,又一阵剧风袭了过来,将破败的残窗猛的掀开,窗扉击叶,却是无人过问,许久,有着更加厉声的惊诧由那窗中传来,竟一时的盖过了风声,将窗扉上将入的残叶吹的远去。 “什么?你说这剑是马森的佩剑?” 万霆钧猛的跳了起来,拄着长剑,一时间慌乱不已,怔了许久,才又问道:“马森可是仅在古书中才有记载的那个古老的邪神,与生命之神图兰、混乱之神迦楠,毁暗之神迪比诺德并称的神大地的四大祖神。 “对,便是他。”若菲轻笑点头,却也不急于说明,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当年神界黄昏,神界被毁,这四神合了神力才保了天地的一角,方才有了现今的神界,然而,新生的大地却也并未太平,四大祖神互相厮杀,由此,为了暂避祸乱,马森便自我封印在堕落神殿中,潜心修炼,只希望功成之日,破封而出,一血当年的耻辱……” “对,继续说啊!”若菲点头轻笑,看来万霆钧对这些远古的神话也是知道不少,由此面上暗暗的赞许。 “我……我就看到这了……”回想当年由书中所看,其中的记忆已是残缺不少,能唤出这些祖神的名字已是极为难得了。 “这血炼**原本是由神真宇传下,是被大帝所诅咒的神禁之术,便连祖神马森一时间也未能参悟,然而在数十年前情况却突然有了转机。”若菲也不再难为万霆钧,接着他的话茬,继续补充着。 “转机?” “对,转机,有一日,尘封千年之久的马森突然降了神谕,告知族中长老血炼**将成,却是少了一位“引子”,让长老们带为寻找。” “引子。”万霆钧越听越急,终于忍不住又一次插话打断,终究惹了若菲嗔怪,唯此,也只有陪礼调笑了,“好菲儿,你说,你说,我保证不再插话了。” “哎!”轻轻一叹,若菲无奈摇头,才又继续说道:“对,就是这引子,血炼**将成时,却是需要吸纳无尽的神力,堕落神自我封印后神力大损,早就失了修法的力量,所以便要借助外力了。” “啊?这神灵的力量都不够,外面还有什么能助他修成**?” “有!当然有。”若菲斩钉折铁的应身回答:“世上游离着最为庞大的神能之晶,能够改变四季的更替,星万霆钧的运转,传言这威能大时,更能引起山体崩临,大海枯啸,****鸟畜,触者即完。” “你……你说的莫不是十二轮天象?”万霆钧自小在江宫长大,宫庭之中自是少不了这些神话古籍的,只因他无法修炼,所以便常捧着书籍打发时间,只是从未想过书中的记载有遭一日自己会正真碰到。“那天我碰到就是……?” 如今身子一怔,回想起当日的所经所历,……腥晦的月,乌黑的剑;念及于此,幼年时书中的记载便脱口而出了。 “十二轮天象之血月之像。”二人俱是心有神犀了一般,竟然同时答道。 十二轮天象因其出现时所伴生有巨大的神元气,往往影响到正常的天轮交汇,由此常伴着异常难见的天地异像,因着异像的不同,又各有其属,各尽了其名,分别归类,便有了十二种划分,十二种名字,分别唤作。 “落之像,血月之像,无极之像,地爆之像,海啸之像,沧海桑田像,九龙冰封像,万俱陨像,乾坤挪移像,天地星罡破日像,九神共难永生像……,按此排分,所聚的威能也大有不同,几日前万霆钧所收服便是这血月之像,排在轮天像的第十一位。 若菲所讲,更是超过了万霆钧平日所知,听她言过,万霆钧绷直了身子,将那把剑凝在面前,细微观望着,手指方一触到剑身上的血月腾印时,心中警觉,立时相问道:“血月之像怎么会跑到了斩血剑里?” “它们本就是极大的冤家,当年血炼**将成,便是少了一味天地的神引,估计那天你的血液沾染到剑身,剑神便被唤醒,加之血月当空而照,这世间两大最为凶煞物件碰到一起,自然是谁也容不下谁,当然是互相激斗,……我想当中的情景怕是凶险。” 说道此间,万霆钧回忆起当日的情景,更是摇头不已,面上苦笑,小若菲本就是心若玲珑的女子,见他面上神色,便走上前去,轻拉他的手,继续宽慰道:“应该在它们斗的力疲的时候,受到你血液牵引,方才证了血炼**的修法之道,有了现今的融合之态!” “你是说?斩灵剑与血月之像合二唯一了?”紧接着便听“仓哴”一声,万霆钧站身挥剑,剑气若霞若彤,光芒竟澈亮了整个暗室,让他怔了一怔。 “怎么,你不信?”轻柔的女声透窗而过,若菲将他拉下身来,眉目循着窗外,薄嗔着伸手禁声道:“嘘……小点声,斩血剑已经出世,外面的风声怕是紧了。”这般说完,伸手将那扇窗户紧闭了起来。
“不是,不是,怎么会不信?……确实是太难相信了。”惊叹声中,万霆钧的口齿变得含糊不清,也不知他到底在讲些什么?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如此许久,才见他伸手挥剑,掩在背后,满室的光亮才尽数暗去,如此,他若有所悟的轻声叹道:“怪不得……怪不得啊!” “怪不得什么?”如同感应到他要说些什么,若菲的眼睛动了一下,心中恍误了父亲的容颜,不想才见了几面,又要匆忙的分开,不由的感慨万千。 “在望崖上,那位大叔也说过,我的对手是神灵呢……。”这般说着,悄见了若菲眉宇低落,心中似有了千结,引着他的声音也是低沉了不少。 女子深碧色的眼如同深不见底的古井,落下了一颗石子,随即便又平静无波,如是不经意般,她竟又摇头笑了起来。 “对,你也是运气好,天时,地利,人和全让你占尽了,那神灵使了莫大的力气,炼了千年的神剑,最后的一步倒是被你得了,恩!……,也算是苦尽甘来,是祸是福,谁也说不准呢!” “苦尽甘来吗?” 见她复又说笑,面上阴郁顿时扫去,万霆钧正要抚上她肩,宽慰的手便又悄悄空探了回来,眼神恍然躲避,回眸间,却又触到剑身上红月的图腾,与日前当空而照的月色一般。 也是鲜红若血,凭增了几分妖艳的气息,一时间,心中竟也有了千百种滋味,心酸若苦,搅在他心中,闷的发慌,如此张口长舒一气,摇头间满然的感慨。 “如果能换,我倒是希望村中百姓能够安安稳稳的渡过百年,希望黒土爷爷健康安详,希望血月照下的铁锁道上没有这么多人死于非命,希望……”。 如此这般说到了心中晦处,不由的又是一叹,继续说道:“这剑给我倒是屈了不少,虽然现在我们血脉相通,心意相连,勉强的能够挥舞,不过我终究是不能修习神法,所以这剑的威力也使不出万分之一,在我手中,它也不过是废铁一把。” 若菲知他心善,见他情绪复又现了低落,便伸手轻拍在了他的肩上,软声宽慰道。 “是你的便是你的,自古便有个说处,叫做天命所归,现今,这血炼已成,便是他神灵亲来,也不好夺取;……再说斩灵剑通神,在危难的时刻,它自会护你,便当做个护身的宝贝也是不错的。” “哎,就当如此吧!”万霆钧坐身床头,听她劝说,也是点头不已,由此,静室之内,她一手拥了若菲靠在自己肩上,一手执了斩灵剑,轻轻一甩,那剑儿便得了号令一般嗡声飞起,绕着二人盘旋不断,由此,在暗室静养这十数天来,万霆钧面上第一次见了笑颜。 恰时,伊人在侧,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若兰体香,万霆钧心中也是瘙瘙痒痒,好不难奈,伸手,捋过她的发丝,眉目轻点,就着她的樱唇,轻轻的吻了上去。 “恩……!”怀中的美艳的女子嘤咛一声,碧色的瞳目中好似有了晶莹闪烁,似避还引,火色的长丝如帘般泼洒,柔骨的身子似水般温柔化却;麝香的软玉就这般温温软软、真真切切的倒在了他的怀中。 暗室之内,剑身越加的嗡鸣不止,朦胧月色下泼洒彩光若虹,满室之内,如遇春雨。 ……夜似静谧,月影蹁跹,风过孤凉…… 微冷的夜光透窗而过,打在他的脸上,蹁跹的枫叶也是飘然而落,打了进来,那窗不经意间又是开了,万霆钧仰身半卧,望着天外的冷月,一时间,竟有了百种惆怅,万样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