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记起年少初相识

    说起王芍药和王牡丹，得先从我大哥程大宝儿说起。

    我的大哥程大宝儿，十六岁离家参军，部队转业后只在家呆了半年，然后就跟着一个变戏法的戏班子走了。那个戏班子大约有八九个人，师傅姓王，河北沧州人。据说不光变魔术厉害，其他什么阴阳五行，星象八卦，手相面相，医术武功等都深不可测，他的每个徒弟都各精一道。那时我还小，六七岁的样子，还没有上学。那个姓王的师傅病了，很严重，大哥带着那个戏班子住进了我家。

    在我家住了好久，王师傅住西面的里屋，我和爸妈还有二哥程二宝儿住西面大屋，大哥和那些徒弟在院子里搭帐篷，王芍药王牡丹与大姐二姐住东屋。我有时候也去院子帐篷里和大哥住，因为我喜欢那里人多比较热闹。

    白天大哥和其他的别的徒弟去附近村屯卖艺，王师傅躺在家里的那个小屋子养病不出来，老爸老妈和大姐去地里干活，二哥和二姐去学校，我和王芍药王牡丹在家里或者外面草甸子上玩，有时也去河里捉小鱼儿。

    芍药和牡丹是双胞胎，是一对非常漂亮的小美女，在我家住的时候只有七八岁，和我年龄相仿。芍药和牡丹每天早晚练两次功，主要是腿功和腰功。她们的身子真软啊，站在地上头向后仰，一点点的，头能从自己的胯下出来。上台的时候，她们会表演走钢丝和胯下叼花，还会翻跟头，前翻后翻侧翻都会。两个人一起上台，动作完全一致，如同镜子中的影像。尤其空翻的时候，太精彩了。每次几乎都是她俩上台表演的时候，有俩个徒弟手托铜锣向围观的人要赏钱。

    芍药的功夫似乎比牡丹更胜一筹，她自己说她能连翻五十个筋斗，但我终于没有见。

    大哥和其他别的徒弟去附近村屯卖艺，有时候晚上回来，有时候不回来。晚上回来呢，就会把赚的钱交给师傅，还有位大胡子师兄给师傅煎药。药方是师傅自己开的，有些药是他们自己带来的，有些是徒弟们在附近采的，还有些是去镇里的药店买来的。也真奇怪，王师傅曾治好了家乡附近很多的疑难杂症，但对自己的病，频频改良药方也无济于事。

    王师傅的病越发严重了，我哥和那个戏班子却离开了家。大约三年后大哥回来了，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的我读书的小学接我。那时我还在小学二年级留级，记得大哥那时给我买了个新书包，还有一把糖果，后来又给了我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那把匕首的柄上刻着“福康”两个字，是纂体，当时我根本不认识写的是什么。大约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电视上播放了83版“射雕英雄传”，那时候我们一大群孩子都爱看，有时候为了看饭都不吃。里面的全真教道长丘处机给过郭靖和杨康两把匕首，刀柄上分别刻着“郭靖”和“杨康”两个字，既是给他们起名字也是叫他们勿忘“靖康之耻”。那把刻着“杨康”两个字的匕首就是大侠郭靖小时候的防身之物，郭靖小时候就是用它杀死“铜尸陈玄风”的。我当时以为这把经过八百多年历经沧桑的宝物传到了我的手里，因此偷偷的藏着不轻易给人看。

    大哥到家后，情绪变得很低落，当时谁问他都什么他也不说。直到后来我软磨硬泡，他才零星地偷偷告诉我一些。原来王师傅回到家乡沧州后不到一年就去世了，树倒猢狲散，徒弟们也开始分帮结伙七零八落流散四方。大胡子三师兄收养了芍药和牡丹，大哥当时跟着大胡子三师兄还有其他两个徒弟继续靠杂耍卖艺闯江湖过日子。

    大哥后来离开了戏班，只带了那把匕首和几本书，靠卖艺和乞讨攒了点路费，辗转好几个月才回到家。我对戏班子里的其他人都不关心，我只关心王芍药和王牡丹，那把匕首就是芍药和牡丹让大哥转给我的。二十多年过去了，芍药和牡丹还常常入我梦。直到如今，匕首如新，思念如旧。

    我曾经偷偷的亲过她们俩个，她们俩私下都说过长大要嫁给我。临走前我要她们俩个留在我家，和我一起去上学。我还央求老爸和老妈，老妈经不住我哭闹答应了，但老爸始终不同意，还打了我。他俩根本就不敢和师傅说，只能偷偷的哭泣。

    后来我知道了，王师傅就是她们的爸爸，她们不到两岁的时候mama就去世了。他俩总喜欢管我老妈叫mama，我老妈也非常喜欢她俩，像亲生女儿一样照顾她们。她们走的时候，她俩和老妈还抱头痛哭。我和她俩也依依不舍，也想和她们去，也向往着仗剑江湖周游天下。

    老爸不让大哥和他们走，但大哥执意要去，把老爸气了够呛。那时候大哥年纪也不小了，农村孩子20岁左右该订婚了，再说跟着戏班子在他们眼中也不是什么正路。大哥那时学会了许多功夫，会表演吞针引线和空中摘花，还会枪头刺喉。我很羡慕大哥，也羡慕那些徒弟们，他们可真厉害。其实我也偷偷的练了一点功夫，是芍药教我的。我练会了鲤鱼打挺和简单的空翻，长大后靠这点小水平还真忽悠住了不少人。

    有一次在河边趁牡丹不注意，我亲了芍药一下，对她说：“芍药，我最喜欢你，长大后我一定要娶你。”

    芍药狡黠一笑，说：“三宝儿，你弄错了，我是牡丹啊。”那样子可爱极了。但是却把我羞得面红耳赤，她却笑得前仰后合。

    还有一次，我趁芍药不注意，亲了牡丹一下，对她说：“牡丹，我最喜欢你，长大后我一定要娶你。”

    牡丹也狡黠一笑，说：“三宝儿，你弄错了，我是芍药啊。”

    这俩个人分明就是在捉弄我，但是我很愿意她们这样捉弄我。那时候就想快点长大，然后把他俩都娶回家。

    晚上她们和我的俩个jiejie在一个房间里睡，我有时晚上也去那个房间不愿意走。有一次白天我们三个在一个被子里躺着，芍药还偷偷的摸我。我躺在她俩中间，搂着她们，她俩身上有一种莫名的香气，我好喜欢那种感觉，那种感觉现在想想都还甜蜜。

    她们终于走了，答应过几年等我武功长进了就回来接我，还回到我们这边来演出。我每天都在等，等了好长时间，想她们也想大哥，一直等到大哥回来，才有了她们的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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