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得即高歌失即休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班里有个大个女生叫顾学辉的，她就坐在我的前面，她也秀发飘飘的，像极了初三时在我前座的刘海鸥。还有一个女生叫刘明月的，人长得也挺好看的，看到她又让我不由自主想起曾经的香气迷人的诗友秋霜姑娘。她们两个都是市里初中考上来的，穿戴明显比农村来的孩子时髦些，再加上她们性格开朗，我每天看着她们和同桌说说笑笑的，我心里也美滋滋的。一旦感觉到她们偶尔的心情不好或显露出不悦神情，我也会黯然神伤。 整个高一我都很少和女同学说话，尤其是和她们两个。我知道我有和女孩子说话爱脸红的毛病，因此我就总是尽量避免和她们接触，我更怕她们两个知道我在暗地里偷偷地关注过她们。 当这次期末考试成绩下来之后，我傻眼了，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不应该意气用事，我应该把学习放在第一位，我在其他别的方面浪费的精力太多了。我不知道假期回家怎么和父母交代，一旦他们问我，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说。 我们一起考入一中的这些同学，其他班的我不太清楚他们考得怎么样，反正在我班，我们一起从一个学校来的四位，我的成绩最不好。入学时，我们四个我成绩最高，可没想到只一个回合我就败下阵来。成绩发下来那天，我偷偷观察他们三个，周作岩有些扬眉吐气的样子，张海燕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张老实有些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而我呢，则是垂头丧气悔恨难当的样子。 张老实还是挺讲究的，晚上他和德生请我喝了一顿酒，然后劝了我半宿，后来我就在他们俩在外面租的房子里睡了。我们是在他俩的宿舍喝的，德生这家伙在酒桌上老劲说他学习不好，老劲说他考前押题押正了，是他发挥的好，张老实不让他说，但他只能忍住一阵，不一会儿关于考试的话题又来了。然后张老实再说他，他就再忍一阵。 张老实和张德生他俩自小就一个屯里长大的，两家还有亲戚，关系还挺近，德生管张老实叫三叔。因为德生和我是拜把子兄弟，他管我叫二哥，但张老实不管那套，他总管我叫兄弟，两个人经常因为这个吵架，把我弄得也挺不好办的，我便管张老实叫“老爷们”，后来习惯了我们就各论各叫了。 德生又问我海燕考咋样，结果他又被张老实给批评了，于是德生便和张老实吵了起来，张老实一生气，把瓶里剩下的大约半斤白酒一口全喝了，喝完就吐了满桌子，然后倒在床上睡觉去了，张德生就收拾，一边收拾一边念叨，我就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暂时忘记了烦忧。 我要回学校宿舍，德生不让，说学校早关大门了。我说我可以从大墙跳，因为以前我跟同寝的几个室友出去看过录像，回来晚了都是跳墙进去的。德生说，他好久没找我谈心了，要跟我发发牢sao和感慨，我也拗不过他，等他收拾完了，便聊起来。 我知道他和我聊天，不是说他的三撇小敏不理他了，就是他又看上了哪个美女了，或者是谈论他那些忧国忧民的满口大道理，我没等他聊起开头，我就先发话了，我说：“你先给我唱首歌吧！” 他说：“大半夜了，唱啥呀，别把房东吵醒了。” 我说：“你小点声儿，哼哼就行，我就想感受一下。” 他说：“你想听什么啊？别总听那些老歌了，我最近学了几首新歌，姜育恒和王杰的，最近有几首歌老好听了。” “不用了，你先来首《水中花》吧！然后你愿意唱啥就唱啥。” 德生清清嗓子，唱起来： “凄雨冷风中，多少繁华如梦；曾经万紫千红，随风吹落。蓦然回首中，****宛如烟云；似水年华流走，不留影踪。我看见水中的花朵，强要留住一抹红；奈何辗转在风尘，不再有往日颜色。我看见泪光中的我，无力留住些什么；只在恍惚醉意中，还有些旧梦。这纷纷飞花已坠落，往日深情早已成空；这流水悠悠匆匆过，谁能将他片刻留。感怀飘落的花朵，尘世中无从寄托。任那雨打风吹也沉默，彷佛是我啦啦啦……” 哎，听着歌声，我就觉得我也是一只飘零的花，尘世中无从寄托，雨打风吹后也只能沉默而已。 德生唱完后，有些兴致高亢起来，又来了一首姜育恒的《跟往事干杯》。 “经过了许多事，你是不是觉得累，这样的心情，我曾有过几回。也许是被人伤了心，也许是无人可了解。现在的你，我想一定很疲惫……” 刚唱到这，张老实醒了，他嚷道：“别他妈唱了，睡觉！”说完，他又睡着了。 一下把德生弄没电了，他指着张老实小声对我说：“总这样，总这样。我三奶让我照顾他，要不我早不跟他在一起住了。” “行了，都是亲戚。更何况他腿脚还不好，你就多担待吧！” “二哥呀！我真受不了了，有本事你跟他在一起住几天试试。” …… 德生的嘴不知道是开过光还是啥的，有时候还真挺好使，他也许就是这么一说而已，我当时也没太在意，但没想到的是，在大约一年后，我真跟张老实一个宿舍了，并且一直住到高考前。 德生也提到了我班的顾学辉同学，说她长得像刘海鸥，德生描绘女生长相的时候，有个专用词，叫“真带劲”，他说起顾学辉同学的时候，就用的这个词。 “二哥，你班那个顾学辉真带劲！” “带劲吗，有你家小敏带劲吗。”我哈哈笑道。 “两种带劲法。”德生喜笑颜开的说，那表情好像她们俩个都是他媳妇似的。 …… 所以说，考试成绩考好了，咋说咋有理，考不好的时候连提都不想提。 德生后来帮我分析，他说：“二哥，要不你学文科得了，我觉得学理科你不适合。” “是呀，兄弟，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你班海燕学啥呀？我怎么看你俩好像一家的，长的咋那么像呢！” “你可别逗我乐了，睡觉吧，我困了！” …… 睡觉吧，看来我真的该去睡觉了。 唐朝诗人罗隐《自遣》曰:“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就这样吧，本章也就到这吧，朋友们也去睡觉吧！ 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房子没了街边睡；明日愁来明日愁，一觉醒来解千忧。” 本章完，敬请继续关注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