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春花秋月
“让开,我这里有上等的醒灵丹,可以帮助他苏醒。这么不惊吓!”我拉开一群围着刘贺的人,此时的他被吓的翻着白眼晕死了。 “你,鬼啊……” 刘贺刚叫出口便被我一巴掌打了过去:“我还没死,哪来的鬼……” “你……”刘贺也是聪明人,刚惊吓过度,现在回想起来便知晓一切都是假的,只是终究面目上过不去。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又接连‘杀’了好几人,只是这几人现在还活蹦乱跳的活着……这让人感觉极为无语,却也知晓这是我另外一个狡辩了。 “看看,这就是你所谓的亲眼所见?” 刘贺被堵,心里一横,冷哼道:“那你让他活起来。” “他,可能早就死了。而我只是靠他近点而已。好了,不要说其他了,让我们亲眼见见这一切真相吧。不过,作为实验,就请刘公子指点谁作为实验了,免得最后还说我弄虚作假。” 我的意思很清楚,若有别人靠近那人,然后如同自己一般,将长剑刺入他胸膛(其实我没刺),那且不是冤枉我?——貌似自己还是出手了。 要实验,这里还有什么死人?无非村民而已。 道士拿着显灵符四处摇摆,最后在刘贺捏着鼻子指点其中一人之时,显示出那人所杀过的人,无法是意外杀人,亦合情合理。 刘贺张口说白话,还想再次指使做所谓实验,最后却被我冷冷弹开:“怎么,这最后一次刘公子就等不及还想用啊?” “哎呀,你看,这不小心……” “没事,我又做!”我嘿嘿一笑,伸手再次向那道士借来显灵符。如出一辙,再次成为高级显灵符,然后淡淡的说道:“好了,高人可以用了。” 这道士狐疑的看了一眼,然后点在一人身上显出显灵符固有的作用来,方才落在那之前死亡的道士身上。 道士手中连连挥舞,顿时显灵符落在那道士身上,接着光芒闪烁将周围照亮,接着缓缓的收缩回去。我可以看到,刘贺此时狠狠的吞了几口口水,看来心情极为紧张的。 不过我也未曾想就此翻脸,所以显灵符其实还是做了少许手脚的,其中很重要的一点便是,这家伙还真没做过什么好事——杀了自己师傅,夺取了一张符篆、强上了某位侍女最后杀死、作jian犯科,啥都干了一点,但是在这刘贺的家族庇护下居然还能如此安枕无忧。 “好人好报,恶人恶报,或许这就是他该有的回报吧,若修炼道术,少说也能活上百二十余岁,如此行径,方才四十二亡,折寿太久。”我微微叹息,不是为他,而是为他所害死之人感到惋惜。 看到这一切,周围有侍女赶来看到面色不由微微发白。只见一个侍女突然指着说道:“快看!” 这一切画面如同时光交接,短期划过,此时出现的便是一片绿林,只见这道士在四周忙碌,竟然撒下无数白色粉末状的东西在安营避开的村民营地周围。 这时候唯一变换的只有几个道士,还有我! “好狠毒的心,好狠毒的心,真妄为道士,死不足惜,死不足惜!” 说此话的不是我,而是四个随行的道士。他们的话语让刘贺脸色变的极为难看,不知那道士洒下的是何物,居然让四个同门都开口指责:“不知这位……” “哼,我还说为何这地方来时便觉得鬼气森然,原来是我这位同门洒下鬼气吸引来的厉鬼,如此残害村民,当真该死,当真该死!” 刚才我借符纸的道士面色伤感,但更多的似乎是正义心泛滥,不过怎么看起来也不像。 “这是我等同门之事,还望阁下让我等带回遗体,该如何处置这畜生还得交由掌门定夺。”此人连连叹息,最后如此说道,至于那人最后是如何死的已然不重要,被我轻轻施了个小法术便解决了。 见好就收,这是原则,只是这家伙为何要残害村民却是一个迷局、而且在死的时候还说自己中计了——是刘贺吗? 我回头看了一眼刘贺,心底不由有些疑惑。不过最是人心否侧,我也不敢确定,而且目前看来似乎还没有证据,至于后面自己是清楚的,但却找不出证据,滴水不漏。 刘贺面色羞愧,大部分锦玉身旁的侍女对他的颜色也变得极为厌恶,这看来是让其颜面扫地了。 这一切布局最好是他,否则不是刘贺的话,自己还真不知道是谁在针对自己了。 不过一切皆与我无关,转身踏步出去,刘贺还想再言语,只是最后姗姗回头,不想在丢人现眼。 漫步悠扬,也未曾理会谁,在我心中堆满太多无所谓,或许我行我素就是我所想要的。 十里路程,若飞行的话应该只需片刻,但我却漫步直至黄昏方才回到村落,无论是谁布局,但这厉鬼皆需要一段时间修炼煞气,一天时间应该不足以让厉鬼修炼好的。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远处传来细细的风声箫动,此时一身行囊,全身白布衣装简裳,正好相对。 “还真是巧合啊!”我心底微微皱眉,只是想不通何故锦玉和那男子竟然也来到了这里? “少爷,前方乃是个小镇。我们今夜是否到此休息?” “嗯,都打听清楚了吗?” “据说这里近期闹鬼,如果我猜不错今日晨间所见应该便是这小镇搬迁走的人。而且此地凶煞异常,非久留之地,今日厉鬼作祟方才罢休,我们只需一夜过夜,来日便离开方才无碍,否则恐有血光之灾。” 那小厮如此答道,便听闻内里传来一声懒洋洋的话语:“知道了,你去吧!一切交给管家即可。” “是。少爷!” 锦玉的女子下得车来,四目相对,我对她眨了眨眼,便嘿嘿一笑转身向内里走去。锦玉却也跟随而来,有侍女想要阻拦却被锦玉眼光一瞪,缩了回去。 “今日之事,我相信你!” “哦,多谢姑娘美意,只是这其中盘长复杂,却毫无思绪,五十多具尸体,如同修罗炼狱。便如我所抱住的男子所问,这一切是为什么?”回想起小男孩绝望的双眼,我没来由心底微微抽搐。 锦玉微微叹息,唇口微动:“人死已然不能生复,我们所能做的便是为他们报仇雪恨,一洗冤屈。否则,一切都将无法了结。” “可是,且不言这一切是否为厉鬼所为,即便为厉鬼所为,可厉鬼亦是本能而已,吃与被吃,从来消耗的都是生灵,厉鬼也是生灵哪。为什么就没有一个平衡点呢?” “所为的平衡点,都是建立在绝对强大的力量的基础之上的。” 锦玉轻轻笑道。我站定在地,静静想了片刻,似乎如她所言语,足够强大。 或许也只有足够强大之时才能呈现出一种平衡吧,否则一切皆为空语谗言:“罢了,一切的为什么,终究会随着时间流尽,或者也会随着时光而确定下来。没必要徒增烦恼,现在一切所能做的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公子到是豁达!” “人不豁达又如何呢?都是这凡尘过往罢了……” “等等,锦玉姑娘得罪了。”我忽然不由分说将锦玉拦腰抱起,刷的飞向旁侧屋舍之上,但只觉得墙上光影一闪烁,屋内爆发出一声惨叫,便风声平息。而就此时周围房屋也爆发出同样响声,我心底烦躁,不顾锦玉阻挠再次飞舞过去。 “呔!” 此时察觉鬼物居然还在迅速移动,以近乎疯狂的姿态杀人,顾不得其他,张口便是一声怒吼,这声怒吼用上了灵气,如此使得声音极为慑人,即便是鬼物淬不及防恐怕也要受伤。 “碰!” 四周房屋之内陡然被震慑破墙而出出现几个淡淡的影子,而且正以极快的速度移动着:“哼,想跑?” 手中剑气连连挥舞,发出一道道武者所散发的气劲一般的东西撞击向厉鬼而去。 空中传来一些嘶哑的吼叫,我单手环住锦玉的腰,手中法决变换,再次迎接而上,连环互斗之下发现这些鬼物极为低劣,即便是一个武侠者都能对付,想必不是什么厉害角色。 虽然修仙问道,但是相对于这民间捉鬼之术却极为精通,仅仅片刻之间我便在四周画成一道符印,将这些小鬼给封印其中,只待高尚之辈炼化戾气便可将之投入轮回,转生去了。 尽管小鬼无限嘶哑的祈求放开,我只是置之不理,有心探索其中敌情,只是却不得而终。带着小鬼走回到屋内,只见地面一片狼藉,其内还传出嘤嘤哭泣。 见这些刚亡故之人面目之上升起一道黑气,很显然有着恐惧而想要成为厉鬼的趋向,我心底微微叹息,用灵气安抚了亡魂,并且在我和锦玉的一翻劝说之下村民.联合将尸体放置在镇子中央,将尸体焚烧干净,如此既可以化去戾气,亦可以让其灵魂轮回。 “各位不要恐惧,亦不要生出怨念,若如此恰中了敌人的jian计。各位若能看清,应该清楚的知晓,这些鬼物其实本身便是你的亲人,只是死前的不甘,使得他们化作厉鬼。但各位应该清楚,这般行尸走rou便是你等所需要的吗?” “化为厉鬼,若运气稍微好点,被善良之辈收去炼化戾气还可入轮回,若是被邪恶之辈,或者果敢之辈遇上,直接打散灵魂,那你可就彻底消散在这时空之中了,连下一世都无法连接。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其实如此说来,这一切所为全在于人心,鬼因为心有不甘而化为厉鬼,那我们人呢,我们可是人,比鬼都高级。又如何不能战胜鬼物呢?我们修仙者有句话为心若有鬼,而鬼自来,心若无鬼,而鬼难入距。” “这句话当如何解释,其实便是说:若你心正大光明,不怕鬼物,那么鬼物见了你,也不敢前来追杀你。若你心底畏首畏尾,那么鬼来之时便是你的死期。既然鬼可以以心化为厉鬼,那么人就不可以以心,化为最强的力量,战胜厉鬼呢?让鬼,感到害怕。这就是如何战胜鬼的方法。” 此时村民心底微微打底,但依旧缭绕着一股难捱的心酸,毕竟亲人去世终究是无奈的昏黄。 “各位也不必悲伤,或许对于人世的碌碌无为,他们魂落九幽才是最好的下场,况且这场冤屈已经埋下,我们不能沉湎于过去不能自拔,我们所要做的便是勇敢,果断的去面对未来。” 说完这话我不待所谓村民如何讲述,手中一挥舞,挽着锦玉的手臂便飞越离开。 “怎么这么看着我,爱上我拉?” “如果,我说是呢?” “咳咳……”我尴尬了,心底不由对这大家闺秀一般的美女的开放感到无语,本该是我**她的,现在却被反**……
目光流转,看着他那似乎会说话的眼睛我终究还是败下阵来,真不识女人心哪。母亲也未曾教过我这些,现在…… “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当然,所谓心为大,若一个凡人能将心开阔,或者拿出勇气来,再强悍的鬼也拿人没办法的,不过那些修炼过的鬼便要强些了,就想我们修炼之人一般。” 我解释道,但这时候我们却已经出了村外,如此两人相互拥抱着,顿时传来几双异样的眼光。 “对了,那家伙的车呢?” “据说刘公子听说村内闹鬼,便打算连夜兼程绕道走出村外而去。所以现在应该已经去了外地了,短期不会有人过来了。” 就这时候却突然觉得远处马匹惊慌,人员惶惶而来——逃来。 “不知前方有何物,居然使得刘公子如此慌张?” “鬼,前面有……有鬼,我的道士现在已经死了两个,如今,如今……”刘贺上气不接下气不住喘息,这让四周锦玉的侍女轻笑不已,看他们刻意忍住的样子着实有些难为他们了。 不过,似乎的确有鬼物,而且还包围了这里,不然这刘公子不会如此狼狈而来,而四周的家丁似乎也少了几个,那道士似乎也死了好几个。 “咳,嗯……”刘贺接连咳嗽,应该是想告诉我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不过我翻了翻白眼,美女在怀自然温存美妙无比,管你咳嗽不咳嗽,少爷我不理你:“刘公子,你怎么了,被追杀吓感冒了?嗯哼?” 秋雨暗红夕,斑白莫点离。 “不对不对,这诗写错了。”秋水韵调,夜空之下繁星寂寥,索性拉着锦玉大美女登上了村外的小山谈词论调,赴诗书琴,刚才那十字便是出于我口。 什么错了? “是秋月暗浮云,醉墨莫繁星,如此话来便独具风韵,美妙依然了。” “尘梦亲书序,怅惘念子衿。”我脱口而出,只是目光中多有思念,只是不知是思念禁地中的女子,还是思念眼前的女子。 “原来是公子相爱的女子,只是居然引得锦玉亦中了公子小计。那个女子,可真幸福哦。”锦玉轻轻念叨,眼神中深邃的似乎不染尘埃,落叶清脆,却让我陡然沉迷、痴迷。 似乎禁地中的女子和她在这一刻悄然重合了。 “咳,咳!公子看的小女子都……” 锦玉面上闪过一丝娇羞,红艳欲滴的容颜在这月色之下宛若伸开的红莲,想轻轻啄上一口,却又惧怕她的清高仙远。 “是在下唐突了,还望锦玉姑娘莫怪。”我低首道歉,只是一双眼却无论如何都离不开。 锦玉将面目别了过去,假意看向天上的繁星,点点滴滴,斯若惋惜。 过了良久,心情大好,觉得有些意愿欲举琴奏,只是独奏终究不美:“不知姑娘是否会舞?” “不会!不、不是、会!” 不知锦玉想了什么,结结巴巴的,面目之上莎娜间显得红到耳根,虽然不明所以,但依然将我所想告知与她:“我想弹奏一曲,不知锦玉姑娘可否赏脸一舞。” 心底微微动念,弹奏一曲春花秋月。 只是不到片刻我便后悔了,目光之中全是女子矫健的身段,美得倾城的身段在林中翩翩起舞,似乎夜空亦为她停止了舞蹈。 “公子,你琴弹错了……” “公子,你琴又错了哦!” “哎呀,公子,你琴又错啦。” “嗡!”琴弦尽断,喃喃自语:“你就是她,你就是她。可是,你为什么不是她,你为什么不是她?” “公子说些什么?什么我不是她,我又是她?” “姑娘可否再来一舞,‘月落寒光曲’!” 月落寒光乃是当日的那女子所创作,亦是那日禁地中所演唱的,记得当日她说这舞为她所创,而曲乃我所做。若她能演出月落寒光曲,那…… “公子,在下并不会公子所说的琴曲。” 我取出怀中藏有的丝弦,为琴续弦,接着道:“此曲乃我所创作,若姑娘不会这舞,也可观赏一翻。” “自当洗耳聆听!” 琴声悠扬,但我眼中却没来由的欣喜不已,从琴调之上,初步女子还能踏步生涩,但全未想到不及三声丝弦响起,锦玉便在其中翩翩起舞, 而且其中没有一丝错乱,没有一丝差别,似乎——就是她! “你怎么会这些?” 我轻轻问道,看她的面目之上所显现的已然非同一般女子一般的面目,更多的似乎是怀念、思念、想念、迷茫。 “这,我与生俱来的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我想。便会这舞曲,便如同之前的那日,其实我一个文弱女子,如何能识得剑诀刀光,但看到你……然后我就突然就回了,如此便会了,我不知道如何会的,似乎与生俱来的,仿佛我本来就会这些一般。” “与生俱来?那你且不是她的转……不,不可能,她两年前方才离去,即便轮回亦不可能如此快速,不可能,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我心底一团乱麻,时而惊慌,时而惊喜,却又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