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萤火拜月
王岂踏步一掌挥出,踏月惊风,速度快到了极致。 这一掌集合了道一印和六极八门的威力,如同涛浪吞天,势不可挡。 掌回,再摆身,反手一棍撕裂了这凝实的空气,如同那流光一现,棍落地,尘飞扬,院子又多了一个窟窿。 “吧唧。”李白躺在树下,窈窕的曲线毕露无遗,美的让人心惊。 她吃着樱桃,注目看着王岂这一天所努力的结果,他六极八门已经算是入门了,可以到达收放自如的程度,只可惜他坚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尽竭。 “还好,就差一些微小的控制和使用的习惯了。”李白伸腰打了个哈欠,今夜的月色很让人迷醉,朦朦胧胧。 王岂无奈的看着李白,那诱人的娇躯十分惹火,李白这厮是在勾引自己吗? “江流棍能够达到几极。”王岂看着手中的江流棍,冲着李白问道,他自从得知六极八门不适应武器之后,就感觉有些头痛了。 不是六极八门不能使用武器,而是身体的可怕振幅,很多兵器都驾驭不了,比如李白的白雀剑,也只能在三极之下使用,如若她在开一门,必定会损坏白雀剑。 “五极,说实话,这棍子简直和六极八门是绝配,只要它的硬度足够,什么都不是问题,你都拿着它去开山。”李白歪头看着王岂,嘴角带起了一丝笑意,确实,这根缠云棍很适合六极八门使用,简直跟王岂就是绝配。 本来它的长度一直都算是件大问题,但在六极八门的配合之下,就变的很可怕了,强度和距离,一直都是配合这门霸道功法的问题。 所以才一直空手搏击,为了速度和力量,而它,将一切都解决了,除去当年师父桑白雀唯一开启过的六极,没什么可以撼动江流的硬度。 “这是什么?”王岂看着在地上划出的刻痕有些奇怪,这到底是什么? “我在分析你白日的话,魔教和正派的势力分布,而且还有由钱这个隐君子。”李白看着自己刻画的棋盘有些皱眉,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变的如此大,还当真是深藏着大秘密。 正派要和魔教开战? 啧啧,李白舔了舔嘴唇,这很好玩。 “哈哈哈,这是狗刨的吧!哈哈哈。”王岂快笑出眼泪了,这是什么玩意,分析图,简直就是狗刨的粪坑。 李白青筋暴起,就是一拳,干脆直接。 “如若真是如此,那管本姑娘是什么事,难道是因为那个?”李白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的预感,或许,甄荧她知道东西在自己的手上。 “明日我去把张柏师兄带来。”王岂看着李白深思的模样,没有打扰,随后想起了张柏,看着李白说道。 “别。”李白身形微颤,对着王岂摆手。 “他没有来。”王岂似乎猜到了李白的所思,眼神有些落寞,她还记得他,她放不下他。 李白沉默,叹了口气,她知道是张柏将事情告诉了王岂,她举头望着月亮,眼神有些恍惚。 “人在情字面前,还真是苍白无力啊!” 王岂啧了啧嘴,一把抱住了李白的肩膀,朝天哈哈大笑起来。“怕什么,大不了苦守百年。你不是还有徒弟我吗?实在是你那天厌倦了飘荡,就去大街上买两串糖葫芦,我接着就跟你回家啪啪啪。” 李白瞥眼鄙视着王岂,嘟了嘟嘴,伸手戳了戳王岂的脑袋。“你本来就是本姑娘的。” “呀!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你在上面还是我在上面。”王岂有些震惊,装的惟妙惟肖。 “我怎么知道,还有,你是不是怀了。”李白拍了拍王岂的小肚子,有些无言,他还真是胖了。 “哈哈哈,我腹肌九九归一了。”王岂很尴尬,离开李白后,他就吃的有些嗨了,而且也染上了饮酒的习惯了,不臃肿起来才怪呐,听李白的意思,是要开始准备给自己制定计划了。 “九九归一,我打。”李白对着王岂的肚子就是一秀拳,迈步向着闵月的屋子而去,她的屋子炸了,其他房间也没有收拾,只能如此了。 “我去。”王岂捂着肚子,感叹李白的狠毒,居然是真打啊! 王岂看着满是坑坑洼洼的院子,有些沉默,真是作死,但愿不会有什么问题,比如惹怒了他们,被千人持枪轮到死,不过今天最重要的事情还是—— 妈的,睡哪? 要不去跟她们挤挤,这主意不错。 王岂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伸头向里看去,会不会看见什么女女之间的小秘密呐! 哇哈哈,王岂想想就很爽。 然后,里面好黑啊! “啪!”一只纤手搭在了王岂的肩膀之上。 王岂哆哆嗦嗦的抬起了头。 “哼哼。”李白自门缝中看着王岂,对着他可爱的一笑,露出了俏皮的小虎牙。 “李白,你的小白兔跳出来了。”王岂瑟瑟一笑,看着李白咽了口唾沫,她衣服都脱到一半了。 “走你!”一条玉腿直接揣在了王岂的脸上。 某人化为了今夜最亮的星星。 流云抬起看着飞起的流星,呲牙笑了起来,日月同辉,让你丫的日月同辉。 此刻正是林夜晚风凉起之时。 “哎!”王岂躺在他们屋子的房顶之上,盖着李白丢出的被单,叹了口气,李白她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说不知道,她一直对自己很不保守,甚至在川息镇都见过她一丝不挂的玉背。 说知道,自己很多次都示意自己的心意,她都用玩笑的话推辞了。 她还是有阴影,无双那厮到底伤她多深!李白她到底有多专情! 王岂看着残月,思绪万千。 “不来喝一杯。”突然传来了男子的喊声,王岂警觉,神情惊讶,恍如原地炸雷。 王岂急忙起身,望着李白曾经躺过的树下,那院子唯一的平整之处。 一个金色儒服的白俊男子站在树下,对着王岂晃了晃手中的酒壶,那是醉龙吟。 “别在这开,不然李白闻到了,非要天下大乱。”王岂对着他急声说道,掀开被子,一跃而下。 王岂料到他会来。 “哈哈,好。”男子微微一笑,和王岂一起向着回路而去,他们去湖边的小亭相聚。 这一走,就将近半个时辰。 “果然是你的帮助。”王岂饮了一口,香醇甘甜的味道直入喉间,让他有些迷醉。 男子看着王岂,点了点头。“我们已经四年没有见了吧!你变的可真是快。” 他记得他当年,是一名大气庄重的儒文少爷,礼仪谈吐都是不凡。 可现在,他靠在亭子上斜坐,翘着二郎腿。 “当年是当年,现在我虚不起来了。”王岂扭头看着他,目光平淡,语气有些冷寒。 “那是你,不是我。”男子看着水中映出的自己,微微一笑,将酒杯丢了下去。 只是一瞬间,那倒映的身影变成了波浪,看不清晰,但随着波浪渐渐合拢,映出的还是他。
“尼玛,看着杯子不是你家的了,丢的这么随便。”王岂有些无奈,这个央白啊! 不错,就是当今的圣上央白。 央白排第三,王岂排第九,离愧排第十三。 王岂不是越王的子嗣,而就是那个神秘的越王,一直不出现在常人面前的越王。 只是外面的传闻,说越王年龄很大,当然也是因为当年的皇帝,王岂的父亲,不想要他。 一个不想当皇子的皇子,还是他皇族的子嗣吗? “天下的东西都是我的。”央白抿嘴一笑,月光倒影湖面,照在了央白那俊美的面容之上,他笑的弧度很微妙,不知是讽刺还是在笑。 “怎么不喊朕了。”王岂将酒杯伸出,对着央白撇了撇嘴,示意让他倒上。 “累。”央白帮王岂倒上了酒,摇了摇头,他好久没有给人倒过酒了。 他最后一次倒酒,还是倒给一个死人,那个早早离开的司徒伤。 王岂没有多言,和央白碰杯,扭头望向了天空,天之下很大,但天之上,谁也不知道。 “你准备怎么做。”央白似笑非笑,注目看着王岂,轻声言道。 “一步是一步,一走走一步。”王岂没有回头去看他,王岂想要带着李白冲出去。 央白没有言语,只是望着手中的酒杯,有些沉默,明明这个时候他最该帮助他的,可是,他上面还有只虎视眈眈的凤凰,他无力帮王岂。 “反风会,给你添了许多麻烦吧!”王岂望着深夜还在站岗的苍狼军军士,眼神一严,行了个军礼。 那人目不斜视,都没有去看王岂,只是他的眼睛有些湿润。 好久、好久没有见过这个动作了,一年?两年?三年?五年?还是更久? 他记不清了。 “你可知萤火拜月。”央白叹了口气,望着拂起的长袖,它华丽而高贵,金丝镶边,而且是天蚕丝所制,水火不侵。 央白却想要脱下它,可偏偏,他脱下了,就什么都不剩了。 那么,就只有继续穿着了。 “嗯,我记得听你说过,那是在无尽的黑夜里面,当时只要萤火虫和月亮存在,那群萤火一直在努力的发光,因为他们怕黑暗,直到见到了月亮,所以渐渐的向着月亮靠拢而去,想要和它一起发光,悬飞于天空,在外人的眼中,他们就如同在拜月一般。” “可惜,他们很快就不发光了,可月亮还在,还高高的存在着。” 王岂知道央白想要告诉他什么,就算是自己再坚持,再努力,也会有着熄灭的一天。 而月亮,什么都不需要,它就一定存在。 央白喝了一杯酒,没有言语,只是余光在扫着王岂,他在等王岂发言,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放弃李白,放弃自己的这个选择,那一切就可以这样了之了,他也不需要管了。 “但他们还是照亮了自己,这就足够了。”王岂望着月亮,长笑了起来。 “你这是飞蛾扑火,你出不去的。” “如若深夜看不到光明,那我就自化成太阳。”王岂扭头而去,没有回首,只有那瑟瑟的冷风吹拂,伴随着惨淡的月光,越走越远。 “哎!王岂你啊!”央白看着离去的他,有些叹息。“梨花,召集叠影卫,看来事情不能就此而过了。” 一道黑影匆匆而过,隐入了黑暗之中。 锦霄城,是安静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