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散飞花
“驾驾驾。”一匹白色的影子飞快而过,如同光影闪略。 在前面看守的那人好像听到了什么,对着身侧的士兵说了些什么,然后迈步而去。 那人持枪猛的一刺,但随后拔出的枪端却根本没有丝毫的异样,他开始有些疑惑,随后摸了摸脑袋,回身离开了,跟那几人打了个招呼,示意没有人在。 “嗖!”王岂一个快步而出,单手捏在他的脖子上,手臂微微一颤那人便翻了白眼,被王岂丢垃圾一样丢了出去,随后向着前面的斥候而去,和他布满恐惧的眼睛对视着。 他们仿佛是角色对换了一样。 王岂双拳挥出,四人被打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入林子之中。 一个错步飞身而起,落在了流云的身上,王岂回身扫了这一地的尸体,眼中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策马离开了。 此时的他们,有什么差别呐? 杀人和被杀,不过都是生命开的玩笑。 清风过,残叶飘,独舞无人欣赏。 王岂和流云向着纪仲城而去,那座城出了这个林子就到了,王岂准备今夜袭击,这赶路赶的两天,让他有些疲劳了,他想去先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身后传来一阵喧杂声,王岂和树木交错的瞬间便没有了身影,空留下飞驰的流云,向着前面的目的地马不停蹄的而去,它不能停下脚步。 一世无敌,却敌不过苍凉。 “唔。”王岂飞身上马,看也不看的甩了甩手上的血渍,继续前进着。 但无论如何去无视,鲜艳的颜色依旧是刻在他的身上,这几****杀人如麻,死亡的气息已经完全将他包裹,如果一个刽子手一样,满身的杀气,让人不敢靠近。 王岂都没有敢去看自己的眼睛,因为每次湖边时去看,他是诡异的鲜红,如同鲜血一样。 天光破云,这几日乌云这是仅次看见的阳光。 光芒照在王岂的脸上,映出了他的脸,是那么的冷彻。 王岂拍了拍流云的脑袋,示意到这里就好了,因为他不能让流云看见他的模样,他不知为何,变的越加喜欢厮杀了,而且仿佛左手之中的眼睛,更加有生命了,他时不时的看着王岂,仿佛在笑,那笑意是让人无法言说的寒冷感。 “前路漫漫,却只是寂寥而已。”王岂独自一人离开了,他漫步走着,此时的他真的如同怪物一样了,不知道饥和渴,虽然知道劳累和温度,却感觉不到丝毫的不适,只是感觉而已,此时的王岂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算是人了。 人说长生最为人生所愿,但长生却抵不上一次完美的人生。 酸甜苦辣咸,味味难忘。 好好想想,执着浮华到底是为了那般,眉目的情感散去,这一切都转瞬释然,长生百年之时,那么活着才是苦难。 现在?过去?未来? 生也,未生也。 存在不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王岂的背影在流云的眼中逐渐远处,他看着那个背影,淡淡延伸出了一副场景,那是一个豪气冲天的男子,他身上满是伤痕却根本不在乎,一声呼喊淡淡而出,仿佛是穿越了时间,倒影出了自己的模样。 “一剑清风,一阵秋,哈哈哈,我郑流云下辈子不做仙。” 是啊?这辈子,他的确没有再做仙,反而成了一匹马,但生活却变的有滋有味,杀杀杀,到最后杀出了什么? 流云忽然抬起了头,他仿佛感觉到了什么,飞扬着马蹄直冲了出去,快如闪电,它——发现了什么。 王岂抬头看着面前残破的城池,还有包围而来的兵士,心中没有丝毫的变动,风烟残尽。 有人曾说浮生如梦,黯然销魂。 但我却说浮生如尘,黯落成空。 浮黯,浮黯,到底如何从这面镜花水月之中浮出黯色呐? 王岂哈哈一笑,双手猛的一和,极影而出,猛的抓起两人横甩而出,巨大的力量完全是超出了人力的认知,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反身挑起一掌拍出,浩瀚的巨力牵连着附近的大风席卷而出,无人可挡。 王岂面前的士兵忽然惊醒,成片长枪没有留下丝毫的缝隙,完全将王岂凌空架了起来,随后无数人朝着他刺了过去。 王岂猛的一声大喝,震飞了包围他的人,如同一只疯狂的乌鸦,鲜红的血色染红了夕阳,风又过山岗,思念弥散了战场,但这个故事却再也无人叙说了,绝境之中的奢侈,不过就是绝望中的一句希望。 命运到底是何种的模样,无须去想,因为都会化为时间的尘埃,消逝消失。 怅然四方战鼓响,孤雁长歌欲当战。 万人大军直冲王岂而而来,那是密密麻麻的人群。 飞箭,刺枪,剑刃,火焰,鲜血,哀嚎,这一切都归了尘。 “哇哇哇。” “唔唔,怎么了。”李白怀中的孩子忽然哭了起来,哭的很悲伤,仿佛是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我就说不要跟来了。”公子落有些无言,眼中尽是溺爱和担心,一听要离开樊城,她就非要跟来,怎么阻止都阻止不了。 “既然要跟来就跟来好了,你保护大嫂,我们保护你,哈哈哈哈,啧啧,还哭,还哭你娘就得哭了。”公子成有些笑意,这个样子还真是让人羡慕,他曾经也想象奢望过,但如今却无法再去想象和奢望了,因为这都是空想了,他奢望的只是一壶烈酒而已, 话说,是否很久没有去你墓上看看了,楚希。 “切。”公子空的表情最为难看,这个女人他自然知道,而且当初和跟他打了一架,而且他输了,对了,他身边的那个小子也不知道现在去哪里了,当初他是真心打的他痛,他早晚要揍回来。 公子叶没有多言,只是抚摸怀中的刀,对于他而言,这才是他的归宿。 死在剑上,或者依剑而生。 “别乱说,她可不是你们大嫂。”公子落虽然在笑,却笑的让人心疼,命运还真是会捉弄人啊!李白当初想要杀他,他当初也是笑了笑,如今李白完全可以一剑了结了他,对此他还是笑了笑。 但或许就是李白的报复吧!一剑刺入,伤心、却不伤人。 “前面怎么了。”公子落发觉了前面的混乱,有些在意,开口询问起来。 “嗯。公子,是一匹白马冲进了我们的队伍,好像朝着这边来了,跟发疯了一样,十几个人都拦不住它。” “良驹来了,还真是有趣,看样子是老天的安排啊!不去试试。”公子成眼前一亮,想到了最近的战事,有些期待,十几人都挡住不住的良驹,到底会是匹怎么的马? “那就放它进来,勿要伤它。”公子叶点了点头,他现在缺一匹好马,这正是需要。 公子落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看看。 “斯!” “嗯?”正在哼着孩子的李白忽然抬起了头,看着前方,有些回忆。 “是匹好马。”公子叶看着直冲而来的纯粹白色眼前大亮,飞身而起骑在它的身上。
可惜,是你想骑就能骑的? 流云三段踢,就是朝着脸一顿。 流云摔下了公子叶,笔直的向着公子落而去,这让他皱眉,看着身侧的李白和啼哭的孩子,打出了长扇。 “落,住手,我好像见过它。”李白抱着孩子站了起来,示意让马车停下,自马车上走下,走到了它的面前。 流云停在了李白的面前,亲昵的打了个象鼻。 “呵呵,好乖。”李白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展颜一笑。 “哈哈,二叶子你好狼狈啊!” “哼,要不你也试试。” 流云没有在意这个,扫了一眼李白怀中的孩子,很人性化的呲牙一笑,但忽然想起了什么,张嘴咬着李白的衣服,想要拉扯她,示意让它跟自己走。 “哎,怎么了。”李白有些奇怪,它是在干什么。 流云在原地乱蹦乱跳起来,李白这是怎么了,怎么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了,流云脑中一闪,张嘴咬住了被包裹的孩子,转头跑掉了。 “什么?”公子落完全惊呆了,看着六神无主的李白,快步飞身而起,向着流云而起。 “孩子。”惊慌之中的李白一把夺过了身侧公子叶的马匹,追着而去。 “看什么,快追啊!” 三匹马快速的穿梭着,公子落满心的愤怒,李白已经没有了思考。 他们离着纪仲城越来越近了。 公子落忽然闻道了刺鼻的味道,这个味道很熟悉,但居然会这么的浓烈,看样子前面就是战场了,他想到了约定是明天,他的自然不会去打草惊蛇。 可就在速度减慢的瞬间,一匹马飞快而过,离开了他的视线。 “李白!”公子落没有多余的时间反应,跟随而去。 满是死士的战场,横七竖八的都是尸体,唯一只有一个人站立着,迷茫的站在中央,空洞的望着自己的双手。 血色的夕阳下,一匹白马冲到了他的面前,口中咬着一个啼哭的孩子,寄到他的面前。 “流云,我不是说要你等我吗?”王岂看了它一眼,勉强的笑了笑,随后看见了它口中的孩子,想要伸手去接,但却看见了那刺眼的红色,他缩回了双手。 “哇哇哇。”孩子还在哭个不停,而且是哭的更厉害了。 “驾驾驾。”忽然一匹马停在了不远处,一个白衣的女子朝着他跑来,伸手夺过啼哭的孩子,皱眉看着他,目光之中有些厌恶,因为此时的王岂是个血人。 “怎么会——”王岂的目光逐渐呆滞了,前面的那个人,她是——她是—— “嗯?你——别过来,会吓到孩子的。”李白出声止住了,那个满身鲜红的人身上有种腐臭的味道,但不知道为何,她却没有害怕,反而有些奇怪的心情,这种心情有些说不出来。 “嗯。”王岂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李白看着那个熟悉的轮廓,有些思考起来,但随后脑袋就开始痛了起来,但随后更痛的地方,是胸口。 “离她远点。”公子落挡在了李白的面前,将她护在了身后,但随后看见了那张面孔,他我忘不掉的面孔,是王岂!!!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李白的声音充满了疑惑。 “我们,应该没有见过。”沉默之中的王岂,终于发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