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话 归来的亡灵
“难怪。国家统治者的实力有着绝对的威慑力，就连宁月家族都要避让三分。” 经过短暂的思维短路之后，众人总算从核爆一般的震撼中回复过来。 “没有人知道联邦究竟有多少隐藏着的实力。这就是王国和帝国，乃至教廷都极为忌惮的事情吧。只不过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的民众并不知情罢了。” “今天大家早点休息吧。夜晚的驾驶就交给我来好了。”爱丽丝从车厢中走了出去，替下了疲劳不堪的加尔。说到底，加尔不过是个孩子。爱丽丝的一席话在加尔的心中埋下了种子，如今正在悄悄地发芽。 “嗯，拜托了。” 夏日的夜晚总是那么吵闹，不知是不是赶巧了，三年五年和七年生的知了在同一时间出土，为夏夜带来了非比寻常的聒噪。 马车依然平稳地行驶着。杰西卡的秘术同样适用于马匹，只要定时释放缓解疲劳的魔法，马匹就算在夜间也会充满干劲。 爱丽丝的照明魔法也控制的非常到位，完全不会影响到其他人的睡眠。 “他们看的出来，我们的存在有多么不合常理。”杰西卡从车厢里爬了出来，坐到爱丽丝的身边。 “本来就不合理啊。”爱丽丝轻轻抚摸起杰西卡蓝色的秀发，“与那些旧友一样，我们也早该迈进棺材了吧。” “哪有人像你一样，不过活了20多年，就对人生如此悲观。你不是还有尚未完成的使命吗？” “琪娅，我已经彻底放弃了，现在只希望那玩意儿别给这个世界带来太大的sao乱。” “死了那么多孩子，你也很痛苦吧。” “我的力量用在破坏上的效果要远远强于守护呢。”爱丽丝自嘲道，同时她的目光飞向了无尽的夜空。 “那个贝里是拉比那的后人，简直太像了。” “你曾经对他动过心吧。”杰西卡的话有一丝酸味。 “仅限伪娘的部分。” “那家伙也喜欢你啊。你以为男人的自尊是可以随意践踏的吗？他只会在你面前暴露出那柔弱的一面。你看看史书上是怎么描写大地支配者拉比那的，跟我们认识的那家伙可是一个重合点都没有。” “我知道。说到底，那个小小的佣兵团成员，在得知我的真实身份时，就已经变了。解散，是它无法避免的命运。” “这不是你的错。” “那是谁的？” “是世界的错。”杰西卡笑着安慰爱丽丝。 “你也学会啦。”爱丽丝有些无奈。 “谁让你天天念叨，现在你看到了这个改变的世界，就不替他们感到高兴吗？” “高兴个P。” “真是拙劣的谎言。你……” “有情况！”爱丽丝打断了杰西卡，“我闻到了火焰的味道。” 杰西卡警觉地回顾四周，同时不忘叫醒车上的人们。 “敌袭。”没有什么能比这两个字更能高度概括雪风团目前遭遇的状况。 一辆马车，周围是一片荒野，又正值月黑风高杀人夜。对于劫道的小毛贼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可惜他们劫错了人，大家的思路都十分统一。卡奥斯跳下车来，打算露上两手，小毛贼们一定不会认识他手上的那个东西。 “不是盗贼，看起来像是早有预谋，埋伏在这等候我们的到来。你们老老实实地呆着，这次的敌人不是你们所能对付的。”爱丽丝的恫吓让卡奥斯老实了起来。 一团火光逐渐出现在零的视野之中，缓慢地向这边走来。 火光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一人多高的火焰中，能看到一个全身漆黑的人影。 它，或者说他，如同鬼魅一般漫步着，每一步都将地面烤成焦土。没有人会把这鬼东西与人类这个概念联系起来。 “呦，好久不见啦！嘎嘎，看来你们过得不错嘛，噶欧。”似人非人的声音中夹杂着无以名状的愤怒，就好像他身上燃烧的正是胸中的怒火一样。 “铁狼……你还没死吗。明明被艾克的长剑贯穿了心脏。”零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倒在地。 这个给予了整个雪风佣兵团极大伤害的男人重新出现在了零的面前，唤起了她内心的恐惧。 “为了复仇，那位大人将我从地狱中拉起，这熊熊燃烧的业火，定会带来名为死亡的美妙味道。” 那个名为铁狼的幽灵，尽情地伸展着双臂，那如同焦炭一般的颜色，意味着他已失去了可以被称为人类的身体。如今的铁狼，不过是一个被仇恨支配的野兽。 “还有你们两个该死的婊子，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冰与火之歌，我也不会遭受如此的屈辱。”铁狼的目光仿佛要在爱丽丝和杰西卡的身上开出两个血洞。 “你有印象吗？”爱丽丝表示完全不记得铁狼这么一号人物。 “说起来，我们当时好像惩戒过不少各地的盗贼团伙。”杰西卡好不容易想起来一些。 “那么，之前都不会让人记住名字的龙套，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呢？”爱丽丝歪着脑袋问到。 这一行为彻底激怒了铁狼，下一秒钟，零看到铁狼与爱丽丝的位置发生了互换。而杰西卡，则用水球魔法将马车与铁狼隔开。 “有意思，难怪当年可以轻松戏耍我们铁狼盗贼团，不过，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了。” 铁狼再次向爱丽丝发起冲锋，他将双手化作利爪，带着来自地狱的火焰，向爱丽丝迎面扑去。很遗憾，没有打中，爱丽丝再次出现在了铁狼刚开始的位置。 “你所说的那位大人，难不成是叫做罗尔丝？” “你……” “看来是说中了，我还奇怪怎么之前交过手却没记住名字的人物能够拥有如此神速的进展。看来你也参与了那个该死的实验。” “什么实验？”铁狼停止了进攻。 “看来不过是个牺牲品罢了，空有狂暴而无法控制的力量，放人不管的话也只会自取灭亡，果然你也没能接触到实验的核心。”爱丽丝转身便走，“是我判断失误，这家伙完全不需要由我出手。” “也就是说，我有机会报那一箭之仇了，是吧。”雷欧纳德抽出背后的辉煌之器，双手还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出于恐惧还是激动。 莉娜也早已将魔法准备就绪，她只需等待一个机会。 铁狼化作一团火球先手发起了冲锋，同时卡奥斯扣下了扳机，战斗的枪声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