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玄幻小说 - 妄世情歌在线阅读 - 三十八 寿宴之前

三十八 寿宴之前

    等杨瓒穿好了衣服,段熠风叫上他一起去陪花衔玉喝茶。来到客厅,只见花无常三兄弟已陪着他们的父亲在喝茶了,而去传话的花语馨却是不在。见段熠风与杨瓒过来了,花无常三兄弟起身相迎,花衔玉请两人入座。坐下后,段熠风看见花衔玉在煮的那锅nongnong的茶汤,虽早有心里准备,却还是觉得有点反胃。花衔玉看到了段熠风的异色,就问道:“段小友不惯饮茗?”段熠风道:“不习惯你们这种饮茶方式。”花衔玉道:“不知段小友平日是如何饮茶的?”段熠风道:“别人弄好了,我直接喝就是了。”见段熠风不愿具体说,花衔玉也不再多问,换个话题,花衔玉说道:“听闻段小友有一煮酒之法,不知可否借老夫一用?”段熠风道:“那煮酒的法子无常兄也知晓,伯父要煮酒,自管拿去用便是了,若是能多得煮酒,小侄也正好喝上几碗。”花衔玉道:“如此便好。”再一转话题,又道:“听闻小友还未成亲,不知此事当真?”

    几句话的工夫,花衔玉硬是转变了三次话题,这样的转变法让段熠风根本不知道对方到底要说的是什么,不过还是答道:“是真的。”花衔玉想了一下,又问道:“不知小友心中可有意中人了?”段熠风突然发现周围的情况有些不对,看了一眼花衔玉,又看了一眼旁边不作声的花无常兄弟三人和偷笑的杨瓒,道:“要求太高,暂时还未找到。”花衔玉道:“哦,那便是没有了。不知小友觉得小女语馨如何?”到这时,段熠风哪还能不明白对方到底想说什么,昨晚他故意早睡,就是为了给他们父子留出商量的时间,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不过看现在这情况,想来他们父子昨夜商量了很久,而且也得出了结论,那就是花衔玉此时几乎已确定段熠风就是他的少主了,不然也不会来问段熠风成亲没有,还问段熠风觉得他的女儿花语馨怎么样。段熠风想着刚才花语馨一逼失神的样子,想来她可能是偷听到什么才会有那个样子吧!由花语馨刚才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段熠风不禁又想起了二人第一次见面时花语馨那副害羞的情形,于是一笑而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段熠风说的是花语馨当时光溜溜的样子,可听到花衔玉和众人耳中,却是当段熠风在夸奖花语馨清新自然、超凡脱俗。花衔玉道:“听闻卧槽乃海外人士,不知卧槽的家人……”

    花衔玉连称呼都变了,话中之意不言而喻,这便是要找段熠风的长辈商量婚事了,段熠风虽然觉得这进度有点太快了,但他并不排斥,而且他说的话还起到了一定的推波助澜作用,倒不是段熠风他这老牛喜欢吃嫩草,而是他真想过了,毕竟他如今已经有二十七八了,再过两三年,他就三十了,在现代三十还是一朵花的年龄,可这是在古代,三十岁虽不说是豆腐渣般年龄,不过却也差不多了,在这个普遍早婚的年代,有些三十岁的人都已经做爷爷了,人们大多都是十五六岁就结婚,最迟也不过是十八,而不正常的那一类,要么终身都嫁不出去,要么就是出家了,以段熠风二十七岁半的年纪,想在这里想找个年龄适当的,就只能找寡妇或是尼姑了,要想找个年纪合适却又还未结过婚的正常女人,那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嫩草才刚冒头,就被一群牛给啃了,所以段熠风也只能随大众,况且就算是老牛啃嫩草,那也是有道理的,就没听说过还有不喜欢嫩草的老牛。

    段熠风道:“父母在我小时候便都已离世,如今举世无亲。”听了段熠风的话,花衔玉差点冲口就问:那门主呢?不过还是忍住了没问出来,皱眉说道:“这却是不好办了。”杨瓒道:“却也不是毫无办法,如今卧槽兄住在家兄府上,待回到长安,我将此事告知家兄家嫂,让家嫂请媒婆来府上提亲如何?”花衔玉更希望是由四方门掌门派人来提亲,不过他也知道想要四方门掌门为这事亲自出面很难,所以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见花衔玉答应,杨瓒来向段熠风道喜,段熠风便也说了几句符合时宜的话。

    段熠风之所以这么快就答应了婚事,在这里永远不可能找到年龄适合的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这个时代未嫁的少女确实很少出门见人,少到段熠风在杨坚府上呆了一个多月,除了见过杨坚的夫人、现在国公府的主母之外,其他就再没见过他府上任何一个女主人,在这种街上未婚女子少得可怜的时代,段熠风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也只能是梦想,除非段熠风终身不娶,不然迟早都得接受这个时代的婚姻方式,与其到时娶个从未见过面的,还不如现在答应了花衔玉提出的婚事,至少花语馨他见过几面,而花语馨又的确生得很美。

    初步说好亲事,又聊得几句,花衔玉便借故走了。在花衔玉离开后,段熠风问花无常道:“你和你爹昨晚聊了些什么?”花无常道:“没什么?”说完趁杨瓒不注意对段熠风使了个眼,意思是告诉现在有外人在,不好说。杨瓒虽没看到花无常使眼色,却也知道有自己在,他们有些话不好出口,于是说道:“靠山村山青水秀,我去外面走走,卧槽去不?”段熠风傻了才会在这时陪他去看风景,道:“不去。”花无常道:“无言、无语,陪杨兄去走走。”花无言、花无语站起来,伸手对杨瓒道:“杨兄请。”杨瓒递了个好自为之的眼神给段熠风,然后在花家两兄弟的陪同下出了客厅。

    打发了杨瓒三人,花无常领着段熠风从客厅后门也离开了。带着段熠风进入一间房间,将下人都打发走后,花无常问道:“那日在国宾馆到底是怎么回事?”段熠风知他问的是自己从天而降砸坏了花语馨澡盆子一时,他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看着他咬牙的样子,段熠风笑着说道:“不是和你说过了,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然后就出现在那里了。不过意外的是到了不该到的地方,也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花无常道:“最好是如此,若是让我知晓段兄是好色之徒,而当日之事又非偶然,就别怪小弟再不顾往昔情分,要知想保住一人清白,方法多得是。”段熠风道:“我也觉得死人最能保住女人清白,但你为什么不选这个呢?”花无常道:“并非不敢,而是不到万不得已,不施以雷霆手段。”段熠风道:“如果你们不是认为我是你们的少主,你也不会动手?”花无常道:“昨夜父亲与我说了有关四方门中之事,但我却不信卧槽就是少主。”段熠风道:“我也一直说不是,我段熠风还用不着顶着人家的身份过活。”花无常道:“在下便是佩服卧槽这种舍我其谁的气概,是以愿意将小妹终身托付于卧槽。若非如此,你便是四方门少掌门又如何,不说四方门如今早已势微,便是如日中天,我花家也无以子女终生幸福换取富贵的道理。且我花家早已脱离四方门百年,当日是他们将我等八家逐出门派,非我等八家背叛,如今却又来招览,我等八家之人岂是他说逐便逐,说招览便招览的。”

    段熠风道:“你知道得蛮多嘛,和我说说怎么样?”花无常道:“也是到昨夜父亲才将与四方门有关之事说与我知晓的,且过了那么多年,祖上传下来的已不多了,我只知晓花家乃是四方门八部之一的竹部,其它还有洛阳包家乃是革部,包家就是包不期家,不过他不是家主,是以对这些事应该不知晓,还有南陈新安欧阳家是金部,太原司马家是石部,齐国东莱齐家是土部,南陈零陵黄家是丝部,甘州骆家是木部,蜀中成都钟家是匏部,我等八家之人合起来便是四方八部。我所知也就这些了。”

    段熠风听他说了一大堆哪里哪家人属什么部的,听了就头晕,也就懒得再问他八部是什么意思了,说道:“别管什么四方八部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要老实回答我。”花无常道:“卧槽请问?”段熠风问道:“你们要将meimei嫁与我,这事你们和她本人说了没有?”花无常道:“自是说与她知晓了。”段熠风道:“我是问你们征询了她的意见没有。”花无常道:“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何要征询她本人意见,况且有父母与兄长在,这等事岂能由她亲自出面。”段熠风也知道现在婚姻包办时代,和他们说自由恋爱还不如多放两屁来得畅快,于是说道:“你当我什么也没问好了。”花无常道:“在卧槽家乡,难不成不是如此?”段熠风已毁过对方一次三观,现在不想再和他胡说八道,于是说道:“我曾说过我们那里礼法是一夫一妻制,花兄觉得我是应该尊照家乡礼法一夫一妻,还是入乡随俗?”花无常尴尬一笑,他也记起了当日与段熠风争论是男尊女卑还是男女平等之事,当时他就说过男人纳妾乃礼之所在,现在轮到他meimei要嫁人了,而对方这要娶他meimei的人居然还来问他这未来的大舅子要不要入乡随俗娶个三妻四妾,所以他想不尴尬都不行。花无常说道:“发觉每次与卧槽说话,都有气绝身亡之险。屋中烦闷异常,去外间走走如何?”走着便往门口走去。段熠风见对方避让,也不追问,道:“走走无妨,叫上语馨一起去如何?”

    已走到门前正要去开门的花无常,在听到段熠风说要叫上花语馨一起去时,马上停止了开门的动作,回过身来对段熠风大声说道:“此事万万不可。”段熠风问道:“为何?”花无常道:“大婚之前,男女双方不得见面,此乃祖制,不可违背。”段熠风道:“可我们已经见过面了。”花无常道:“那是之前,可从今日起至完婚,你们便不能再见面了。”段熠风道:“总听你们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原来说的都是屁话。”花无常道:“江湖儿女虽不拘小节,但婚姻乃终身大事,岂可一概而论。”段熠风道:“不见就不见,扯什么大道理。你走不走,不走让一边去,别挡我的道。”

    花无常被段熠风伸手扒到一边,却也不生气,他可知道如果不用大道压着,以段熠风的为人处事方式,还真有可会去找花语馨,而花语馨的性格他也再了解不过了,那就是一顽皮少女,不然花家只有三兄弟,而在江湖中却有花家四公子之称,这两人一个做事不拘一格,一个顽皮大胆,再想到段熠风说过他们那里男女关系乱得一塌糊涂,他还真不敢让两人凑到一起,不然很可能便会发生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