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邪物重现
牟廉恒看着那剑，眼中却透出莫名的担忧与惶恐，他皱着眉头，说道：“此乃邪物，祸害无穷，当年师父已将它封印，你曾经答应过师父，永远不会让它重现人世，为何要将它开封？” 那剑如同人性般，茹毛饮血，就好像是魔鬼一般，控制人的心志，牟廉恒无法忘记当年宋嬙被它左右，在战场大开杀戒，那样的地狱，就好像是噩梦一般。 那一夜，月黑风高，狼在沙丘上发出阵阵嚎叫，听得人心颤。 偶有月光，洒在冰冷的地面，那被血染红的地面，刺得人眼睛发疼。 入目，是尸横遍野，入耳，是遍地哀嚎。 站在月光的人，一身战袍被血染红，头盔早已消失无踪，及腰的乌发散开，被风吹着肆意乱飞，好像是蝴蝶般随意纷飞。 手上握着的剑还在滴血，好像是嗜血的恶魔般，控制着宋嬙不停的杀戮。 牟廉恒还记得那一夜的宋嬙，风中，他呼喊她的名字，她回头的那一刹那，让牟廉恒呆住了。 猩红的眼睛，在那样一张祸国倾城的脸上，美的让人窒息，却也让人怕的想要逃。 牟廉恒呆呆的站在那里，连宋嬙的剑刺入他的胸膛也没反应过来，只记得风在啸，带来刺鼻的血腥，还有那美到令人窒息的容颜。 那一次，若非师父及时赶到，连牟廉恒也要死在了宋嬙的剑下。 那把剑最后被师父封印，宋嬙也曾答应过师父，永远不让这把剑重新于人世。 九里琴，戾气为剑，现世，必饮血。 牟廉恒握着燕嫱的手臂，想要夺回那把剑，却听见燕嫱冷冷的声音响起：“晚了，撵之，它已经喝了我的血，早已开封，如果不将它喂饱，它不会甘心的。” 听言，牟廉恒的面色僵硬，看着燕嫱，眉头拧起，看着燕嫱，似乎是有些痛苦的道：“为什么？” 他担心燕嫱会重新被这把剑控制，最后入魔，师父已经不在了，没有人可以控制燕嫱。 没想到燕嫱却是淡然一笑，丝毫的担忧都没有，她的眼睛依旧是那么好看，因为笑意，就好像开了花般，吸引着人始终移不开眼睛。 “因为只有我才可以控制它，”她的声音很轻，却很有分量，嘴角的笑容，让牟廉恒怔楞，他好像看见当年那个风华绝代的人，握剑与沙场之上，挥斥方遒。嫣然一笑，倾国倾城。 这个江山，有我在，谁都别想踏足。 这是当年宋嬙对他说的，对所有人说的，那时的她也是这般自信，眼中的笑意，轻轻的话语，却有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那场战打赢了，宋嬙守住了先皇让她守住的边界。 燕嫱握着那把剑，转身便是向着门口走去。 牟廉恒赶忙是跟了山区，走到门口，却见燕嫱忽然停了下来，牟廉恒也是停了下来，侧耳细听，竟发现门外有声音。 “王爷，慢慢走，里头都打扫干净了，老奴每天都会打扫，不敢怠慢，”老姑姑在前头带路，向着大殿走来。 元清跟在后面，听见老姑姑的话，便是笑道：“你幸苦了，回头本王让人多给些银钱。” 老姑姑听了，脸上立即便笑开了，拱手道：“多谢王爷，老奴愧不敢当，公主生前在此读书时，对老奴有恩，能为公主尽一份绵薄之力，是老奴该当的。” 听了她的话，元清的眉头拧了拧，站在大殿前，看着殿门，宋嬙去塞外之前，便是在此读书，由老夫子亲自教授。 她去塞外后，这里便空了下来，只是先皇仍让人每日打扫，宋嬙每年从塞外回来，便还会回到这里读书。 “王爷请，”老姑姑推开门，对元清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元清恩了一声，迈步便进了大殿，殿里的摆设极少，本来放着许多书，可是忽然有一日，宋嬙忽然让人将书都搬走了。 他叹了一口气，目光移到了墙上，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元清的眼神立即就变了。 老姑姑也看到那幅画，脸色也是大变，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会这样？” 那副画被人破坏了，只留下一堆墨。 元清的脸色极冷，看着老姑姑，冰冷的眼神，简直要将老姑姑杀了一般。 老姑姑赶忙是跪下磕头，道：“王爷赎罪，老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才打扫的时候还好好的，突然就变了。” 元清冷着脸，没说话，只是神色更冷，只见他忽然抬头看着头顶。 头顶的横梁上坐着一个人，她蒙着面，只留下一双眼睛，看着元清，隐约带着几分笑意，她好像是专门等着元清一般，见元清发现她了，没有丝毫的慌乱，眼神诡谲，笑意渐深。 “谁！”元清疾呼一声，只见那蒙面人从横梁上下来，身轻如燕，像是一阵风般从殿门逃了。 “站住！”元清追了出去，见那蒙面人脚尖一点，飞上了房梁，又上了屋顶，他也是施展轻功，追在了蒙面人的后面。 蒙面人好像是知道元清会跟上来，速度不紧不慢，并不急着甩掉元清。 元清跟着那人后面，看身形，似乎是个女子，看她身子轻盈，轻功上乘，想来武功也不弱。 她似乎是在故意引他前去，想到这里，元清便是提起了警惕，他吹了一声口哨，只见从四面八方出现数十个锦衣侍卫，将那人围了起来。 燕嫱被困在了中央，却是一点都不着急，她眼中的笑意更深，不再逃，反而是落地了地面。 元清也跟着落到了地面，看着那蒙面人，看到那双眼睛，他的心紧了一下，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 锦衣侍卫将燕嫱围在中间，握剑待发，只等着元清一声令下。 “你是谁？”元清盯着燕嫱，眼神极冷，似乎是要将燕嫱吃了一般。 那幅画是宋嬙所做，居然被这个人给毁了，杀了她，元清都觉得太便宜她了，要将她凌迟处死才能消他心头之恨。 燕嫱不说话，而是看着元清，眼中笑意不减，她伸手对元清勾了勾手指，态度极其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