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新女室友
“我草，你真是胸大无脑……”我咒骂的同时，眼睛又忍不住落在娜娜的确波涛汹涌上。 “你等着吧，我跟你没完……”娜娜又啐了我一口，叫骂着走出了教室。 我真是王八掉灶坑，憋气带窝火，真特么比窦娥还冤！ 夏冷一直凝视着我，困惑又厌恶，中间还是不由自主掺杂点儿别的。 除非你姨妈不来，否则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在心里发狂道。 …… 我把头都快想破了，也没想明白娜娜湿脸的事儿是怎么传出去的？！ 不大一会儿功夫，王传昊和他五六个跟班突然冲进教室，把我围了起来道：“朱九枭，去厕所聊聊！” “昊哥，咱都是一个年级的，有什么事儿在班里说开了就完了呗……”李钧凡挺身而出对王传昊说道。 王传昊哪会把李钧凡放眼里，抬手就一耳光骂道：“滚一边去，再比比连你一块儿打！” 李钧凡被王传昊一耳光给打懵了，退到一边不再说话了。 我觉得真没白交李钧凡这个兄弟，关键时刻还能冲上前说个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面对王传昊的嚣张气焰，班里近些天几个和我关系不错的同学连句话也不敢上来说。 我一开学就在班里打架，也引起了几个同学的兴趣，就是跟我一样穷比吊丝的，没人理的，找我抱团取暖。 偶尔也会聚一聚，扔山吐海，吹吹牛比什么的。 都说有事一起上，可是真有事了，这些家伙真不够义气，全变成缩头乌龟了，其实我早也没指望这些同学能帮我。 他们都怕王传昊，地球可以证明！ “叫你出去不行啊？！”王传昊猛地扇了我一耳光。 我脸上顿时火辣辣的——不是疼，是巨大的耻辱！ 同学讥笑蔑视的目光像火焰喷射器一样，简直能烧死我——太丢人了！！ 我被王传昊的几个跟班推进了厕所，我也并没有多害怕。 王传昊对我扇了几耳光后又一顿暴踹。 围在王传昊身边的五六个同学也跟着踹我。 我抱住头，蜷缩着身子，疼的气都喘不上来了。 四周围了一大圈男生看热闹，兴高采烈的说笑卖呆，我看到的目光全是鄙视和嘲讽。 我感到丢死人了，精神上的羞辱远远超过被打的疼痛，我真不知道该怎样回到教室去面对同学，面对同桌夏冷。 我想爬起来反抗，但只是想法而已，一只只穿着各种名牌鞋的大脚不停的落在我身上，仿佛在告诉我什么叫永世不得翻身！ 看热闹的同学越来越多，王传昊抖足了威风，一边踹我，一边不忘了扬名报号：“尼玛比，跟我王传昊装比，打不死你……” 我躺在地上已经流鼻血了，我只感到羞辱，然后我也没有反抗的勇气，因为知道反抗也没用，实力差的太悬殊。 我的手脚被王传昊的两个跟班控制住，想要挣脱又哪能挣脱的了。 “知道我为啥打你不？” 我点点头。 王传昊劈头盖脸又是几个大耳光，打得我耳朵嗡嗡直响。 当我期望着王传昊会到此为止的时候，王传昊却阴阳怪气的说道：“这小子不是谁都敢惹吗，觉得自己有尿吗？今天就给他塞池子里，让他屎到临头！” 听了他的话，我都快气疯了，要是真被他们塞进大便池，我就不用做人了！ 杜伟在旁边掏出手机打开录像要录下来啊。 我气血攻头脑，疯了一样叫骂道：“王传昊，今天你不弄死我，我一定弄死你！” “你都吓死我了，我真不敢弄死你，我等着你弄死我！都这个比样了，还装比呢？！”王传昊不屑一顾的冷笑道。 我被几个人拽着往里塞，臭气熏天，我直接就吐了。 就在我的嘴快和蹲坑里的翔做亲密接触时，突然一个低沉装逼的声音叫骂道：“行了！” 我斜眼一看，原来是李强的跟班刘昆。 “啥意思啊，昆哥？”王传昊硬着头皮问道。 “李强让你们放了他——怎么的，我说话不好使啊？！”昆哥牛比哄哄的说道。 我草，我懵比了！李强竟然替我出头，他不是最想弄死我吗？！ “草，李强罩他啦？！”王传昊不解的问道。 “罩个几巴，李强晚上要弄残他，你们给打坏了，李强还怎么弄……” 尼玛比这是打人还是破处啊？我也是醉了！ “尼玛比服不服，以后还敢撩娜娜了不……”王传昊弯下腰，揪住我的头发恶狠狠的问道。 我被打个13形，还有什么可不服的。 那狼狈相真让我屈辱的想死，尊严全被打没了，全被那些围观同学的蔑视嘲讽淹没了！ 我爬起来洗了洗鼻血，一阵一阵的迷糊。 照了一下镜子，脸红肿得像个猪头，有好几块地方都被踢破了皮。 鼻血还不时的会流出来，好在量不算大，有点儿像姨妈要走的节奏。 我身上印满了代表耻辱的鞋印，一喘气胸腔软肋疼的要命！ 我低着头回到了教室，仿佛罪该万死的人是我！ 坐到座位上，我始终低着头，能感到全班的目光都像火锥一样刺在我身上！ 然后一滴鼻血落在了我腿上，紧跟着又一滴鼻血落了下来。 一块手纸出现在我眼前。 我连看都没看夏冷，自己从本上撕下几页纸堵住了鼻子。 “你要报复娜娜也不能这样报复啊，就算打她也不应该……你是男生啊……”夏冷低声说道。 “夏冷，你能相信我吗，真不是我说的！”我望着夏冷说道。 四目相对，夏冷好像相信了我，毕竟她还要求我帮她治痛经。 “我相信你没用啊，娜娜不相信啊，她说除了你没别人知道！”夏冷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你和李强在一起，早晚会后悔！”我忍不住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 “别管我的事行吗，我喜欢谁我作主，后悔我也愿意……你还是早点儿走吧，李强晚上放学要打你……”夏冷不耐烦的说道。 被打的身心交瘁，真的没有什么战斗力了，晚上没上最后一节课，直接回家了。 经过舅舅的屋时，听到有异样的叫声，忍不住向里偷看了一眼。 舅舅和一个女孩在炕上正在作运动，那个女孩也就20多岁的年纪。 女孩头发凌乱，白白的细手指死死抓在枕头上。 手臂，胸脯上青一道红一道的，全是抓痕。 舅舅很卖力，满头大汗的。 舅舅呼哧呼哧的问舒服吧。 我没看出女孩有舒服的表情，空洞的眼睛突然看到了我，脸一下红了。 我真担心女孩会叫，但没有，她和我对视了一眼，就难为情的垂下了眼帘。 过后我才知道，这个叫江漓的漂亮女孩为什么会跟舅舅，原来她是跛脚，也是个苦命的女孩！ 我正要回自己屋，后面有人轻拍了一下我肩膀。 “不许偷看！”江漓的meimei江灿，用手指在脸上羞了一下我小声道。 看到陌生的江灿穿着和我一样的校服，我的脸一下红了。 我去，被抓现形了！ 进了我的屋，江灿也跟了进来。 我立刻看到我的屋不但被收拾过，也变得拥挤了。 然后让我无语的是，炕中间竟然挂上了一道布帘，炕尾多了一套新被褥。 本来惹了一身麻烦，一看到这陌生的女孩挤到我这屋，立刻就来气了！ 我越大越不怕舅舅了，不但和舅舅对骂，有几次险些和舅舅动手。 因为我知道他不是我亲舅舅，房子是我姥爷的，我可是我姥爷的亲外孙，血浓于水，姥爷当然更向着我。 我刚要发飙说谁让你搬我屋住的，江灿把一个棒棒糖举到我眼前。 一肚子邪火就地被堵回去了。 “你要是累了，我帮你写作业吧……”江灿看到我鼻青脸肿，老脸拉的像长白山似的，立刻讨好道。 一看江灿就是三好学生，无毒无害。 我倒真希望来个像梅梅那样的女混子，可以帮我一把。 我太想能有人帮我了，因为我惹的祸太大了！ 我真的不知道明天上学怎么面对李强，他一定得召集一大帮人打我！ 尤其在夏冷面前让他折了面子，凭他那么爱装比，肯定也会跟我动家伙！ 我因为不想和梅梅在一起，把梅梅也得罪了！ 苏小蛮能帮上我，可她连个面也不见我，我也不好意思去找她——高攀不起！ 我真想仰天大叫一声，好凄惨啊！ 姥爷突然推门走了进来问道：“九枭，怎么好几天没上学呢？” 姥爷外表很普通，满脸的白胡茬，目光很犀利。 想到姥爷辛辛苦苦打工供我念书，我为了夏冷弄的书都念不好，真是对不起姥爷！ 又委曲又难过，眼泪不争气的就下来了。 我太需要倾述了，就把李强要打残我的事跟姥爷说了一变。 江汕眼圈也红了，说她在学校也常常被欺负，有的女混子打完她还跟她要钱。 同病相怜，我一下就接受了江灿和我同炕共眠了。 “姥爷，我不想念了，我这么大了，能出去打工了，挣了钱孝敬您老……”我有些心不由衷的说道。 “我草！打工能挣几个钱啊？连个鸟都养不活儿还孝敬我，别几巴扯犊子了！”姥爷眼里立刻露出蔑视的目光。 我姥爷说话一向是这种风格。 姥爷点上一支烟，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学是要上的，至少要混到高中毕业，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念书，这样的人生才完整，将来回首时也不会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