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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秋雪心中明白,抬起头却是一片灿烂明媚的笑。 “怎么好劳烦云世子呢,表哥你别说笑了。”她故作恼怒,“我的技术这么差,就算云世子肯教,我也不好意思,白得让你们看我笑话。” 她说完,也不待他们反应过来,就噌噌噌的走到另一边,由丫鬟扶着上了马。 荣天浩这回可是彻底明白了,云铭真是不想教她,甚至连句好话都不屑说。 荣天浩神色尴尬。 “以后我的事,你少管。”云铭忽的说道。 无论他喜不喜欢贺秋雪,都轮不到荣天浩来替他cao心。 荣天浩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云铭很少有这么不给别人面子的时候。 幸好云君儿骑着马又跑了回来,看到他们两个人还站在原地,她娇喝道,“哥哥,荣大哥,你们俩是来呆站着的吗?马儿都吃饱草了!” 云铭僵硬的脸上总算扬起一抹笑容,“好,我就来!” 他说罢也翻身上马,夹紧了马腹追着云君儿而去。 荣天浩松了口气,总算解除了他的尴尬。 不过看来,这以后他是不能自作主张了。 也多得贺秋雪是个伶俐的,否则这一出下来,他还不知要怎么化解。 想到这里,他朝着贺秋雪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她依旧是稳稳的坐在马上,由小厮牵着缰绳慢悠悠的走着,丝毫没有恼怒也没有生气。 其实这个四meimei,心性俱佳啊! 他们一直玩到傍晚才回去,虽然有一点点的不愉快,但是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去提起,又有云君儿这个娇蛮公主作陪,倒也玩得挺尽兴。· 回府后,云铭泡了个澡,又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服,冷不丁的瞥见安静的躺在柜子里的匕。 那把精致的匕是那个女人的。那个粗俗不堪,又装模作样的女人。 他把匕拿到手上,来来回回的翻看了几次,心绪有些杂乱。 明明那个女人很让人嫌弃。可是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想起她,这是何种原因? 对了,肯定是因为她太粗俗! 这世间像她那么粗俗的女人能有几个? 想起粗俗自然就会想起她,这倒是很正常。 云铭默默的看了看那把匕,复又把它放回原位。到花厅陪着父母一道用饭。 …………………………………… 宋煜已在东跨院那边住了两天,却没有要告辞的迹象。 秋词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触碰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只要她什么都不知道,那宋煜也就不会怀疑到她头上来。 否则宋煜那边出了些什么事,还是会怀疑到她的。 宋煜不是一般人,而且还被他目睹了她所有的秘密,这不能不让她心惊。· 夏日的夜晚,凉风习习,秋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在屋子里坐着看书。 丫鬟们也有些纳闷,小姐这两日安静得出奇,有空就是读书练字,也不许她们出去乱跑,采薇和平儿都有两天没有到桃林去了,因为秋词不许。 她不是不想去,而是那一天,她在树上练轻功时,现有人偷窥,而且还不是一个人。当时她没有办法,镇定从容的练了一个时辰才停下来,现在她却是再也不想去了。 被人监视的感觉不好,而她。却无法摆脱这种感觉。 宋煜是无时无刻的都在监视她。 晚饭后,她在西跨院中漫步。 院子里比一人还高的花棚后走出来一个人。 秋词安静施礼,“宋将军。” 宋煜看了她半晌,深遂的眸子犹如九天之上最灿烂的星辰,“贺小姐这两日怎么不练功了?” 秋词微微一笑,说道。“我不喜欢被人监视的感觉,所以,不练了。” 她大方的说出心中所想,宋煜也不生气。 他负手站在她的前方,与她相隔两三丈的距离,“你是说不喜欢被我监视?” “是的。”秋词很老实的承认。 所谓君子坦荡荡,说的大概就是她这种人吧。 宋煜觉得和她说话很舒服,他的脸舒展开来,虽然在夜色里别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还是笑了笑。 “贺小姐如此坦荡,我也不好再做小人,明日起,你就放心的到桃林去练功吧。” 秋词受宠若惊。 这是真的吗? 他这么轻易的答应了她的请求 虽然不能说是请求,可是,这也确实是她心中所想,是她的愿望。 她惊愕了一瞬,这才屈膝行礼,“如此,多谢宋将军。”
她总是很镇定,很从容,从来没有过害怕,也没有心惊的时刻。 宋煜轻轻的叹了口气,他的叹气声很轻,在黑夜里轻得让人听不清楚。 “其实你不必时时刻刻如履薄冰,你我既有约定,我便不会随意伤你。”他说道。 秋词仍然客气的应是,“是,我知晓宋将军是个胸襟广阔的好人。” 他们也没有什么约定,如果非要说有,无非就是她说她不想知道他的秘密,而他也保证,这个秘密她不会知晓。 秋词不觉得他们很熟悉,也不能把宋煜当成是个朋友,即使是个普通的,最普通的朋友,也不可以。 他只能是她的陌生人,永远都是。 宋煜听出她语气里的疏离和敷衍,转身朝花棚走了一步。 他的背影在月光底下拉得很长,显出一股子的落寞和孤清。 “贺小姐觉得我的茶艺如何?”他忽的问道。 秋词一怔,随后微笑,“确是极好的。” “既如此,我想请贺小姐饮茶,想来贺小姐不会拒绝吧?”宋煜的声音很是温和,在这凉风习习的夜晚听来也很是悦耳。 但秋词却觉得浑身一寒。 他又想做什么? 每次与宋煜见面,她都会提醒自己,要以十二分的精力去应对他。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见到他。 可是宋煜却对她并不放心,屡次约见,屡次试探。 她就有这么让他不放心吗? “贺小姐不是说我茶艺极好?怎么?难道你又骗我?”宋煜的声音凉凉的传来,似是透着一股子的委屈。 又骗他? 是啊,她确实骗过他一次,可不也仅仅是一次而已,他委屈什么? 而且他不也很快的查清了她的身份? 这根本算不得什么吧? 不过,宋煜说她骗了他,那她就是骗了他,她没有说不是份。 秋词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宋将军要请我饮茶,我自然没有推托的道理。” 这天底下想让宋煜请饮茶的女子不知几何,她若是推辞,那就是不识好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