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命换一命

    第十二章一命换一命

    王老儿冷哼一声道：“姓朱的那个大汉你们两人分了，姓陆的那个小子给你二姐。”

    彩月道：“老规矩，谁拿下的归谁。不过这次我们三个都没有拿下，一起动手说得过去。二姐伤还没有好，把最好的给她有助疗伤，这种分法，也算是公平了，黄三，你怎么看。”

    黄三道：“也罢，王兄非要这两个人的性命怕也是为了二姐的身体早日痊愈。我赞同了。”

    王老儿道：“你们没有意见最好。那就动手吧，谁出的力多谁可以多占些。”

    彩月道：“三哥，你知道我的，若没有新鲜的心头rou葆不住我的美丽容颜，你该让让我才是。”

    黄三道：“我虽是妖类，但也读过些圣贤诗书。这两人是坦坦君子，我本不愿动手伤他们。如今迫不得已，也无心和你抢争。”接着提醒道：“那道士留下来的法印也不容小觑，动手时小心些吧。”

    彩月媚笑：“我若是吃不消了，还请三哥在一旁相助。”

    黄三道：“这个自然。”

    彩月笑盈盈的往门前走，先前还是人类步伐，快到门口的时候游弋，原来腰部以下已经变作了蛇身。门前一尺左右，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走不动。黄三和王老儿对视一眼，清楚法印已经启动，暗中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约莫过了半柱香时间，彩月身体不再受阻，只是前进的很慢，才前进了半尺。再进一步，已经到了门前，整个屋子泛起淡淡的黄光。

    黄三担心道：“彩月小心了。”

    彩月回头一笑，证明自己无碍，又向前挤去，刚一触碰了黄光就被挡住，身子后移了一步左右。试了几次，均是如此。黄三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蒲扇。那扇子也是一件法宝，是多年前他修成人身，用计谋害了一个游方道人得来的，扇子被道人祭炼多年，扇一下电火齐发。此时他见彩月受阻，正要飞了扇子出去，却见彩月昂首，现出原形，原来是碗口粗的一条青蛇，头有铁锅大小；蛇口一张，吐出一颗青色珠子，荧光生辉。

    王老儿道：“彩月出力不少，连内丹都用上了。”原来这蛇精心机非常：大凡妖类，最怕被人夺了内丹，彩月偏偏琢磨出了一套把内丹炼成武器的法子。练就过程中受了不少苦，但除了庙里的几人谁也想不到内丹会是武器。关键时刻，可以逆转形式，伤人不防备。黄三默不作声，精神集中到极点。

    那珠子打向房门，被黄光挡住，两者一碰发出金石之声；珠子后退，黄光闪了几下暗淡几分，彩月又催动珠子向前，两相触碰，这一下火花迸发，珠子没有后退，黄光又淡了几分，似有幻无。

    黄三松了一口气，紧抓扇子的手松了松，对王老儿道：“我倒是小看了彩月。”王老儿点了点头，说话之间，一声巨响，黄光消失不见；彩月收了珠子，变作人形。黄三两人走上前看，彩月安然无恙只是面色有些苍白，随即放下心。

    那声巨响震得陆云韬七荤八素，险些跌倒，随即明白了妖怪们要杀进来了，走投无路只能拼命摇朱大勇，想要把他摇醒。

    外面彩月调息完毕，说道：“进去吧，费了我这么大功夫，我要好好惩治他们一番才好。”

    要迈步进去，被黄三挡住：“这里面两个人行为端正，我们不能鲁莽，还是我来吧。”

    彩月道：“你都要吃人家了，还要那么多礼数做什么？难道还要他们自己洗干净脖子吗？”

    陆云韬在里面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拿了朱大勇那条齐眉棍，紧紧的抓在手里；彩月伸手抓了门，臂上用力，咔嚓一声，把整个门扯了下来。

    陆云韬站在门口，手里握着齐眉棍——早在彩月破门之前，他就把朱大勇的搬到了屋子里面。

    彩月看着陆云韬挡在门口，身体发抖，笑道：“公子，方才我叫你开门你不开，如今奴家送上门来，你还凶巴巴的好没情趣。”

    陆云韬红着脸道：“住口，无耻之徒。”

    彩月仍旧笑盈盈：“等下我把你吞下去，慢慢在胃里消化掉，你便和我这无耻之徒融为一体了。”

    黄三迈进去，陆云韬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只见对方站稳对自己深施一礼道：“公子，得罪了。”

    陆云韬两眼落泪道：“我今番姓名在你等手中，还谈何得罪！”

    黄三道：“黄三虽为妖类，但也读过圣贤诗书。我有一个朋友被人打伤，靠吃人rou维持性命。公子是我遇到过的唯一一个谦谦君子，你的血rou必然对她大有裨益。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全借公子一条性命救她，也是取义成仁。”

    这黄三说的彬彬有礼开口闭口就是吃人，说得越是斯文越让人觉得阴森恐怖，手脚抖的更厉害，张口骂道：“你这畜类，也配把圣人礼数挂在嘴上。”

    黄三被骂的脸色一变道：“既然公子铁铮铮的，我也不再多费口舌了。”

    彩月上前对着陆云韬站，伸出舌头，那舌头变成信子，丝丝作响，要舔陆云韬的脸。陆云韬心里害怕到极点，也不怕了，挥棍拨开蛇信子；彩月将蛇信子一缩，棍子没有拨到。彩月狞笑：“我这般爱怜你，你对我却是无情！”

    王老儿见到彩月动怒道：“他是留给你二姐的，你可不要弄死了他。”

    彩月不说话，脸上渐渐变化：那脸慢慢不像是人的磨样，布满鳞片，嘴巴开合到耳根。陆云韬心想今日是躲不开这一劫了，绝望之际看了一眼躺在身后的朱大勇，想到：“如今恐怕是逃不过去了，不如舍下自己姓名换他一命，也算是报答他对我的恩情。”当下喝道：“住手。”

    彩月被他一吼愣住，一张脸又变回人的样子道：“我当你是不怕死的。”

    陆云韬指着朱大勇朗声道：“我一人命丧不足惜，只是朱大哥他对我曾有恩情。我愿意一命换一命，请你们吃了我，放了他吧！”

    此言一出，三妖都呆住，房间里面安静下来，呼吸声彼此可闻。王老儿率先开口：“你命在须臾，还想保住别人？”

    黄三道环视一眼，叹了口气道：“不行。”

    陆云韬闭上眼，隐隐约约听见前面院子里传来痛苦的呻吟声，听到了这声音，三妖呼吸之声急促了起来，黄三咳嗽了一下道：“想是二姐的伤势恶化了，我们等不了了。”

    王老儿点点头对着陆云韬道：“你跟我去罢。若是她的上能有好转，我们四人今生都记着你的好。”说完，上前要拉陆云韬。陆云韬猛的睁开双眼，举起齐眉棍照着王老儿的脑袋砸了下去。

    这一棍，陆云韬用尽了平生的力气，只盼望一棍砸死王老儿；他虽然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现在拼命力道也非同小可，棍带风声，去势猛烈，王老儿却避也不避，啪得一声，齐眉棍应声而断。陆云韬两臂酸麻，王老儿纹丝未动。

    王老儿道：“拼过命了，你死的也值了。”